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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山村噩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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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远离城市的边远山村附近,有一片异常茂密,仿佛能将人吸进去一般的树林。
一个衣服被树枝和碎石划得破烂,伤痕累累的男人倒在地面上,视野开始模糊不清。
陈天柯恍惚间想起村长儿子对他的警告——绝对不能自己一个人去山上,会出事的!
这份清醒却没能保持多久,陈天柯就彻底闭上了眼睛。
一周前的县公安局里,警方接到报警,说是偏远山区的一个村子里,已经失踪了十几个人了,都是去了山上就再也没回来,那些村民怕得不行,最后才让人到了县城里,打了报警电话。
几个人知道情况后,坐在办公桌边上,个个都是愁眉苦脸的。
贺然一脸惊奇:“这是有多偏远,难道村子里连个电话都没有,还要等失踪了这么多人了才找人下山报警。”
贾英扶额:“别说了,那边离县里十万八千里远,出点什么事都没有人接应,想也知道这个案子有多难办了。”
刑警队长陈天柯拍了拍桌子,“再难办也要办,准备出发吧。”
他们带了几个人,整整开了一天半的车,路上还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通往林家村的路。
车子艰难地在泥泞的山路前行,车里几个本来就身体不舒服的人,直接在车里抓着塑料袋吐得昏天暗地的。
直到开车的人兴奋地喊着:“到了到了!”
车里的人顿时精神一震。
副驾驶上的陈天柯看过去,阴沉沉的乌云下,所有的房子都禁闭门窗,连一个人影都看不见,安静的吓人。
他们敲响了离得最近的一间屋子的房门,贺然大声问道:“有人吗!我们是警方,来办案的!”
半晌过去,屋子里还是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贺然回头,有些害怕地问,“该不会所有人都失踪了吧?”
陈天柯当机立断,“把门破开,我们进去看看!”
这时,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从他们背后传来,“是警察同志来了吗?”
他们转头,一个大约二十来岁的清瘦男人正朝着他们走来。
据这个男人说,他叫林逸,是这个村子村子的儿子,和警方报警的人也是他。
之后,林逸带着陈天柯他们去了自己家。
水泥房上的白漆已经泛黄凹凸不平,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屋子里的家具也都是老物件了。
林逸的父亲,林家村的村长林海之看到陈天柯之后,就一直死死地盯着他,颤抖着嘴不停小声念叨着什么。
那副诡异的样子,让在场的所有的人都不禁寒毛直立。
林逸看了父亲一眼,见怪不怪的和男主道歉:“对不住啊,警察同志,这人年纪大了就这样。”
陈天柯有些在意地看着村长,在跟林逸说话时又收回了视线,“没事没事,为什么你们在第一个人失踪的时候没有报警,而是等到了现在才报警?”
林逸看了看窗户和大门,走过去把窗户和门都关上了才开口:“是村子里的老人不让我们报警,说这事不能报警,而且奇怪的是,自从第一个人失踪了以后,这里就没有信号了,电话消息都发不出去了。”
贾英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确实是圈外。”
陈天柯皱眉:“还有这种事?那村子里的老人为什么不让你们报警?”
林逸脸上浮现出了极端的恐惧,“本来我也是不相信的,但是已经这么多人都没了,我就觉得那些老人们说的是真的。”
陈天柯:“他们说什么?”
林逸的声音嘶哑又低沉,“说是女鬼来复仇来了!”
从村子家出来之后,陈天柯和众人在山上搜索着,贺然有些累了,靠在树上,朝着陈天柯和贾英挥手。
贾英:“怎么了,有话快说,大家都忙得很。”
贺然:“不是,你们怎么想那个村子儿子说的话,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女鬼复仇?”
贾英有些不以为意,“农村的人就这样,迷信得很,怎么你害怕了?”
陈天柯想起林海之的反应,若有所思,“但是这个村子确实有些奇怪,而且那个故事也让我有点在意。”
贺然:“那个故事啊,队长你不会真的信了吧?”
在村子家的时候,林逸还跟陈天柯他们说了一件他们村子里的旧事,当时的他已经害怕到了顶点,凸出的双眼放空,仿佛下一秒就要脱眶而出了,这样的林逸仿佛把恐惧的情绪也感染给了其他人一样,所有人都不禁心里一紧。
林逸告诉他们,在山上林子的深处,以前有一栋洋房。
洋房的主人当时离开村子去了城市,几年后带着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和大笔的钱回到了村子里。但是因为那个女人是外国人,所以很不受村里人的待见,那个男人就在深山老林里面建了一栋洋房,只为了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但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那栋洋房突然就起火了,大火整整烧了一天一夜,烧到最后只剩下了废墟,而村子里也就是在那不久之后变得奇怪了。
说完这个故事,林逸才说了一件更加惊悚的事情。
“其实失踪的不只是那十几个人而已,从那之后,村子里时不时就一直有人失踪。”
最后林逸发着抖咬牙告诉他们:“所以绝对不能自己一个人去山上,会出事的!”
贾英拍了贺然一下:“那个只是故事而已,比起这个我更相信,是这山上有什么野兽,袭击了那些人。”
陈天柯沉思着:“一栋洋房不会无缘无故地起火,你们觉得这件事如果是真的,起火的原因会是什么?”
他和两人对视一眼:“这个大概就是他们这么害怕的原因了。”
贺然:“不作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陈天柯点头:“但是一切都要看证据,休息也该休够了,我去另外一边看看。”
林子里少有人来,也没有什么成形的路,陈天柯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到另外一边,和其他人一样开始搜寻线索。
这时,他的后脑勺传来一阵剧痛,就好像被人用石头狠狠砸了一样!
倒下的身体从坡上滚了下去,陈天柯却已经快失去了意识,身体停下来之后,他也彻底昏迷了过去。
在天色逐渐变黑,所有的警员都到林子外集合时,贾英才发现陈天柯没有出来。他们不得不重新进入到林子里寻找陈天柯,几束手电筒的光在林子里扫来扫去,却始终没有找到陈天柯的身影。
贺然现在是真的害怕了,他找到贾英,“队长不会也失踪了吧?那个林逸说的话有可能是真的,可能真的有女鬼!现在林子里太危险了,我们等明天天亮了再来找吧!”
贾英甩开他的手,“不行!要是队长受伤了怎么办!一个晚上过去,等我们明天找到他,尸体都凉了!”
他不耐烦地催着贺然,“你也别想着那个林逸说的鬼话了,赶紧去找人!”
贺然看着队员们渐行渐远的身影,一股不详的预感在他心里蔓延。
一座古典的欧式洋房中,此刻昏暗得像鬼屋一样。
陈天柯在陌生的床上醒来,一手捂着头,痛苦地从床上起来,离开了房间,扶着楼梯想要下楼,各种疑问快要把他的脑子挤爆了。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我是谁?
头部的疼痛渐渐散去,陈天柯却愣在了原地,脚下的楼梯看上去仿佛没有尽头一样遥远。
一个穿着围裙的女人走了过来,她大约四十岁左右,脸上的皱纹跟教条一样固执鲜明。
她呵斥着陈天柯:“你醒了,站在那边做什么,是怕摔得还不够,想要再摔一次吗?”
凌厉的声音当头一棒一样将陈天柯打醒,他转过头看着楼梯扶手的底下,在女人的身边,还有一个穿着黑色华服的外国金发女性。
她的长发高高盘起,露出了修长洁白的脖颈,宛如高傲的白天鹅。
蓝色的眼眸柔情似水,当她拿着茶杯,缓缓抬头看向他的时候,陈天柯感觉自己就好像被勾走了魂魄一样。
金发女人面前的圆桌上放着丰盛的食物。
陈天柯坐在她的对面,看了一眼窗外,黑蒙蒙的天看不出时间:“你们是谁,我又是谁?”
金发女人面带微笑喝了一口茶:“我是这里的主人洛琳,她是管家陈嫂。你是我们雇来的家庭医生林阳,但是现在你可能得先把自己治好了。”
管家陈嫂毫不掩饰自己对陈天柯的憎恶,刻薄地说:“你从楼梯上摔下来了,没想到就摔了这么一次,还把人摔傻了。”
陈天柯摸了摸后脑,确实有一个硕大的肿包,身上也总感觉哪里隐隐作痛,从楼梯上摔下来吗?
这时,洛琳放下了手里的茶杯,对管家陈嫂说:“下午茶吃得差不多,你去做一下准备吧。”
陈天柯一脸困惑:“什么准备?”
洛琳珍惜地摸着女管家递过来的猎枪:“狩猎,我们要去清除房子周围的野兽。”
“但是现在这身衣服可不行。”
她看着一脸好奇的陈天柯,“你好奇吗,那就在这里等一会儿我,我带你去看看,那些丑陋的野兽。”
陈天柯情不自禁地点头,看着她和陈嫂上了楼。
她们进了洛琳的房间,洛琳站着房间中间,任由陈嫂替她穿上猎装,紧身的猎装很好得勾勒出了洛琳的身体曲线,美丽又优雅。
陈嫂脸上有几分心疼,“您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洛琳喟叹一声,“是啊,很快就可以结束了。”
静得连虫叫声都没有的树林中,一身猎装的洛琳身后跟着还在迷惑中的陈天柯。
陈天柯莫名感到阴冷,哈出了一口白气,“这么安静,会有……”
洛琳修长的手指抵在了唇上:“嘘……你听。”
陈天柯屏住神,侧耳倾听。
突然,洛琳拿着猎枪转向一边,毫无犹豫地开了一枪。子弹破开树干打在了血肉中。
陈天柯抿唇,有一瞬间,他觉得那个哀嚎的声音,听上去就好像是人一样。
两人走过去,在树的背后发现了一只奄奄一息的鬣狗。
洛琳看着狼狈喘气的鬣狗嘴角扬起,看向陈天柯:“你想试试吗?”
那鬣狗看着像有人性一样,哀求,不敢置信,恳切地看着他,让他心脏一阵紧缩,呼吸凝滞,“什么?”
洛琳朝他招手,“过来。”
陈天柯失了神一样慢慢地走了过去,洛琳将猎枪放进了他手中,站在他的身后,双手附在陈天柯的手上,举起了枪,微笑着的红色嘴唇在陈天柯的耳边轻启:“bomm。”
一声枪响,地上的鬣狗彻底不动了,那双眼睛却没有闭上,那个直直地看向他的绝望眼神,刻在陈天柯的心里,让他每每想到都觉得难以呼吸。
回到房间后,坐在床上的陈天柯看着自己发抖的双手,最后只是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你在发什么呆,别以为什么都不记得了就可以不用干活了。”
陈天柯猛地抬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在门口的陈嫂,冷冷地看着他。
管家陈嫂说:“洋房的后面养着一只狗,厨房里还剩了点东西,你拿过去把狗喂了。”
陈天柯提着木桶朝着洋房后院走去,木桶的肉和骨头,血淋淋得,血腥气浓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陈天柯不禁想到,这条狗每天都吃这种东西吗?
到了洋房后面,空地上的木桩上拴着一只脏兮兮的狗,那只狗听到声音,趴着的头抬起来看到陈天柯时,激动得站了起来,冲着陈天柯狂叫着,用力得那木桩都动摇了,让陈天柯不敢再靠近。
过了一会儿,那条狗停下了狂暴的举动,双眼湿润,凄切嚎叫着:“呜呜呜……”
陈天柯看它平静下来之后,心里只想赶紧喂完这条狗,然后离开这个地方。
他走过去,弯身将桶里的骨头和肉倒进了脏兮兮的铁盆里。
这时,乖巧下来的狗突然暴起,张开大嘴,朝陈天柯的手狠狠咬了下去!
陈天柯吃痛,条件反射一脚踹了过去,正中狗肚子!
那狗哀嚎一声,趴在地上不敢再动。
陈天柯看着手上冒血的牙印,只觉得头隐隐作痛,身体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陈天柯视线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朝后倒去,却没有摔在地,而是被突然出现的洛琳接住了。
她扶着已经失去的陈天柯,对着地上的狗嫣然一笑,那恶狗眼里的怨毒浓得都快成型了,从地上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冲着她狂叫,恨不得马上挣脱束缚上去一口咬死她!
洛琳见状笑得更加开心,“还要谢谢你的帮忙呢,省了我不少力气。”
随后她带着陈天柯离开了这里,只留下那条恶狗在原地,不甘心的吼声从喉咙深处用处,爪子在木桩一下又一下,疯狂地抓挠着!
一个晚上过去了,在树林里搜救的人熬了整整一个晚上,实在是撑不住了,陆陆续续从林子里出来。
贺然身上都是树叶和泥土,他数着人头,直到最后一个人出来,“贾英呢,贾英人呢?!”
所有人都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见到他。
“怎么会这样?”贺然在树林口,大声地喊着贾英和陈天柯的名字,只有空荡荡的回声,没有呼应。
“妈的!妈的!”
他知道,贾英这是也出事了!
“先别进去林子里了!我们回去!”
他带着人回到村里,直直往村长家去,林逸看他们来势汹汹,心惊胆战的,“警察同志,你们回来了,先休息一下吧。”
“休息什么休息!我要你把昨天说的那件事给我说清楚了!”贺然现在已经急疯了,恐惧和着急化成了剪刀,一点一点剪掉了理智的线,但他还记得安排两个人下山去通知局里,说这边的事情不简单,他们需要增援。
他抓着林逸的衣服,“你最好不要隐瞒任何事,告诉我,有人失踪这件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林逸后背抵着墙,哆哆嗦嗦地回答:“好,好像是从一百多年前开始的……我很小的时候就去省里读书了,村里的这些老事我真的不清楚啊!只是听村里老人说过几句而已!”
“你不知道是吧!好!”贺然看向坐在床上一言不发的村长,论村里的事情,还有谁比村长更了解呢?
他走了过去,“村长总该知道点什么吧?”
村长还是一样,对什么事都不关心,只一个劲儿地念叨着什么。
贺然凑近过去听,发现他念叨的只有两个字——报应。
林逸过来护着自己的父亲,“我爸他从有人开始失踪没多久以后就神志不清醒了,你问他他也说不出来什么的!”
“那你们村子的其他人呢,总不能所有人都疯了吧!”
贺然让队里剩下的人去盘问其他村民,他自己留在村长家,蝗虫过境般地翻着村长家里的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村长家有什么,让他很在意。
林逸在他后面看着,心里害怕也不敢出声阻止。
厨房,客厅,卧室,每个角落,他都不放过。
最后,只剩下了村长坐着的那张床。
林逸怕他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连忙过去要扶着他爸从床上起来。林海之却不愿意,挣扎着不愿意离开。
贺然更加确定了,林海之一定知道什么,他上去一把把林海之从床上拽了起来,动作粗鲁地把床上的被子被单都扯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张照片悠悠地掉在了地上。
林海之看见了,挣扎得更加理激烈,林逸只能尽量拦着他爸,“爸!冷静点!没事的!”
贺然盯着那张老旧的照片,心里一阵恶寒,他忍着莫名的恐惧感,蹲下身将那张照片捡了起来。
泛黄的照片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好似用点力气就会坏了。
贺然颤抖着将那张照片翻转了过来,照片上有一男一女,在看清男人的那张脸时,贺然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上。
那张脸!赫然和陈天柯长得一模一样!
黑暗过后。陈天柯听到一阵高昂的吆喝声。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条陌生的街上。
自己听见的吆喝声正是来自于路边的黄包车夫,他们问着路过的每一个人,“坐车吗!便宜又舒适!”
“不用了,我没有坐车的钱。”
一个年轻人穿着打着补丁的马褂,低声拒绝了黄包车夫的拉客,背着包袱匆匆往前走。
这人一走,陈天柯的意识也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年轻人的脚步在一家两层楼的高档服装店前停了下来,他向里面的人说明了来意,却被里面的人赶了出来。
“你这个样子,也敢骗我们说认识我们老板?”
“我真的没有骗你们!”
商行的人拿着扫把要赶他走,年轻人就躲闪着走远了一些,静静等着,等着自己要找的人出现。
他一直从白天等到了晚上,又靠着街边的墙,从晚上等到了早上。
第二天中午,一辆车停在了店门口,下车的人正是他要找的行长,他抱紧包袱跑了过去。
“张先生!是我,我是林阳啊!”
林阳?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陈天柯感到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
被林阳唤做张先生的人转了过来,“是你啊,你真的过来了!”
在其他人震惊的目光下,张先生带着林阳进了店里。
在张先生的书房里,林阳终于摘下了头上的帽子,是一张陈天柯不能再熟悉的脸,此刻却又有几分陌生。
怎么会,怎么会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呢?
这是他来到这里的原因吗?
他们在一起聊了一个上午,陈天柯从他们聊天内容里,大概拼凑出了林阳这个人的前半生。
他出生一个偏远贫穷的村落里,村子在山上,进出都不方便,村子里的人就只能靠山吃山,整个村子里的人,就没几个识字的。
但好在林阳的父亲是村子的村长,他父亲见他还算聪明,就送他去山下的学堂识字读书。
林阳也很出息,是那个学堂里学得最快最好的学生。
他的老师就去劝说他父亲,让他去城里上更好的学堂。
林阳父亲想了想,同意了。
就这样,林阳在老师的推荐下,第一次去到了城里。
有了推荐信,他就在那家学堂里落了脚,平时就在里面和其他人学生一起上课,不上课的时候会去城里的一家布料店帮忙记账。
在这家布料店,他遇到了他人生中的第二个贵人,张先生。
在布料店里工作的经验,让林阳一看见别人的衣服,就知道这个人的身家如何。
张先生,是他到了这家布料店以来,穿得最高贵的人。
林阳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把握着一个不会太谄媚,也不会太冷漠的距离,为张先生介绍店里的布料,推荐时再不经意表露出自己对现在市场的了解和看法。
这样的方式确实起了效果,张先生对他很是欣赏,问他有没有想要做大事赚大钱的想法。
林阳手握成了拳,强忍着马上就要答应下来的冲动,告诉张先生这么大的事情他需要考虑一下,真的要去的话,也需要先安置好家里人。
张先生很赞同,离开的时候给林阳留了一个地址,让林阳如果愿意的话,可以去上面的这个地址找他,跟着他一起干。
林阳硬是等了一周之后,才踏上了行程。
叙旧之后,张先生给林阳安排了住所,给他置办了几身全新的衣裳。
从第二天开始,林阳就一直跟在了张先生身边,当他的助理,熟悉着店里的各项事物。
这段时间里,他和张先生见了形形色色的人,富贵的,贫穷的,势利的,残忍的……
这让他练得了只要看过去就知道这人品行身家如何的毒辣眼神。
这样不温不火的日子,在商会举办的一场晚宴上突然终止。
自从那位英国来的大富豪带着他的女儿入了场,晚宴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身上。
美丽高贵,明确的距离感,更让她多了几分高不可攀的清冷高傲。
陈天柯认出来了,这是洛琳,却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洛琳。
张先生说,要是能搭上英国这条线,他们的店可就能一飞冲天了,只可惜这条线可不好搭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林阳将视线放在了那位贵女身上,她是作为翻译和自己的父亲一起过来的,不管其他人如何表示好意,她都只将有用的信息转达给自己的父亲。
这样的人,是最难追的,同时也是最好追的。
林阳回去后,想了一个法子。
他花钱雇了几个小混混去找洛琳的麻烦。
但和传统的英雄救美不一样,他被几个混混按在地上打,后来是逃跑的洛琳叫来警察,那些混混才一哄而散。
洛琳问林阳有没有事,林阳伤痕累累的从地上起来说自己没事。
但他伤的不轻,洛琳心里也过意不去,坚持要送他去医院,一来二去的,两人就熟了几分。
洛琳一开始还以为林阳也和其他人一样,是为了自己的父亲而接近她的,但和林阳相处的时候,林阳从来没有提及过她父亲的事情。
见面的时候,他总会给洛琳带上一些精心准备的小礼物。
有时候是一束野花,有的时候是洛琳没有吃过的中式点心,或者是林阳自己做的饰品。
他就像不知道洛琳的身份一样,只把她当成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全心全意的对待,却从来不图回报,也不表达自己的感情。
他在用行动告诉洛琳,喜欢是他自己的事情,他只要可以对洛琳好就够了。
没过多久,洛琳落入了这个精心为她准备的陷阱。
却没想到,她以为的爱情,只是另外一个人用来谋利的道具。
在一次外出游玩时他们确认了关系。
那个时候,洛琳和林阳坐在草地上,面前是开了一大片的野菊花,向阳而生。
那时的洛琳觉得这是她这辈子见过的风景。
很快,他们的感情被洛琳的父亲发现了。
对于自己的女儿爱上了一个贫穷的野小子这件事,让他十分生气且不赞同。
但是洛琳却铁了心的要和林阳在一起,她要留在这片有林阳的土地,跟他一直在一起。
洛琳的父亲发了很大的火,甚至一度起了想要弄死林阳的心,但洛琳却用自己的生命威胁他,如果林阳出了什么事,那她也不愿意独留在这个世界上!
洛琳的父亲就只能放弃了弄死林阳的心,但他仍然让人把林阳抓来,狠狠揍了他一顿,威胁他如果不和洛琳分开,他就要杀了他。
林阳却说他爱洛琳,就算死了他也不会变心。
没有办法,洛琳父亲只好答应了他们两个人的事。
但他不能一直留在这里,最后还是要回到英国去,他怕自己的女儿跟着林阳受苦,就帮着林阳自立门户,专门做进出口的贸易生意。
一开始,生意做的很顺利,林阳和洛琳也在当地拥有了一栋温馨的小洋房。
但是等洛琳父亲离开后,一切都变了。
林阳的生意伙伴不是抬高商品价格,就是推拒说没有货了。
这样的变化让林阳的生意陷入了僵局,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他只能低声下气的继续去找那些人谈,但不管生意的前景有多好,能让他们赚多少钱,他们都不愿意松口。
就在林阳一筹莫展的时候,商会的会长请他去吃饭。
林阳心里一喜,觉得是自己的转机来了。
包厢里坐着的人,都是当地有名有钱的大商户。
席间,他们任凭林阳怎么说,怎么让利,都始终不接他的话。
而且,话里有话地说起了别的。
“咱们林老板的运气是真好啊,听说你是从山里出来的。”
“是啊是啊,不仅张老板愿意把他带在身边,连之前对我们连一个眼神都不肯给的洛琳小姐都愿意跟他在一起呢。”
“托她的福,现在林老板也算是出人头地了哈哈哈。”
笑声中的讽意和轻视十分刺耳。
林阳捏紧了杯子,勉强维持着笑容,“我确实很感激她。”
“但是林老板你要知道,靠女人得来的东西,可维持不了多久。”商会的会长拿着酒杯,眼里闪着欲望和贪婪的光,“我们呢,也不是不想给你做这个生意。”
“只是吧,林老板你这经验不足,我们不敢放心啊!”
“是啊是啊!”
林阳陪着笑,“那各位老板,要怎么做,你们才肯放心呢?”
几个人互相对视一眼,“那好说,我们也是愿意给林老板这个机会的,只是……”
林阳追问道:“有什么顾虑,各位老板尽管说,能做到的林阳一定做!”
“也不是顾虑。”那个人笑了两声,“这生意呢,对我们来说可做可不做。只是吧,我们心里都有一个疑问,要是这个疑问不解决,我们简直就是寝食难安。”
林阳心里一跳,“是什么疑问呢?”
“也没什么,我们就是想知道,洛琳小姐是看不上我们哪里,想找她问个清楚罢了。”
“就是不知道,林老板愿不愿意给这个机会了。”
林阳这下懂了,这些人没办法接受他一个没有背景的穷小子可以取得一个他们得不到的女人的欢心,现在还能和他们坐在同一张桌子上谈生意。
所以才这样提醒他,想做生意可以,给他们跪着做。
林阳想了很久,也许也没有很久,“我妻子她不喜出门……”
他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不喜欢出门没关系啊,我们可以过去,林老板觉得呢?”
林阳快要咬碎了牙,“这样不合适吧,要是被人知道了,各位老板的名声可就坏了。”
“这里不合适,去别的地方不就合适了。”商会会长说,“洛琳小姐是不是还没有见过林老板在老家的父母啊,这都结婚了,也该去见一面了,你说是吧。”
所有的退路都被堵死了,林阳最后还是点了头,“……您说的是。”
没有办法,如果不顺他们的意,生意就做不下去,没有钱就没有力量,到时候那些人还是可以想怎么折磨他们就怎么折磨他们。
林阳相信只要熬过了这一阵,他就不需要再对这些人卑躬屈膝了。
从宴席上回去后,林阳面对洛琳担心的表情,告诉她,生意谈成了,过段时间他就会忙起来了。所以趁着现在还有时间,他想带着洛琳回家一趟,见见他的父母。
洛琳没有察觉到哪里有异样,十分高兴地同意了。
第二天,他们就坐上了回林阳老家的火车。
两天后,他们到了林阳的老家。
这一路上并不好走,但是洛琳从来没有表现出一点儿不耐烦,或是对林阳的家在这种深山老林里的嫌弃。
她自始至终,都表现得十分高兴。
林阳的父母知道了,也很高兴,自己的儿子终于回来了,还带着自己的对象,虽然这个对象是外国人,但是长得漂亮啊!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家出来的,整得是男人羡慕,女人嫉妒。
林阳为了把戏做全面,还花了一笔不小的钱在林子的深处建了一栋洋房,在里面举办了婚礼。
然后,那些人来了,以林阳朋友的身份。
村子里的人一看都是有钱的大老板,个个都很羡慕,觉得林阳这次出去是真的发达了。
林阳把一群禽兽迎进了屋,然后关上了门。
隐隐约约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他不敢多听,快步走远了。
却在林子口附近碰上一个村民,那人见林阳神色怪异,问他怎么了。
林阳随便扯了个借口,说自己是要去买些东西回来招待客人。
那人心下怀疑,往林子里多看了两眼,却没说什么。
等那些人从林子里出来后,脸上都带着餍足的表情。
商会会长在林阳肩上拍了拍,夸他是个能做大事的人,他们很乐意和他合作。
林阳只是勉强笑了笑。
他回到洋房,赤身裸体的洛琳躺在地面上,浑身都是被施虐过的痕迹。
她转过头,双眼绝望地问林阳为什么?
林阳说他也是没办法,不这样的话,他的生意就做不下去了!
但是这样的事不会有下一次了,他们可以熬过去的。
他神情悲切诚恳,却不愿意上前给洛琳一个怀抱。
这时,洛琳才看见了林阳人皮下的丑恶嘴脸。
到了夜里,洛琳忍着身体上的痛苦,从床上醒来,想要偷偷离开这个地狱一般的地方。
却没有想到门被锁上了,她只能拿床单和衣服绑在一起从窗户丢下去,然后顺着临时接上的绳子爬下去。
双脚落地时,她觉得自己已经见到了黎明的曙光。
她顾不上赤着的双脚被碎石划伤,一步一步地往前跑。
就在快离开林子的时候,一只手横空出现,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拖到了一旁的林子里。
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喷洒在她耳边,“我就知道肯定有问题!怎么会有男人把自己媳妇和一群男人放在一个屋子里!”
等林阳找到洛琳时,已经来不及了,都结束了。
他四处张望,并没有找到犯人。
只能把昏死过去的洛琳重新带回来了洋房里,然后在外面找了两个女人来照顾受伤的洛琳。
一个是上了年纪的陈嫂,一个是正值年轻的林娟丽。
他告诉他们,洛琳精神失常,所以一定不能让她离开这栋房子。
嘱咐完她们之后,林阳就离开了村子,去处理生意上的问题。
却没有想到,一个流言渐渐在村子里传开。
每个晚上,都会有人光顾这栋洋房,他们将陈嫂和林娟丽绑了起来,狼一样进了洛琳的房间。
陈嫂恨死了这些禽兽,却因为总有人在林子口守着,她根本没办法出去求助。
而林娟丽只觉得害怕,害怕,到不甘心。
明明她也是女人,那些男人却从来没把她放在眼里,就好像她是路边的一根草一块石头一样。
洛琳已经彻底绝望了,她离不开这个为她亲身打造的地狱,只能在这里被魔鬼一次又一次欺凌。
渐渐的,她什么都不再去想,没有了反应,像具没有了灵魂的尸体躺在床上。
林阳回来后,陈嫂将那些人的恶行都告诉了他,却没想到林阳只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他知道了。
他去看了洛琳,洛琳依然没有任何反应,林阳看了两眼,就离开了。
夜晚来临的时候,林娟丽进了林阳的房间。
她打从心里看不起洛琳,觉得她是个婊子。却又贪图林阳现在的富贵,所以她去勾引了林阳。
她说她和洛琳不一样,她是干净的。
林阳被干净两个字打动了,他也确实需要一个女人来传宗接代。
一个晚上过去,林娟丽拿自己当做洋房的女主人,把林阳送走以后,转头就把洛琳丢进了厨房里。
往她脸上狠狠甩了几巴掌,骂洛琳肮脏不干净,都这样了为什么还不去死,还要活着。
洛琳呆滞的眼神,在那一瞬间好像有了光。
夜深人静的时候,厨房里的洛琳站了起来,她拿着厨房里的油围着洋房倒了一圈,在林娟丽惊恐的眼神中,将剩下的油泼在了她身上,然后点燃了火。
火苗在一瞬间上窜,烧红了整个天,洛琳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看着林娟丽痛苦的样子,在火光里大笑。
村里的人被漫天火光惊醒,男人想要提着水去灭火,却被女人拦住了。
这场火烧了一整个晚上,直到第二天下午时,盘旋的黑烟才彻底消散。
村里的人想去看看情况,却发现洋房完好无损地耸立在林子深处,好似那场大火只是他们的错觉一样。
一阵阴寒的感觉让他们打了个寒颤,有人说这一定是鬼屋,绝对不能进去!
他们就只好离开了林子,等到晚上,却还是有人想要去一探究竟,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了。
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
每一天都有人失踪,不管男女老少。
回来后的林阳知道这件事之后,头也没有回,又马上离开了村子。
有些村民也想跟着他离开,却总是走了没多久的路就晕了过去,等二天醒来,自己就又回到了村子里。
他们才发现,他们已经离不开这个地方了!
进了林子就会失踪的故事就在村民的每一代传了开来,但是问到原因时,村里的老人总是只说因为有女鬼索命。
这段回忆太漫长了,漫长到陈天柯醒来的时候还分不清自己现在是在哪里。
却在看到坐在房中,支着头,淡笑着看他的洛琳时,他马上就知道了,这是“现在”的洛琳。
洛琳的神色很平静,甚至有一些惬意,她问陈天柯,“你想起来了?”
陈天柯愣住,然后点了点头,他觉得面前的女人十分可怜,也为她的经历感到不平,但是,“我不是林阳,我是陈天柯。”
洛琳说,“你上辈子是林阳,这辈子是陈天柯。”
虽然已经隐约有预料到了,但是陈天柯还是难以言喻此时此刻的心情。
“如果是要复仇的话,你为什么不在我是林阳的时候就复仇?”
“我留不住他,他从小就在外面长大,和这座山的联系不大,我当时的力量不够留住他。”
陈天柯有些无奈,“可是我现在已经不是他了,我没有做过那些对不起你,辜负你的事情!”
“我知道。”洛琳点头,“但是,仇恨还分什么对错呢?”
陈天柯一时哑然,不知道要怎么反驳洛琳的话。
如果她坚持要杀了他,他又有什么办法反抗呢?
一个普通人,和一个能把这个村子困在这里的鬼。
过了一会儿,洛琳突然笑了,“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去帮我把后院的那条狗杀了,还有那些在这里徘徊的野兽,我就放了你怎么样?”
“那外面的人呢?你也会放了他们那?”
洛琳说,会的,只要陈天柯能做到她提出的要求。
陈天柯想了想,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只好答应了洛琳的要求。
洛琳将那把猎枪给了陈天柯,先带着他去了后院,指着地上的那条狗,“它是第一个。”
陈天柯举起枪,那些他觉得怪异的地方,突然在他脑中串了起来,“到现在我只看见了你和陈嫂,林娟丽呢?”
像是为了证明他的话一样,被栓着的狗猛地挣扎了起来,呜呜哀叫着。
洛琳笑了笑,“你很聪明,就和林阳一样聪明。”
她指着林娟丽,“它是林娟丽,但也已经不是了。”
“什么意思?”
洛琳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了疲惫,“我们都已经死了,是不应该存在在这里的存在,早就该消失了。在这一切都结束后,我会毁掉这个地方,但是我们互相牵制,我杀不了它,所以才需要你的帮忙。”
陈天柯还记得记忆里林娟丽恶毒的样子,被洛琳一说,又动摇了几分。
“我们这些亡魂,都该安息了,你觉得呢?”
陈天柯没有马上答应,而是问她,“那那些徘徊在林子里的野兽是真的野兽吗?”
“你果然很聪明,这么快就猜到了。”洛琳冷笑,“他们都是以前的那些村民。”
“我们都被困在这里了,需要借助外力才能结束这一切。”
“那那些失踪的人呢?”陈天柯继续问。
“一群恶鬼,不吃人,吃什么呢?”
“那我为什么没事?”
洛琳说,因为他是一切的开始,所以,现在也由他来终结一切。
陈天柯被说服了,他告诉自己他开枪打的只是一群坏事做尽的恶鬼,这是在帮他们解脱,也是为了救外面还活着的人。
他闭上眼,没有看林娟丽痛恨的眼神,扣动了扳机。
枪声响起,地上的狗抽搐了几下,就那么消散了。
这副光景让陈天柯更加确信自己做的没错。
没过多久,成群结队的野兽被枪声吸引了过来,陈天柯将洛琳护在身后,不再犹豫,一枪又一枪地击毙了那些冲他们张牙舞爪想要扑过来的兽群。
一时间,林子里只剩下了毫不留情的枪声,痛苦的悲鸣。
最后一只野兽倒下,陈天柯发麻的手一松,猎枪就掉落在了地上。
他喘着气,回过头,却发现洛琳正捂着嘴笑着。
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再也遮不住了,索性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这个样子,就和她当初放火烧了洋房时一模一样!
陈天柯心里一慌,他若有所感地回头,被他打死的根本不是什么野兽!
地上躺着的,一具具都是他所熟悉的,队友们的尸体!
他跪倒在地上,痛哭出声,抱起了贺然的尸体,“贺然!贺然!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他怒不可遏地质问洛琳,“你不是说他们是以前那些村民的亡魂吗!”
洛琳笑得人都快站不住了,陈嫂从她身后出现,扶住了她。
“我也说过,仇恨还分什么对错呢。”
“而且,你就真的什么都没有察觉吗?”
语音刚落,熊熊的火焰从洋房一直蔓延到了村子里,惨叫声不断!
“住手!快住手!”陈天柯冲到了洛琳面前,伸出去的双手却从洛琳的身体穿过!
她和陈嫂也在逐渐消散!
“住手啊!我求你了!停下来吧!你想要怎么对我都行,杀了我,折磨我都可以!你放了他们吧!”
洛琳却笑得像个坠入爱河的女孩,“不行,这样你才会最痛苦,最难受,最生不如死。”
这是洛琳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消失了。
陈天柯茫然了一瞬,连滚带爬地跑回村子里,从井里打水想要灭火,水泼在那些花上面,却很快变成了蒸汽消散。
不管他跑了多少趟,打了多少水,都只能听着他们的求救声,然后看着那些村民的身体在火里变得扭曲。
最后,陈天柯也绝望了,他抬脚走进了火里,打算和自己的队友们也一起死在这里。
那些火却对他没有造成任何伤害,他痛苦地跪倒在地上,“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他想起来了,因为洛琳要让他痛苦,难受,生不如死。
所以她不会让他死的。
他这辈子都别想从这样的痛苦绝望中解脱。
可是,做错事的人不是他,是他的上辈子啊!
为什么是这辈子什么错事都没有做过的他来承受后果!
这场火烧了许久,许久,一直到那篇树林和整个村子都化为灰烬。
只剩下陈天柯一个人,在灰烬的中间,彻底疯了。
来增援的警队,每个人看到这一幕,没有人不感到震撼恐惧的。
整个村子,整个树林都烧成了灰,只有陈天柯一个人好好的。
之后,他们又在树林里找到了其他人的尸骨,经检验后,确定这些都是和陈天柯一起上山的警员的尸体。
他们试图从陈天柯嘴里问出真相,疯了的陈天柯却只会不停地说为什么这三个字。
这件事一下就成了悬案,在各大新闻报纸上占据了最大的版面。
警方上山查探失踪案,却和整个村子的村民葬身于火海当中!
唯一存活的人,到底是不幸的幸存者,还是这一切悲剧的始作俑者!
真相到底是什么?精神失常是真实,还是为了躲避制裁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