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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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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槿不想装了这么一整天，在最后功亏一篑。
宋夏这么提醒，她也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坐在那里，时不时地翻看下手机，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
硬生生地熬到了婚礼尾声，她算算时间应该也快收尾了，不自在地拿起手机，去化妆间换衣服。
她准备一会儿婚礼结束趁早走人。
夏槿从昨天到现在只睡了三个多小时，靠着三杯冰美式撑到了婚礼结束，拖着疲倦的身躯去化妆室换下伴娘服，同在和宾客道别合影的涂思韵打了声招呼，涂思韵拿起手机要给她叫车，夏槿赶忙摆手说自己开车回去。
“老板，送你一程？”临走时，夏槿换下伴娘服回来，拎起座位上的包，看了眼脸上带着醉意的南谦然。
南谦然醉醺醺地撩起眼皮，抬手把领口的领带扯松，一手去西装口袋里摸出手机——“不用了，你早点回去。”
“我开车过来的，得找个代驾。”
“行。”夏槿担心地环顾四周，见新郎正朝着自己这桌走来，朝他点了点头，放下心拉起宋夏下楼了，“你老公来接？”
宋夏嗯了一声，走到大堂口发现于鸣溪扶着解琛，身旁站着陈行舟，几人絮絮叨叨地不知在说什么，抹了把头发，不甚在意地从他身侧经过。
好可于鸣溪像是一早在这儿等宋夏似的，适时地喊住她——“宋夏，你打车吗？”
夏槿瞧见宋夏的身形一顿，在她面前轻喘了口气，转过身对于鸣溪礼貌地笑了笑，指了下酒停店停着的那辆商务车，语气平淡疏离，“不用了，我老公来接我。”
于鸣溪的脸色很快暗淡了下去，一旁扶着解琛的陈行舟朝夏槿使了个眼色，硬生生地把于鸣溪拽走了。
夏槿沉默了一瞬，跟上宋夏头也不回的脚步，目送宋夏钻上大门口停着的那辆七座，回头同她打招呼，她挥了下手告别，独自一人走到停在酒店停车场里侧的车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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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不是我说，解老板你行不行啊？”从婚宴上下来的一班同学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站在酒店门口嬉笑道。
于鸣溪扫了眼方才还被陈行舟搀扶着，但一见到顾洵出来就往他身上挨的解琛，不着痕迹地笑了下，“当年他俩的绯闻就是这么来的。”
“开车没啊，给蟹老板找个代驾。”人群中有人说。
解琛的外号是“蟹老板”，从小学海绵宝宝风靡一时时就有的外号。
夏槿的车就在这时开过于鸣溪身前，她眺了眼拉着顾洵的解琛，终究还是停下，摇下车窗，对着外面喊了声：“老解，上车。”
酒意上头的解琛听到有人喊自己，眯起眼端详眼前的车主，认出是夏槿后，大手一挥，跌跌撞撞地去开夏槿的后车门。
没拉动，顾洵叹了口气，也没在意别人的目光，帮他拉开车门扶他坐进后座，谁知解琛刚坐进车内，伸手一抓，二话不说架起顾洵上了车。
坐在主驾的夏槿一愣，怎么还买一赠一啊？
夏槿莫名其妙地透过后视镜扫了眼被迫上车的顾洵，侧头对上车窗外周遭同学纷纷投来的八卦而精彩的目光，面不改色地说：“解琛住我家隔壁，我送他吧。”
虽然说她早就搬家了。
不过既然送了解琛，那也顺带送送自己那被迫上车的前男友好了。
“解琛今天喝得实在有些多。”于鸣溪还在替解琛解释，他的目光透过夏槿的车窗，落在了后座被解琛牢牢架住不让走的顾洵身上，许是也听说了夏槿和顾洵今天的尴尬氛围，他小心翼翼地开口道：“顾洵他……”
“解琛带来的，那就跟解琛一起呗。”夏槿啧了一声，往后望去，解琛正整个人靠在顾洵身上，睡得正想，她有些不耐烦道：“实在不行，一会儿解琛舍得松手了，让他下车。”
这话是说给别人听的，哪怕顾洵已经坐上了她的车，夏槿还是努力维持自己今天立好的人设。
“也行，那就麻烦了。”于鸣溪神色如常客气道，还未说完，夏槿便已关上了车窗。
她迫切地想要隔绝周遭同学投来探寻的目光。
远离外部喧嚣的环境，夏槿才发现解琛醉的不清，一路总在含糊地嘟囔着，夏槿试着去辨认，但还是没听懂。
“他今晚是喝多少啊？”夏槿看不下去，瞥了眼内后视镜，看着解琛神志不清，也就放宽了心和顾洵恢复正常的相处。
“不知道。”顾洵老实回答，在脑中统计了一番今夜解琛脚下的空酒瓶，发现他也记不清解琛到底被灌了几瓶，只得委婉地说：“他是班长，今天还是伴郎，不算在酒桌上跟同学喝的，今天还替张杨挡了快一瓶红酒。”
“……”那还真是喝了不少。
夏槿点头以示回应，借着红灯的空隙眼神在解琛身上飘了一阵，很快收回来，直到开到了自己隔壁小区的地下室，她松开方向盘往后看去，靠在座椅上示意顾洵把解琛架下车。
解琛的手从安全带前擦过，碰了她的脑袋：“一起上来。”
夏槿：？
解琛神色幽幽地看了眼顾洵，不知是不是意识回笼，吐字清楚：“回头我和他传出绯闻，我清白不保。”
夏槿沉默了好几秒，刚想开口拒绝，就见解琛张开双臂，大剌剌地靠在后座的门边，大有夏槿不陪他下车他就不走的一副醉态。
她不想花时间和一个醉鬼纠缠，索性将车停好，顺着他的意锁门下车。
“一会儿把顾洵丢你家楼下就好，让他坐地铁回去，不然你一女生大晚上的，开夜路也不安全。”解琛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夏槿的肩，口齿不清地叮嘱道。
大哥你喝多了吧这个点哪来的地铁啊？
夏槿没空反驳这个醉鬼，应付了几句，把人丢到家门口顺带帮他敲了敲家门，解琛的母亲睡眼惺忪地开了门，开门就看见，解琛一米九的个子，弯腰靠在顾洵的肩上，呼出一口浑浊的酒气。
“……”解琛母亲被他熏清醒了，拉过解琛的胳膊，把他搀到了沙发上，一边数落解琛一边与他们道谢。
“这么晚了，小槿你怎么回去？”解琛母亲关切地问。
“我开车了，没喝酒。”夏槿礼貌地笑了笑。
“那行，你注意安全啊。”解琛母亲说着，里头的沙发里解琛翻了个身，嘴里不清不楚地说了什么。
解琛母亲脸上的温婉霎时荡然无存，她咕哝着走到沙发边去看解琛：“哎哟，怎么喝了这么多。”
“阿姨，我们先走了。”夏槿尴尬地笑了笑，替解琛母亲关上了门，走到电梯口摁了下楼键，转头看向顾洵，“你怎么说？”
是送你回家，还是你自己打道回府？
顾洵扶着额角，步伐紊乱地原地打转，“头好晕。”
“……”夏槿不接茬，“你酒量不是很好吗？”
以前和解琛他们几个出去吃饭，喝了大半瓶瓶红酒都跟没事人似的，喝酒从不上脸。
顾洵闲散一笑，他衬衫领口的扣子在来时的车上就解了，一截雪白的锁骨若隐若现，看上去风流不羁，“这不是上了年纪了？”
“……”夏槿懒得再与她争辩，礼貌地客套道——“也送你一程？”
昏暗的走廊里，夏槿注意到顾洵的眼睛闪动了一下，像黑夜里的星，继而语气平淡地道谢——“麻烦了。”
夏槿还尚未从他方才眼神中的那抹亮色中回神，电梯门打开，散落一地白光，也叫夏槿看清了顾洵藏在眼底阴翳下的那片清明。
一室寂静，待下了楼，夏槿走到车边，率先钻进驾驶室里。
顾洵在车边停了一下，想起上次夏槿的叮嘱，还是绕过车后，走到一旁的副驾拉开，刚坐进去，便听夏槿问他——“送你去你舅舅家？”
昨天送过，夏槿知道地址。
“我今晚住外婆家。”
平直无事的语气，可夏槿听起来，总觉得有那么点黯然自伤。
夏槿跟着哦了声，没再多问，默默把车改了道。
她已经好几年没去过顾洵外婆家了，对路况不甚熟悉，只记得一个大致方位，索性直接往那儿开。
方才的沉默似乎又延续到了车上，不知过了多久，夏槿想起什么，问他：“听说你奶奶家那带被改成了古街，车子能开进去吗？”
顾洵听到她说话，目光从车道两边的路灯上收回，说：“后巷还有条柏油路。”
“你一个人住？”
“嗯。”顾洵点了下头，反正来来回回，每次回南溪，也就只住那么一两晚，“你今天怎么想到送解琛了？”
夏槿：“本来下意识地以为他家住我家隔壁，等他上车了才想起来，我早就搬家了。”
听上去有些怅然若失，可夏槿说的是实话。
她早该习惯周遭人事的变化，而不是一回到南溪这个舒适圈，就径自以为，身边的人和事和自己读高中时并无二致。
“听上去像是你的记忆还停留在以前。”
他喝了酒，但吐字却清楚，“以前”两个字像是可以加重般，提醒着夏槿过去的那些事，她轻咳一声，笑道：“怎么会？”
人长大了，记忆更迭，关于过去的很多记忆，夏槿都得靠翻日记来回忆。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夏槿开着车，说话声轻轻的，像是意有所指，“人总得往前看。”
所以，我不会把自己困顿在对过去的回忆里的。
顾洵敛了下眼，心脏随着自己说话渐渐加快，但他面上依旧是那副不显山水的神情，清淡地问：“那你会怀念过去吗？”
你会回忆过去吗。
或者说，在前行的无数个漫漫长夜中，你有片刻想起过我吗？
夏槿开车的手一僵，她轻轻地笑着，意有所指般，“令人留念的事当然值得怀念。”
那哪些，是不值得夏槿留恋的事情呢？
顾洵想。
是他自己吗？
今晚的时机好似很好，顾洵第一次，想抛却脑中一贯的礼貌，正想继续问下去，却听见夏槿极其不自然地别开话题：“今天怎么这副模样。”
“什么？”
“穿着。”夏槿装作不在意地说道：“怎么和南谦然的风格有点像。”
“是吗？”顾洵反问道，他的声音很轻，近乎喃喃自语：“我以为你喜欢这样。”
夏槿不解：“我喜欢这样？”
“……”顾洵沉默一息，轻声道：“你上回说他好看。”
夏槿一愣，随之心脏猛地跳动起来，在短短一刹那，她只听见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砰砰。
她惊疑着，摸不清顾洵此刻在想什么。
“你上次说，要给我介绍生意。”顾洵继续说。
“什么？”夏槿话音刚落，才反应过来，顾洵是在说上次在医院，自己开玩笑说
顾洵当时脸色可算不上好。
怎么现在还提这茬？
“真的不用你介绍。”顾洵呢喃道：“我只当好你一个人的男友。”
“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个。”
“行不行？”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顾洵的声音格外低哑，说完这话，他侧过头，低喘着气。
“……”夏槿的脑子在一瞬间陷入了停滞。
她僵硬握着方向盘，紧盯着眼前的路，来不及去深思。
顾洵是抱着什么样的想法，才讲出这么云淡风轻地讲出这种让人浮想联翩的话。
她的眼还是目不斜视地盯着眼前的路，上半身却被错愕定在原地，她诧异着，忽然很想停下车，去看看顾洵的脸色。
他的脸上是否已被醉意淹没。
但她很快定下神，敛起自己的情绪，语气笃定道：“你喝多了。”
“休息吧。”夏槿看着眼前渐渐熟悉的路，等了好一会儿，见顾洵没再说话，哪怕有再多想问的话，也只能在这刻悄然埋进了心底，她轻叹一声：“快到你家了。”
车很快开到了顾洵家附近。
夏槿已经将近四五年没来这儿了，虽已临近半夜，但还是惊讶于这条老街的变化。
夜已经深了，加上老街翻新，夏槿竟有些不认路，她不想再主动和酒醉的顾洵说什么话，她握着方向盘，默默地在岔路口比对着方向。
“前面左转。”顾洵懒懒地掀起眼皮看了眼路，给她指明一个方向：“你忘了？那边就是以前那个带院子的后门。”
“以前来哪里长这样。”夏槿咕哝一句，一些往事被不由自主地勾起，她不自在地轻咳一声，车慢慢开进与老街平行的柏油马路，她看着周围的屋子，记起了那个熟悉的门牌号，把车在他家门口停好。
“慢走。”夏槿没回头，手搭在方向盘上轻扣着，漫不经心地说。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