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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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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振的话立刻引发了鹤夫人的剧烈反应,最主要的是,鹤夫人完全不能接受自己的儿子,居然会跟另一个男人结婚。
完全防不胜防。
鹤夫人不得不采用惯有的威胁手段,低声吼道,“阿振,你怎么敢?!”
“让开,我要进去撕烂那个男狐狸精的嘴!”
顾管家死死抓住夫人的手臂,焦急地劝说道:“夫人,您先消消气,这样冲动解决不了问题,再说少爷连结婚证都领了啊。”
可此时怒火中烧的鹤夫人哪里听得进去,她用力地挣扎着,试图挣脱顾管家的束缚,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我怎么可能同意让一个带把儿的做我的儿媳妇?我也不可能叫一个带把儿的拐走我唯一的儿子啊!”
顾管家一边紧紧抓着夫人,一边无奈地摇头,心里想着这局面可如何是好。
鹤振煽风点火完毕之后,倒是一点都没有担忧的迹象,淡淡将宝贝结婚证装回衣兜,言道,“可我们孩子都有了,沈夙已经为鹤家传宗接代,我不能不给他一个名分。”
鹤夫人是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竟也忍不住想抽自己儿子两巴掌。
“鹤振,我跟你说过的,男人不可能会怀孕,你真的是从全国顶尖学府毕业的高材生吗?还是你真被男狐狸精给夺舍了?”
“既然你们自己也知道男人是不会怀孕的,”鹤振愈发振振有词道,“那你们为什么要对家里的小孩子充满探究欲?”
“长得像不像我,似乎也没那么重要吧?”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鹤振将鹤夫人手里的望远镜拿了过来,朝向已然目瞪口呆的母亲,他倒是挺没良心地笑了一下。
“我和沈夙已经结婚了,改日会带着孩子登门给二老问安。”
鹤夫人早知道儿大不中留,容易跟着老婆孩子的方向拐胳膊肘子。
但是绝没想到是要跟着男儿媳妇胡乱跑啊?!
然而有句俗话,叫做木已成舟,覆水难收。
沈夙拿到结婚证后也陷入了某种怪圈,总感觉似乎哪里是不对劲儿的。
例如不是已经签了假合同吗?为什么又要去真的民政局领真的证件?
那么这件事究竟算是真,还是假呢?
正苦苦思索。
沈夙的嘴里被硬生生塞进一颗糖,甜蜜的草莓味道顷刻间充斥着口腔内,令人心情顿时愉悦。
果然草莓是这个世界上最治愈的味道。
沈夙盯着给他喂糖的沈皓初,笑眯眯道,“真是乖宝宝,从小就知道心疼我。”
“这颗糖哪里来得啊?你自己怎么不吃呢?”
沈皓初把黏哒哒、湿漉漉的小手放在毛衣上蹭着,言道,“掉在地上了,不能浪费。”
沈夙的脸瞬间在调色盘上转了一圈,直接扭头将嘴里的草莓糖给吐了出去,一把抓住某只小脏手,有点生气道,“掉在地上的糖,怎么能再给别人吃呢?这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啊。”
沈皓初并不是个特别调皮的孩子,但是不表明他从来不捣蛋。
被抓住手后,反而咯咯咯得笑道,“鹅洗过啦,不是脏的哦~”
沈夙一脸被他打败的样子,翻翻眼道,“不要跟你爸爸学强词夺理,凡是掉在地上的东西,都是不能再吃的。”
父子俩正争执不下。
鹤振已经循声而来。
眼瞅着大救星来了,奶团子居然变成一条滑溜溜的泥鳅,轻而易举从沈夙的手中逃走,直接钻到鹤振的身后,抱着长腿喊道,“爸爸救命,爸爸救命~”
沈夙才不管这两人如何父慈子孝,准备过去好好地教育一下。
鹤振反倒最先洞察他的举措似的,大手往儿子的小屁股蛋上拍了一把,言道,“张姨姨说叫你去玩游戏,还不快去?”
沈皓初这个才两岁多的家伙,跟个小人精似的,扭起小屁股一溜烟地跑走了。
人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沈夙这个小外甥才跟着鹤振混了几天,才叫了鹤振几天爸爸,感觉连最开始的单纯性格,都发生了质的改变。
沈夙道,“你根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就随意偏袒他,这并非一件好事。”
鹤振问,“那发生了什么事?”
沈夙也是一根筋的性格,言道,“这个小家伙把地上掉的糖洗了洗,直接给我塞进嘴里了。”
又说,“这么聪明,知道掉在地面的食物不能吃,怎么不自己塞嘴里?”
还说,“我也是被他单纯可爱的外表给欺骗了,以为这个孩子不会像其他家的孩子一样捣蛋。”
自从鹤振与沈夙签订了假婚的合同之后,一直保持着相对的礼貌距离,也没有擅自再进入沈夙房间,更没有趁四下无人的空档,从眼神到微动作找机会黏住沈夙。
两个人之间,清爽得仿佛从未发生过任何关系。
当然,沈夙绝对没有在遗憾什么,他只是禁不住进行了人类都会拥有的抱怨。
不对,他也不是在抱怨,直男从不委屈。
鹤振安静听他滔滔不绝,而后道,“听起来,确实是小皓初的不对。你也不要太生气了,等一会儿,他跟张专家做完游戏,我会去好好教训他的。”
说完,鹤振转身要走。
沈夙觉得他似乎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伸手去抓住对方的衬衫袖子。
结果触碰到冰凉的机械手臂,不知怎么回事,一股鲜明的微电流在他的手指尖绽放,炸得沈夙竟叫了一声。
“啊,好痛,你怎么漏电了?!”
鹤振第一反应是拿起沈夙蜷缩的手指,仔细端详手指尖的情况,避免将某人的手指尖给弄伤了。
不看不知道,鹤爵一看便再也挪不开眼了,毕竟在宿舍的时候,某人的手指甲都是鹤爵帮忙负责修剪的。
鹤爵:“你真的受了不少苦。”
沈夙的手无疑是男人中最漂亮的,指节修长且线条流畅,皮肤细腻而光滑,原本该是养尊处优的手,此刻指尖却覆盖着一层薄茧,将原本的细嫩遮盖殆尽。
鹤爵不觉轻轻摩挲起沈夙的手,俨然在瞬间忘记了两人应该保持的合作距离,眼神里流泻出难以掩饰的心疼,“指尖都被电红了。”仿佛下意识要把变红的手指给含进嘴里。
沈夙眼疾手快,比沈皓初还懂得泥鳅之术,抽回手指道,“我没跟你开玩笑,你的机械臂真的漏电了。”
随后一路小跑跑去工具间,回来时取了一根电笔,朝立在原地的鹤爵道,“把机械臂露出来,我给你检测一下。”
鹤爵想解释什么,其实他想说这条机修手臂是全世界最先进的碳纤维材质,经过无数次精密调试,理论上绝不可能出现漏电这种低级问题。
然而话到嘴边,看到沈夙认真举着电笔,眉眼间带着不容置疑的专注时,他忽然就咽回了那些辩解的话,默默将上衣整个脱掉,露出里面锻炼到惊人的健硕身躯。
沈夙是不可能在某人面前表现出任何扭捏作态的,他一个堂堂直男,怎么可能总是被男人美好的肉.体所吸引呢?
沈夙走到距离鹤振比较远的地方,用电笔往对方的机械臂戳了一下。
发出清脆的一声,“噹~”
这么胡乱戳的话,不漏电也会漏电的。
鹤振无奈地准备接过他手中的电笔,“还是我自己来吧。”
沈夙咬了咬牙,往前迈开一大步说,“瞧不起我是吗?我在工地干了四年,基础的电路检测还是懂的,别以为我还跟以前一样,只是个花架子。”
结果脚底下似乎踩到了什么黏糊糊的东西,直接将他往鹤振的方向狠狠地滑进了一步。
该死的,是他吐掉的草莓糖!
眼瞅着沈夙要在面前摔倒的瞬间,鹤振稍微挫了一下身躯,用机械手臂抄过沈夙纤细的腰身,直接将面前矮自己一个头的人给单臂抱了起来。
宛若父亲怀抱着孩子。
沈夙:“.......”
沈夙:ヾ(≧O≦)〃嗷~
沈夙说:“抱歉,我要把你的机械臂给坐断了怎么办?这个好贵,我根本赔不起啊!”
不对不对!
沈夙:“你的机械手臂怎么能托举起来我啊?我可是堂堂五尺男儿!”
“你快给我放下来!”
虽说嘴巴够硬,但是人却吓软了,双臂紧紧搂住鹤爵的脖颈,动亦不敢乱动,生怕自己真的给人家的昂贵机械臂坐断了。
赔不起,根本赔不起。
“而且……我会不会给你整条机械手臂做脱落啊?我晕血。”
鹤振想着,大概像这样子的情况,也不要谈什么保持合作距离了,尤其沈夙美丽的面孔近在咫尺,鼻梁间一颗勾人的小痣尤胜眼角的泪珠。
往日里看到那颗小痣,他还能强装镇定保持距离,可此刻沈夙整个人都依偎在他怀里,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颈边,那颗小痣仿佛带着魔力,让人原本坚定不移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
鹤振微微低头,倾眼能看清沈夙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轻轻颤动,仿佛在撩拨着他的心弦。
他鬼使神差地想,要是能一直这样抱着沈夙该多好。
鹤振滚了滚喉头的干涩,轻声说,“我这段机械臂已经跟肩膀处的骨骼做了精密的融合连接,承受你的重量完全没问题,就算再重些,它也能稳稳托住。而且它有智能感应系统,会根据受力情况自动调整力度,不会让你有丝毫危险。”
沈夙低低地回应了一句,“应该不是吧?为什么我的屁股麻麻的,你是不是又漏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