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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   沈西砚只玩过塔罗牌,从没算过命,当即就跃跃欲试,想要让老神棍兑现承诺。

      老神棍咬着他买的猪肉铺,吃人嘴软,不得不答应了。

      两个人来到一个大房间,里面有神龛,供着梵天、吡湿奴和湿婆三尊大神,神像前有一叠一叠盛满水果的供奉以及暗橙色的万寿菊。

      老神棍点燃了几炷香,向大神们祭拜,然后拉着沈西砚在边上的一个榻子上坐下。

      “你要算什么呢?” 老神棍问。
      沈西砚早就想好了,“我有一个喜欢的人……我想算我跟这个人有没有可能……”
      “可能什么?”
      “在一起。我们会不会恋爱…会不会结婚…会不会永远在一起…”
      老神棍了然,“伸出你的左手吧,让我看看你的手相。”

      沈西砚递出左手给他,老神棍盯着他的手掌心细细地看,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搞得沈西砚心里七上八下,很怕他说出什么不好的话。

      过了一会儿,他起身从神龛边上拿来一个箱子,“来,把手伸进去,从里面抽一张纸,上面写着答案。”

      沈西砚虽然满腹狐疑,但还是照做,把手伸进暗箱里,摸索了一阵,精挑盲选,好不容易抽了一张纸,递给老神棍。

      老神棍没接,把纸推给沈西砚,“要自己看哦。”

      沈西砚深吸了一口气,忐忑不安地摊开那张写着他爱情命运的薄纸片。

      他小心翼翼地念出那几个字,然后困惑地抬起头,用眼神询问老神棍……

      老神棍套头晃脑,露出神秘莫测的笑容。

      “这就是答案吗?” 沈西砚问。

      “这就是答案。” 老神棍坚定地点头。

      沈西砚撩开手工扎染的暗红色挂帘布,满脸疑惑地走了出来。大家看到这副众望所归的表情,庆贺似地互相举杯,眼神里都在说,“你看,不出所料,一模一样。”

      沈西砚走到柏屿边上问,低声问他:“老神棍算命,灵不灵啊?”

      柏屿忍着笑,“从那个房间里出来的每个人,第一句话都是这个。”

      众人听到后憋不住笑起来,“朋友,老神棍算命可是很贵的,你这样问就是对金钱的不尊重。”

      沈西砚得知老神棍算一卦要100美金的时候吓了一跳,就这……难道不是招摇撞骗吗?他是看了手相,但是什么也没说,难道所求之事单纯就靠自己的手气吗?

      “不要当真啦,重在参与。” 柏屿安慰他。

      沈西砚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脑子里却止不住在想单薄的纸片上那几个字对自己的情路意味着什么。难道老神棍的魔法就在这里?明明想要不在意,却已生起万般涟漪。

      老神棍出来后则是又一番大吃特吃,他说刚才太耗费灵力了,不补一补头上那些黑发也快保不住了。

      柏屿走过去问他,“你到底说了啥,瞧那小孩儿现在都精神恍惚。”

      老神棍看了他一眼,自顾自往嘴里塞东西,含糊不清地说:“天机不可泄露,天机不可泄露,你怎么还不懂规矩?”

      等吞下食物后,他又说,“诶我说…那真是家属啊?你怎么忽然那么上心,连天机都要打听,你从前可不这样坏我规矩。”
      柏屿不满地‘哼’了一声,用他的话堵住他:“天机不可泄露。”

      老神棍看着他的背影,又看看不远处的沈西砚,轻声嘀咕道:“你们俩的事儿还要问天机,真是浪费我的黑头发,我的黑头发啊……”

      这天所有人都喝了很多酒,有人起哄说要比拼一下哪个国家的人酒量最好,一群本来就有醉意的人在那不饶人的胜负欲下又死命喝了很多酒,最后一个一个醉的不省人事,只有几个还清醒的,不是他们酒量多牛逼,而是他们懒得跟这群人较量。老神棍喝高兴了就溜之大吉,没有参与这些无聊的游戏。沈西砚酒量很好,别人让他喝他也不推辞,但是再怎么样还是理性的,没有拼命给自己灌酒,所以到最后也没把自己彻底喝醉。柏屿呢,竟然是最克制的一个,一开头就打算认输了。

      瑞克嚷嚷着,嘲笑他:“柏屿,你一个在酒吧调酒的,怎么酒量最差劲。”

      柏屿也懒得辩驳,反正这人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彻底趴下了。

      沈西砚虽然有些微醺,但是柏屿的一举一动仍然是他最关注的,他敏锐地察觉到问题,小心翼翼地问:“教练,你是不是不喜欢喝酒?”

      柏屿眯着眼睛,半晌才说:“我其实非常讨厌喝酒,你信不信?”

      沈西砚望着他,眼睛里流露出一种酒后的憨态,“你说什么我都信。”

      柏屿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轻声嘟囔:“傻子。”

      “一会儿你还去上夜班吗?”

      “管得挺宽。”

      沈西砚面颊立刻绯红,“对不起,我只是……”

      柏屿不是真嫌他多事,只是觉得他微醉的时候懵懵懂懂的样子挺有意思,特别想逗他,说话就没那么顾忌和客气了。他的酒也醒得差不多了,晚上的工还是要做的,拿起钥匙在沈西砚跟前晃了晃,“我要走了,你想继续喝,还是跟我离开?”

      沈西砚的眼睛亮晶晶的:“我跟你一起!”

      “你抓牢一点,酒鬼,要是不小心摔下去,脑袋就要出个窟窿。” 柏屿提醒后座的人,那人的手撑在后面,他很担心一不小心睡着后可能就会飞出去。

      沈西砚往前靠了一点,先是抓住柏屿的衣角,想着自己现在喝多了,柏屿肯定不会和自己计较什么,又大胆地把手一只手环到了柏屿的前腰,嘴里嘟嘟囔囔地为自己找借口,“我怕等会儿睡着要摔下去,这样就好了……”

      柏屿笑了下,也没拆穿他的小心思。确实没必要跟一个酒鬼计较。

      到了目的地,柏屿摘下头盔,扭头看趴在自己肩膀上睡着的沈西砚,不由地叹了口气,真是没有顾忌的小孩,被人卖了还会帮人数钱吧?脖颈上尽是沈西砚喷薄的呼吸,又潮又热,他拍了拍对方的脸颊,“喂,沈西砚,到了,快醒醒,别睡了。”

      沈西砚迷迷糊糊地醒来,片刻之后终于回神了,充满歉意地跳下摩托车:“不好意思,我睡着了。谢谢送我回来。”

      “没事,早点洗洗睡吧。走了。” 说完,车子便像箭一般飞速地离开了。

      沈西砚迷茫地看着柏屿离开的身影,脑子里又悬浮出纸条上那几个谜一样的字。
      ……

      第二天早上没睡几个小时,柏屿便起床了,刚巧碰见上课回来的阿布,“哥,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朋友约了饭。” 柏屿穿好鞋子,拿着水壶开始浇花。

      阿布看着柏屿眼底的黑眼圈,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昨天他为了跟女朋友去约会让柏屿代课,没想到他一整天没睡觉还坚持去上酒吧的夜班,早上回来后没睡几个小时又爬起来了。

      “哥,你注意身体啊,别太拼了。” 阿布知道柏屿为自己和这个毫无血缘的家庭付出了很多,心里总是把他当亲哥哥看待的。酒吧的工作已经做了好几年,家里没那么困难的时候大家都劝他不要再去上夜班,但柏屿说夜班的工资是白天的三倍,赚钱更轻松,再说他日夜颠倒习惯了,生物钟也适应了这个节奏,并不特别累。

      “我知道。怎么没把奶奶接回来?” 一般阿布上完课就会顺路去接苏亚奶奶回家。
      “万婶找她有事,她在那边吃饭。”

      “最近有游客说在巴厘岛吃了烧烤进医院,闹得沸沸扬扬,网络上有些不好的声音,你晚上摆摊的时候注意点。”

      他们做服务行业总是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了客人,落下不好的口实,影响后面的生意。阿布还年轻,偶尔会把握不好分寸,上次用冰块扔沈西砚这件事儿,要是碰到找茬的顾客还不得把摊位给掀翻了。因此柏屿少不了在阿布身边啰嗦教育几下。

      阿布顽皮地举了一个军人的动作,”收到,哥你放心!”

      柏屿浇完花花草草就骑着摩托车走了。他按着导航来到俞小枫说的餐厅地点,到了才知道这是一家高档的米其林餐厅。柏屿笑了下,还真是俞小枫的风格。

      “怎么请我来吃这么贵的东西?” 柏屿摊开浆洗得一尘不染的白色餐布。

      俞小枫勾了勾唇:“我们多久没一起吃饭了,不得吃顿好的?”

      “你还是那么讲究。”

      俞小枫不服:“说起讲究,你自己以前可比我讲究多了。初一我刚转校过来,人还没进学校,就已经听到学校的同学在议论你了。他们说你这个少爷啊又挑剔又精贵,学校里那么多烹饪名师做的饭都不吃,只吃家里保姆做的饭,还要司机每天中午准时送过来。每天不按校规穿校服,总是变着法子在自己身上套那些雅加达都买不到的奢侈品。不论上网球课,还是乒乓球课,用的拍子都必须是最顶尖的,还带球员签名那种…”

      柏屿笑了下:“几百年前的事了,提它干嘛。”

      俞小枫说:“哼,我想说这讲究的毛病就是跟你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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