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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皇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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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贺兰沅溪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睡着了,这会儿的天已经大亮了,贺兰沅溪缓缓睁开眸子,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贺兰先生,你醒了?”贺兰沅溪听到公主的声音后连忙起身:“在下失礼,公主殿下恕罪。”顾阮言甜甜一笑:“无妨的,你是我鸣哥哥的朋友,那也便是我的朋友了,你也别把我当成什么公主殿下了,和鸣哥哥一样,叫我阮言妹妹就好。”“是。”虽然嘴上这样答应着,贺兰沅溪对待公主也依旧是恭恭敬敬的,毕竟君臣有别,更何况人家是公主殿下,自己只是布衣。作为一个温润君子,这一点贺兰沅溪还是非常看重的。当然,顾鸣除外,谁让他是自己弟子呢,这个辈分在这里差着呢!其实贺兰沅溪倒也不是对待虽有的王权富贵都这般,他相信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贺兰沅溪只会对真正的‘明君’尊重,对于那些欺压百姓的纨绔子弟、王权宦官贺兰沅溪一向是不屑一顾的。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少爷,老爷叫您用膳了。”贺兰沅溪回答道:“我马上来。”贺兰沅溪向顾阮言伸出手,温和地笑道:“这几日还要麻烦公主殿下委屈一下和在下假扮夫妻了。”顾阮言俏脸微红,将纤纤素手轻轻搭在贺兰沅溪手上。毕竟是嫡公主,这大家闺秀的模样还是令贺兰沅溪非常佩服的。贺兰沅溪牵着顾阮言在仆人的带领下来到了膳房,此刻户部尚书叶靖早已经等候多时了,叶靖看着贺兰沅溪都是满脸笑眯眯的,满意极了。“见过父亲大人。”贺兰沅溪拱手一礼:“父亲大人早安。”“好,几十年不见我儿都长得这般英俊高大了。”“来,乔儿,带着阮言来吃饭。”叶靖笑呵呵地招呼二人坐下用膳。二人落座,叶靖有些迫不及待地问贺兰沅溪:“乔儿啊,你自小就在异国他乡长大,说实话为父当初是真的非常舍不得将你送出去的,可是为了你的前途考虑为父还是忍痛送你出去了,你不会怪罪为父吧?”“孩儿不敢。”贺兰沅溪答得有模有样。“不敢?那就是有怪罪之意只是不敢说对不对?”叶靖看着贺兰沅溪质问。“父亲大人说笑了,孩儿指的不敢自然是说父亲大人的做法是对的,都是为了孩儿好,孩儿感激还来不及呢,来父亲大人吃鱼。”说完,贺兰沅溪夹起一块鱼肉放入了叶靖碗里。叶靖笑道:“好好好,不愧是我儿子!来,阮言也吃你也吃。”顾阮言谢过叶靖,低头默默吃饭。“那你在北庆都学到了些什么呀?”叶靖忽然问道。顾阮言闻言看向了贺兰沅溪,心下觉得完了,毕竟他是冒充的啊!正当顾阮言在思考该怎么给贺兰沅溪圆场的时候贺兰沅溪抢先开口道:“那可不得了,孩儿这一历练学到了不少......”顾阮言呆呆地看着贺兰沅溪陈述着一些商贾之术的内涵,直把顾阮言愣住了。因为眼前这个人说的那些虽然自己不能太听得懂,但是也能够感觉到非常的玄妙,再看叶靖脸上的满意和欣慰的表情,这才放下心来。“好!不愧是我儿子!”叶靖毫不吝啬地夸赞着贺兰沅溪:“你看看公主殿下都听呆了呢!”顾阮言闻言,自觉失礼,连忙收起有些呆滞的表情俏脸微红。贺兰沅溪也忍不住笑了笑。叶靖忽然道:“欸乔儿,你昨天晚上和公主殿下怎么样啊?”“咳咳!”正在喝水的贺兰沅溪呛住了嗓子。顾阮言闻言闻言方才还未消减的绯红瞬间又涌了上来。昨天晚上自己睡在床上贺兰沅溪睡在地板上这她好意思说吗?贺兰沅溪赶忙解释:“挺好的......”叶靖哈哈大笑:“这就好这就好,你们年轻人呀哈哈哈!”叶靖笑着下了桌:“你们慢慢吃,为父还有些公务要处理。”临走时还拍了拍贺兰沅溪的肩膀:“你小子加把劲,早日让我抱上大胖小子哈哈哈。”这时候别说公主殿下顾阮言了,就连贺兰沅溪的脸都有一些微红。待叶靖走远了顾阮言这才好奇地问道:“贺兰哥哥你之前是做什么的呀?”“回公主殿下,在下之前不过是一客栈老板而已。”“那你为何会懂这么多商贾之术,而且好像还非常精通。”贺兰沅溪眼眉弯弯笑了笑,若是顾鸣此刻在这里便会知道贺兰沅溪又要开始逗小孩子了,贺兰沅溪道:“殿下想想,做生意的是不是也和商贾之术有些关联?这记账买卖可不是那么简单的,若是不懂些商贾,这生意也做不下去呀!”顾阮言果然和顾鸣一样被哄骗了过去,还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三日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三天贺兰沅溪过得那叫做一个‘胆战心惊’生怕说错了什么被发现了端倪。这日是驸马带着公主殿下回门的日子,满朝文武听说过户部尚书家的儿子远在北庆长大,而这个公主殿下也都是这些老臣看着长大的,都想看看这个驸马到底长得怎么样。贺兰沅溪又一次走进了宫殿中......上一次离开这里的时候也都是大约有十年了,眼下的宫殿比以往更加繁华、各处细节毫不遮掩地彰显着奢侈。“宣灵泽公主、驸马觐见——”宫里太监的嗓音拖得长长的,贺兰沅溪听着觉得很不舒服。贺兰沅溪不快不慢、昂首挺胸地走进了朝会大殿,他能感觉都周围群臣上下打量自己的目光,但是他全都置若罔闻,目光一直盯着龙椅上那个人。“臣,叶乔,拜见陛下。”虽说是‘拜见’贺兰沅溪却没有跪下,只是抬手行了个简单的礼。见到自家‘儿子’见君王不跪,群臣中的户部尚书叶靖一个劲地朝贺兰沅溪使眼色,贺兰沅溪却全当没看见。叶靖的这个小眼色被皇帝看见了,皇帝见群臣开始窃窃私语,于是摆摆手:“欸,没事没事,乔儿自小便在北庆长大,我大楚的规矩不懂很正常,况且乔儿也算是朕的半个儿子了,见朕可以不跪。”群臣这才止住了声。“父皇。”这时,一个穿着华丽的男子站了出来。“轩儿?何事?若是没有什么大事情禀报的话就先退下,明日再说。”站出来的正是大楚四皇子顾轩,顾轩道:“父皇,儿臣只是看道阮言妹妹出嫁了十分高兴,故而方才多看了几眼驸马叶公子,可是儿臣觉着这个驸马长得有些像一个人不是吗?”皇帝闻言来了兴趣:“哦?按年龄来算的话,你应当是没有见过叶公子的,谈何熟悉?”顾轩冷哼一声,缓缓抬眸看向皇帝:“父皇不觉得这位叶公子很想当年的那个贺兰徽吗?”此言一出,满朝上下皆惊叹,个个都忍不住打量着贺兰沅溪。皇帝闻言也是眯着眼睛望了许久,突然眼神一凝:“贺兰徽!”贺兰徽当年在皇宫里面是什么人物?那是真的将整个皇宫上下闹得一片鸡犬不宁,就连皇帝见到贺兰沅溪都害怕。大楚皇帝记得最为清楚的就是有一次顾鸣闯了祸将四皇子母亲最心爱的花瓶打碎了,四皇子母亲十分愤怒,非要皇帝给顾鸣打五十庭杖,可是顾鸣那时候才多大?八岁,别说是五十庭杖了,十五庭杖都能将顾鸣打个半死不活,奈何四皇子母亲是在生气,于是皇帝只好从了她。可谁知道这个花瓶根本不是顾鸣打碎的,而是四皇子自己不小心打碎的,却又不敢承认错误故而怪罪给了没有母亲疼爱的顾鸣。顾鸣被打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挨打,只是一个劲不停地哭喊着,贺兰徽听闻此事之后火速赶往现场救下了顾鸣。看着怀里哇哇大哭的顾鸣贺兰徽心疼极了,顾鸣当时不停地说着‘师尊,我没有’贺兰徽当然知道不是顾鸣干的,于是将顾鸣安顿好了后,抬手召来忘忧剑,直奔大殿,那时候皇帝还在上朝,于是贺兰徽就当着所有文武百官的面将剑架在了皇帝脖子上,让皇帝交出四皇子。那时候四皇子也已经十多岁了,该是懂事了,于是贺兰徽当着四皇子母亲和文武百官的面赏了四皇子二十鞭子。过往历历在目,贺兰徽绝对是大楚文武百官都有所忌惮的一个存在,可是就贺兰徽在宫里的那几年,宫中再也没有什么刺客之类的人物了。眼下听着说贺兰徽又回来了,皇帝吓了一跳。贺兰沅溪笑了笑:“陛下,臣听闻贺兰徽早在几年前的天裂之中死掉了,臣又怎么可能会是他呢?”皇帝觉得也有道理,这才稍微放下心来。“你或许不是贺兰徽,但是你肯定不是叶乔叶公子。”四皇子忽然说道。“殿下的证据呢?”“带上来吧。”顾轩朝大点外一挥手,一个男子被押了上来。四皇子冷声道:“当着陛下的面,说,你叫什么,你是谁?”那男子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地道:“臣、臣户部尚书之子叶乔拜见圣上。”“什么?这时叶公子?”“叶公子不是和公主在一起吗?”此言一出群臣文武又开始议论纷纷,都觉得来的这个是个假的叶乔。皇帝:“你有什么证据?”男子从腰间取出一块玉佩:“陛下请看,这是臣自打一出生就挂在身上的东西,是父亲亲自给我的。”皇帝朝叶靖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连忙上前查看,只见叶靖见到这块玉佩的时候眼神一凝:“是我的儿啊!”“爹!”叶乔也忍不住一把抱住叶靖哭的稀里哗啦的。尘埃落定,皇帝震怒指着贺兰沅溪:“说!你到底是谁!”贺兰沅溪笑道:“陛下息怒,草民贺沅溪见过陛下。”说完也只是微微拱手一礼,身子都没有俯下去。皇帝指着贺兰沅溪,气得手指一个劲儿地颤抖着:“你!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知道冒充驸马是死罪?”皇帝猛地一拍桌子:“来人,把这个冒充驸马的人给朕拖下去斩了!”话音刚落,好几个持剑的人上前将剑架在了贺兰沅溪脖子上,贺兰沅溪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但是脸上却还是带着笑容。“父皇,请您不要杀他!”顾阮言忽然说道。皇帝双眼微眯:“言儿!不得胡闹!”“可是——”“我看谁敢伤害他!”少年桀骜不驯的嗓音传来,听到这个声音贺兰沅溪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一刹那,架在贺兰沅溪脖子上的剑纷纷被斩落,侍卫们被吓得连忙退到了一旁。来者稳稳地落在贺兰沅溪身前,用剑挡在他的前面:“不怕死的,尽管来!”“顾鸣?”皇帝有些不太确定地喊了一声:“你来捣什么乱!”见到顾鸣,顾轩眉头微皱,瞪着顾鸣。顾鸣:“父皇,您可知道叶乔叶公子在北庆都干了些什么?”顾鸣冷冷地道:“三妻四妾,美不足矣!”顾鸣继续道:“您还舍得将阮言嫁给这样的人吗?”皇帝已经有些呆滞了,他是没有预料到今天会出这样的事情,于是一时间哑口无言不知道说什么。“儿臣这几日就在调查此事,叶乔,大楚户部尚书之子,少时在北庆长大,性情顽劣不堪,整天不好好学习商贾之术,整日里捉猫逗狗逛青楼,结识了不少狐朋狗友!然而传回来的消息都是他自己拟造的假消息。”说完,顾鸣收起剑跪下:“儿臣恳请父皇彻查此事,证据在此!”说完顾鸣从衣服中掏出一叠书卷。皇帝一旁的公公赶忙上前接过书信递到皇帝桌上。皇帝打开书卷,此时的叶乔全身上下都开始颤抖,额头上甚至还有豆大的汗珠子滚落。过了一会,皇帝狠狠地将书卷拍在桌上,怒吼道:“来人!给叶乔赐死!”叶靖闻言吓得连忙求情:“陛下!求您放过犬子!子不教父之过,您要杀就杀臣吧!”皇帝瞪圆了眼睛:“叶靖!你可知道你的宝贝好儿子在北庆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你儿子把我大楚的脸都丢尽了!你自己看看!”说完皇帝猛地将书卷掷道叶靖面前,叶靖颤抖着打开一看。“你,你念出来!”皇帝命令道。叶靖只好颤抖着念出来:“大楚户部尚书之子叶乔叶楠之日不学而淫之,夜不寐而盗之,北庆青楼皆有其足迹。乔整日非淫即劫,甚至杀我北庆布衣,抢布衣之钱财,淫布衣之妻女。及冠不足半年已有妻妾百人......”念到这里,叶靖也念不下去了,这个书卷是北庆皇帝写的,上面还印有北庆的玉玺印子,是绝对做不了假的。叶靖缓缓转过身,深吸一口气指着叶乔骂道:“我叶靖,没有你这个儿子!”说完又转向皇帝:“陛下,犬子顽劣不堪,在外国有损我大楚名声,臣将犬子交由陛下,任凭陛下处置,只是臣恳请陛下顾及往日君臣情面上给犬子留一个全尸。”说完,叶靖深深拜下,只是别人看不到的是,叶靖的眼角处有眼泪缓缓落下。“爹!爹!我是您亲儿子啊!您不能这样!您不能这样!您帮我求求情好不好!”叶靖只是无动于衷,对于儿子撕心裂底的叫喊声置若罔闻。皇帝深吸一口气:“来人,赐毒酒。”“陛下!陛下!——”叶乔被拉了出去,叶靖缓缓起身,没有回头。皇帝:“叶靖,你可不要以为你的姐姐嫁给了北庆皇帝朕就那你们家没办法了!”说完皇帝意味深长地看了叶靖一眼:“下朝。”“臣等告退。”在场所有人除了贺兰沅溪全都附身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