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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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员科目三五次不过该不该骂？”
夜晚十点，一条别有意味的热搜悄悄爬上了新闻榜前三。
谁在煽风点火，明眼人一看就知。
至于是哪个驾校在拉对立，只有万舸戈能猜到，是她和柳栖原先学车的驾校。
果不其然，她点进热搜话题，一则打码打得聊胜于无的学员学车视频被配上了十分煽情的文案，核心思想是控诉个别学员的无端投诉，说不得也骂不得，不过了还要怪驾校……视频最后，一个身材微胖的教练蹲在车旁，因被学员投诉而委屈得抽泣，大男人轻易不落泪，这一番表演引发不少人的同情。
热评第一很有意思：“听说我们这要开‘不骂人’驾校，瞎清高瞎个性什么？教练等同于老师，天天哄着你就能拿照？垃圾。”
醉翁之意，原来在此。
万舸戈看乐了，她不过是开个驾校，这是让多少人破防了啊。
有些行业的恶风陋习绝不能因为“一直如此”，就是绝对正确。
万舸戈心生斗志，这个“不骂人”驾校她开定了，还一定要成功。
倏地想起徐之棠——那个渭南来的姑娘，万舸戈让她暂时先帮着打理视频账号——方才对她说的：“有几个镜头好像柳哥啊。”
万舸戈把视频进度条拉回起始点，重看了一遍，有几个连续体现科目三因为各种原因挂了的镜头，半遮挡的码底下，果然是柳栖的脸。
完球，因为自己被那些驾校老板针对，导致柳栖也倒了霉，这可真是一份大惊喜。万舸戈苦笑，半晌不语。
不过也还好，又没多少人认识柳栖。
除了学车的和教练，也没人会咸吃萝卜淡操心，看这种无聊的新闻。
但事实是，还真有人这么闲。
万舸戈退出这个话题，又冷不丁看见这样一条热搜“科目三挂五次那帅哥是我心理咨询师”，赫然爬上了榜一。
“挂五次”和“帅哥”“心理咨询师”几个关键词放在一起，显然比另一个吸引人多了，甚至还有人直接在评论贴了柳栖照片。
是张柳栖站在窗边侧身回头的照片，被一束光照着，愈发显得眉目朗朗起来，温和的眼神又带着一丝难掩的矜骄，专注地看着来人，彷佛那份清冷只是个壳子，褪去面具，他的温柔只给一人。
网友们“嗷嗷”起来，说这是“人夫A”的典范。
还有一群破看文的闻着味儿也来了，到处求代餐。
啧。万舸戈看得挺有滋味，柳栖很受欢迎嘛。
没想到评论区又吵了起来——
“心理咨询师连个车都学不会，质疑他专业能力噢。”
“质疑什么？心理咨询和学车有什么必然联系，脑子呢？”
“心理咨询师？坑蒙拐骗差不多，这年头抑郁症、焦虑症患者越来越多，都是被他们这帮子人忽悠的，咨询费死贵，他们赚疯了吧？”
“不用咨询师鉴定，我看你有被害妄想症吧，有病去医院，别在这见天到位瞎呲呲，一天到晚全世界都欠你？”
“该说不说，心理咨询又贵又见效慢。”
“确实，我一个朋友在他那儿看过，到现在不也还是老样子。钱还没少花，呵呵。”
呵呵。
万舸戈的眉头越拧越紧。
最初那条“学员科目三五次不过该不该骂”的热搜已经基本没了热度，在榜单最底下，估计要不了多久就消失不见。
这是那帮超雄教练没想到的，也是她没想到的。
取而代之的是“柳栖”和“心理咨询”。
柳栖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她隐隐知道对方的事业出现了点问题，可她不能再在一把火上面添柴禾啊，啊这……万舸戈焦躁地挠了挠头。
“舸戈姐你干啥呢？”李迹梦从厨房出来，活动了下膀子，就见自己未来的老板一脸暴躁地坐在沙发上。
连小梧桐都好奇地瞅她。
罗雨歇擦干净了手，也出来：“她干啥了？我们是照顾你情绪没让你收拾碗筷，现在你好了，我们快累惨了，该你伺候我们了，请吧，万老板给倒个茶。”
万舸戈叹了口气，站起身，看着罗雨歇哭笑不得。
“真有事啊？”
万舸戈摇了摇头，真去倒茶。
“瞎忙啥，谁大晚上还喝茶啊。怎么了到底，限你三秒钟赶紧给我说清楚。”罗雨歇拽住她。
“是这么回事……”刚起了个头，万舸戈看见柳栖和白峰从洗手间出来，立时收了声，几个人很快觉出不对劲。
当然更瞒不住柳栖。
他看一眼万舸戈，轻笑了声：“我看到热搜了。”
“抱歉啊，我……”
柳栖很快摇头，“和你有什么关系？不要主动背锅。”
“那你算被动背锅？”
“好了别想了，不如明天去驾校那边看看有什么情况，尤其是和那几个教练有关的，可以做一做文章。”
“可是网友们的关注点已经跑偏了。”
柳栖一脸淡定：“那我们来帮忙修正一下。”
万舸戈瞬间换上笑脸：“对啊，帅哥只是一时的，学车产生的长期矛盾才最吸引眼球，明天就去挖线索！不愧是柳老板啊，不如你别开心理咨询工作室了，搞个什么舆论公关，保准又赚又轻松！”
柳栖逗她：“那可真成坑蒙拐骗了。”
“真不知道现在的人们都怎么了，对医疗行业哪来这么大怨气？”
白峰接过话头：“只要是服务类行业，都是如此。当然这也和行业中有些老鼠屎有关，没有他们的乱拉乱尿，哪儿成现在这种整个行业都被人人喊打的情况啊。”
“说话注意点，孩子在呢。”柳栖冲他抬了下眉。
“老鼠过街，人人喊打——说得挺对啊。”小梧桐倒是一本正经。
白峰笑弯了腰：“叔叔没你厉害，连个俗语都忘了。”
“是歇后语。”
白峰怔了怔，更是乐不可支。
“行了，别闹了，我们赶紧走吧，别打扰老人家休息。”柳栖站起身，先冲万舸戈道别，“今天这一顿，谢谢了。”
“再别谢了，小心一会儿又来个惊喜。”万舸戈眨了眨眼。
送几个人离开后，万舸戈把自己重重地摔进了沙发里，搂着丑萌丑萌的大蘑菇发起了呆，想着明天怎么扳回这一局。
第二天一早，万舸戈迅速吃完了饭，给自己的车后视镜上粘了两只粉嫩的兔耳朵，一看就是有着少女心的女生的车。
虽然她本人并非少女心，但这么做是为了“钓鱼执法”。
而那些可恶的“鱼儿”一定会上钩。
“姥儿，我走了，中午别等我，估计没时间回来吃。”万舸戈急匆匆跟李碧霞打了声招呼，就开着车绝尘而去，扬起片片雪花。
到家属院小区接上李迹梦后，万舸戈带着她朝自个儿驾校开去。越往西边，路上车越少，尤其是靠近临江大道的路段，基本只有教练车和一些零星的要出城的大货车。
车少，路况好，有些人就容易不遵守交通规则。
比如那些驾驶着“教练车”的超雄教练们。
那么宽的路，别停万舸戈好几次。
就因为她的车上贴了两个兔耳朵，就因为她是女司机。
万舸戈忍着火气，继续行驶。
行车记录仪已然悄悄记录了一切。
就这样的教练，能教好学员？或者是，教学员一起漠视交规，把大马路当自己家，当无端泄气之地？
万舸戈冷哼一声，迎着雪减慢了速度。
一辆她从前坐过的教练车却不减速，甚至在路口也强势直开，竟没注意到从右手边冲过来的一辆摩托车。
“嘭。”
摩托车被撞飞好几米远，幸好戴着头盔，速度不算太快，从地上很快爬起，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
万舸戈和李迹梦惊讶地对视了一眼，没想到还能遇见这一出。
假如她把这段视频公布出去，违规闯红灯的教练估计要就此断送职业生涯了。但不能心软，万舸戈想，“上梁不正下梁歪”，教练都不能做到遵规，学员又怎么会学着依规开车呢？
路口，两个人剑拔弩张。
万舸戈以为他俩要打起来，做好报警的准备。谁知很快从路南边驶来几辆教练车，停在摩托车旁边——万舸戈看明白了，这是要仗势欺人。她立即报了警。
这时，曾经骂过她的一个角落指指点点着走过来，嘴里依稀说着“臭娘们看什么看，赶紧开车走”，万舸戈皱了皱眉，准备变道离开。
两个教练车竟还别了她一下，单纯看这位开着好车的女司机不爽。
万舸戈装作很害怕的样子，小心驾着车离开，却在左拐弯的那条路中间靠边停车，正碰上赶来的警车，赶紧下车拦了下，跟两个警察说旁边的路口恐有斗殴风险，这才开着车继续前往驾校。
到了地方，她正要让李迹梦和徐之棠把行车记录仪的视频导出，接到柳栖打来的电话：“你在哪儿？”
“驾校这边，怎么了？”
“碰上什么麻烦了？”
万舸戈一脸兴奋：“没碰上麻烦，抓到线索了，我们这就上传视频到网上，大众的关注点立马就会重新转移回来！”
柳栖却迟疑着：“要不，算了吧。”
“为什么？”
对面无声。
万舸戈“嗤”了声：“你放心，我们没有从中作梗，那是他们自己不干好事。”
“没，”柳栖立马否认，“我是比较担心你。”
“啊？”
“你开驾校比较重要，就这么结了仇，以后还怎么干？”
万舸戈说到这儿，忽然想起柳栖工作室那个小伙儿西南曾对她说的一句话“我觉得老板暗恋你”，心头浮现一丝异样的感觉。
她当时还说见面了要问问来着，一直忘了。
担心她？
那得可得好好问问，是不是真暗恋她啊？
万舸戈笑了下，但这一句黏在喉咙口，却怎么也问不出来。
半晌，她憋出一句：“担心我什么？”
“嗯？你没听我说话？担心你驾校以后怎么开。”
啊不！万舸戈在心底咆哮，她还是问错了，应该是——为什么担心我？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