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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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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句话，冯七都差点被自己吓了一跳。
孟月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他一下，冯七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对对对不起长官，我不是这个意思。”
周息没说话，方舒同眨眨眼睛，凑近冯七，用几个人都能听到的语气说：“比结婚好多了，长官是来给我走后门的。”
周息的视线看向他，方舒同眼睛里含着笑意，这句话看似是开玩笑，实则他能听出来，是在缓解冯七的紧张情绪。
有必要对所有人都那么好吗？
周息声音冷淡：“一级丧尸是你杀的。”
恰好前面的人办完业务，周息把手上的一级晶核碎片放到柜台上，
“记在周舒名下。”
方舒同自觉将身份卡也放上去。
办事员显然没见过一级晶核碎片，检查了好几遍，要不是周息亲手递过来的，恐怕贡献点到方舒同手上的过程还得更繁琐一些。
一级丧尸碎片就给方舒同加了五万贡献点，一跃成为三等公民，把旁边的冯七和孟月都看呆了。
冯七对方舒同有愧，当时方舒同救了他，那个三级丧尸的碎片应该归方舒同，他却为了不掉等，把方舒同支开将贡献点加在了自己的身份卡上。
明明知道方舒同刚来基地，正是最需要用贡献点的时候。
他呆了一瞬，突然拽了一下方舒同，脸色有点不好看：“你明明是五等公民，为什么能出去收集资源，这不符合基地规定！”
凭什么他们累死累活一点点攒贡献点，要很努力才能维持三等公民的权利，但方舒同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认识了执行官，执行官就能给他一级丧尸的碎片，让他一跃成为三等公民。
那他们这么久的努力算什么？他刚刚看见方舒同的轻松心情杳然无踪，只余下生存压力下摇摇欲坠的不平衡。
至于执行官说一级丧尸是方舒同杀死的，他完全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性。
整个基地，有这种实力的大概只有三个人，执行官，理事长，还有死去的方队长。
周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他是作为我的助手出去的，有问题吗？”
愤怒助长了冯七的勇气，他提高了声音：“那您也不能因为自己执行官的身份，就虚报贡献点吧！”
孟月竟然也没拉他，恐怕也是这么想的。
周息眼睛往下压了压，像是有点不耐烦，他正想要再重复一遍，一级丧尸是方舒同杀死的，但手腕却被方舒同拉了一下。
方舒同往前迈了半步，周息反而站在了他的侧后方，周息看了一眼方舒同，想说的话便没出口。
方舒同的表情收起，声音平缓，听不出什么情绪：“既不能虚报，那上次的三级碎片，你打算怎么处置自己？”
冯七和孟月都愣了一下，孟月：“你竟然知道？”
“自己存着私心，便以己度之。”方舒同眉眼一压，“谁给你的胆子，来质问执行官？”
冯七的表情变得有些惶恐：“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任由我们……”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冯七被孟月拉了一下。
孟月道：“这件事是我们做的不对，让冯七把贡献点还给你吧。”
办事员已经把贡献点登记好，把身份卡推了出来，方舒同接过身份卡，道：“不用了，毕竟是你们带我来基地的。”
他举起手摇了摇手上的身份卡，刚刚的严肃神色已然消失不见，又变成了那个吊儿郎当对谁都笑眯眯的方舒同：“更何况我现在可不缺贡献点。”他转头看了一眼周息，声音又不着调了起来，“毕竟背靠执行官呢。”
周息本来放在他身上的视线非常不经意的移开，假装自己刚才一点也没有关注他。
但也没有反驳他的“背靠执行官”。
方舒同拿着身份卡，便和周息离开了民政处。
收容所和巡防署都往民政处的东边走，两个人搭了一段路，周息一直是沉默的。
方舒同逗了他几句，没得到什么回应，不像小时候那么好玩儿了。
不知道在他不在的那些日子里，周小息吃了多少苦，他记得那个基因编辑手术，产生的变异反应，会让人很难受。
徐不曲说，脆弱些的孩子即便手术成功，也很难熬过去。
到分别的路口，方舒同转头，眼睛弯了一下：“长官慢走。”
方舒同好像很爱笑，对谁都一副笑眼，却似万事不过心。
周息看了他一会儿，突然问道：“你对谁都这么好吗？”
方舒同冲他眨了下眼睛，促狭道：“当然对你最好。”
刚刚冯七只是对周息语气不太好，方舒同便立刻转变了态度。
周息：“三级丧尸兑换的贡献点足够你住一栋很好的房子了。”
“我知道啊。”
“所以，为什么不说？”
“他们心很好，”方舒同弯了弯眼睛，“只是因为需要贡献点，日子过得窘迫，才会做出自己都觉得难堪的事，我自觉哪都能住，当做不知道，对谁都好。”
说到底还是这个评等制度的问题，等级代表着能不能吃饱穿暖，有了等级，便会有计较，但那也只是为了生存而已。
你不能用最基本的衣食住行来要挟普通人，又要求这些普通人淡漠名利，大公无私，这岂不是太过奇怪了吗。
“所以，为什么又说了呢？”周息垂下眼睛，没有看他。
方舒同随意道：“不想听他们对你语气不好。”
周息视线偏移了一下，口中道：“记得租个好点的房子。”
接着不再管方舒同，抬步往巡防署走去。
方舒同突然变成暴发户，花钱立刻大手大脚了起来，他以高于市场价的费用，把租房信息挂了两天，就有人找上了他。
约出来一看，竟然是老熟人。
上次在饭店调戏过他的女生之一。
“姐姐好啊，”方舒同见了她，眼睛便促狭地眨了眨，“姐姐是不是早知道是我，特意把房子留给我的？”
方舒同虽然这具身体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实际上都28了，这声“姐姐”叫的属实是不要脸，要让徐不曲和郑寐看见了，铁定要当着他的面扶着墙角大吐特吐。
女生特别喜欢方舒同，长得好看说话又好听，见了他便笑开了：“肯定是啊，你怎么不去上班了？我还特意问了老板，知道你辞职了可伤心了呢。”
方舒同想到周息给他登记贡献点的事，想也没想就搬出来用：“攀上大款了呗，还上什么班啊。”
“哎呀。”女生一脸遗憾状，“看来我来晚一步，竟然让人捷足先登了。”
“没关系，能住上姐姐的房子我已经很满足了。”方舒同道。
女生又是一阵笑声。
女生叫陈辰，在这里已经十多年了，一开始不要命的打工，后来不要命的杀丧尸，才积攒了一定积蓄。
她的房子是一室一厅，在b3基地用地资源紧张的情况下，这栋房子已经算是很宽敞的了，毕竟基地占地越大，意味着需要更多能源进行防御工事，陈辰还大笔一挥，大方的给他免了押金。
不过就是有段时间没人住了，积攒了一团灰。
方舒同花了半天时间清理了一下，采购了一些生活用品，在这里住了下来。
能找到当初朝他开枪的人最好，找不到方舒同也不打算再深究。
毕竟六年过去了，无论背叛他的人出于什么原因，总之没有威胁到基地安全。
现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他要弄明白周息的基因改造是怎么一回事！
是因为郑寐和徐不曲没有保护好他，还是……他连猜都不想去猜的一些原因。
方舒同这几天就在基地到处闲逛，勘察基地六年间有所改变的一些地形，为后续行动做准备。
这天，他刚刚要出门，就碰见买饭带回来吃的陈辰。
基地有农场和菜场，自己做饭会省一些，不过一般有条件的都懒得自己做饭。
陈辰跟他打了招呼，问他去哪。
方舒同说随便逛逛。
陈辰突然想到什么，一脸八卦地说：“你要不要去凑热闹？”
“什么？”
陈辰凑过来：“执行官抓了反叛组织的人，正在西二街处决。”
方舒同一顿：“什么反叛组织？”
“不满意现行制度，天天搞事的人喽。”陈辰翻了个白眼，“不过都不知道是不是反叛组织呢，执行官说杀就杀，从来不解释什么，反叛组织的事还是别人传出来的。”
“这个你可别往外传，虽然执行官不禁止别人讨论他，但总归还是不好。”
方舒同眼睛垂了一下：“我知道了。”
他跟陈辰告别后，径直朝西二街走去。
西二街陈列着三具尸体，周息握着枪的手垂下，尸体正由执行队处理。
他转身要走，正看到方舒同，握着枪的手紧了一下：“你怎么在这儿？”
“路过。”方舒同看了一眼周息的脖颈，一点受伤的痕迹都没有了。
于是他偏头看向后面，“他们是谁？”
周息本能地想要侧身挡一下他的视线，但理智让他没有动，他说：“我在处决。”
方舒同略歪了一下头，语气很平常，“是不是好辛苦？”
周息顿了一下：“你不觉得我随意杀人？”
“嗯？”
周息：“他们都那么说。”
方舒同：“所以你为什么不解释呢？”
周息垂下视线：“没必要。”
“所以跟我解释的意思是，”方舒同眼睛里噙着笑意，“很在乎我的看法？”
“我……”执行官大人难得语塞。
“在乎也没关系。”方舒同很认真的看着他，“如果不想告诉别人，那可以把想说的告诉我。”
他眨眨眼睛：“我会替你保密的。”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