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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八字的一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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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可有话说了！”丰丰搅动着杯中的奶茶，“我们医学院更惨，我的人类行为学研究需要大量临床数据，但伦理委员会审批慢得像蜗牛，患者配合度又低..."
"停！暂停！"雅茹突然拍桌，把所有人吓了一跳。她变戏法似的从包里掏出一个纸盒，"先尝尝这个再继续——我家楼下新开的抹茶千层，限量版。"
丰丰默契地配合着转移话题："说到限量版，你们知道医学院那个传说中的'图书馆幽灵'吗？"她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据说半夜总有人在古籍区朗读《红楼梦》，但管理员过去时只看到翻开的书页..."
潘孔雀翻了个白眼："又是你们医学院的都市传说？"
"这次是真的！"雅茹眼睛发亮，"我室友的表姐的男朋友亲眼所见！那人穿着民国时期的学生装..."
我咬了一口抹茶千层，甜中带苦的滋味在舌尖化开。看着雅茹手舞足蹈地描述"幽灵"细节，丰丰不时补充夸张的情节，忽然觉得胸口那块大石头轻了些。
"你们俩..."无奈地摇头，"我们在这水深火热，你们倒好..."
"这叫精神援助！"雅茹理直气壮，又给每人倒了杯花果茶，"来，尝尝这个'减压神奇配方'，我奶奶的秘方。"
阿利利突然笑出声："记得上学期期末吗？我们五个挤在自习室通宵，雅茹带来的保温桶里装了整整五斤饺子。"
"还有雅茹讲的那些哲学系教授的糗事，"潘孔雀也放松下来，"那个把黑格尔和荷马搞混的副教授..."
雅茹趁机又往每人盘子里放了块杏仁饼干："说到教授，我们戏剧社指导老师最近..."
就这样，在雅茹和丰丰的美食轰炸和奇闻轶事轮番攻势下，原本沉闷的"课题吐槽会"渐渐变成了欢声笑语的闺蜜下午茶。我发现我们107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开怀大笑了，连日的焦虑似乎被暂时封存在了咖啡馆外。
"其实..."潘孔雀突然正色道，"听说我们学校新进了台场发射电镜，虽然名义上是物理系的，但跨系申请使用也不是不可能..."
我垂死病中惊坐起："等等，那台设备能解决你的纳米材料表征问题？"
"不仅如此，"丰丰若有所思，"如果潘孔雀能借用设备，我认识医学院的几个研究生，数据收集或许..."
五个脑袋越凑越近，桌上的点心和茶水渐渐被遗忘。雅茹和丰丰对视一眼，悄悄击掌——她们的美食战术奏效了。
"所以总结一下，"丰丰故作严肃地拿出手机，"第一，潘孔雀明天去物理系打听设备使用流程；第二，我联系医学院同学；第三，北北重新梳理研究框架..."
"第四，"雅茹插嘴，"下周六同一时间，汇报进展！当然，还是我负责伙食。"
我看着四个好友，突然觉得眼眶发热。窗外夕阳西沉，最后一缕阳光透过玻璃窗，将五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对了！"临走时丰丰突然转身，"差点忘了最重要的八卦！食堂新来的那个打菜阿姨，据说年轻时是..."
五个人的笑声飘出咖啡馆，融入初春的晚风中。课题还在那里，困难也没有消失，但此刻，我们相信，只要五个人在一起，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
电话铃响起时，我正在宿舍里和阿利利抢最后一块蝴蝶酥。屏幕上"大哥哥"三个字跳出来的瞬间，酥脆的饼渣突然卡在喉咙里，呛得我手忙脚乱地拍胸口。潘孔雀的指甲油刷子悬在半空，和阿利利交换的眼神像两道探照灯，把我的耳根照得发烫。
"嗯...好呀..."我捏着衣角的手指不自觉地绞紧，纯棉布料被拧出向日葵状的褶皱。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他大概刚结束项目会议，袖口还沾着咖啡渍——这个念头冒出来时，我自己都吓了一跳，仿佛能透过电磁波看见他挽到肘部的衬衫袖口。
阿利利把蝴蝶酥掰成两半的声响格外清脆。"坦白从宽。"她沾着糖粒的指尖戳向我锁骨位置，那里正泛着可疑的粉色。潘孔雀突然举起手机，镜头里我嘴角上扬的弧度根本来不及收起。
"现在只是...八字有一撇的时候我再接受严刑逼供..."我抓起帆布包夺门而出，身后爆发的起哄声惊飞了窗外梧桐树上的麻雀。夏末的风裹挟着桂花香扑过来，我才发现自己的心跳声大得能盖过整条林荫道的蝉鸣。
大哥哥站在糖油果子摊的暖黄光晕里，白衬衫下摆沾着松香，眼镜腿缠着绝缘胶布。我走上前，短短这几步，在他带笑的眼神下，我感觉手脚都不对劲了，也不知道最后差点走成同手同脚了。“大哥哥，你到了多久？我没迟到吧？”
他将手机的餐盒递过来，还有些烫手。他轻轻摇摇头，额前的碎发掉下来一缕，我猜他应该好久都没出来了，头发这么长了都没打理。
"王嬢嬢听说你要补脑，多塞了个卤猪蹄。"他又从裤兜摸出个熊猫挂件："上周临时去成都拿些材料，顺带去求了锦鲤符，送给我们妹妹，以后顺顺岁岁，心想事成。"
我珍重接过锦鲤符，当着大哥哥的面寄在手机壳上，“真好看，谢谢大哥哥，我超级喜欢。”
“跟我还客气，走吧，大哥哥好不容易出来放风一次，带你吃点好的。”
餐厅暖光灯下，他推过来的蓝莓芝士蛋糕边缘有颗完整的蓝莓。这太犯规了——我不过聊天随口提过喜欢这种不切开的摆盘。他说话时喉结的起伏牵动锁骨处的阴影，我盯着玻璃杯里摇晃的柠檬片，生怕一抬头就会暴露眼底的雀跃。
砂锅粥腾起的热气中，他摘下眼镜擦拭："妹妹厉害了，还在校呢就申请课题了，表扬你！”双手比着大拇指让我瞬间疑惑我是不是刚上幼儿园的小北鼻。“这是哥哥在校的时候的一些笔记心得，你看有没有你需要的。"扉页夹着片三亚贝壳，在实验报告上压出个微笑的弧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