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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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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槿独自坐在茶餐厅吃了半个小时，吃到索然无味时，招手让服务员帮自己打包。
正想打开手机让宋夏出来一道喝酒，打开手机，对方显示心有灵犀般，同她发了条消息：【喝酒吗？初恋。】
夏槿眸光一闪，当机立断地提起四个打包盒打车去了初恋。
到了那儿，照例与阿臧聊了几句，给员工们分了几盒还未动过的茶点，听到有人喊她名字，一抬头，宋夏正坐在二楼卡座，半个身子倚在栏杆外，朝她招手。
夏槿想起昨天在车里被酒味熏得干呕的场景，还是准备照顾一下自己近来脆弱的胃，让阿臧调了被无酒精的饮料端上来。
“不是说要在南溪办事吗？”夏槿一坐下来，狐疑地瞅了宋夏几眼：“这就办好回来了？”
宋夏点了点头，脸色看不出异常。
夏槿也没多问，走近将最后一盒蛋挞搁置在桌上，问：“吃饭了吗？”
“吃了点，闲着无聊，就拉你出来玩玩。”
夏槿刚坐进沙发，手上的手机就震动了下，夏槿拿起手机看了眼，指尖轻敲回着消息。
宋夏问：“谁的消息？”
夏槿：“我大学辅导员。”
宋夏轻嗤一声，“稀奇，还敢来找你。”
“我记得当年池念念那事，准备大事化了的也是她吧？”
“找你干嘛？”宋夏纳闷：“你这都毕业多久了。”
“学校有个职业生涯规划的讲座，让我跟我大学室友作为校友来会上讲两句。”夏槿说：“冉白，你应该认识。”
见宋夏纳闷的模样，夏槿又补充道：“EMPTY的品牌主理人。”
“伦艺留学。”
宋夏还是没反应过来，夏槿捏了捏眉心，无奈地提醒：“男模。”
“哦。”宋夏恍然大悟：“就你那个和男模谈恋爱的大学室友？”
果然，比起成就，别人最先记住的是八卦。
夏槿在手机上和冉白约好回母校的时间，这才收起手机问宋夏：“怎么忽然想喝酒了？”
“就是想喝了，来照顾下南谦然的生意。”宋夏打开打包盒拿出蛋挞，发现还是温热的，借着桌上微弱的照明灯瞥见夏槿下午染布时不甚被染料沾红的衣角，不禁疑惑道：“你从哪儿回来的？”
夏槿低头摩挲着自己手上的裸甲，淡淡地说：“傍晚从公司回来，和顾洵吃了个饭。”
宋夏正啃着蛋挞，听说这话突然噎了一下，沉默几秒缓缓地吞下咀嚼完的蛋挞，拿起眼前的鸡尾酒抿了一口压下，试探性地问：“怎么？还是准备复合了？”
“没有。”夏槿蹙眉，解释道：“那天他雨伞落我车上了，我今天正好经过他医院，给他送回去。”
“落你车上？他还坐过你车了？”宋夏放下杯子，眼神闪烁下，一脸好奇地往她身边靠。
夏槿拿起那无酒精饮料轻抿，兴致索然地放下。
没了酒精，总觉得差点意思。
她慢吞吞地开口道：“对啊，他不是我假男友吗？”
“总得演得像点，你说是不是？”
宋夏显然不信：“其实那天你跟我讲这事时我就想说，你身边随便拉个人来都能扮，你怎么还花钱找上自己前男友了？”
“这不是自找麻烦吗？”宋夏拆穿道：“你真的没有对他有一丝一毫的回心转意？”
这事儿的确谁都能干。
夏槿自己的圈子里，比顾洵合适且演技精湛的人大有人在。
找上顾洵，归根结底，都是因为在相亲后自己的一时冲动。
和温然说了一句自己在和顾洵试着相处，从此框定了她和顾洵的关系。
她花钱维系，无疑是想买个安心，换而言之，是想买顾洵“认真的配合”。
但为什么自己当时第一反应，是选择顾洵？
是因为对顾洵旧情难忘？
可她明明早就忘了，在纽约的五年，她心中没有顾洵的半分位置，也从没有想过打开微信，去找解琛打探一点有关顾洵的消息。
又或者因为在自己的潜意识中，只要有人提起结婚，她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顾洵？
夏槿不接话，只是一味地看着高脚杯中的液体因为自己的动作而泛起的层层波纹，盯了好半晌，她才想通了其中关窍，口吻淡漠，“你知道昨天酒桌上，南谦然问我什么时候结婚时，我在想什么吗？”
“我就忽然在想，要是跟我结婚的是顾洵，或者说是他那样的。”夏槿想来也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她竟然在那短短几秒，想过回头，“那我好像对结婚就没有那么抗拒。”
宋夏屏息一瞬，无可奈何道：“你还喜欢他。”
“我不喜欢。”夏槿收回定在半空的视线，把酒杯放回桌上，“这只能说明，顾洵那种类型的男生，对我极具吸引力。”
“……”
宋夏没听懂她的逻辑，这不是变相承认，还是喜欢顾洵这款的吗。
她蹙了下眉，问：“那你和他相处，不会再心动吗？”
夏槿不自在地抿了下唇，想起自己那几次被顾洵几句话而牵动的剧烈心跳，她不认为那些心跳是喜欢的证明。
只是偶然的心跳加速而已。
她将这一切缘由归因于自己和顾洵的相处过密，随之产生的正常身体反应。
“不会。”夏槿笃定道。
“可是夏槿。”宋夏蹙了下眉，不去理会夏槿的歪理，一味地点播道：“照以往来说，你不喜欢的，你都会离他远远的。”
“你会刻意地保持距离，不和那人有任何牵扯。”
夏槿哑然，顺着宋夏说的回想了一下，好像的确如此。
从小到大追她的男生不少，但她不喜欢的，她就会一直和那个男生保持距离，哪怕路上见到了都要绕道走。
“那也只能说明，我不讨厌顾洵。”
“……”
“只是觉得和顾洵接触，演戏，没有让我产生什么生理不适。”夏槿往沙发里靠了靠，语气慵懒地替过去的自己找了个解释：“顾洵又刚好是我喜欢的那样，那我干嘛委屈自己。”
“……”宋夏不想和她再就这个问题进行无畏的辩驳，于是换了个方式问：“你有后悔吗？”
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她想想也知道。
夏槿很快地摇头否认。
“那遗憾吗？”
遗憾吗。
夏槿垂下睫，指尖在自己的掌心划过，再抬眼时，眼底已恢复了三分荔枝，她没再否认：“会有吧。”
怎么不会遗憾呢。
夏槿从高二就仰望顾洵，将心事藏在心底熬到高中毕业，连画一张他的速写，都要小心翼翼地藏在地理书里，怕被人看见。
上了大学，跟在他的身后，鼓起所有勇气去追他，等到把那冰块捂化时，才发现，自己并不是一厢情愿。
顾洵说喜欢她的那天晚上，她一晚上都没睡着，拉着大学室友冉白聊到了凌晨三点，从他们高中相识，来来回回地讲她的暗恋过往。
夏槿是个闲不住的性子，那会儿在一起后，顾洵稍稍有空，她就拉着他在江州各处跑，哪怕是在湖边坐一下午看日落，夏槿也乐得和顾洵腻在一块。
顾洵会坐三个小时的地铁跨越大半个江州陪她美术馆去看画展，游湖登山，夏槿也会为了和顾洵吃一次饭，在江大的图书馆枕着硬桌子睡三小时，等顾洵写完论文。
回顾成年来的那么多年，夏槿最无忧无虑的日子，好像也就只有和顾洵刚在一起的那两年。
那会儿夏槿无论作出什么决定，都不会去考虑结果，因为再怎么样，顾洵都站在她的身后支持她，替她善后。
那是她肆意张扬的两年。
只是后来，他们都变得越来越忙，忙着东奔西走奔赴各自的未来，慢慢地，曾经一眼相望就绵延的爱意就被日益忙碌冲散了。
所以遗憾，那又能怎么样呢。
他们不能重来。
夏槿沉默顷刻，眉头舒展开，她嘴角噙着一抹无奈的笑，坦然地成扔：“我遗憾过。”
坐上飞往纽约的飞机上，她还在因为他们的分开而可惜。
可是又能改变得了什么呢？
时间久了，她也把这段感情放下了。
生活还得继续，她也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去做。
她低垂的眼睫动了动，她抬起眼，平静而坚定地说：“但我不后悔。”
再来一次，她前进的脚步也不会因为顾洵停留。
夏槿依旧会作出那个选择，而不是让一段费心经营的感情去消耗自己的神思。
“你们当年分手，只是因为池念念那事，顾洵没有陪在你身边吗？”宋夏还想再劝导两句，“如果说是因为聚少离多，其实现在你们之间，这层障碍已经被扫除了。”
两人都在江州，哪还会有从前那样的事发生。
“也不全是。”
“只是那时候觉得——”夏槿的目光闪烁着，垂着眸，轻描淡写地回忆着当年——“那么多事情都压在我身上，压得我好累。”
“所以我只能先抛却掉我的爱情。”夏槿平淡地说：“去先兼顾自己。”
她知道自己这话听起来有些自私，但的确就是当年她的真实想法。
如果一段感情会成为自己的拖累，那不如趁早割舍。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