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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和平小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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阖上眼眸的瞬间,泪珠从眼角滑落。杯中的水一饮而尽,苏慕清和两个小孩的说话声在朝他靠近。
“砰”玻璃清脆的破碎声回荡在厨房。刚进屋,苏慕清就看见晕过去的陆景淮,脸色苍白的不像话。
“阿淮……你就是个骗子。”苏慕清抱着他上楼,心似绞痛。他说怎么可能在家里就造出解药,陆景淮已经决定好拿自己当实验体。
半夜陆景淮从高热中迷迷糊糊醒来,身侧躺着银发男子,苏慕清连睡觉都皱着眉头。
他轻抚爱人的眉头,似乎想抚平他的一切烦恼。苏慕清蓦然睁开眼抓住他的手,看起来凶凶的,下一秒就要劈头盖脸地骂他一顿。
陆景淮已经做好承受怒火的准备,最后海神像只被浇灭火的小猫咪,乖顺的去蹭陆景淮的脖子。
“海神大人总是这么会撒娇。”陆景淮捏着他的后颈,“让人不知道怎么哄,是不是故意的?”
“那你是不是故意让我心疼。”苏慕清抬眸看他,水雾瞬间弥漫,“别走,也别丢下我一个人,我宁愿……你带我走。”
海神大人总是这样娇娇的又黏人,陆景淮心软地一塌糊涂,床上的时候也糊涂。但现在生着病,什么事情重要,他分得清楚。
十天里他几乎没出过门,甚至会忘了时间吃饭,都是苏慕清端着饭菜来的。陆景淮则一心都扑在研究解药上,实验仪器占据了他的整个卧室 。
日子一天天过去,病也一天天严重。下床时需要苏慕清搀扶,身体上的疼痛让他只能靠吃止痛药来缓解,每夜都不能睡好。
苏慕清会自责,但从不在陆景淮面前表露给人增加压力。
“唔……噗——”陆景淮捂着嘴,鲜血从指缝里溢出,于事无补……
最终是没抵过药物在他体内堆积的作用。桌面上的药瓶标记了1.2.3都是失败品。他的时间不多了,离成功就差一点。
白色的粉末加入特殊的药液,搅拌成团被他制成药片待干。这是第五十次实验,他又要拿自己做当小白鼠。
“阿淮——!”苏慕清放下餐盘,连忙跑过去抱起来,放回床上还不忘把陆景淮心心念念的实验品搬到床旁。
他轻轻擦拭陆景淮唇角的血,眼中是慌张不安的情绪。陆景淮尽收眼底,扯了一抹虚弱的笑,把药瓶塞进苏慕清手里,“成了……吃了就能好,不……不疼了。”
“骗人……你又骗我。不疼,不疼你为什么要抖,不疼为什么你不站起来扑我怀里……”苏慕清放下药瓶,泪眼婆娑地看着他,诉说自己的委屈,“陆景淮,你又要丢下我一个人了是不是。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是不是讨厌我,因为我当初没救你……来报复我对吗?对不起,你起来打我骂我都接受,请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我接受不了。”
陆景淮颤动着手抚上他的脸颊,苏慕清只感觉到一阵冰凉刺骨,只想抱紧他,用自己的身体捂热陆景淮。
却怎么都捂不暖和,他知道……陆景淮活不长了。
“如果世间的一切归于泯灭,我们的爱无法延续到下一世纪,不要害怕,我为你打造了一个属于你的教堂。彩绘的玻璃窗和壁画记录我们曾经的点点滴滴,那是我们存在的证明,苏慕清……不要忘了我;
“我还听镇上的人说……得了黑骨病,骨头就会变黑。我试了这么多药应该……应该没有……”陆景淮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去扣紧他的手,虚弱道,“我没有什么能留给你的东西,也不能够陪你一生一世。趁我的骨头还不是黑色,把…我心口的肋骨制成十字架送给你吧……让它代替我陪你看遍世间美景,享受世间百态……”
“啊啊……!”苏慕清崩溃的大哭,这一刻的自责愧疚达到顶峰。他再也憋不住了,十天!陆景淮煎熬,他也煎熬,他宁愿死的是他自己。
“对不起……对不起,要不是海洋污染你就不会得黑骨病……你就不会死。肮脏腐烂的大海容不下我的爱人,我会送你出去,别怕阿淮……
“我的心会永远为你跳动,就像宝蓝色干净的大海,也只能装下你。等我恢复海洋,就是我们重逢之日。”
优娜听见苏慕清的哭声就已经跑上来。她抓着主教无力垂落的手摇晃,想要叫醒陆景淮,“主教……你不要离开优娜……琳已经走了,你不能在走了……”
琳已经走了,他们都没告诉陆景淮,怕把人给压垮了。现在……也没有瞒着的必要了,苏慕清双眸无神地抱着陆景淮离开别墅区,解药和药方都给镇民,这是陆景淮唯一的心愿。
无人拦着他们,优娜被丢在家里不知所措。
她听苏慕清的话不跟着,但是她也好想和主教再说说话。
教堂后院是苏慕清亲手种的虞美人,挖好的坑葬的是他此生,不……是他五世的爱人。陆景淮为他修教堂,苏慕清为他种下一片花海。
那天风和日丽的午后,苏慕清坐在冷清的教堂中央。双眸被泪水浸湿,视线模糊,破碎的神像却异常清晰。曾经拥护他们的信徒,在陆景淮死后,镇民冲进来全部砸碎。
那些都是陆景淮一笔一划亲手雕刻上去。这里的每一个彩绘、壁画都是陆景淮亲力亲为,耗费了日日夜夜个精神,现在碎了……全碎了……
他的心也跟着陆景淮走了,离别的寒风灌入像是要把他撕碎,扯大最后在撕碎……
身着黑色风衣的男人站在他面前,五官模糊。两人好像在说什么,陆景淮听不见,他总觉得那不是什么好人。
“不要……不要!别碰他——!”陆景淮被惊醒,浑身冒着冷汗。夏然眼眸一亮,“醒了!终于醒了,吓死我了淮哥……”
陆景淮被他扑了个满怀,刚刚的梦境仿佛就在眼前。阮心语摸他额头,“发烧了。”
“没事,几点了?”陆景淮问。
教堂里太暗了,他的手心还攥着那一条十字架项链,叶夷“十一点”还没讲完,陆景淮就跑进告解室。看着苏慕清安然无恙,眼眸亮晶晶的看着他,陆景淮松了一口气。
“阿淮,你怎么了?”苏慕清歪头疑惑地询问他。
陆景淮扯了一抹笑,脸不红,心不跳,专门报喜不报忧,“好着呢,别老想东想西的,花喜欢吗?”
“喜欢,很漂亮,但跟你比起来……”苏慕清微笑道,“黯然失色。”
陆景淮不和他说,苏慕清眼睛也不瞎,怕他担心又什么都憋着不告诉他。
“什么开始油嘴滑舌了?”陆景淮拿起一朵花挑逗他,“一句我爱你,一朵花,这里九十九朵,少一句都不行。”
苏慕清无奈低头轻笑,原来是要和他玩这个。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对上陆景淮眼中期待的光,轻启唇瓣,“九十九次五星好评可以抵吗?”
“苏慕清!你是不是要死啊,九十九次,你敢,我就敢把你扔海里喂鱼!”陆景淮红着脸,毫不留情地他拒绝无理的要求。
苏慕清眼尾耷拉,委屈道,“这还是我第一次收到花……还是你的,太开心了……”
“噢……”陆景淮一副暗爽的样子,拿花像逗小猫咪一样。苏慕清主动凑过去蹭他,突如其来一句,“我爱你陆景淮。”
别把我当外人,好的坏的我都想听。
苏慕清在心里暗暗的补了一句。
陆景淮玩弄他的动作一顿,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这个时候说出口让他猝不及防。眼神躲闪“嗯”了声,小声道,“我也爱你。”
“你说什么阿淮?我听不太清。”苏慕清一脸认真的看着他,“距离太远了。”
陆景淮想到刚刚做的梦,现在看苏慕清就觉得他很委屈,需要人安抚的那种且不能自理的小狐狸。
看得他又气又心疼,他上辈子怎么能干那么蠢的事。
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会那么选。
因为他想护的人只有苏慕清一个。
“我说我爱你苏慕清!听见了吗?”
“嗯!下次也可以喊这么大声。”苏慕清见他小小发怒一下,更可爱喜欢了,“不过我更喜欢,你在我耳边的时候说爱我。”
“得寸进尺……”陆景淮别过脸哼唧道。苏慕清在说下去,某人就要生气了,“花在哪里买的,贵的话无碍,我可以给你赚很多海贝币。”
“不贵,就花了我一万海贝币,说实话是系统抠门。”陆景淮讪讪一笑,“今天救了一个卖花小女孩,被围堵了……当时状态不好,不过!怜云来了,我没事。”
陆景淮低垂着头,偷瞄苏慕清的表情,有些凶,和梦里的一样要发怒了。这一次还会撒娇吗?万一生气了,他要怎么哄啊……
“那你有没有受伤?是不是没按时吃饭?”苏慕清温声询问他。
“啊?”陆景淮被他问的一愣一愣的。苏慕清满是担忧的样子不像是生气,好像是怪自己不在,又没照顾好他了。
“没,我真的没受伤!有吃面包。”陆景淮开始胡说八道,明明疼的要死,还在和他装,要是让苏慕清知道,一定要发火,和前世有什么区别。
面包他真吃了,赶回来的时候路上吃的。他还没有铁打的胃和身体,不可能连最基础的资本都不要。
“没事就好,下次状态不好就不要贸然冲上去,我会担心。”苏慕清说完还不够,怕陆景淮把自己的话当耳边风,又开始发言,“要是我能陪在你身边,或许就不会有那么多意外。”
“你在他身边才会带来更多的危险。”
小心机发言没成功,被寒煜破坏。陆景淮想起来寒煜这个点也该醒了。
“我倒觉得在他身边反而更安全,就是会长这次挺让人出乎意料啊。”陆景淮坏笑道,“惹系统不快了还是……听取我的意见准备行动就被遏制住了。”
被戳破的寒煜脸色阴沉,他确实在副本前有考虑做决定,主动说和戳破被动说,寒煜还是分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