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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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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喝茉莉奶绿。”
刚从走出公交站台，电玩城的入口还没有找到，奶茶店倒是先被机灵的小诺语给找到了。
“未成年人少喝点奶茶。”哥哥程诺语一脸严肃地说道。
“可是我口渴了。”程诺语在奶茶店门口停下了脚步，不打算接着往前走了。
“那就去隔壁小超市里买瓶矿泉水喝吧。”程诺言指了另外一条明路。
“但是奶茶比矿泉水好喝。”程诺言据理力争道。
“矿泉水比奶茶便宜。”程诺语一下子就反驳过去了。
“可是我上了一天的课了，真的好累啊，就真的不买杯奶茶喝喝吗？”程诺语睁大眼睛，亮光闪闪的，站在远处的杜心灵同学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可是程诺言却看不到一点。
“我为什么奖励你？奖励你一天没给我惹事是吗？”哥哥质问道，神情越来越严肃。
“可是……”弟弟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到最后完全被哥哥的气势压得没有声音了。
“现在还口渴吗？”程诺言收回自己脸上的严肃感，然后尽量友好耐心地问道。
“还是回家喝水吧。”程诺语同学终究还是低头妥协了。
还在念高中的小弟弟终究是战胜不了已经大一的哥哥的。
这是杜心灵第一次在程诺言脸上看到如此严厉的表情。可即使是这样生人勿进、熟人战栗的眼神摆在他的脸上，还是好有魅力啊！
这个男人，做什么样的表情都好看。
“我弟弟有些胡闹了，你别介意哦。”程诺言转换笑颜对杜心灵解释道。
“没事，高中生嘛，我理解，我理解。”
杜心灵同学当然理解了，因为曾经还在念高中的她，每次和已经大二的姐姐出游的时候，也是这样撒泼打滚地缠着姐姐买这些、买那些的。
她太能理解程诺语同学此刻求而不得的遗憾和失落感了。
没事的，到了大学，就有自由选择的权利了。
再忍忍吧，高三很快就会过去的。
“走吧，休息够了吧。”程诺语恨不得直接把弟弟从一旁的座椅上拎起来。
“好好好。”程诺语不情不愿地起来了，然后慢悠悠跟在他哥哥和杜心灵后面，似乎还在生着闷气。
“走快点啊，不是你要来的电玩城嘛。”程诺言失去耐心，催促道。
“我背着重重的书包啊！”弟弟叫苦连天。
“放学的时候，我不是问过你了嘛，你不是很能逞强嘛。”哥哥调侃道，“怎么现在不行了呢？”
男生听不得“不行”这两个字眼，尤其还是高中生。
“行，怎么不行了。”弟弟立马加快了脚步。
哥哥满脸的欣慰。
“你真是奇怪。”弟弟轻声嘟囔道。
“哪里奇怪了？”哥哥回头笑着问道。
“哪里都很奇怪！”弟弟不留情面地说道。
“我这么奇怪，你还要我来接你放学？”哥哥说道。
“这不是找个成年人陪我去电玩城嘛，有你在，爸爸妈妈也能放心了。”弟弟的理由很充足。
杜心灵在一旁听着两兄弟的对话，有趣地笑了。
程诺语注意到了杜心灵的笑容，于是将话题牵引到了她身上。
“这位漂亮的小姐姐是我哥哥的同班同学吗？”
“嗯嗯。”杜心灵点点头，不免得害羞起来。
“我们是今天才认识的，因为都是走读生，所以很快便熟络了。”程诺言说道。
“原来如此啊！”弟弟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们目前只是普通同学，你小子不要乱想。”哥哥揪着弟弟的耳朵警告道。
“疼疼疼，松手！”弟弟连忙求饶，肩膀立马收紧了，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此番情景，杜心灵更想笑了。
“漂亮姐姐，你不要笑话我了，快点劝劝我哥哥，让他不要老是动不动就欺负我。”弟弟发出了呼救。
“我……我也没办法啊，这毕竟是你们两兄弟的家事，我也没办法干涉呀。”杜心灵就这样“狠心”地袖手旁观了。
“听见了嘛，现在没人救得了你。”哥哥亲手掐灭了弟弟最后的希望。
弟弟眼神逐渐变得绝望。
他算是醒悟了。
“我算是看明白了，原来你们两个是一伙的啊！”弟弟尖叫道。
程诺言的左手一下子就捂住了程诺语的嘴巴。
“呜呜呜……”程诺语的声音逐渐变成了呜咽。
“知道就好。”哥哥总算是放手。
“得救了，得救了。”弟弟长舒一口气。
杜心灵捂着嘴偷偷地笑。
弟弟这回是真的生气了。
***
前方散发出强烈耀眼的七彩亮光来！
定睛一看，原来是电玩城的大门入口啊！
目的地到了。
“我们快进去吧！”弟弟的气立马就消散了。
“好啊！”杜心灵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也是一脸的兴奋。
看见杜心灵激动的样子，程诺言也跟着高兴起来。他暂时原谅了弟弟这场放学不回家写作业、偷偷跑来电玩城的胡闹了。
“哥，我没钱。”弟弟眼巴巴地盯着哥哥的钱包看。
“你的零花钱呢？”程诺言发出疑问。
“嗯……”弟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这就花光了？九月不是才刚刚开始吗？”程诺言惊讶住了。
“不是花光了，是爸爸妈妈还没给我！”弟弟咆哮道。
“哦，回去再说，先记我这里。”哥哥从钱包里掏出钱来，递给了弟弟。
弟弟拿了钱立马跑得无影无踪了。
“嗯？这么迫不及待？”
程诺言和杜心灵两人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小少年眨眼间消失在了五彩缤纷的游戏机之间。
再也找不到了。
“没关系，以前在美国的时候，他经常跑电玩城的，早就熟悉了。”程诺言对于亲弟弟的消失，早就习以为常了，“何况这里还是中国，那便更安全了。”
“那我们……”杜心灵看着场馆内眼花缭乱的机器，不知道应该从哪个项目入手。
“我们玩我们自己的。”程诺言同学这次终于可以真的当上导游了。
可是，两人刚准备出发，就看着程诺语同学又灰溜溜地跑回来了。
“怎么了？一脸生气的样子？”哥哥摸着弟弟的小脑袋问道。
好一幅兄弟和睦、非常友爱的画面。
程诺语虽然比他哥哥程诺言小了两岁，身高却也没有相差很多。两人拥有血统，让两人都拥有了一个完美的身高——以后有可能还会持续增长。
杜心灵真是越想越羡慕。
“那边几台游戏机没办法用纸币支付。”弟弟哭丧着脸说道。
“那就玩别的啊。”
“别的不好玩。”弟弟青涩的小表情，带着稚嫩的小孩口音。
杜心灵笑得愈发灿烂。
“嗯……”哥哥沉思一会儿，然后看向了杜心灵。
杜心灵同学立马心领神会，掏出手机跟上了程诺语小弟弟的脚步。
“又给你添麻烦了，我回去就去解决手机支付的问题。”程诺言道歉道。
“没事，举手之劳而已啦。”杜心灵恨不得多帮几个忙呢。
“多亏有你在，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个小家伙。”
“小家伙？”程诺语听见了，回头给出质疑的眼神。
“小帅哥，这总行了吧。”程诺语立马改口。
“那我还是得谦虚一些的。”弟弟满意地笑笑，继续顾着自己往前走。
来到游戏机前面，杜心灵帮着扫码支付了。
“少买些游戏币吧，别让他贪玩。”程诺言说道。
“哥，您能不说话吗？”弟弟激动的心立马就被哥哥的一桶冰水给泼冷了。
“不可以，我作为你的家属长辈，必须监督你。”
弟弟都快要昏过去了。
好在杜心灵还是比较温柔善良的，买了足够的游戏币。
弟弟又原地复活了。
“谢谢漂亮姐姐，还是姐姐好啊！”弟弟弯腰，诚恳地对着杜心灵九十度鞠躬。
杜心灵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让他一个人在这里玩着吧，我们去别的地方。”程诺言说道。
“嗯嗯，姐姐，你就跟着我哥哥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完全没有问题的。”弟弟心领神会，立马帮着哥哥说道。
“那我们就先走了，一会儿就在大门口集合哦，注意安全。”杜心灵也是大家长附身，说了一大堆嘱咐，然后便跟着程诺言走了。
“哥哥姐姐再见！”弟弟乖巧地挥手道。
等两人真的走远了，弟弟又立马展露出了他真实的一面，热血少年上身，激烈地打起赛车游戏来了。
***
至于两位大家长，选择了一个安静温和的游戏——抓娃娃。
“我来吧，好像手机支付会便宜一些。”杜心灵主动扫码道。
“那……麻烦了。”程诺言突然害羞起来了，明明刚才在弟弟面前不是这个样子了。
只有在和杜心灵单独相处的程诺言，才会如此害羞。
“好了。”杜心灵支付完毕后，准备从口子接游戏币。
“我来端着吧，你尽情玩耍。”程诺言接过装满游戏币的小碗，然后两枚两枚地递给杜心灵同学。
“要不，你来吧，我技术不是很行。”杜心灵手里攥着两枚游戏币，有些不敢下手。
“我技术也不是很行。”程诺言谦虚道，“没事，你先来。”
“好吧。”杜心灵将两枚游戏币投了进去，然后紧张地操纵着栏杆准备下手。
爪子很好地瞄准了毛绒玩偶，然后顺利地夹了起来。
“慢慢地，小心翼翼地，不急不忙地。”杜心灵一紧张起来就会忍不住碎碎念。
爪子慢慢往洞口的方向移动。
好吧，果然，还没有到洞口，猫娃娃就遗憾掉落了。
“嗯。”杜心灵淡然接受事实。
“没关系，其实很接近了，再试一次吧。”程诺言又递过来两枚游戏币。
“好。”杜心灵鼓起信心，又一次开启了爪子。
于是，又一次地落空了。
第三次鼓起信心。
第三次落空了。
六枚游戏币就这么没了。
“没关系，再试一次吧。”程诺言同学又递来两枚，他仿佛已经顺手了这个动作。
“要不，换你来试试？”杜心灵谦让道。
“啊？我更不行。”程诺言笑笑。
“没关系，我相信你可以的。”杜心灵让出位置来，并且赠予了对方一句鼓励。
“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自己。”程诺言缓缓挪动位置。
“我负责捧碗。”杜心灵直接将碗夺了过去。
留给程诺言拒绝的余地不多了。
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我来投币！”杜心灵同学已经贴心地为程同学投了游戏币了，“OK，有请。”
“好。”这次轮到程诺言同学鼓起信心了。
少年纤细白嫩的手臂很稳，钩爪也很稳，抓起了之前那个猫娃娃。
杜心灵全称盯着，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只是一个旁观者，却比玩的人还要紧张。
少年目光炯炯，在焕彩灯光的映照下，更显得有神了。
***
“扑通！”
清脆的一声。
只见少年缓缓蹲下来，从下面的出口处拾起了一个可可爱爱的毛绒娃娃，然后展示在少女面前。
“嗯？”少女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等她反应过来后，毛绒娃娃已经转移到自己怀里了。
少年从碗里取来两枚游戏币，继续控制着爪子。
“扑通！”
又是清脆的一声，这样美妙悦耳的响声直接击中了杜心灵同学的心灵。
这是胜利者的声音。
这是被幸运女神砸中的声音。
杜心灵从未体验过这样的幸福和幸运。今日，她算是在这个少年的身边，体验得淋漓尽致。
“原来被幸运眷顾的感觉可以这么美妙啊！”
杜心灵怀里塞满了娃娃，她跟随在少年的身后，跟着他换了一台又一台抓娃娃机。
等到游戏币都花光了，娃娃多得两人都快要抱不下了。
“OK，完美收工。”少年抱着一堆娃娃跟少女庆祝道。
“结束啦！”少女陶醉在美妙的心情里。
“我去要个袋子装一下吧。”少年说着。
“好，我在这里等你。”少女背着沉重的幸福，有些走不动路了。
少年翩然离去，又翩然归来。
“装这里面吧。”
“好。”少女将怀里各式各样的娃娃装进了袋子。
“今日收获很多啊，我的运气从来没有这么好过。”少年也是很意外呢。
“嗯嗯。”少女小鸡啄米般点着头。
正好，程诺语同学也走过来了，看见两人拎着一大袋子娃娃的样子，着实惊讶。
“玩够了？”
“玩够……了。”弟弟木讷地回答道。
“那我们走吧，天色也不早了，你还要写作业呢。”
“哦。”弟弟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袋子里的娃娃上面。
***
晚风依旧缱绻，落霞依旧绚烂，氛围依旧浪漫无比，身边的人依旧美好至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