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职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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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目的白光消散后，秦渊感到脚下触到了坚硬的实体。
他下意识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充满未来感的街道。
天权星的天空呈现出一种奇异的淡紫色，几道流光般的轨道横贯天际，显然是某种高速交通工具的航迹。
街道两侧的建筑棱角分明，表面覆盖着会随光线变化色彩的智能材料，偶尔有全息广告从墙体投射出来，浮动的文字在空气中闪烁：
【神经链接义肢限时折扣】【星际殖民招募——高额信用点奖励】。
"公元2689年......"秦渊低声呢喃，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
他注意到自己的衣服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套普通的深灰色连体制服，材质轻薄却带着细微的金属光泽。
【叮！检测到宿主已成功抵达天权星·新都三区。当前时间：星历2689年4月17日，上午9:23。】
系统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已为您加载基础语言包与社会常识模块，请注意查收个人背包内的身份芯片。】
秦渊心念一动，眼前立刻浮现出一个半透明的虚拟界面。在【个人背包】栏里，果然躺着一张指甲盖大小的透明晶片。
他刚想伸手去拿，晶片却突然化作流光没入他的手腕。一阵轻微的刺痛后，他的视网膜上跳出一连串信息：
【临时身份认证】
姓名：秦渊
年龄：16岁（符合天权星法定成年标准）
职业：自由撰稿人（未评级）
信用点：500（基础生存资金）
备注：此身份由"泛银河人才调度局"担保，有效期30天。
"自由撰稿人？"秦渊挑了挑眉，"系统，这是你安排的？"
【考虑到宿主生前职业为作家，这是最不易引起怀疑的伪装。】
系统的电子音里莫名透出一丝得意。
不过秦渊没有回应。他正注视着街道对面一家店铺——那间店的橱窗上滚动着【招募临时工】的全息字样。
门口站着几个穿着工装裤的年轻人，似乎正在等待面试。
"先去弄点即时收入。"他抬脚向对面走去，同时低声问系统：
"这个世界的主流雇佣方式是什么？"
【叮！已为您调取资料。】系统迅速回应，
【天权星普遍采用'技能即时认证'制度，雇主可通过神经扫描确认应聘者的基础能力值。建议宿主优先选择无需深度验证的短期工作。】
当秦渊推开那家名为"零点数据"的店铺玻璃门时，一股混合着电子元件和能量饮料的气味扑面而来。
店内空间被分割成数十个透明隔间，每个隔间里都有人戴着神经接入头盔，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速敲击。
"应聘的？"一个扎着荧光蓝脏辫的女性从柜台后抬头，她左眼的机械义瞳闪烁着红光，"把身份芯片对着扫描区。"
秦渊不动声色地露出手腕。
随着"滴"的一声，柜台上的全息屏显示出一行评价：
【文学创作潜力值：B+级】。
"文笔不错嘛。"女人吹了个泡泡糖，"我们这儿缺个数据清洗员，就是把客户上传的混乱记忆碎片整理成可读文本。按件计酬，千字5信用点。"
她指了指角落里一个空隔间，"头盔会引导你接入，干满四小时还能领一份营养剂。"
"好，我接了。"秦渊已经拿起桌上的临时合约，在电子签名区按下拇指。
他走向工作隔间时，嘴角勾起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
"正好验证下这个世界的'记忆'到底是什么构造......"
当神经接入头盔扣下的瞬间，秦渊的视野被铺天盖地的碎片淹没——那是一个陌生人的人生切片：
某次星际旅行的舷窗倒影、手术台上无影灯的刺目光斑、被酸雨腐蚀的纪念碑残骸......所有画面都像被打碎的镜子般支离破碎。
"原来如此。"他在意识深处对系统说，
"所谓数据清洗，就是把别人的走马灯拼成故事。"
手指悬停在虚拟键盘上，秦渊忽然笑了：
"这工作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做的伪装。"
秦渊的指尖在虚拟键盘上飞舞，将那些破碎的记忆碎片编织成连贯的叙事。
每完成一个片段，任务系统便会在他视野角落弹出提示：
【任务进度：12/50】
【当前信用点：560（+60）】
工作比想象中顺利。
那些混乱的记忆流在秦渊眼中，不过是等待被整理的素材。
他天生擅长捕捉情绪与逻辑的脉络，将零散的画面串联成有感染力的故事。
然而，就在他处理第13个记忆包时，异变陡生。
——那是一段被鲜血染红的记忆。
黑暗的走廊，急促的喘息，掌心黏腻的触感。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正从指缝间渗出……
秦渊的呼吸一滞。
这段记忆的「质感」与其他碎片截然不同。
它太过鲜活，仿佛能透过一切直接灼伤他的意识。
更诡异的是，当他尝试用系统教授的标准流程进行清洗时，那些画面竟开始反向侵蚀他的思维。
【警告！检测到异常数据流！】
【宿主精神屏障受损率：39%】
系统的警报声在脑内炸响，但秦渊没有立即断开连接。
他的作家本能压过了危险预警——这段记忆里藏着某种「不协调」。
"系统，放大第三帧画面。"他在意识中下令。
被冻结的全息影像立刻展开。那是一只沾血的手，正死死攥着半枚金属徽章。徽章边缘刻着一行微缩文字：【NW-7α】。
"这不是普通人的记忆。"秦渊瞳孔微缩，"画面视角太低了，像是……"
【儿童记忆？！】系统突然惊叫，
【可是天权星法律严禁采集未成年人记忆数据！这家店——】
"砰！"
隔间的玻璃门突然被暴力推开。
秦渊猛地摘下头盔，看见蓝发女人正用义瞳锁定自己，她身后站着两个穿黑色制服的男人，袖口绣着银色的盾形纹章。
"治安管理局！"为首的男人亮出证件，
"接到举报，这里涉嫌非法记忆交易。"他的目光扫过秦渊的工作台，"你——刚才是不是处理过编号NW开头的数据包？"
抓人抓得倒是快。
秦渊的余光瞥见系统疯狂闪烁的提示：
【紧急方案启动】
【伪装身份覆盖中……】
【植入背景故事：自由记者，暗访调查】
"我只是按雇主给的清单工作。"他举起双手，腕部身份芯片自动投影出一份伪造的《新闻从业许可》，
"如果涉及违法内容，我愿意配合调查。"
制服男子用扫描仪对准许可证，眉头渐渐皱起："银河时报的暗访记者？"
他扭头瞪向蓝发女人，"你们居然让媒体混进来了？"
趁他们争执的间隙，系统在秦渊脑中快速汇报： 【宿主，我在数据库里发现了匹配记录】
【NW系列记忆全部来自"新希望"福利院，那里三年前发生过大规模儿童失踪案。】
【但所有相关档案都被加密为……】
系统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秦渊突然发现，自己的眼角边缘正在渗出细小的金色光点——是治安管理局的扫描仪发出刺耳的嗡鸣，网格般的金光在秦渊脸上来回扫动。
他们什么时候吵完的？！
"记者证没问题，但你的工作读数有些异常。"制服男子眯起眼，将扫描仪对准秦渊的视网膜，"你这是……新型记录设备？"
秦渊开始没明白什么意思，但突然感到神经末梢的灼烧感正在扩散，像活物般在血管中游走，所经之处带来针刺般的疼痛。
他强撑着扯出一个职业化的微笑："只是纳米级采访辅助器，银河时报的标准配置。"
【检测到宿主大脑内出现高度恐惧反应！】系统的电子音因惊恐而失真，
【那些记忆碎片里藏着次元裂缝的坐标！】
【警告：精神力过载风险91%——】
蓝发女人突然拔高了嗓门："长官，我发誓这批数据都经过合规筛查！"
她故意碰倒桌上的全息投影器，混乱的光幕暂时遮住了扫描光束，"肯定是竞争对手栽赃！"
趁着这半秒的间隙，秦渊面前似乎上炸开一片金色暴雨。
剧痛中，他"看"见了——
无数平行世界的分支如血管般在黑暗中延展，某个戴着鸟嘴面具的身影站在所有支线的交汇处，正将NW-7α徽章按进一个孩子的额头。
"呃……！"秦渊踉跄扶住墙壁，指甲在合成材料表面刮出五道焦痕。
那些痕迹诡异地泛着金光，如同被高温熔化的金属。
"立刻隔离这个记者！"制服男子终于发现异常，他按下袖口的警报器，"可能是神经病毒携带者！"
店铺的应急系统骤然启动。
天花板弹出六台抑制器，蓝紫色的电磁网朝着秦渊头顶罩下——那本是用来控制义体暴走者的装备。
【强制防御协议启动！】
系统的尖叫与电磁网的嗡鸣混成一片。
秦渊感到有某种"弦"在脑内绷断了，视野瞬间被金色吞没。
当他再度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正悬浮在离地两米的空中，周身缠绕着脉动的光流。
整个店铺陷入了诡异的静止。
电磁网凝固在半空，治安官举枪的动作像被按了暂停键。
只有蓝发女人的机械义瞳还在转动，虹膜上疯狂刷过数据流：
【警告！检测到时间变动效应！】
"系统？"秦渊尝试活动手指，发现每一个微小动作都会在空气中扯出金色的裂痕，"这是……我的能力？"
【宿主你疯了？！】
系统带着哭腔喊道，【这是时间干涉啊！连S级穿越者都未必能掌握的禁忌技能！】
这都什么和什么？这系统……好烦。
秦渊吐槽道。
彼时秦渊听见亿万根"弦"被拨动的声响，仿佛整个宇宙正在他耳边低语。
某个超越认知的存在透过裂缝投来一瞥，仅仅这道目光就让他鼻腔涌出鲜血。
"砰！"
静止被打破了。
时间重新流动的瞬间，秦渊从半空跌落。"
目标逃向通风管道！"治安官的吼声从背后传来。
秦渊撞开排气管盖板打算逃跑时，系统正用最大音量在他脑内播放生存指南：
【听着宿主！你必须立刻找到'锚点'稳定精神力！】
【根据数据库，新都三区地下黑市有稳定剂卖！】
【还有千万别再使用能力了！刚才那一眼可能是'主'的——】
"闭嘴。"秦渊抹掉鼻血，在错综复杂的管道中爬行，
"先告诉我，NW-7α到底是什么？"
通风井的黑暗里，系统的回答带着电流杂音：
【那是'新希望'福利院的实验编号……】
【而宿主你刚才看见的鸟嘴面具——】
【正是这个世界线里，'主'的化身。】
“你那个主来干什么？”
【不知道。】
“哦，那我凭什么刚来就遇到这一档子事儿？！”
【不知道。】
“……”
“所以那个就是你们主的化身？”
【对。】
“真丑。”
【……】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