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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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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光无限好，学校难得组织了一场秋游活动。只是名额有限，谁先加群填写报名表，就能获得免费秋游的机会，全凭手速。
像杜心灵和程诺言这样整天关注着各类消息的，钉钉群里有消息弹出立马就会进群查看的人，秋游名额自然是手到擒来的。
“名额已满。”
当班长在群里发出这条遗憾的消息时，班级群里、朋友圈里顿时充满了各式各样的哀叹和抱怨，不是在埋怨分院给的名额少，就是在埋怨自己的手速太过于慢了。
反正无论如何，结局都已经定下了，谁都无法改变。
抢到的秋游名额的少年和少女此刻散步在学校的石桥上，这里能够看到最广阔的湖面，可以享受到秋日里最温暖舒适的阳光下——褪去了夏日的燥热，秋天不到三十度的阳光，照耀着恰好。
***
“秋游地点好像是某座自然公园。”少年人对着身边走着的女孩说道。
“我在群里看到了。但是这座公园我以前也没有去过，不了解里面的情况。”杜心灵说道。
“那不是更好吗？第一次去，就能够收获到不少未知的惊喜。”少年展露出了比阳光还要耀眼灿烂的笑容，“未知的往往才是最有趣的。”
少女再一次为少年的微笑而动容。
***
程诺言，一个在秋日里初次邂逅的少年，热爱秋日，而且仿佛就是来自于秋日一样。
他比秋日的暖阳和煦，比秋日的微风温柔，比秋日的湖水清澈，比秋日的夜晚安宁，比秋日的清晨清朗，比秋日的故事让人着迷。
秋日和他对比之下，似乎还落入了下风。
反正不管如何，在杜心灵的心中，他就是比秋日还要重要的存在。
***
两人走过了石桥，便来到了图书馆前面。
“我想去借一本书。”少女主动说道。
“好，我陪你去。”没等少女发出邀请，少年就已经先同意了。
“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少女害羞得脸红，性格本就有些大大咧咧的她，还是头一回碰到这么多容易害羞的场景。
“没关系，我今天剩余的所有时间，都可以被耽误。”
少年温柔的话语又如秋风飘进了杜心灵的耳朵，传遍全身每个角落，直击杜心灵的心头。
“走吧。”少年已经迫不及待了。
少女还木讷地愣在原地，好久才反应过来。
“哦……来了。”
少女提起白色长裙，在通往图书馆二楼的长裙上奔跑。
少年站在最上面那节台阶上，望着向他奔赴而来的少女。
此时的秋风不早不晚，正好吹拂过少女的身边，吹起少女柔顺的长发，让少女的白色裙摆在秋风中微微飘动着。
少年望着这样的场景，不由自主地被秋风触动了心弦。看着少女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少年竟然情不自禁地伸出了手。
杜心灵似乎也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奇怪，直接伸手和程诺言牵了起来。
两人一起牵手走进了图书馆的大门。
那么自然，那么浪漫，那么青涩美好。
直到走到刷脸机器前面，两人同时低头一看，这才察觉到彼此紧握的左右手。
“抱歉，实在是抱歉。”少年主动道歉道。
“没关系。”少女想要表现出毫不在意的样子，但还是会有所害羞的。
这是她第一次牵起其他男生的手。
这也是少年第一次牵起其他女生的手。
这个年纪的青涩感在两人脸上表现得可谓是淋漓尽致。
图书馆里静悄悄的，少女穿梭在书架之间，除了窸窸窣窣翻书的声音，还可以清晰地听见身后少年的脚步声——小心翼翼的，像是害怕惊扰到什么一样。
杜心灵大部分的心思都用在倾听声音上，任由右手没有意识地拨弄着书架上摆放的书。
少年看着少女漫不经心的样子，也没有做出提醒，只是这样一直静悄悄、乖巧地紧跟在少女身后。
跟着眼前的少年走过了一排又一排的书架，看着眼前的少女将每个书架从上往下数第三排的图书都给抚摸了一遍，见证着少女从阅览室前头走到了末尾。
眼看着最后一排书架也走到了结尾，可是少女还是没有找出她想要借阅的书籍。
“嗯？”少女的右手摸着摸着，突然就扑空了。
缓过思绪来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经意间摸过了所有的书架，右手的每一根手指指尖都或多或少沾染了一些灰尘。
属实有些尴尬，少女看着自己脏兮兮的手指尖，皱了皱眉头。
“需要纸巾吗？”还好程诺言及时递来了纸巾。
“谢谢。”少女感激着接过指尖，擦干净了自己的手指。
等到手指擦干净后，少女的头脑也干净明晰了。
她这才意识到——少年竟这样默默无闻跟了自己一路，最后自己居然还一无所获。
“你找到你想借阅的书籍了吗？二楼还有其他的阅览室，要不我们换一间再找找？”少年竟还问起来了。
这该如何解释？
杜心灵可不想再经历一遍刚才一路“擦灰尘”的尴尬。
可是她想要的书已经错过了，现在返回去又会显得更加尴尬。
怎么办呢？
杜心灵绞尽脑汁，突然有了主意。
只见她随机从就近的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来，跟少年说道，“在这呢。”
少年将书封展示给少年看。
“《中国古典诗歌意象赏析》”少年轻声念出了书名。
少女自己都惊讶住了，自己随便抓了本书出来，居然刚好凑到了跟自己专业紧密相关的书籍。
这下应该能够顺利蒙混过关了。
“你也对古典诗歌感兴趣啊？”少年眼里再次透露出精彩的光亮来，像是发现了志趣道合的书友一样。
“嗯……嗯……”少女有些心虚地点了点头。
“我也很喜欢中国的古典诗词。”少年这才是真的找到自己领域的知音了，兴奋地差点要跳起来了。
还好这里是图书馆，少年还记得保持安静的规则，没有跳起来。
“既然书也借到了，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少女无意间又拉起了程诺言的手，然后边走边说道，“我着急回家为秋游做准备。”
“秋游不是周五下午开始吗？然后在公园营地里住宿一晚，第二天上午回来。”少年奇怪道。
“今天是……”杜心灵一时失忆道。
“今天是周三啊。”少年提醒道。
“哦，好吧。”杜心灵又牵着程诺言的手来到了刷脸机器跟前。
然后两人又紧急松开了手，各自通过了机器，然后走向校门的方向。
***
回到家里，杜心灵直接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然后将书包丢在床上。
然后又冲到厨房，打开冰箱门，从里面取出一瓶柠檬味汽水，粗暴地拧开了瓶盖，狂烈地喝起来了。
然而姐姐杜心丽又恰逢其时地回到家，顺便目睹了自己妹妹这一豪饮的画面。
“你很渴吗？”姐姐走到厨房门口问道。
半瓶柠檬汽水就这么下肚了，但是杜心灵还没有停下来的念头。
姐姐就这样在一旁默默看着杜心灵将一整瓶柠檬汽水吹了下去，然后又冷漠地看着她在那里狂打嗝。
“还好吗？”杜心丽见妹妹这样出奇的举动，还以为她在学校里碰到了什么难过伤心的事呢。
不免就会联想到那个混血少年身上。
于是姐姐便开始试探起来：
“夏天已经过去不知道几个月了，你还这么大口大口地喝冰饮料，当心胃疼。”姐姐关心道。
妹妹摇摇头，表示自己反而喝了汽水后更加舒服了。
这是什么奇怪的体质吗？
“你上了个学，然后就变异了？”姐姐疑惑道。
杜心灵还是摇摇头，然后坐到了沙发上，还打开了电风扇吹起来了。
“完了，这回是真的疯了。”杜心丽在心里默默地崩溃道，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到杜心灵身边坐了下来。
“舒爽。”杜心灵满脸的幸福畅快。
杜心丽满脸的惊吓。
“你别吓我呀。”姐姐的表情逐渐扭曲。
“我没事啊。”妹妹满脸开心的模样。
“那你大秋天的，还是晚上，又是喝冰饮料又是吹风扇的干嘛？”杜心丽咆哮道。
“因为我开心啊！”杜心灵笑着回答道。
这样的笑容让杜心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先回房间了。”杜心灵关了风扇，又蹦跳着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真是疯了，真是疯了。”姐姐无奈地摇摇头，然后便去忙晚饭了。
等到吃饭时间，杜心灵好像又恢复了正常一样，再也没有任何奇异的举动了，或许是她自己想明白了，又或者是刚回到家那种满腔的热情终于慢冷了。
反正无论如何，恢复正常了就好。
杜心丽简直无法想象，若是明天妹妹再顶着这样的冲劲去上学该怎么办？
自己这么多年相处下来，这少女有些时候会突然不正常，还是可以忍受的。
但是那些新同学们，看见这样会突然失常的人和自己同出一个屋檐下，会不会害怕呀？
况且，这个女人还是班级里的心理委员。
想想都好笑。
杜心丽笑出声来了。
“怎么了？你怎么也这么高兴啊？”这次轮到妹妹疑惑了。
“没什么，今天店里业绩不错，我开心。”姐姐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了。
两姐妹还真是有着一样的疯感。
***
盼望着，盼望着，日子便在朝思暮想中过去了。
终于等来了周五，成功报名上了秋游的同学们已经大包小包背着等待大巴车的到来了，他们一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开启任意门立马穿梭到营地呢。
至于那些没有报名上秋游的同学，他们也是摩拳擦掌的，恨不得给广场上那一波波嘚瑟的人一点教训。他们今日虽然也不用上课，但却无缘获得免费旅游的资格，还是有些气愤和不甘的。
这次秋游，除了和睡觉相关的物品会由学校各个分院提供之外，其余的东西，包括食物、水、照明工具、充电宝、桌游卡牌等消遣娱乐物品都需要学生自带。
因此，杜心灵同学才会背着沉重的书包出现在程诺言同学面前。
这还是少女自高中毕业以后，第一次背着如此沉重的书包。但这次书包里面不再是沉重的书本，而是各种零食饮料，还有一只可爱毛绒玩具——还是上次程诺言同学在电玩城抓到的那堆其中的一只。
自从这只可爱的毛绒玩具出现在了杜心灵的身边，便再也爱不释手了。每个夜晚，都要抱着它入眠。
玩具带有着杜心灵缺少的安全感。
所以为了能做一个好梦，杜心灵只能带着它四处奔波。
“上午好！”程诺言打招呼道，“你的包看上去很丰富啊！”
“说实话，真的有些沉。”少女快被书包的肩带勒得喘不过气来了。
“我来协助你吧。”少年用手托起了书包底部，顿时给少女减轻了不少重量。
“非常感激。”少女终于找着个机会可以喘会儿气了。
只是还没有休息多久，大巴车便气势汹汹地抵达了分院门口，带队老师开始催促众人上车了。
“没事，你就排在我前面，我就跟在你身后。”少年没有松开托着书包的手，让少女走在前面，为她撑起了秋游的好心情。
两人平时上课是同桌，到了大巴车上还是同桌。
***
公园距离学校还是有点距离的，而且路途有些颠簸。
程诺言被震得左右摇摆，左手死死抓着座椅的扶手，右手又紧紧护着少女的书包，防止掉落。
少年还有些担心少女在这样颠簸的车程中会不会感到不适，可是当他扭过头去看杜心灵的那刻，他才恍然明白。
自己的担心还是太过于多余了。
少女头靠着椅背，朝着车窗那侧，耳朵里塞着蓝牙耳机，就这样水灵灵地睡过去了，睡得很安详，丝毫没有受到车身颠簸的影响。
程诺言真是不得不佩服她的睡眠质量啊。
***
终于熬过去了这段艰难的山路。
大巴车抵达了目的地，老师先下了车，然后在下面一个个清点着学生的人数。
少年轻言唤醒少女，然后又贴心在后面托着书包，让杜心灵没有负担地下车迈入自然的怀抱中。
今日阳光是入秋以来最好的一次。
郊外公园里的空气就是新鲜，在自然中畅快的呼吸，什么烦躁的心情，立马就如碧蓝天空中的白云一样，消散得一干二净了。
望着远处广阔无边的山林，在秋季，依然保持着翠绿色，看得杜心灵心情更加舒爽了。
离开了梧桐落叶，一切好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