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阴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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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挽歌依旧没有跟江晚说幼时在剧组的事。
她不提，江晚就会等。
看到林挽歌安稳睡在自己的旁边，又觉得自己自私。那些伤心事本就该在时光里飘散，可她太想要知道更多关于林挽歌的。
林挽歌是全身血液流动的终点，是心脏跳动的起因，是她欲望和追求的起始。
她渴求林挽歌的一切——而林挽歌什么都有。
强烈的不安全感在心底躁动，熊熊大火般要将她吞没。
第二天的林挽歌是被敲门声叫醒的，一摸旁边，只有空气。眨了眨眼，环顾四周都没看到江晚。
一看时间才早上8点，快速起床开门，以为是没有带房卡的江晚。结果透过猫眼一看，是许久未见的付乔。
“付姨，你怎么来了？”林挽歌看到是付乔，困意又涌上来了。
房间很小，她走几步就钻回床上。
付乔看着林挽歌闭眼熟悉地爬床睡觉，笑出了声，“你这爱赖床的毛病到是一直没改。”
林挽歌一挨着床就闭了眼，迷迷糊糊地抱怨：“假期都不让我好好睡觉，你也太苛刻了。”
翻个身，才想起来江晚不见了。林挽歌强撑睡意，摸索手机给她打电话。
还好电话很快就通了。
“你去哪了？”林挽歌刚起床有起床气，明晃晃的怨气飘荡。
“在买早餐，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付姨来了，敲门声太响，把我吵醒了。”林挽歌还顺便问了句付乔，“付姨，吃早餐了吗？江晚买早餐呢。”
付桥刚听到林挽歌抱怨自己，转头就来问自己吃没吃早餐。看着迷糊样又想逗人了，叽里咕噜报了一堆菜名。
林挽歌眯着眼睛听完，跟江晚说：“付姨不吃，你快回来吧。”
挂了电话，也不看付乔，倒头就睡。
付桥扶额笑，知道林挽歌的起床气，也没再闹她，让她安心再睡一会。
先等到的是买早餐回来的江晚。
“付阿姨，早上好。”江晚先打了招呼，把早餐放在桌上。
“起这么早去买早饭啊。”付乔看着各种各样的早餐，也有些馋。
“挽歌一般睡到快九点会自然醒，我八点多就能醒，刚好去买早餐。”江晚解释着，望着被子的开始蛄蛹的一团，说道：“我买了南瓜粥、小笼包还有油条，楼下吃得不算多。你今天是先吃，还是先刷牙？”
一团发出闷闷的声音，“先吃，等我伸个懒腰。”
江晚笑着，走上前似乎是想抱一下动静极大的一团，走了几步又退回桌上，看向了付乔，“付阿姨，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买了很多。还有豆浆和煎饺。”
林挽歌不爱豆浆和煎饺。
付乔点头回应，看着两人的相处模式。本来还不太相信叶雪知女士说的两个孩子已经同居，这么一看起码同居一个月了。
林挽歌说到做到，伸完懒腰就做了起来，盯着一头炸毛去卫生间洗了个手，快速坐在椅子上开始喝粥。
“味道不错耶。”林挽歌喝得眼睛亮亮的，“和我们家楼下的粥铺有的一拼。”
“我让老板放了五勺糖。”江晚在吃小笼包，“先吃小笼包，冷了就不好吃了。”
林挽歌就拿起小笼包开始吃，侧头发现自己旁边还有个人，“啊，忘了付姨你还在。你今天怎么来了？”
付乔无语，“我这个大活人等你起床等了半天，这么轻易就把我忘了！没良心。”
林挽歌嘿嘿笑了两声，“您不是知道我起床的脾气吗？”
付乔看了看满脸享受的林挽歌，余光瞟向了江晚，心里叹了口气，感叹孩子大了啊。
“所以我才没吵你睡觉，要不然啊直接掀被子了。”
林挽歌抱紧自己，“你好残忍！”
付乔冷笑，“先说正事，你到这边待得咋样？”
她之前就扫视了房间的环境，感觉这房间还没林挽歌衣帽间大。她撇了撇嘴，“张康怎么不给你升个房啊！”
又来一个把她当豌豆公主的……
林挽歌继续劝说：“我住的挺好的。而且我就是来陪陪江晚演戏，你就当我是来旅游的。”
付乔心里蛐蛐这房间，表面只能说：“我知道你们小情侣感情好，但有必要每时每刻黏在一起吗？你明明住在家里，早上起床了再过来啊。本来江晚一个人能睡张大床，你一来两人就变成了小床。”
江晚刚想反驳，林挽歌快速打断：“我乐意，江晚都没嫌弃我，你怎么先嫌弃我了！而且我每天来来去去多费油钱啊。”
林挽歌看着付乔的表情，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本质，“是我妈要你来劝我回去的吧？”
付乔瞥了眼江晚，笑笑，“江晚，我和挽歌聊聊家事，可能有点吵。”
江晚点头，“我刚好剧本有些问题要找导演。”
说完，给林挽歌摆出笑脸，关门离开了。
付乔直接问：“江晚知道你的事吗？”
林挽歌吃早餐的手听了下里，“她不知道我被猥亵的事。”
付乔看着林挽歌，一说起这事她就心疼，“有做噩梦吗？”
林挽歌笑着摇头，“都说忘得差不多了。你们的创伤好像比我还严重。我爸妈自从那件事后就喜欢到我带世界各地玩，一点危险的事都不愿意让我碰触，连学法这事都要答应以后往商法方向发展，才放心。”
“我知道你们心里对我有亏欠，当真不用。那件事我们都很难想到，不是所有的事想避免就避免得了的。”
那些事过去了十多年，付乔一想到这事，满脑子全是林挽歌衣衫褴褛，满脸泪水倒在自己怀里的画面。
现在想想还是后怕。
“雪知很想你。”付乔说。
林挽歌苦笑着，“别用这种方式打动我。你们已经把我保护的很好了，有些事直面要比一直畏惧好。而且你没必要把江晚支出去，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我昨晚就打算告诉她的，但是太困睡过去了。”
“这么快就私定终身了？”付乔打趣地说。
“至少此刻我认定她了。”
“你这发言有点渣。”付瞧吐槽，和林挽歌对视一笑，“如果江晚真的要入这行，就在附近买个房吧。这边酒店都又破又小的。”
“行了行了。”林挽歌安了付乔的心就开始赶课了，“嫌弃就会你的大别墅去，我过几天就回去了。”
付乔站起来就打算走，又转头对林挽歌挑眉，“过年把江晚带回家吗？”
“如果她愿意的话。”林挽歌回答，和付乔招手告别，“江晚应该就在附近，你碰到她就把她叫回来。”
付乔吐槽，“真黏糊！”
不出所料，付乔一出们转头就看到站在门口的江晚，“进去吧，外面挺冷的。”
江晚礼貌点头，“谢谢付姨。”
还不忘补充一句：“我会照顾好挽歌的。”
付乔欲言又止，拍了拍江晚的肩膀，“挽歌第一次谈恋爱，要是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多担担。”
“会的。”江晚语气认真，“我真的很喜欢挽歌。”
林挽歌的声音从房内传来，“江晚，早饭要凉了！快进来吃！”
付乔无语转头，笑了，“我走了，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江晚目送付乔离开，才进门。
林挽歌和付乔聊天的时候没吃什么，等着江晚一起，牵住江晚的手，“快吃早饭。你手好凉。”
“给我捂捂吧。”江晚靠着林挽歌吃。
林挽歌一只手喝粥一只手紧扣住她，“其实你不用出去的，付姨她们有些忧心过头。”
“我知道。”江晚似乎有些疲倦地靠在林挽歌身上，“她们都很爱你，挽歌。”
林挽歌什么都有，这世间一切的情感和事物于她，都是唾手可得。
江晚低头盯着两人牵住的手，很想问一句：你会一直喜欢我吗？
脑袋在林挽歌脖颈出乱蹭，还是没问出来。
“我也很忧心你。”江晚说：“早知道你有这样的过往，我就不来了。”
林挽歌夹着半根油条就往江晚嘴里塞，“别说些我不爱听的。江晚，我要是实在不能来，我会和你说。我又不是傻子，一个个心里都觉得影视城成我禁地了。”
她被江晚蹭的发笑，“我期待你明天的表现，江晚。用关于你的记忆抹除那些不好的吧。”
江晚嚼油条有点噎着了，林挽歌立刻拿豆浆给她喝，好不容易顺畅了，开口：“不要太期待。”
“你第一次，我当然知道期待值在哪个高度。”林挽歌说：“尽力就好，江晚。你会有无限的机会去尝试。”
在认识林挽歌之前，江晚以为人生只有一条路。而如今，她的人生条条大路通罗马，还有人保驾护航。
真幸运啊！她再次感叹。
“你这么久回家，你妈不会担心吗？”林挽歌问。
江晚愣了愣，“我妈她，其实更喜欢自己一个人待着，会自在许多。”
“这样啊。”林挽歌没再多问。
***
拍摄当天，林挽歌起了个大早，连江晚都震惊到了，哄了半天还是跟着去了。
路上困的没办法，点了杯冰美式抱着喝，边吐槽难喝，边一口一口地往里灌。
张康导演看到林挽歌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找了个凳子让她坐着休息，就赶忙跟江晚讲戏了。
江晚在戏里台词少，但眼神戏太多。对于初出茅庐的她，反而更为困难。
她认真听着导演的要求，集合自己这两天消化的角色，一点点去理解导演的想法。和她对手戏的演员也在旁边耐心听讲——剧组环境其乐融融。
林挽歌看着大家人都挺不错，睡意都消了不少，挺开心像个好奇宝宝观察周围。工作人都很忙，她乖乖坐在原地，不少工作人员都向她投来视线。
她有点尴尬，刚好祝苑再给她发消息，低着头回消息，假装自己不存在。
“在回消息？”
林挽歌头顶传来阴沉的声音，她一抬头对上了江晚遮住太阳的眼，“在回祝苑的消息，她跟我抱怨在家无聊，想来北城找我们玩。”
“嗯。”江晚说：“我要开始拍了。”
林挽歌立刻放下手机，“加油，我会一直看着你哦。”
江晚露出了笑，“好。”
江晚没有辜负任何人的期待，她站在那里就成为了高高在上的“上仙”。她眼眸下垂，俯瞰众生，不带一丝温度，而转过身去时，很轻很轻地叹气。
第一幕拍了两遍就过了。张康导演激动地透着监视仪说了堆不可描述的话，一声“卡”，赶忙对着江晚夸赞。
林挽歌看呆了，发愣缓了半天反应过来自己处在现实，而不是小说世界。她满含笑意和江晚对视，用口型和她说：“超棒！”
林挽歌坐得离导演有些近，难免挡了些工作人员的路，拿着凳子坐远了些。
没想到被误以为是等着试戏的演员。
一个等着试戏的演员问她，“你要试哪个角色啊？你这凳子从哪来的，你自己带来的吗？”
林挽歌笑笑，还没想好怎么说。那位演员就开始自圆其说：“你这颜值当群演多亏啊，你不会是来争上仙这个角色的吧！我告诉你啊，我听说这个角色导演花了好久才选中现在这人。之前愁了好久，你要争这个角色的可能性很小……”
这位演员哔哩啪啦说了一堆，林挽歌实在佩服这人的想象力。
感觉这人也不太需要自己的回应，就转头继续看江晚。猛然发现自己眼前又蒙上了一层阴影，“你认识的人吗？”
江晚似乎还没从戏里出来，面无表情，眼神多带着冰冷。
林挽歌摇头，“没，他以为我是来试戏的，就和我聊了聊。怎么了，刚才拍得不太好吗？感觉你有点不开心。”
“没有。”江晚否认，冷眼看了刚才和林挽歌聊天的演员。
就是忽然觉得，你身边的人好多。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阴影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