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番外一·中学往事回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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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操场上零零散散几个学生围着散步或是体育生为下个月的运动会做准备。
操场外围有许多阶梯围着，偏后门的最高阶梯上坐着霍居北，正在预备稍后去帮别人补习的功课，教室太闷才出来外面坐着。
阶梯后方有一条水泥路，周围种着许多树木，秋季一眼望去，枝叶凋落，小道上刚被清洁工打扫过就又落下许多枯败的落叶。
要补习的同学基础数学题得分只有一半，也只能从基础题补起，霍居北在本子上写了几道题，再结合上周考试试卷同学得分进行修改。
忽然隐隐约约听到一阵零零散散的吉它声。
不算流畅，偶尔漏出几个调，似乎正在弹的人有些提不起精神。
霍居北疑惑的往后看了看，隔着铁网看清底下的人。
是他。
上周他帮人补习回家路上被一群流氓抢劫，是这个叫林西的帮了他，还受了轻伤，已经道过谢，医药费他想出但林西没要，要不问问怎么了？
或许是他的目光惊到了底下的人，一仰头，目光对视。
一双泛红的眼睛映入霍居北的眼帘，鬼使神差地问：“你...你怎么了？”
林西又低下头坐在地上摆弄吉它，“没什么。”
霍居北见他不想多说，收拾好课本朝着围场外走去，明明是该走回教学楼，却还是拐了弯走进小道，隔着一段距离便瞧见地上的人，跟刚才不同，现在的林西只是手抚着吉它出神，脸色非常不好，看起来很伤心。
鞋子踩在落叶上发出细碎的声音，但没惊扰到人。
一直到霍居北站到面前，挡住了视线，林西才回过神，抹了抹眼睛仰头，“你找我有事？”
中学校服红白相间，红色居多，晚霞的余晖落在林西身上泛出一阵光晕，霍居北坐在他身边，问：“你有心事？”
林西看着他的睫毛说：“嗯。我唱歌很难听吗？”
霍居北没听过，不知道，学校晚会他能逃就逃，只知道林西经常上晚会弹唱，同学们好像都说挺好听的，他就说：“不会。”
既然能上学校晚会，能难听到哪里去？
林西垂头丧气地说：“可是我爸说很难听，说我不务正业。”
霍居北知道他成绩不好，确实也算是一定程度上的不务正业，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这种好学生是不懂的。我的成绩就这样了，我也懒得管。”林西话密，昨天跟老爷子吵了一架心情不好，陈二今天被老妈接去见亲戚，他就不知道该跟谁说。
“嗯。我不懂。”
林西转头，“你这样的，在家里一定爸妈天天表扬吧？”
霍居北愣了一下，垂下眸，掩盖住不好的神色，谁知这一垂眸，睫毛扫了扫，扫出一大片阴影，林西也没心思看，他心情差到家了，也不知道要干嘛。
“算了。”他站起身拍了拍屁股，把吉它收起来背着，“不跟你说了，我先走了。”
霍居北跟着站起来，“其实你可以跟我说。嗯...心情不好的话。”
林西停住脚步侧过头，道：“跟你说什么？我们又不熟。你能懂我吗？”
霍居北很诚实：“不能懂。但，我可以听。”
“嗯？”林西转过身朝他走去，“你是想报答我？其实没必要，我林西就看不惯仗势欺人的。帮你，不过是顺手而已。”
“不是报答。只是想听。”霍居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坚持，但真的很想听林西诉说他的心事，或许他不懂也给不出什么建议，说出来总归会好一些。
至少，也算是...朋友了，又或许，林西这样的人也不缺自己这一个朋友，这一个聆听者。
身旁走过几个同学，林西拉着背包带，“说，没什么想说的。但我有一首歌，昨天我爸说难听，你来听听。”
霍居北点头。
俩人找了一块石椅坐下，林西很快把吉它抱在胸前，调完音之后开始唱，处于变声期的他音色很差，很喑哑，可一张嘴唱歌，却有别样的风味。
简简单单的几个小调唱完了一首歌。
“怎么样？”林西拿起水喝了一口，喉咙有些不舒服，自从这两个月进入变声期，他的嗓子就跟被魔鬼吻过一样，变得很差，所以其实，被说难听，他也能理解。
就是不开心老爷子这么说他，他们是父子啊，当爹的不应该孩子做什么都觉得棒吗？
又没有杀人放火，至于把他贬得一文不值吗？
因而他也没想从霍居北嘴里听到什么真心的夸奖，顶多就是阳奉阴违的说好听。
“好听。”
看吧。
林西了然的转头却对上霍居北十分认真的眼神，他拧起眉头，伸手在霍居北眼前晃了晃，“你没耳聋吧？我都快成公鸭嗓了还好听啊？”
霍居北没有再重复，只是微微点头，眼前凑过来一个大脑袋，他后仰，“怎么？”
“你认真的吗？”
林西紧紧盯着他，两人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十分近，近到可以看见对方的毛孔，听到：“不论什么，能让自己开心的事，就一定很棒。”
“嗯？”林西退回自己的位置，盘起腿，开始思考，“那不一定吧。我万一干那些违法乱纪的事呢？那也棒？”
霍居北说：“对你来说棒。”对别人就未必了。
不过，刚才那首歌，虽然声线不好，可弹吉它的流畅和音调怎么都算不上难听。
林西手撑着他的肩膀靠过去，“霍小北，那学习对你来说也很棒吗？”
“我叫霍居北。”
林西坚持，“我就叫霍小北。”
霍居北无奈：“嗯。”
“嗯什么啊？”
“学习可以让我开心，所以我觉得很棒。”霍居北只能说全了。
林西看他一直面无表情的，吐槽道：“可是我都没见你笑过啊，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哪里像棒了？”
霍居北看一眼肩膀上的手说：“你今天心情也不好。”唱完歌了，眉头还皱着。
“是啦。”林西拿下手又抱着吉它轻弹，“唱歌我很开心，可是我很希望我爸妈能够支持我。不是学习才有用对吗？他们不支持我，我就很伤心。”
霍居北想了想，没说话。
林西突发奇想，“那我以后写了歌就唱给你听？”
霍居北看向他，“你写的？”
“对啊，刚才那首也是我写的。我跟你说，陈二，就是我兄弟，他总是不喜欢听我唱歌，我们放学就去玩，其他人呢，我也不是很想唱给他们听，他们连我唱走调都夸，没啥意思。”
一直夸没意思？
“其实...我刚才想说你唱的不好听。”思索半天，霍居北开口道。
林西：“......”
“我就知道不好听。”林西弯下嘴角，不开心的样子很明显，霍居北看他这样又想说点什么就听林西提气道：“不过也没什么。真心话比夸得天花乱坠要好。我也知道我变声期声音不好听。”
“你...要怎么样会开心些......”
林西心领神会，“你想哄我开心呀？”
霍居北想收回刚才的话，他只是客套客套，不过林西很快就说：“可以啊，你睫毛让我摸一摸好不好？我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睫毛。”
等了一会儿，林西看霍居北一直没应就说：“我开玩笑的，你别介意。”他把吉它收起来，现在真该走了，回家晚的话老妈会碎碎念，谁知他刚站起身就听到身旁传来两个字，“可以。”
林西大喜过望，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真的可以，把吉他丢在椅子上，他跨步走到霍居北面前，生怕他反悔似的就按住他的肩膀，“不可以后悔。”
霍居北微微闭上眼睛，他做的决定从来没有后悔过，就当是再次感谢那天林西帮他保住一百多块吧，虽然医药费花了好几千他还没存够钱还。
闭上眼睛后睫毛更加明显，林西小心翼翼的伸出食指碰了碰，睫毛在指尖颤抖，他心里痒痒的，把拇指覆上去抓住几根睫毛，“好长好密。”
他的朋友们都没这么长的睫毛，倒是见过几个女同学有，但他又不是流氓，怎么能莫名其妙去揪女同学的睫毛。
不仅浓密还细，弯弯的，翘翘的。
“摸够了吗？”霍居北闭着眼睛，感官异常清晰，感受到灼热的呼吸，无比接近的身躯。
林西这才收回手，“好了，霍小北你够哥们！以后西哥一定罩着你。”他还弯腰站在霍居北面前没推开，霍居北眼睛睁开便看见放大的脸，两人离得更近，近到鼻尖差点相接，他不自然的推开林西，“那我走了。”
“欸欸欸？”林西拿起吉它追上去，“别啊，你今天哄我开心，我请你喝奶茶啊。”
这时，站在旁边许久的陈二收起自己的下巴，大声喊道：“西西——”
林西停住脚步，看着霍居北的背影，回头说：“你不是回家见亲戚了嘛？”
“我看你心情不好溜回来了。你刚才跟霍居北干嘛呢？”陈二小跑过来，跟林西并肩，惊诧的看了看远去的背影和林西，“你们搞什么？”
“霍小北哄我开心呢。”林西摸了摸指尖，嘴角带着笑，心情确实好，“你说我明天再让霍小北让我摸睫毛他会同意吗？”
陈二心觉不对，刚才的姿势俩人都快亲上了，“哄你？摸睫毛？”这么亲密的举动有点过了吧？他们俩也没交集啊？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番外一·中学往事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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