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相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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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珊和陈明的对话还在耳边，祝余却有些搞不清楚情况。
此情此景应该是自己刚遇上陈氏姐弟，并决定加入钟想他们小队那时的事。
可在他的记忆里，自己分明已经在H-1基地前选择自爆了，又怎么会回到这时候呢？
【我这是重生了？】祝余实在控制不住这样想。
借着月光，他开始检查身上的衣着和装备。
在摸到博伊简陋的缠着绷带的刀身时，祝余心里的猜测有些被印证。
在遇到钟想他们之前，祝余还掌握不好这柄厚重的砍刀，而且因为开刃的关系，偶尔还有划伤自己的风险。于是祝余只能从废弃的救护站翻找出一些医用绷带缠在上面。
直到他加入钟想他们小队以后，才在机缘巧合之下遇上了能够制作刀鞘的皮具师傅，得到了后来的精美刀鞘。
绷带上有些硌手，不用看祝余也猜到应该是干涸了的血迹。这些痕迹让祝余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情。
在遇到收留他的小队前，其实祝余已经独自游荡过很长一段时间。
*
他没有更久远的记忆，醒来时就已经是在一座破旧的住宅里，旁边还有一具有些腐败发臭的尸体。他不认识这具尸体，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可是求生的本能欲望让他还是爬起来，推开房门逃了出去。
再然后，就陷入了无限的逃亡求生之路。
他那时年纪应该，个头上就像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又白又瘦，随便谁来都能轻易把他推个跟头，这样的人在末世里往往活不过三天的。
但也不知道是祝余运气好还是什么其他原因，愣是让他躲过了无数次丧尸的攻击，侥幸求得了一线生机。
直到他遇到了一个名叫“乔什”的男人。
他还记得他们初遇时，乔什正深陷丧尸的围剿攻击中。祝余在附近搜寻物资时意外听到动静，他悄悄挪过来时就看到乔什正拿一块混凝土块狠敲一个丧尸的脑子，鲜血四溅的场景令他呆在原地，动弹不得。
直到乔什这边的战斗结束，祝余的腿还是软得无法动弹。
意料之中，乔什发现了祝余。
男人眼里最开始是嫌恶甚至是冷漠的，直到他拨弄开遮挡着祝余半张脸的碎发，眼底才露出惊艳的神色。
当时的祝余看不懂那眼神，他只觉得骨头里都有些兴奋，因为这人是自他醒来以后看到的最厉害的人，慕强的天性让他渴望也像这个人一样。
于是，祝余恳求乔什能够收留他，教他打架和杀丧尸。
乔什一边擦着溅到眼角的血迹一边用审视的眼神看向他，就在祝余觉得没希望的时候，眼前这个男人点头应了下来。
祝余就像一张白纸，在乔什答应之后只剩下期待和兴奋。
在后来的日子里，他们相伴前行了很久。空余的时间，乔什教会了祝余很多攻击技巧，也和他讲了自己的来历。原来乔什在末世之前曾经当过职业保安，也学过跆拳道和防卫术。这些技能也让他在末世之后得到了生存下来的机会。
祝余敬重这个如同师傅一样教导他的人，更加崇拜和依赖他。
他每天拼了命地练，不分昼夜的练，将乔什当做奋斗的目标，只为了不拖乔什的后腿。
春秋寒暑，一年就那样过去。
也许是因为训练的强度大，也许是因为正值年华，祝余如同抽条的柳枝一般快速长高，很快就长得让人无法移开双眼。
少年祝余长相中的明艳已经掩盖不住，一颦一笑都带着无形的魅惑，再加上他时刻展示出的对欲望的懵懂无知，在有心之人眼里都是勾引和撩拨。
于是，一个阴冷潮湿下着雨的午后，乔什将手伸向了正在午睡的祝余。
当听到乔什贴着耳垂发出的炙热喘息声时，祝余觉得自己快吐了。
他哭嚷着挣扎，却因为力量上的天然悬殊无法挣脱开乔什的束缚。
身上仅有的一套衣服被撕裂，贪婪的野兽趴在他身上恶心的嗅闻着，时不时舔上一口的触感让祝余头皮发麻。坚硬如烙铁一样的下半身紧贴着他磨蹭，祝余从没想过这一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他的泪水洇湿了身下的草席，却只会令身上骑乘着的野兽更加兴奋。
绝望中祝余问道：“为什么？”
得到的答案却只是“你以为我为什么养着你？”还有捏着自己下颌疼痛的撕咬。
那一瞬间，祝余才如同盲人复明一般看清楚原本的一切。那些借着教导之名的触碰，披着呵护外衣的后面灼热贪婪的眼神一直都在，只是他心盲，才看不见。
原来，一切都是伪善，一切都是利用，一切都是预谋。
当裤子被狠狠扯下时，身上那人可能以为自己即将得手，放松了对祝余双手的桎梏。
呼吸间，祝余只觉得身体一阵剧痛，却不是来自下半身。他眼前血色一片，突然开始抽搐起来，电光火石“劈啪作响”围绕在他周身。
乔什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就被祝余下意识拽住手臂。
此刻的祝余眼底猩红一片，拽着他的手也在“劈啪作响”，仿佛带着电的触感让乔什浑身颤抖。
他想要挣脱开却动弹不得。
直到祝余再次清醒过来时，身边只剩下一具焦骨。
而此后，他觉醒了雷电异能。
*
想到这儿，祝余嘴角露出略带讽刺的笑容，他想到自己本就是孤身一人，从来都是。
不论是所谓的师傅还是后来遇到的人，都是带着目的来到他身边。
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幻觉，让他以为自己能够找到家和同伴呢？
又想到“祝余”这个名字的来历，还是那具烧焦的骨头给自己起的呢。
“祝你年年有余。”
现在想想，在末世里这是多么奢侈的愿望啊。而之所以还留着那个禽兽给起的名字，也不过是祝余想要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人性本恶，要记得教训罢了。
又想起那些久远的恶心记忆，祝余眉头紧蹙，就连指甲狠狠嵌入到树干中都不自知。
他刚才粗浅地检查了一下身体，发现很多后来受过的伤都没了痕迹，种种迹象都在向着他最不敢相信的一件事情走去。他真的重新活了一辈子，在遇上小队的这个时间节点重新来过。
那这次，他要怎么选呢？祝余问自己。
是再次加入小队，重新走一遍来时路么？祝余不想。
但是让他放过那些上辈子伤害过他的人？祝余微微眯起眼睛，那是不可能的。
血债血偿，没人可以再利用他。
祝余起身将有些压麻的右腿伸长垂下，依靠着树干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既然有了这样的打算，那他就要好好思考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做。
就这样不知不觉间，一夜过去了。
*
“喂？”
右腿裤脚被微微地扯动。沉睡中的祝余只是皱了皱眉，好看的双眸还紧闭着。沉睡中的人无意识翻了个身，下一秒身体悬空下坠的惊恐令他瞬间清醒。
“我kao！”
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跌进了一个厚实温暖的怀抱里，一只大手稳稳地托起他的屁股，将人结结实实抱在怀里。
【！！！】
眨着瞪大的双眼，双手下意识就环住了眼前人的脖颈。感受到温热的呼吸洒在祝余头顶上，还带着清晨的露水味道。
“你没事吧？”低沉略带沙哑的嗓音响起，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什么情况？】
察觉到两人的姿势后，祝余的大脑神经轰得一声炸开。他只觉得自己的脸烫得要命，赶忙手脚并用挣扎起来，一边用手推拒着男人，一边踉跄着要下来。
“放，放开！”
男人也很是听话，顺着他的力道将人放开。
刚放手，祝余慌忙后退中一个没站稳，右脚踩在沾满苔藓湿滑的石块上，下一秒就狠狠跌坐在地上，尾椎骨被坚硬的地面硌得直皱眉。
“唔！”
只觉得屁股和右脚腕同时传来尖锐的痛感，再回神时，那男人就已经蹲在祝余面前，一脸笑意地看着祝余询问道：“你真的没事么？”
逆着清晨的光，祝余看不清楚他的眉眼，却只觉得这人仿佛站在光晕里，晨曦为他披上了一层金色的霞衣。
祝余哪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夺目的人，这人晃到他的眼睛了。
心头一阵不快，他下意识皱起那对好看的眉头，忍着痛浑身戒备地看着眼前人，开口呵斥：“警告你！离我远点儿！”
一边说着，另一只手同时摸向腰侧，在摸到博伊的刀柄时，祝余微微放下心来。
现在的他虽然身体素质还没有上辈子后来锻炼得好，但丰富的作战经验还是让他不惧眼前人的。
看着他如同刺猬一样竖起浑身的刺防备自己，程澈俊脸一红，丝毫不介意，竟嘿嘿笑出声来。
这么看，这人好好看啊！
在程澈看来，晨曦给祝余的脸颊都蒙上了一层柔光滤镜，即使满脸防备，却还是掩盖不住他眉眼间的明艳精致，粉嫩的唇瓣开合，两颊还带着清晨刚醒的微微红润，像一只刚刚熟透的桃子，让人想要啃上一口。
当然，程澈也只敢想想而已。
见祝余这样防备自己，他只能缓慢挪动脚步，朝后移开几步。
拉开一定距离之后，见祝余神情还是没有缓和，程澈眸光扫视到他不自然挪动的右脚处，心里明镜。
他轻声开口：“你别担心，我不会伤害你。”
一边说着一边摊开双手表示自己没有威胁，见祝余直盯着自己看，程澈忙继续说道：“我们是特种小队的，在附近做任务。真的。”
见他就差翻出自己的身份卡给他了，祝余脑中快速思考着，暂时放下了扶着刀柄的手，只是在程澈看不见的地方，电光还在指尖环绕。
程澈见他放下戒备，忙咧嘴一笑，憨憨地问：“你是不是扭到脚了？我帮你看看吧？”
知道祝余没有对他放下警惕，程澈只是远远地询问。
对话间祝余终于想起来，这人是谁了。
*
于是，在程澈眼中，炸毛的刺猬竟突然神奇地服了软。
他微微低头，一改刚才防备的警惕样子，随之白皙的颈部线条也袒露了出来。
程澈注视到祝余颈后那颗诱人的红痣时，视线明显一顿。
祝余似乎不知道自己是一副什么样子，红着脸自下而上看向程澈，嘴唇开合间犹犹豫豫，肩膀甚至还在颤抖，如同一只刚刚钻出洞穴的受惊小兔。
在程澈的耐心等待之下，祝余唇间才迟迟吐露处一个字来。
“好。”
一个字，却如同鼓槌重重击在程澈心上，发出阵阵回响。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