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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四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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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遥远是听了谢拙言的话要看好薛清霜,可薛清霜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不见了,当谢拙言和时黎飞回上京赶到他家的时候,借住给薛清霜的客房空落落的,全无薛清霜的踪迹。
“薛清霜最近在搞什么我也不知道,他为了躲他那些露水情缘都跑到我家来了,然后神经兮兮地突然要了我的手机给你打电话,后面他说了些什么你也听见了,我就不过多赘述了。”
谢拙言有些沉重,他想从薛清霜那里挖点什么出来,高遥远以为他是在担心薛清霜,摆了摆手劝解道:“你还不知道他?人从花中过片叶不沾身,我早说过了他这么玩弄人心是会有报应的,这不,保不齐是被哪个前任绑架了等着我们去赎人呢。”
谢拙言不相信这个说法,但他一时半会儿也琢磨不出什么来,只能在找人的同时静观其变,祈祷薛清霜没被他的小情人碎尸万段。
高遥远没想到他家还能有欢迎谢拙言大驾光临的一天,他给谢拙言和时黎各倒了杯水,问道:“你们和好了?”
时黎大大方方“嗯”了一声,环望四周后夸赞高遥远家的装修真好看。
高遥远以前受谢拙言的影响对时黎的评价失之偏颇,没想到谢拙言这小子倒是口嫌体直和人家混一起了,他贼笑兮兮向时黎揭穿道:“谢拙言暗恋你很久了,我们都看在眼里,只是他自己不好意思说,误把喜欢当成了讨厌,这才对你恶语相向,你不要放在心上。”
时黎一听见谢拙言的名字就脑袋剧痛,谢拙言来不及阻止高遥远便已把话说出,他连忙抚慰时黎,以及转头送了高遥远一个深水炸弹,“我改名了,我叫宴绥。”
高遥远满头问号,还没张口问这对风风火火的小情侣就已出了门,留他在原地不知所措。
如果他没搞错的话,宴绥是谢拙言他哥吧?这对手足情深的兄弟终于要开始家族夺权大战了?
高遥远闻到了八卦的味道,马不停蹄拉了个没有谢拙言的小群,开始讨论怎么帮谢拙言请律师打官司拿下最高继承权。
谢拙言半点不知情他家已经开始宫斗了,他小心翼翼地把时黎扶进车里,动作生疏地按揉时黎的太阳穴,“怪我没考虑周到,我应该先把你送回家,我明知道高遥远一直是个嘴上不把门的。”
时黎正个人叠在谢拙言身上,闻言摇了摇头,很乖巧懂事道:“没关系的哥哥,我不是很疼,不过我确实该回家了,我爸妈该担心了。”
谢拙言越想越心痛,如果他的记忆没被篡改的话,如果他们没有外界阻碍的话,是不是早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了呢?何至于他们哪一方会吃那么多苦,直到现在苦难还没有结束。
不过没关系,他可以忍,他会找到薛青霜,找到魏澄,找到事情彻底解决的方法,这样他们就不用在战战兢兢中悄然偷吻了。
谢拙言把时黎送回家后回到自己家,宴绥正在和客人博弈对棋,他对谢拙言的出现感到意外,“你不是说有事耽搁还得过几天吗?怎么今天就回来了,爸妈还商量着办个宴会给你接风洗尘呢。”
“行程改了忘了说。”客人背对着谢拙言,谢拙言没看见对面长什么便也没太在意,他赶着回房间和时黎发消息,“我随便吃点就行,不用这么兴师动众。”
宴绥倒是被他这扭头就走的态度折服,他扶额道:“都看见你朋友了怎么不来打声招呼?过来坐下说话。”
谢拙言倒是觉得奇了,他哪个朋友胆子这么大,居然敢不通知他就不请自来,他走过去看,那人还躲,左偏头右偏头,显然是不想被谢拙言知道他来这了。
谢拙言一下子把他揪了起来,“曲弦歌?装什么龟孙子呢,你当我瞎啊。”
曲弦歌嘿嘿直笑,“大哥,好久不见。”
谢拙言受不了他这谄媚的样儿,他无情揭穿道:“你跑来我家干嘛?不会是要钱要到我哥身上了吧?”
曲弦歌撇了撇嘴,“你就会一个劲儿地挤兑我,你能不能学学宴绥哥,你俩长得那么像,怎么性格天差地别,宴绥哥可比你好多了,以后我要跟着宴绥哥混了,小心你求我我都不乐意给你帮忙。”
谢拙言简直无语,他对宴绥说道:“哥赶紧把他轰出去,他就一臭要饭的,怎么还跟他下起棋来了。”
宴绥开始板着一张脸教训人了,“住嘴,你怎么出了一趟远门还是这么没长进,弦歌是客人,我和他在路上意外遇见,他把我错认成了你,误会解开后我发现他人还不错,能力也很强,我就请他来公司上班了。”
谢拙言早就给曲弦歌介绍过工作,但曲弦歌懒得要死,天天窝着他的乌龟壳不出门,他对此翻了个白眼,“说不定他就是故意认错的,故意傍着你吃软饭呢。”
宴绥知道他人心不坏,就是嘴上过不去,他懒得计较了,没教养的孩子总比心肠恶毒好。
他毫不吝啬地夸赞道:“你的能力有目共睹,爸爸说你这次在分公司干的得很不错,里里外外大清洗了一遍,把害虫都给抓出来了,都不用我去收尾了。”
听宴绥这么说完,谢拙言一言不发,因为这本来应该是宴绥的功劳,而他是去搞破坏的,他们的路线完全不一样,要不是他突破枷锁强行争取,否则他要在那小城市里呆一辈子回不来了。
宴绥还以为他是在谦虚,柔声宽慰道:“胜不骄败不馁,你能有这样的思想很好,我们谢家基业就指望你发扬光大了。”
曲弦歌在一边暗自腹诽,他这哪里不骄傲了,明明浑身上下都写着老子最大好不好?宴绥哥真是弟控眼里出西施,直接捧杀谢拙言了。
谢拙言不语,只一味地点头,曲弦歌看得出来他想跑了,赶紧投子认输,拉着谢拙言去一边讲话。
“来都来了那我就顺便跟你说了吧,你之前不是叫我好好看着林和德还有路之远吗,这俩在公证院对峙的时候差点打起来了,骂得还特别凶,林和德一个不留神说漏嘴把你供出来了,路之远当时的脸色特可怕,你还是小心点吧。”
谢拙言不认为一个路之远能把他怎么样,曲弦歌又接着说道:“还有林和德这个老小子其实也不是很安分,你不是借了一套上京的房子给他住,他已经在琢磨着怎么把房产证拿到手了,他的浏览记录一溜圈下来全是关于怎么把亲戚不要的闲置房拿到手,我估计等官司打完他就会动手了,总的来说这俩人没一个善茬,咱们还是提防着点为好。”
谢拙言冷哼了一声,“春风得意也就得意在这一时了,路之远现在就是一条落水狗,就算官司打赢了也没钱赔给他,他还想把手伸进我兜里掏钱,简直痴心妄想。”
这话没有任何暗指,曲弦歌却莫名感觉被扫射了,他拿自身对比了一番,立马端正了态度,恭恭敬敬地哄着谢拙言这个钱袋子,“是是是,大哥你说得对,他纯属不自量力,居然敢跟您作对。”
谢拙言被曲弦歌这拿腔作调恶心到了,他给人踹了一脚,“你接近我哥到底有什么企图?我之前威逼利诱你千百遍你都不肯出门,怎么我哥一出声你就乖乖听他话了?”
“啧。”曲弦歌不服气,“都说不是故意接近的,纯属巧合,而且再怎么说我也是很上进的好不好,我要不上进之前能被人骗到他泰去吗?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都把我从匪窝里救出来了,怎么还怀疑我别有用心呢。”
谢拙言半信半疑,“总而言之,我哥这一路走来很辛苦,他没我这么好运能从小锦衣玉食长大,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在外拼搏出来的,我警告你收敛着点,别把你的烂脾性传染给他。”
曲弦歌啧啧叹道:“要不怎么能说品行好的人才能当人生导师指明灯呢,我才跟宴绥哥呆一起多久,我就把我的毛病改了个七七八八了,和你认识好几年,我的人生该怎么颓废就怎么颓废,一点想努力活下去的意志都没有。”
谢拙言把这话咂在嘴里反复咀嚼了好几遍,最终有点作呕地后退了好几步,不可置信道:“你……不会是被我哥调教了吧?”
曲弦歌爪子乱挥,一下子把他的不健康猜想打了个烟消云散,“瞎说什么呢!我和宴绥哥是纯正的友谊,我都叫他哥了,我能对他起心思吗?”
谢拙言刚想说这人也喊他作哥,但转念一想曲弦歌指不定没有哪一次喊得是真心实意的,估计心里巴不得他赶紧把钱扔下人快点走呢。
“你们在聊什么这么久?棋盘已经重新布置好了,弦歌就等你了。”宴绥棋瘾上头,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和他见招拆招的他可高兴了,招招手打算把曲弦歌从谢拙言手中夺回来。
曲弦歌还真特听宴绥的话,他就跟狗看见骨头似的疾步扑了过去,生怕他的主人下一秒就不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