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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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餐结束，厉仲膺又开始犯困，他在桌下勾住明越准备起身的腿，“东西放那里，让他们来收拾就行。”
明越看了他一眼，还是站起身来。
厉仲膺讪讪放下腿，也跟着站起来帮忙。其实也没有需要收拾的，只是把餐盘放回推车上，再将桌面擦拭。明越动作很快，厉仲膺连该怎么帮忙还没明白过来就已经结束了。
他最后只能提前抽了纸巾，等明越洗完手替他擦手。
然后说，“我又困了，再陪我睡会吧。”
明越任他握着自己的手擦拭，问道：“很困？”
“还行——”厉仲膺忽然一顿，抬头与明越对上眼神，不自觉把身子坐正了，“也可以不困。”
明越收回手，似乎笑了笑，“谈谈？”
又是这两个字。
上次明越说要和他“谈谈”，是他爬床未遂之后，倒头给他来了一筐冷水。眼下好不容易真上床成功，他还觉得这事就能翻篇，生怕一“谈”又回到之前的状态。
他有心胡搅蛮缠好叫明越放过他，然而还没张嘴，对上明越的眼睛，他又不敢说了。
厉仲膺一边在沙发上正襟危坐，一边反思自己会没出息到连一句糊弄的话都不敢说了，分明自己在公司时还被底下人背地里骂成是说一不二的独裁者，到了明越跟前，他只有任人调摆的权力。
厉仲膺很想抽烟。
但还是不敢。
只能焦躁地用手捻住沙发边垂下的布絮，等待明越开口。
明越没注意他的动作，或是不在意他的动作，坐在他侧面，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拿枪对着自己这种事，不要再有下次了。”
厉仲膺含糊地应了一声。
“我不喜欢你逼我，不管是拿别人的未来还是拿你的命。”
厉仲膺这回却没有认下，“我没有在逼你。”他看了一眼明越，“我那时候是真的觉得活着没意义，还不如死了让你记住。”
明越一顿，原本准备好的话就被打乱了，下意识道，“胡说什么。”
“没胡说，没意义就是没意义。没遇到你之前觉得还有点事值得玩玩乐乐，但是你来了又走了，那些事就都没意义了。”厉仲膺撇撇嘴，“你不能真让我眼睁睁看着你和别人在一起还什么都不做，那我就成了圣人，那不是我。”
明越说，“你在道德绑架我。”
厉仲膺立马反问：“那你能被我绑住吗？”
明越没有说话。
“你是会被道德绑架的人吗？要是放在最开始你看到我拿枪指自己，你会恨不得冲上来帮我扣扳机。”厉仲膺嘟囔一句，又有点得意，“如果说现在你能被我道德绑架，不如说你能被我绑住了。”
他的前半句话说得实在有理，后半句话就不知道是不是歪理了。明越盯他半晌，盯得厉仲膺自己慢慢不自在起来。厉仲膺向右挪了挪，脚尖碰到明越的脚尖，仍然嘴硬，“我又没说错。”
青年将眼神从两人相碰的脚尖一路扫到他的眼睛，竟然笑了笑，“继续说。”
“……说什么？”
“说你接下来要说的话。”明越说，“总是我说，你听的时候装乖，转头就忘，不如你自己说。”
厉仲膺只听进一个“乖”字，感觉自己头顶冒烟。
但明越的态度似乎又在给他一些暗示，厉仲膺将他看了又看，鼓起勇气道：“我知道我之前做错了很多事，身上也有很多毛病，只要你说出来，我都愿意改，如果改不好你怎么惩罚我都可以。但是……”
“但是？”
“但是前提是你要以和我交往为前提，让我去改。你总不能让我改变，改变完又不要我了。”厉仲膺说，“我受不了。”
“……有你这么谈条件的吗？”明越啼笑皆非，“你做生意也没有这么做过吧，先说好合同一定签，再谈合同的具体款项吗？未免霸道了些。”
“我和你又不是签合同。而且你自己都说过要确定关系才能上床，你都同意和我做了，不也证明你已经愿意和我确定关系……”厉仲膺越说越心虚，声音也小了，自己又找补，“至少能证明你和我心意差不多通了吧。”
还挺能说。
明越想了想，再说下去自己真要被厉仲膺给绕进去了。
厉仲膺见他不说话，索性脱了拖鞋跑到明越的沙发上，一股脑抱住他，“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看你的手机，不该不让你去兼职，不该让你和你的朋友断交，不该和你吵架，我都改，我都听你的。”
明越依旧幽幽地看着他不语。
厉仲膺这回真不明白明越的心了，他自己一颗心便因此吊了起来，七上八下，忐忑不已。
半晌，明越慢吞吞道：“你的话总说得好听。”
他这句话说的不快不慢，不轻不重，厉仲膺却从中听出一点撒娇的味道。顿时觉得他可爱至极，恨不得凑上去再亲亲密密接上一个吻。但他要这么做又要惹明越不开心了。
厉仲膺压下自己渴望亲吻的念头，把明越这句话从心到脑袋转了一圈，才伸手去握明越放在大腿边的手，“我真的改，我说过我会改的事，我一定做到。”
明越没躲开，只说，“那你也不能边做边摆个臭脸。”
“我尽量。但是要全部做到就就太为难我了。”厉仲膺又由相握的手与明越贴得更近，“能不干涉这些是我最大的理智了，你不能还让我不吃醋，我没那么大度，我看到谁离你近我就讨厌谁，这个事我改不掉。”
明越顿了顿，又不说话了。
他一沉默厉仲膺心中就发慌，恨不得指天指地发几个天打雷劈的誓言，可惜明越不会信。厉仲膺只能把明越的手抓在唇边去含他的指尖，却被明越挣脱出来推开一些距离。
厉仲膺一顿，浑身紧绷起来。
明越看他，又看自己抵在厉仲膺胸口的手，忽然说，“好。”
“好……什么？”厉仲膺似乎不敢相信，“你说的意思是……？”
明越点点头，又说，“厉总，事不过三。”
厉仲膺这回明白他的意思，第一次是他用错误的方式得到了明越，第二次是他因为控制不了情绪毁掉了二人之间来之不易的升温，这是明越给他的第三次机会，也是最后一次机会。
他点头，呼吸不由急促起来，双手合握上明越抵在他胸前的手，虔诚地亲了亲。
明越这回没有抽回手，等厉仲膺终于松开他的手，又要凑上来亲他的嘴唇的时候微微侧过头，忽然问道：“厉仲膺，你有没有后悔过遇见我？”
厉仲膺动作一顿，仍旧贴过去与青年的嘴角亲了亲，“不后悔。”
第二句才说，“怎么这么问？”
明越轻声道：“你以前的日子过得很快乐，因为我才吃了很多苦。”
“那不是苦……”
明越打断他，“如果你不喜欢我，你还是以前那个厉仲膺，潇洒自由，无拘无束，不用改变任何——”
“我不要自由。我愿意被你拘束，我愿意为你改变，我也没有吃苦，只要和你有关的事我做的时候都很快乐。”厉仲膺忽然明白那个让他心头发慌的沉默，明越那时竟不是在想要不要给他一个机会，而是在想是不是让他厉仲膺吃了苦。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在害怕给人添了麻烦。
厉仲膺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冬夜澄河边上那个小小的明越。他的心都快碎了。
他看明越的睫毛颤着，索性翻身跪到他腰腿上方，捧着他的脸边亲边说，“你知道我这个人是嘴巴说不出好话的，但是说出的话都是真心真意的，不是为了哄你才说，我是真的喜欢被你管着，你对我笑脸冷脸我都喜欢，你在床上把我往死里干我也喜欢，我就是怕你不理我不见我，你要是不见我我连觉都睡不着，才是吃苦。”
不知是他的吻太频繁，还是他的话太露骨，厉仲膺见明越的耳朵红了。
明越耳朵一红，他自己的心也突然跳得好快，他紧紧抱着明越，“没有你我都要去死了，我觉得我爱你爱得都有点变态了，你还在问我后不后悔遇见你，你开枪打死我算了。”
明越任他抱着亲了一会，终于推了推他，“我知道了。”
厉仲膺便松开一些，捧着明越的脸仔细看了看，又亲了亲他的额头，“我是不是说太多吓到你了？”
“我没那么容易被吓到。”明越摇摇头，“我就是随口一问，你别多想。”
厉仲膺点头答应，心里却想着明越可没有“随口”的时候。他又说困了，要求自己的新晋男朋友一起睡午觉，心里却没有停止乱想。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第 49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