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三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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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原本没什么人在意的演出，在新年伊始出其不意的撞进了人们的生活里，网上出现大量有关陈誉的封神片段，粉丝们扬眉吐气，边安利边明目张胆的谩骂团队：黑心老板雪藏明珠，把舞台还给王者，他天生就该闪耀！
张士霄在某个清晨发来一条饱含怨念的信息：天杀的表哥，演出真的只有一场？为什么连你亲爱的表弟也没收到邀请？你真是大大的坏了良心，限你在我女朋友真的生气之前帮我拿两个亲签，不然我将生生世世诅咒你！
闫驰把手机扔在餐桌上，捏起陈誉的下巴在狠狠亲了一口。
“为什么夸你跟骂我一定要同时进行？我都快被骂出抑郁症了，”闫驰说，“我雪藏你了吗？”
陈誉迟钝了一下，摇头。
闫驰捧住他的脸，把他的脸颊挤出两道可爱的弧度，像刚出锅的汤圆，软糯香甜：“用嘴巴告诉我。”
陈誉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他缓慢的凑过去，在那片唇上贴了贴。
闫驰笑了一下，揉乱了他的头发，终于不再折磨他。
“咖啡还是牛奶？”
陈誉像个行动迟缓的老人，视线一点一点落在面前的咖啡杯上，闫驰吸管插进去，凑到他的嘴边。
“只能喝一点点，不然会有药物反应。”闫驰说。
陈誉眨眨眼，真的就只喝了一小口。
“……苦……的。”陈誉说。
“嗯，以后你会尝出更多的味道，我们正在慢慢好转，对不对？”闫驰宠溺的笑，眼睛弯弯，盛满了爱意，陈誉盯着他的眼睛，好像听见了，又好像没听见，他的目光出现了短暂的空白，片刻后被窗外的小鸟吸引，闫驰把轮椅换了个方向，让他正对着餐桌。
“好好吃饭，晚点我们可以去花园玩，你不是一直想给它们浇浇水吗？”
陈誉想起那片被翻开的新土，已经长出花朵了吗？
经年锁住心上那把枷锁突然打开之后，陈誉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所有活下去的理由，他浑浑噩噩的，躯体化症状严重到随时都有可能昏厥的地步，但好在，每次他都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醒来。
闫驰一次也没有跟他提过那个疯子的事，只是一遍一遍的捋平自己痉挛的手指和四肢，他们一起看花看海，看日出日落，他把他从轮椅里抱出来拥在怀里，用自己的衣服把两人一起包裹起来，那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然后陈誉就真的放松了很多，状态好的时候会仰起头去啄他的唇，那里有他喜欢的味道。
花开了又谢，雪下了一场又一场，当小鸟再次飞回来的时候，他终于可以拄着拐杖出门，偶尔也可以在充满阳光的房子里弹一首有风的曲子，养的肥胖的猫也不再被忽略，它从那双浅色的眸子里看到自己的影子。
当他可以看到色彩的时候，他去了那个地方，那是一个没有闫驰陪伴的日子。
隔着玻璃，陈誉看清了那张脸，他已经摘下了象征圣洁的白色手套，他的手指依旧修长，却再也不能操控别人的命运。
原来他们真的很像，原来他并没有那么高大。
“我还以为再也看不到这张脸了，我的孩子，”他说，“或许能应该叫我一声……祖父？”
陈誉静静的看着她，睫毛都没眨一下。
那个人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似乎是想要把他的样子牢牢的记在心里。
“你跟他长的一模一样，甚至比他更加完美，你是我亲手打造的艺术品，不是吗？”
“如果没有陆曼那个女人，也许我们都不会落到这样一个境地，我的儿子，他那么优秀，他怎么能爱上一个疯子呢，我只是送他去那里学习舞蹈，他们就背着我破坏了规则，就像你一样。”
男人神经质的痉挛了一下，双手狠狠的砸在禁锢着他的椅子上。
“你那可恶的外婆！她让历史重演！她把你送去北方，她又骗了我，她偷走了我的儿子，还偷走了你！”
陈誉面目表情的看着他，像看一条可怜的狗。
“陈誉，我的孩子，你比你的父亲坚强多了，你总是在我看不见的地方重新把自己拼凑起来对吧，这样强大的你，如果没有外人打扰我们，我们会很幸福的生活下去，对吗？”
陈誉终于动了一下，他提了提嘴角，发出一声嗤笑。
男人又从他眼中看到那种神色，那种令人作呕的骄傲！
“你也骗我！”男人激动起来，挣的手腕破了一层皮，连椅子都要倾倒了：“你偷了我的东西！你偷了我的东西！！”
陈誉终于动了，脑袋向左边偏了偏。
“你是说，那杯香根草味道的酒精吗？”陈誉缓缓的开口，嘴唇干燥削薄。
男人楞了一下，疯了一样的挣扎起来，像头困兽。
狱警跑过来，钳制着他，陈誉慢慢的说：“那本来就是给我的，不是吗。”
只是品味那杯后果的人，变成了自己亲自挑选的那一个而已。
他盯着男人猩红的眼睛，嘴角的笑容慢慢扩大，那是一个让他阔别了二十七年的笑，他知道嘴角扬起到哪个弧度可以击溃他最后一丝理智。
那个笑容，他曾在陆曼藏在抽屉里的照片上见过。
男人被人从椅子里拽出来，向着来时的那个小门拖去，他不断挣扎的头撞在漆了白漆的门框上，走廊里是撕心裂肺的癫狂：“你不许用那样的神情！我知道你有多脏多恶心！你不是他！你不是！！装的再像也不是……”
直到绝望的嘶吼再也听不到了，陈誉的肩膀才垂了下去，他低着头，从额前的碎发里看从窗户里投进来的阳光，忽然，那阳光被什么东西挡了一下，再回神时，眼前出现那张一直被他压在神经末梢的那张脸。
闫驰蹲在他脚边，火急火燎的赶过来让他搭在他膝盖上的手微微发抖。
“来这里干什么，”闫驰说，“一个疯子，有什么好看的。”
陈誉忽然哽咽了一下，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一下，他忍住不去摸摸他的脸。
“我不是他。”陈誉说，声音低的让人听不到。
闫驰点头，牵着他的手站起来：“你比他自由，比他勇敢，连眼光都比他好。”
“你选中的稻草带你离开地狱，也送他离开人间。”
陈誉转头，看向闫驰似笑非笑的眼睛。
“我说的。”闫驰说，“他该死。”
他逆着光，却仍然可以看到那双亮如星辰的眼睛。
“晚上吃什么？”闫驰问。
陈誉住他的胳膊，走进如火的夕阳里。
“巧克力蛋糕。”陈誉说。
闫驰笑着：“唔……巧克力的味道不是已经可以分辨出来了吗，还是你只是喜欢某种奇特的食用方法？”
夕阳遮不住微红的耳根，少了病性的加持，陈誉的羞耻心渐渐生长出来了，可他抗拒不了闫驰的蛊惑，他总是把食物抹在什么地方引着他去吃，药引品行恶劣，可偏偏情最浓时味觉最是灵敏。
他们把这种游称为康复训练，于是便发明了很多……
……呃，食色生香的玩法。
还好余生还长，他们有大把的时间，慢慢尝试。
正文完结。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