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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最高大厦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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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之拉链”在异能局的定义分类中属于空间系异能，它能破除一切障碍，打开隐秘的空间，也能关上所有空间。
此刻，沿着空间的脉络，那个隐藏的空间遮罩被撕开。
“猎物还没来得及逃走。”曹锐嘴角一扯，露出冰冷的眼神。
丛黎准备使用量子隧穿逃离，如果速度快的话，极限一公里的距离还能让她彻底逃离浮空岛和最高大厦的辐射范围。
正当她准备发动量子隧穿时，她看到曹锐的手在她面前无限扩大。
手掌心上的纹路清晰无比，像叶脉一样细致，曲起的手指让整只手如同一片微微蜷曲起来的落叶。
“这又是什么？！”柳负越匆忙发动意识冻结，却发现他无法行动。
那只变为巨大的手在他和丛黎中间再次做出了一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北面，拉链上锁。
西面，上锁。
南面，上锁。
东面，上锁！
四面都被无形的拉链锁上了。
柳负越被单独困在了一个没有门也没有窗的空间里，他看不到丛黎，看不到敌人，也看不到任何具体的影像，就连那间办公室里的环境都无法察觉。
一个虚空的密闭空间里。
丛黎发现柳负越从她面前消失了，她看不到他也听不到他的声音，她意识到：敌人的意图是把她的队友和她彻底隔绝，以便能单独解决她。
在柳负越消失的那一刻，意识傀儡所形成的效果也彻底消失了。
她感觉到灵魂像被抽取了出来，像有细长的镊子夹住了她，将她从那个傀儡娃娃中夹出来。
灵魂像橡皮一样被撕裂拉长，痛感顿时遍布全身，她浑身失去知觉，等再次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了。
而那只大手穿过她的身后，“刺啦”一声，将她身后的拉链也拉上了。
她不死心，尝试着用量子隧穿从拉链所形成的空间里穿梭到柳负越所在的那个空间里，身体移动的时候却撞到了虚空之壁上。
骨骼被挤压碰撞的痛感真实地传递到她的神经末梢，比起在傀儡中感受到的被压缩过的痛觉，这种实打实的痛感让她几乎晕厥。
“苍术。”她呼唤苍术，苍术却没有应答。
是因为这个密闭的拉链空间把所有生物信号也一起屏蔽了吗？
丛黎撑着身体从地上站起来。
那五个人进入了纪学默的办公室，站在她面前。
“这是我的……对手。”她的手指关节攥得泛白。
她知道等待她的是一个局，但她没想到会来得那么快。
这里一定有哪个环节出了错。
意识傀儡失效。
量子隧穿失效。
储存空间失效。
就连她的队友都和她失去了联系。
仅仅一个空间系异能，居然能把她逼到这个地步。
曹锐似乎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他语调阴冷地道：“区区一个空间系异能？异能之间相生相克，当你剥夺我的异能时，怎么没想过，区区一个诡辩系的异能，居然能把我逼到失去异能？”
他说到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吼出来的，眼中迸发出恨意。
他口中的“诡辩系异能”是法则审判。
在浮空岛的战斗中，她曾用法则审判剥夺了曹锐的“双重本能”。“双重本能”和“迷宫”的组合对当时的她来说难以破解，她唯一的办法就是法则审判。
而现在的曹锐是专程来向她报仇的。
丛黎能理解他的愤怒，如果换做是她，她也会卷土重来的。
“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重新获得新的异能的，但你至少得告诉我你这些新的队友都是谁吧？”她试探着道。
曹锐本该在防卫特殊编队第三队中，和希琼、章久安、辛莱拉、周苔一起。
但那次第三队内部出现了分歧，曹锐和周苔因为和队长意见不合而主动脱队，曹锐又失去了异能，现在他所在的工作岗位显然不再是第三队。
曹锐身边的这四个人，对于丛黎来说是完全陌生的脸孔。
最可疑的就是为什么这些人会那么精准地知道她到达了最高大厦。
纪学默的办公室里没有任何电子设备，她又是用傀儡交换的瞬移来到这里的，按道理不会触发任何警戒。
但这些人似乎有天眼一样，在她到达几秒后，就从那部电梯里走了出来。
难道剩下的四个人里，还有一个人的异能是监测、预言或者瞬移吗？
又或者……
希琼说过，当她接近他的范围时，他能感知到。
难道是希琼出卖了她吗？
丛黎将这些不合时宜的猜测从她脑中拂去，免得占据她的心神。
她现在的唯一任务是从这些人手中逃脱。
“你想知道我的新队友异能是什么？哈哈哈别妄想了！”曹锐放声大笑起来，“你以为这是给你公平比试的场地吗？”
那四人中一个把头发染成绿色的女人微微眯着眼睛看向丛黎：“她的异能大多都被限制了，不配让我们五个人一起对付她，你们让让我，让我动手吧。”
另外一个系着蓝色领结的小个子瞥了一眼绿发女子：“万笙，这种事上由不得你。”
绿发女子却已经动手了，她神色里透着慵懒：“菌子生长。”
湿漉漉的不知名菌子密集地从她身上冒出来，像有灵性一样沿着地板向丛黎的方向爬去。
菌子移动的速度极快，密密麻麻地增殖着，向四面八方扩散，令人看了直犯恶心。
它们爬上办公室里的桌子，爬上那把躺椅，爬上浅色的亚麻窗帘，在瞬间之内几乎把整个房间淹没。
丛黎的法则置换失效了，她想把房间置换成其他环境却失败了。
她从未如此被动过。
她所拥有的杀手锏都失效了，只能使用高维风暴暂时保护自己。
但高维风暴似乎也没有用，那些菌子爬上气流和密云，索性将她呼吸的空气都堵得水泄不通。
她惊恐地看着那些菌子快速向她爬过来，顺着高维风暴的云层一层层散布，逼近她的脸部和鼻腔。
好像她用力呼吸一下就会吸入菌子。
自投罗网。
难道这次她果然是自信过头、自投罗网吗？
不。
丛黎镇定下来，在铺天盖地的菌子面前，她继续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死也要死个明白。到底有哪个环节出了错。
为什么她会感觉用不上劲。
她收回了高维风暴，容忍那些菌子爬上她裤管，爬上她的腰部，钻进她的衣服内，在她的皮肤上蔓延，她能感觉到它们经过的地方奇痒无比，湿漉漉黏糊糊的触感让她浑身都在起鸡皮疙瘩。
冷静下来。她对自己说。
一定有什么地方是破解谜题的关键。
她可以暂时忍受身体上的痛觉，可以忍受菌子爬动时带来的不适感，可以忍受呼吸不畅的窒息和胃部的翻江倒海，她什么都可以忍受。
她要做的事不仅仅是生存，更是有尊严地活着，有原则地活着，有情有义地活着。
她什么都可以忍受，但是不能容忍自己绝望。她再一次对自己说。
一次都不会。
让她绝望让她恐慌——妄想！
她的头脑在飞速运转，在身体使不上劲的时候她感觉到自己的思想之火正在燃烧。
对了，使不上劲。
为什么会感觉无力，什么都使不上劲，无法联系队友，无法放出技能。
她的目光瞥到了办公室里的装修。窗帘、办公桌、躺椅……
等等！
躺椅！
为什么那把被她借走的躺椅会仍然在纪学默的办公室内？
她的心一下子拎了起来，她难以置信地打量着那把躺椅，躺椅上的划痕确实和她借走的那把一模一样，因此不可能是纪学默重新买了一把新的。
所以为什么这把躺椅，这把明明应该在她的储存空间里的躺椅，却重新会存在于纪学默的办公室内？
她的呼吸急促起来。
她回头看到自己的储存空间，那里也有一把躺椅，同样的，一模一样的。
她开始回想刚才那一瞬间，她用瞬移来到这个房间的时候所见到的。
房间一尘不染，仿佛久未有人使用。
而她记起来，当她最初用瞬移来到办公室时，这里根本……根本就没有躺椅！
她忽然笑出了声，浑身轻松：“原来如此。”
她找到问题的关键了。
那把躺椅本该被她借走在她的储存空间里，而她一开始到来时看到的房间也是真的。
但是现在——从玻璃电梯打开那一刻起，她所见到的，全都是幻像！
以曹锐为首的那五个人，从玻璃电梯里出来的五个人，根本不是提前得到了消息才光速找到她的。
他们只是在这个房间里布置下了一个陷阱，等待她主动跨入。
当她进入这个房间，“幻像”就会发动，让她沉入梦境中，在梦境中她将见到她的对手，并失去所有反抗的力量。
一切都对上了。
只有在梦里，她才会使不上劲，她才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的异能才会全部失效。
那些她感觉到的痛觉，也只不过是用来迷惑她的小把戏而已。
至于为什么在幻像中纪学默的办公室里会出现一把躺椅，那是因为丛黎对这个房间最初的印象中就存在着一把躺椅。
初印象太过深刻，以至于当梦境发生时，房间里的家具和格局仍然和初印象保持一致，反而和事实产生了矛盾。
“破！”
丛黎定神，将自己从那些湿漉漉的菌子的包围中扯出来。
这个湿滑黏糊的梦境，正像这些菌子一样让她感到窒息。
在她识破梦境时，眼前如同厚毯子一般的菌子迅速消散，所有窒息和不适感从身上褪去。
办公室里安静如初，并没有什么五人组对手。
“柳负越，”她推了推身边陷入沉睡的柳负越，“别把敌人想象得太强大，醒醒。”
既然她的对手们在这个房间里安排了“梦境”，那么就说明——
在梦境触发的时候，那个布置梦境的异能者就会感知到。
真正的五人组，说不定正在赶来的路上。
最高大厦顶层，玻璃电梯不断上行。
各怀心思的五人在电梯内有一搭没一搭地谈论着。
“五分钟，她破解了我的湿漉漉梦境。”绿头发的女人看了一眼时间。
蓝领结的小个子皱着眉质问她：“万笙，我再问你一遍，你在梦里把我们的异能定义成什么了？你把我们所有人的异能都泄露出去了吗？”
那个名叫万笙的绿发女子耸了耸肩，不在乎地道：“我修改了一下我自己的异能效果，其他的我都如实展现啦。神之拉链可是第一个哟。”
说着，她看向曹锐。
曹锐脸色立刻变了：“可恶，你以为这是给她公平比试的场地吗？她绝不能知道我们的异能，你没有见识过她的诡计！”
绿发的万笙笑着往后退了一步：“啊哟，干嘛那么大反应？倒是你，你说的这句话，总感觉很熟悉呢。你这种人真是太容易看透了。”
曹锐怒目而对：“呵。”
蓝领结小个子也斥责道：“万笙！这件事是你做得不对，向敌人透露异能本来就是大忌。”
万笙哼了一声：“再说了，慌什么？她用五分钟破解的梦境，速度太快也不是一件好事，她能见识到我们中几个人的异能？说不定只见识到了神之拉链呢。”
大厦的玻璃电梯内传来温柔的女音：“顶层，到达。”
……
丛黎见柳负越始终醒不过来，便打算直接撤离，但没想到柳负越的身体像是在原地生了根一样，怎么也无法把他搬开。
她的视野里出现了一点细小的墨绿色。
她凑近了一看，在柳负越的傀儡娃娃缝线处，正有密密麻麻的菌子在慢慢生长。
梦里的菌子。
她反应过来：梦里的那个绿发女子所表现出来的“菌子生长”，并不是让人窒息的手段，而是梦境的载体！
这些菌子被人提前播撒到这个房间内，等待她的到来。
她和柳负越来到这里后，呼吸到这里的空气一瞬间，被菌子污染，从而沉入梦境。
差点被梦境的搭建者骗了。
这是“菌子梦境”。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