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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金丝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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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曦在天狼军团暂时过上了 “岁月静好”的日子。
楚星源大概每隔三天找她治疗一次，他特意把时间安排到了上午，这样治疗之后，即使她体力不支，也不用过夜。
他在他的办公室旁，给她安排了一间休息室。休息室布置的还算舒服，有一个可以当床睡的大沙发，还有一张柔软的毯子可以盖在身上，不用担心着凉。
不用工作的时候，她一半时间用来泡图书馆，另一半时间去训练馆。
楚星源为她安排了一个教练。
赛琳娜是那种一眼看上去就让人感到咄咄逼人的女教官。
她有一头灿烂的红色短发，身材高挑，凸凹有致，和她说话时，很难忽略她胸前的山峰和沟壑。
她和年轻的士官们互抛媚眼，大声说笑，口无遮拦，是森严军营中的一抹异色。
不过她第一眼看到林若曦时，眼神就充满了嫌弃。
她最讨厌楚楚动人的小白花。
柔弱，可怜，像菟丝花一般缠绕在男人身上，仰人鼻息生存。
不过想到对方是净化师的身份，她稍微宽容了一点。
净化师嘛，本来就是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带林若曦逛了一圈，介绍完训练场地和设备后，赛琳娜给林若曦下达的第一个训练任务是：模拟山道三千米跑。
这是个初级体能训练项目，适合刚入伍的新兵，但对一个柔弱的净化师来说……是存有让对方知难而退的意思。
她的时间很宝贵，不想浪费在驯养金丝雀上。
赛琳娜设置好训练参数和时间，就去别处找人对练去了。
林若曦站在场地中央，光线幽暗，四壁屏幕环绕，机械女声响起：“第一阶段，热身慢跑。”
四周亮起，一个绿意盎然的山谷映入眼帘，蜿蜒山道延伸向远方。脚下跑步道缓缓启动，她调整呼吸，跟着节奏开始慢跑。
她很享受此时的慢跑，自穿越以来，她还没好好活动过胫骨呢。
大概跑了五分钟后，机械女声再次响起：
“第二阶段，加速攀爬，坡度提升。”
跑步道微微上倾，脚步变得沉重。她前倾身体，肌肉绷紧，觉得自己还能承受。
跑过一个山头后，山道越发险峻，对普通人来说，别说跑了，就是走都很艰难。林若曦咬牙切齿坚持，不让脚步停下来。
她若是停下来，惯性会让她摔的很惨，训练也可能因此结束。
“第三阶段，陡坡爬升。”
林若曦头脑中已经什么都不想了，也想不了什么，只有眼前陡峭的跑步道……
赛琳娜在对练搏击馆虐了两个士官，有些索然无味。
这个时间点，训练馆里都是些士兵和基层军官。不需要出任务的时候，训练就是他们的日常工作。
她一直留意着手环信息，猜测柔弱的净化师什么时候出局，没想到，对方竟然坚持到最后冲顶阶段。
结束铃声响起后，她打开门，看见女孩站在场地中心，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喘气，腿部肌肉微微抽动，头发和衣衫浸透汗水，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赛琳娜扶着门框，斜睨着累的筋疲力尽的女孩：“三十二分十五秒，对新兵来说，成绩还不错。”
林若曦拖着灌了铅一般的步伐，走出场地。
赛琳娜递给她一瓶具有恢复效果的高能营养液，问：“还能继续吗？你也可以回去休息。”
林若曦背靠着墙，仰头大口喝完营养液，用手背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回道：“继续。”
赛琳娜笑了一下，觉得这个净化师有点意思。
她双手插兜，慢悠悠地说：“我听说净化师不需要特别高的精神力和体能，也能给人治疗，只需敞开身体。”
林若曦面色骤冷。
赛琳娜无所谓地撇了下嘴：“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那么辛苦，是想博取指挥官的注意？”
林若曦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怀疑和嘲弄，明晃晃，赤裸裸，犹如宣战一般，挑战着她的自尊心。
在她前世的经历中，像赛琳娜这样的人，不知道遇到过多少。
如果她每次都生气的话，早就炸成烟灰了。
比起争吵，她习惯于解决问题，于是问：“怎样才能让你尊重我？”
萨林娜怔了一下，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反问她。
她唇角勾起一丝兴味的笑意：“这个训练馆里，只要你有一个项目能胜过我，就能赢得我的敬意。”
林若曦平静地说：“那就这么定了。给我三天熟悉场地的时间，然后我们来比试。”
“如果我输了，就再也不踏进训练馆半步。”
“如果你输了，就请你以后对我客气一点。”
不知道这件事如何传到了楚星源耳中。
傍晚，他把林若曦叫过去问话：“听说你要和赛琳娜比试？”
林若曦心想，指挥官您不是日理万机吗，怎么这种小事也要过问？
她低眉垂眸：“是。”
“赛琳娜是一级教官，S级火系异能者，即使不用异能，单凭身手，也可以在军团名列前十。”
“哦。”
“你准备和她比什么？”
“射击。”
“你会射击？”
林若曦抬眼，迎上对方审视的目光：“您应该调查过我的底细，知道我在反抗军中长大，我们从小摸枪。”
“然后被训练成对联邦心怀刻骨仇恨？”
他的语气不咸不淡，像是仅仅在描述一个客观事实。
林若曦一时间有些摸不清对方的心思。或许他是在敲打她，作为军团最高指挥官，他有必要确保身边人都是可靠的，哪怕是一个临时工。
她平静地回道：“那时还小，大人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没得选择。”
在原主的记忆中，反抗军就是一个能吃饱肚子活下去的地方，和立场无关。
楚星源微微沉默，问：“你父母呢？”
林若曦：“不知道，没印象，大概早就死了。”
又是一阵沉默。
他问：“吃过晚饭了吗？”
“吃过了。”
“那你去休息室等我一会。”
林若曦不知道楚星源留她做什么，也没多想，因为想也没用。
休息室里有电视，茶几上还有小零食，她拆了一袋薯片，坐在沙发上边吃边看电视。
联邦二十一个城邦，每个城邦都有自己的卫星频道。
第一城的频道在播放新闻，正是闹的沸沸扬扬的【异能者监管手环法案】。
这个已经被否定了两次的法案再次被提交给城邦议会，将在年底表决。
第一城是二十一个城邦中的老大，人口最多，经济和科技最发达，军事力量也最强大。
天狼军团就是第一城的武装，大约三分之一的士兵都是异能者。
但在总体人口中，异能者不到百分之五，好像大部分普通人都支持这项法案。
新闻里正在播放普通人支持法案的示威游行，他们高举着【保护公众安全！支持监管手环！】的横幅和旗帜，在警察的监视下移动。
对着镜头，游行者挥舞着拳头叫嚣：“不肯接受监控手环的异能者，都去死！”
一幅义愤填膺的样子。
林若曦把一块薯片扔进嘴里，习惯性地思索：在这场异能者和普通人的对立中，不知道最终得利者会是谁？
只是，当所有异能者都被迫带上奴隶手环后，接下来就应该轮到普通人了吧。
“可以走了。”
楚星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瞟了一眼电视屏幕，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
林若曦关掉电视，跟在楚星源身后走出办公室。
穿过中庭，走过一段路后，林若曦发现他们来到训练馆大楼的门前。
楚星源进楼刷卡上电梯，电梯在三层停下。
林若曦记得，赛琳娜曾说过，三楼是禁区，只有高级军官才能进入。
这一层人很少，大多数训练室门上都亮着绿灯，表示是空室。
转过一个拐角，迎面走来两名身姿挺拔的军官，林若曦抬眼望去，真巧，竟然两人她都认识。
一人是沈越，另一人则是上星期在图书馆遇到的奥维安。
两人像是刚从训练室里出来，没来得及换衣服，黑色训练服包裹着健硕修长的躯体，汗水沿着英俊的容颜滑落，发丝湿润，雄性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
见到楚星源，两人立正行礼，楚星源还礼。
沈越向林若曦颔首致意，林若曦微微欠身，她感到一道若有若无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抬眼，对上了奥维安那双苍冰色的眸子。
他微微一笑，眼底幽光似有深意。
楚星源对奥维安说：“你提交的作战计划我已看过，明天会议之前，请来我办公室一趟。”
奥维安回道：“是。”
林若曦跟在楚星源身后，和两人擦肩而过，走过一段，她依然能感到奥维安的目光，似乎粘在了她身上。
楚星源忽然出声：“你和奥维安认识？”
“图书馆见过。”林若曦回答。
楚星源没有再说什么。更衣室前，两人分开，他说：“三号射击场来找我。”
林若曦换上训练服，来到三号射击场。楚星源先她一步到，正在选枪。他选了一把看起来小巧的制式手/枪，递给林若曦，说：“先试试这个。”
林若曦接过手枪，心头浮现一丝怀念的感觉。
她没有立刻打靶，而是把它拆解，一一确认它的零件后，再把它组装起来。
楚星源注视着她的动作，眼底浮现一丝欣赏。
她平举着枪，瞄准前方靶心，砰砰三枪打了出去。
屏幕上自动显示成绩：第一枪打中七环，第二枪和第三枪在九环附近。
后座力和她预想的差不多，她的臂力无法和以前相比，虎口震的有些发麻。
她冷静地调整呼吸，再次射击，这次又是三枪：砰砰砰！
三枪均射在了九环之内，其中一枪几乎打中靶心。
楚星源好整以暇的神色微变，他已经看出，林若曦是个射击高手，只是很久没摸过枪，有些生疏。
射完一轮后，林若曦换成了十米靶，这次靶心遥远，视力一般的人几乎看不清靶心。
她微微眯起眼睛，举起枪，瞄准靶心，扣下扳机。
砰。
正中靶心。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