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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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我悟了」
「察言观色啊，原来神权法不是单纯地靠运气」
「真完全靠运气的话，那不就很容易是冤案吗？」
「投硬币，50%的概率死。」
「前面这位才是真的死神在世。」
“就算是为了提示，也不能用这种方式啊……”
温初辞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膛，尝试让自己久久无法平息的心跳声安静一点。
他已经明白了神权法的内核，用这种刻骨铭心的方式。
“所以，用什么方式才能试探出扈合的真实意图呢？”
他们需要一个能表面骗过扈合，但是不会真的伤害到人的法子。
“有了！”
温初辞想起之前去看魔术表演的时候，看起来滚烫的火石，却不会在走过去时伤害到人的脚底。
只要保持匀速行走，不在火石上长时间停留，火石就不会烧伤人的皮肤。
他找法渊要来一个青铜的獬豸雕像，放在大堂中间。
烧红之后被吹灭明火的木炭石亮着红光，一阵阵热浪扑面而来。
围观的人很多，他们都盯着火石看，窃窃私语。
岑落和扈合两个人站立在火石道路的一边，目光看不出什么端倪。
“有人说人间有冤案，本官特意向祭司寻了这件法宝来。”
温初辞指了指摆放在木炭石旁边的獬豸雕塑。
“这神兽的尖角能明辨是非善恶，自是早已对案件的结果有了判断。”
【触发关键知识点：法的词源】[1]
「原来獬豸大人也是知识点嘛……」
「獬豸大人辛苦了，给獬豸大人递奶茶。」
【法的词源为“灋“”，意为“平之如水，触而去之”】【1】
【分为水、去、鹿】
【而鹿则代表古代象征公平正义的神兽“獬豸”】
「不儿，怎么这个字发展到现代，就把我们獬豸大人优化掉了啊！」
「可能是因为现代法律已经不需要獬豸大人判案，而是依靠科技和推理吧」
温初辞等仪表盘说完，先是派人寻了一块猪肉来，用火钳夹起一块火石，摁在了猪肉上。
刹那间，烧得鲜红的火石迅速在猪肉上留下黑乎乎的印子，“滋啦”的响声之中，甚至有肉被烧糊的味道传出来。
人群中有人发出惊呼，岑落和扈合两个人的脸色都微变。
温初辞走到青铜獬豸前面，手指轻轻地摸了摸獬豸的角。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站立在火石道路的一侧，深呼吸了一口气。
“本官与本案无关，请獬豸大人明察。”
温初辞赤脚走上火石，保持着均匀的速度，面不改色地往前走。
火石有些发烫，脚下很快有热热的感觉。
但是他却感受不到疼，只是觉得火石硌脚，很快就走到了尽头。
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法渊在火石路的尽头扶了温初辞一把。
温初辞转过头，表情依然淡定，反倒是围观的群众露出惊讶的表情。
他扬手示意下属从路径上捡起一块火石，重新烙了一块猪肉。
猪肉像一开始一样被烧出黑印，表明温初辞并没有在火石上面做什么手脚。
“那两位便挨个走一遍吧，切忌奔跑，像我那样走过来即可，自有獬豸大人做出判断。”
岑落率先上前一步，面对青铜獬豸，跪下来行了一个大礼。
她咬紧牙关，赤脚走上了火石。
女孩只是微微皱眉，平稳地走在火石上。
她走的每一步都坚定果断，丝毫没有一点怯懦，身体就像是走在平路上一样平稳。
直到走完最后一步，她的双脚都踩在大堂的地板上，背对着大众的女孩才红了眼眶。
她做了很多事情，这段时间受尽了世人的议论。
在无数质疑中，这一次，是神明坚定地选择了她。
扈合的脸色已经变了，他瞪着眼睛看着走到的尽头的岑落，身体往后踉跄了一步。
温初辞见状，拿起火钳，从地面上捡了一块烧红的火石，走到扈合面前。
他把火石举到扈合的脸前，滚滚热浪近距离地扑到脸上。
“神明自有决断，要来走走吗？”
温初辞将手中的石块下移，放在了扈合的衣摆处。
“只是，到底是走上去后毫发无伤地走完，还是直接被烧成一团焦炭，你自己应该清楚吧？”
衣摆处迅速被熏得卷曲起来，冒起一阵阵黑烟。
火石还是火石，就算是岑落走完，烧得正烈的火石依旧是那个能将人直接烧死的火石。
扈合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撞上了官府的侍卫，便吓得摔到地上去。
温初辞轻轻一笑，却是穷追不舍，将火石靠近了扈合的脚底。
他没有直接贴上去，只是让热浪烤着扈合的脚底，让人吓得将腿蜷缩起来。
“火应该会怎么烧起来呢？应该先从脚底，把脚烧烂了，流出血。”
“血会扑灭火石吗？还是会让火石烧得更旺呢？”
温初辞歪头看着面色惨白的扈合，自知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对方慌乱的神情，惊恐的表情，还有吓得嘴唇哆嗦的样子，已经说明了事情的真相。
如果不是他心虚，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温初辞却没打算就这样放过他，那日在堂上被一个犯人挑衅的恨涌上来，让他恨不得新仇旧恨一起报。
火石一路从脚下往上移到了扈合的小腹处，距离近得只有一点点危险的距离。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此等罪应是宫刑吧？”
温初辞轻轻一笑，从容淡定的神情却多了一丝不可察觉的疯味。
“既然管不好自己，那就交给法律来管吧。”
大堂之内，出现了一股明显的难闻味道。
吓得双腿发软的男人面目失神，后背靠在侍卫的腿上，身体不停地哆嗦着。
他已经被吓得在大庭广众之下-禁，作为一个贵族，却落得如此狼狈的样子。
温初辞却一点生不起对这个犯人的怜悯，反而升起一丝大仇得报的快意。
他将火石一扔，厉声喊道：
“押下去，处宫刑，择日行刑。”
【恭喜宿主判案成功】
【获得提示1点，现余2点。】
不远处，岑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向人行了大礼。
她的声音洪亮，盖过了细微的声音。
“谢大人明鉴！！”
温初辞走过去，将岑落扶起来。
“如果要感谢的话，还是感谢法律和獬豸大人吧。”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
“对于你而言，正义还是来得太迟了。”
法律终究只是在事后惩罚了犯罪人，即使它明辨是非，将公允还给了受害者，但事情已经发生，对于受害者的伤害已经造成，无论如何都无法彻底弥补。
温初辞头一回感觉无力。
【宫刑，五刑之一，四/大肉刑之一。】[2]
【男女行不义者，处宫刑。】
“这种人居然不处死刑，实在是难解我心头之恨。”
温初辞实在是被扈合气得不轻，即使判了宫刑也心中不爽。
“这种人是怎么做到那么信誓旦旦地挑衅我的，明明自己最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
【触发知识点-强/j罪】
【以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手段强j妇女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3]【2】
「所以扈合这样的人，到了现代反而会这么轻飘飘地被放过吗？」
「为什么没有死刑！为什么！」
温初辞同样面露疑惑地看向法渊。
“并非是没有，而是保留了死刑，将死刑划分给了恶劣情节。”
【有规定的特殊严重情节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
法渊接着说道：
“这种立法设计又叫‘死刑阻却反向激励’。”[4]
“如果基础犯罪的惩罚过重，比如强j罪一律判死刑，犯罪人反而可能为了掩盖犯罪、逃避犯罪而杀人灭口。”
“事实上，我们仍然希望，受害者能有一条生路，好好地活下去。”
温初辞大概是被人说服了，抿唇思考了片刻，没有再说什么反驳的话语。
行刑前，下属告知温初辞，扈合想见他一面。
“真不想见他。”
温初辞暗暗骂了一句，还是跟着下属去了。
那人被判了刑，总归是会安分一点的。
隔着一个栅栏，温初辞瞧见了那个落魄的人。
那是一个犯人该有的样子，他一点都不同情犯人。
“说吧。”
扈合听见温初辞的声音，这才从角落抬起头。
他的动作有些迟钝，大脑像是被烧坏了。
“大人，在我被你确定罪行之前，我便待在这里，待了很长时间。”
“可是那时，大人你根本没有证据，也判断不了我的罪行。”
在温初辞愣神的间隙，那人冲过来，将隔离的栅栏撞出剧烈的声响。
如果不是有东西隔着，他大概会像一只失去理智的野兽，冲到温初辞的面前。
温初辞被这声音一吓，往后退了一步。
“可是，如果我真的无罪呢？你又怎么补偿这么长一段时间里对我的囚禁？”
“在你没有证据的时候，你早已判我有罪了。”
扈合咧嘴一笑，目光直直地落在温初辞身上。
“你先入为主了，不是吗？”
【污染值，2%】
圜台内突然传来不似人类般厉声的笑，是扈合传来的。
“我听见了哦，小人类。”
“污染值，2%。”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夏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