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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你骗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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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似乎在唤回周志豪的理智，刺破了男人心中的黑暗和执念。
他猛地转过头，那一瞬间，时间似乎凝固了。周志豪像是看到了许久未睁开眼睛的女儿，心猛的一颤。女孩笑的很甜很甜，脸上少了平常的苍白和痛苦。
男人的手颤抖着，心像是被刺痛了一样。
他意识到自己已经疯了。
货车的速度逐渐减缓，但惯性仍将它带向黎夏。
黎夏瞪大双眼，惊恐地看着货车越来越近。此刻剧烈的心跳声让她听的清清楚楚，却唯独听不到周围人的呼喊声和时矜朝自己跑过来嘴里说的话。
千钧一发之际，男人握紧了方向盘，他额头上的几滴汗珠滴了下来，好在成功的改变了原先的方向。
货车擦过黎夏的身体，车轮与路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最终停在了路边。
男人喘着粗气，额头上的冷汗不断的冒出来。他的大脑逐渐回过神，心中满是后怕。
周志豪颤抖着双手缓缓地打开车门，刚迈出一只脚，双腿突然发软，整个人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在了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这时，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打破了这片寂静。
周志豪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坐在地上，拿起掉落一旁的手机。他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而又沉重的声音:“您好，周熙熙的家属，我很抱歉的通知您，您的女儿，刚刚走了…”
男人的身体猛地僵住，双眼瞪大，嘴唇颤抖着说不出任何话。
就在这一刻，他的泪水滑落在脸颊。悲伤与绝望刺激着他的全身。
整个街道出现他悲愤的哭声。
周志豪举起拳头狠狠地砸向了地面，每一次撞击都带来疼痛，仿佛是在惩罚自己。一拳接着一拳，不断地捶下去。每一拳都让他的手指破皮受伤，但他丝毫不在乎。
失去女儿比这还要痛。
“熙熙啊……熙熙…爸爸对不起你！！熙熙…爸爸本来马上就能救你了啊…” 他哭喊着，声音越来越沙哑。
黎夏静静地站在一旁，目睹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中的恐惧仍未完全散去。她的脸色很苍白，眼神里对周志豪的行为害怕。
时矜紧紧地抱着黎夏，担心女孩受到过多的惊吓而摔倒。
黎夏感受着时矜的温暖拥抱，内心的不安渐渐消散，身体也放松了下来。她听到女孩在哭，这细微的抽泣声也只有黎夏能听见。
女孩底着头靠在她肩膀处，抬起手轻轻拍着她的背，一字一句的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时矜，别害怕。”
“黎夏，我真的怕…又要失去一个重要的人了…”时矜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带着哭腔说道。
黎夏笑的很温柔，抓起她的一只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感受到了吗，我还活着。”女孩擦拭着她的眼泪，“不哭。”
“黎夏，你没事吧！”白念桐焦急的声音传到两个人的耳朵内。
只见三个舍友着急忙慌的跑向这里，嘴里不断的说着担心的话。
“别担心，我没事。”黎夏回应道。
白念桐确认她没有受伤后，才松了一口气:“真的把我吓到了。”
“我们刚出校门就看到货车朝你的方向驶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林一的语气里听到她有多害怕。
叶宁宁安慰道:“你没事就好，我们已经报警了，接下来就等警察来处理吧。”
周围的人群渐渐散去，原本热闹的学校门口也变得冷清了许多。只有一些好奇的目光偶尔投过来，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周志豪停止了继续砸地面的举动，整个人呆坐在地上，突然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我还有老婆，对，老婆还在等我…她还在医院里躺着…她还活着…”男人扭头看向黎夏，一个可怕的想法出现在他脑海里。
他踉跄的缓缓站起身，拿起车上的一块板砖藏在背后。
而这是男人写在本子上的的另一个计划…
周志豪一边傻笑，一边喃喃自语：“她还活着，哈哈，她还活着！”
时矜看到黎夏身后慢慢走过来的男人，感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待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男人立刻冲过去举起手中的砖头，狠狠的砸向黎夏……
几声惊恐的尖叫…
目睹全过程发生的人抖了一下…
一个女孩额头被染上红色，她对着面前的女孩笑了笑，便无力的倒在了对方的怀里。
“……”
短短几秒钟的沉默过去。
黎夏还没反应过来，便看到时矜就这样闭上了眼睛。
“时…时矜…时矜…”女孩颤颤巍巍的声音叫着她，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怀里的女孩迟迟未回应，黎夏的衣服也染上了她最不想看到的颜色。而她的第一滴眼泪落在了时矜的身上。
身边的几个人愣了几秒，紧接着赶紧拿起手机拨通急救电话。
林一默默的看着黎夏，又将目光移向时矜，便一脚踹向了周志豪。
男人被这一脚踹倒在地，他顺势躺下，像个疯子一样笑着。
黎夏紧紧抱着时矜，哭着说道:“时矜，你别睡着…我求你了…我求求你了…你要撑着…”
时矜的呼吸很微弱，说不出任何一句话。她只能隐约听见黎夏在哭，可是却什么也做不了。
女孩抬起头看着躺在地上的周志豪，她内心的憎恨油然而生。白念桐似乎知道她要做什么，蹲下身轻轻抱住时矜。
黎夏朝着男人走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男人却不为所动，反而还得意的笑着，挑衅的说道:“让你尝尝失去心爱的人的滋味，不好吗？”
女孩被这句话点燃了内心的怒火，她咬了咬牙，一拳捶在周志豪脸上。这一拳打得极重，男人的鼻子很快出了血。
她就像面前的人一样，对着地面发泄情绪，一拳接着一拳，都带着她的愤怒与痛苦。
医护人员迅速赶到现场，将时矜抬上了救护车。她才停住手上的动作，将周志豪狠狠扔在地上。
黎夏看着时矜被送上了救护车，心里希望女孩千万不要出事。
而她，也跟着警察去了警局。
…………
夜幕逐渐降临，月亮也缓缓出现在天空中。
慧妈在家接到了女儿正在急救的事，立马拿上车钥匙狂奔医院。
医院内，时矜正全力被抢救着。
门外，只有白念桐一个人在等待着。
听到楼道内传来焦急的脚步声，女孩以为是黎夏，正要开口说话时，发现是时矜的母亲。
“阿姨好。”
“我们家时矜怎么样了？！她怎么突然进手术室了！”慧妈哽咽的说道。
“还在抢救。她…”白念桐有些犹豫，“她…是被一个男人的砖头打到头部，受了重伤。”
女人听到这话，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难过，蹲下哭了起来。
“阿姨，时矜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的。”白念桐拍拍她的背安慰道。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内出现一名医生:“那位是时矜的家属？”
“我是她妈妈！”慧妈急忙站起来说道。
“病人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但还是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一段时间，现在她是昏迷的状态，您需要先做好准备，如果有任何情况会及时通知你们。”医生说罢，便离开了。
“好…谢谢医生…”慧妈并没有很高兴，她环顾了一下四周问道，“黎夏呢？”
“她…她…”白念桐不知道怎么回答，如果女人知道时矜是因为为了保护黎夏才变成这样，后果可想而知。
这时，黎夏也赶忙跑来了医院。
白念桐向走廊不远处的人招了招手:“黎夏！在这里！”
女孩喘着气，急忙问道:“时……时矜怎么样了？”
“手术成功了，不过要转去重症监护室先观察几天，现在是昏迷的状态。”
黎夏蹲下身，低头看着地板，双手使劲抓紧头发，小声抽泣着。
她很自责，最应该躺在手术室的人是她才对，可偏偏却是时矜。
白念桐拍拍她的背，安慰道:“会没事的…”
慧妈看着女孩，皱了皱眉，小心质问道:“黎夏，我女儿为什么突然进了手术室？你朋友说是被一个男人砸伤了头，你在现场吧。”
黎夏抬起头看着女人:“阿姨…”女孩站起身，望着她的眼睛说道，“那个男人的砖头本来是要砸向我…是时矜站在我面前扛了这一板砖。”
“……”慧妈没有说话，她的内心很复杂。她不明白，为什么时矜甘愿为黎夏受这种罪，她明明可以眼睁睁看着面前这个女孩受伤，却非要保护她。
她瞪着黎夏，眼中满是愤怒和失望。
“对不起…”女孩道歉道，“我很希望躺在病床上的人是我，而不是时矜，我愿意用我的命换她的…”
慧妈看向手术室:“事情已经发生了，离时矜远点吧。”
黎夏愣了一下:“阿姨，害时矜受伤的人是我，我会负责照顾她，直到她醒来。”
“不用了，她不缺你一个，尽早离开对你们俩个都好。”她的话如同一根根针，扎进了黎夏的心。
白念桐皱起了眉头，她觉得慧妈的话有些过分，忍不住想要替黎夏说话:“您这话…”
她刚准备护着女孩，却被黎夏拉了拉手，阻止她再说下去。
黎夏诚恳的说道:“阿姨，这件事是我的问题。但我恳求您让我照顾她，我不会让您失望，等她醒来后我会主动离开她身边的，求您了。”
慧妈看她眼里的认真，她知道黎夏对时矜的感情是真心实意的，但是这件事她想不清楚，女人叹了一口气:“说话算数。作为时矜的母亲，你们俩这件事我不会原谅，少让我看到你。”
女孩没有别的办法，但只要能照顾好时矜，看着她好起来，什么代价也可以:“好…谢谢您。”
…
接连几天，时矜都躺在病床上，迟迟没有醒来的意向。但令人高兴的是，她的生命体征稳定了下来，转进了普通病房，黎夏也开始没日没夜的照顾着女孩，课程一结束，她就往医院奔去。
课堂上，舍友们看黎夏的脸上多了许多平常没有的疲惫，都劝她休息休息。
但黎夏却说:“我睡不踏实，时矜……还需要我。”
白念桐满脸都是心疼和担忧，课间去校外的诊所给她买了安眠药:“你休息好才能继续照顾她啊，晚上把这个吃了，睡一觉，不然我担心你，爸妈也担心你。”
黎夏看着她手里的药瓶，又看了看她们皱着眉头的神情，轻声应道:“好。”
“你有什么事记得跟我们说，别总是自己一个人扛着。”林一关切的说道。
叶宁宁也说道:“我们相信时矜一定会好起来的，所以你也要注重你的身体，这样她醒来也会高兴很多。”
黎夏抿着嘴道:“嗯，谢谢你们。”
傍晚，回到家的女孩没有开灯，房间内空荡荡的，很是冷清。黎夏本来想去给奶油喂食，等她从厨房拿出猫粮时，才想起来奶油早在时矜住院那天就送到了白家照顾。
黎夏无奈地叹了口气，默默地将猫粮放回原位。
女孩拿出口袋里的安眠药，坐在床边呆了几秒，还是选择吃下一片。
夜晚，所有人进入梦乡的时刻，只有躺在床上的黎夏，翻动着手机，看着时矜的照片。她的眼泪又不自主滴落下来，心里的难受在这一刻达到巅峰，无法诉说，也无法表达。
而在医院内，慧妈坐在时矜的旁边，悲痛欲绝。
隔天一早，女孩背上背包奔去了医院。
明亮的病房里，到处都能闻到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
时矜闭着眼睛，安静地躺在床上。
她穿着宽松的病号服，头上缠着一圈厚厚的白色绷带，将整个脑袋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苍白虚弱的脸和毫无血色的嘴唇。
她的右手插着一根透明的输液管，药液正顺着管子缓缓流入她的体内。一旁的心电图监测屏幕上，绿色的线条不断跳动，发出清脆的嘀嗒声。
黎夏看到一旁的慧妈，礼貌的说道:“阿姨好。”
女人却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一句话。
待慧妈走后，黎夏才坐在床边，紧紧握住时矜的手，试图给她一些温暖。不知过了多久，女孩才缓缓开口:“时矜，你什么时候会醒来啊……”
女孩说话的声音颤抖起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你什么时候醒来，你到底什么时候才醒来……”
“对不起……对不起…你怎么那么傻，为了我变成这样，值得吗，我多希望是我去替你受这个苦……”
黎夏的眼泪滴在时矜的手上，她一遍遍地自责，但又无能为力。
窗外，阳光躲在云层后面，天空变得灰蒙蒙的，让人感到压抑和沉闷。似乎要下雪的预兆。
黎夏离开医院，来到附近的商店买了一根面包。她一边吃着面包，一边看着手机上的时间。
两点十五分。
再过一会儿，就是周志豪被判刑的时间了。
法庭内，黎夏看着周志豪，内心的怒火始终未下去，她恨不得冲上去将男人打到心脏骤停。
最终，周志豪因为故意伤人罪，拿板砖拍受害者头部，被判为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男人听到这个消息，泪水夺眶而出:“我还有老婆！我还有老婆躺在医院！我不能待这么久！！！”他哭喊着，声音充满了绝望和不甘。
黎夏脸上写满了无语。
庭审结束后，女孩开着时矜的车，来到了南元区。
这一次，她没有犹豫，直接按响了门铃。
熟悉的门铃声响起，黎言溪打开门，看到姐姐的那一刻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他猜测黎夏肯定遇到了什么麻烦。
“姐，出什么事了？”
黎言溪这一句关心的问候，差点让黎夏憋住的眼泪又落下来。
她尽量克制住心情:“我找妈有点事，她在吗？”
“妈在呢。姐，你是不是被欺负了？你告诉我，我去揍他。”黎言溪不放心，东问西问。
黎夏勉强挤出笑意:“小屁孩，你姐我不可能会让别人欺负，我们进屋说。”
男孩还是很担心，但听到姐姐没被别人欺负，他松了一口气。如果真有人敢对黎夏动手动脚，黎言溪指定是第一个为姐姐讨回公道的人。
刚进门，黎夏没有像往常一样看到妈妈在沙发上坐着。屋内反而一点声音都没有，感觉只有黎言溪在家似的。
“妈！”男孩朝着空荡的客厅大喊了一声。
可随之而来的不是黎妈回答的声音，却是狗狗汪汪叫了两声。
“奶油，别调皮！”黎言溪无奈的喊道。
话音刚落，一只白花花的狗从男孩的屋里跑了出来，直奔黎言溪的怀里钻。
奶油？这个名字…
黎夏很疑惑，怎么弟弟也凑巧起了跟自家猫一样的名字。她好奇的看着黎言溪，问道:“怎么给它的名字起了奶油？”
男孩摸狗的动作停下，笑嘻嘻的看着她:“姐姐不记得了吗，以前你有一只猫叫奶油，可是它却被爸爸扔了。你哭的可伤心了，然后我跟你说，以后我要养一个宠物，也叫奶油，相当于姐姐没有失去过它。”
黎夏低声道:“记得，怎么可能会忘记呢。”那可是最乖的一只猫咪了。女孩有点惊讶，“不过，你当时才六七岁，竟然还记得？”
“跟姐姐有关的事，我不会忘记的。”
黎夏笑了一声，她看着依旧冷清的客厅，再一次问道:“她真的在家吗？怎么还没有出来。”
“她在家。”黎言溪刚回答完姐姐的话，便扯起嗓子大喊了一声，“妈！姐姐回来了！！”
这一句，仿佛正戳到女人的心窝，黎妈立刻从房间里出来，手上还拿着口红，能看出来嘴上的深红色只涂了一半。
“宝贝，我刚刚还在想你呢。饿不饿啊，妈妈去给你做你爱吃的糖醋排骨呀。”女人脸上的笑压不下去，看起来她的心情很好。
黎夏摇摇头，犹豫开口道:“我…我希望您能帮我件事……”
黎妈站在女儿的面前，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盯着她看，神情突然变得复杂:“宝贝，你最近是不是没休息好啊，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了？你千万要注意身体啊。”
黎夏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我没事，您别担心。”
女人显然不相信她的话:“要不要回来住几天，妈照顾你。”说罢，黎妈又将目光看向了她的身后，“哎？你今天没带你女朋友？”
黎夏的眼眶一下子红了，她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说道:“我来找您，就是说这件事的…”
女孩毕竟是黎妈的女儿，她察觉到黎夏快要流出来的的眼泪，心里咯噔了一下，温柔的说道:“我们去客厅，你慢慢跟我说。黎言溪，给你姐倒杯果汁去，再准备点她爱吃的零食和水果。”
男孩点了点头，朝厨房走去。
他身后的小狗摇着尾巴，也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
沙发上，黎妈本想伸手摸她的头安慰一下，但又考虑到黎夏不接受，她还是放下了手，问道:“跟妈妈说说，出什么事了。”
黎夏说道:“您还记得周叔吗？他今天刚被判刑了。”
女人瞪大了眼睛，震惊了几秒，缓缓问道:“为什么？”
“他在庭上交代了跟黎伸合伙的事情。二号那天，周志豪提前在我的学校等我，他开着货车，想用这种方式解决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又停下了车。”
黎夏的语气里带着对男人深深的恨意。
她恨黎伸，但更恨周志豪。
黎妈握紧了拳头，气愤的说道:“这个周志豪！怎么那么畜牲！我就不应该看他可怜把钱借给他，要是我知道他跟黎伸是同一路人，他就别想活着出这个门！”
黎夏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他没有打算放过我，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块板砖……”女孩的声音开始变得哽咽，“这块板砖明明是砸向我的，可是…可是时矜却站在我面前替我受伤…我…我对不起她…”
“宝贝，你别哭，你哭了，妈妈也想哭…”黎妈皱着眉头，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女儿脆弱的一面了。
但她并不想看到黎夏伤心，她的心里也不好受。
“她现在在医院一直是昏迷的状态，我好害怕…我害怕她醒不来了…”
“不会的宝贝，不要乱想。这件事不是你的错。”黎妈连忙安慰道。
黎言溪一只手端着果汁，另一只手拿着碟子，上面放着水果和蜂蜜坚果。他担忧又着急的走过来也安慰道:“姐，时矜姐一定会没事的。”
“没错宝贝，你有什么需要的跟我说。”
黎夏看着黎妈，开口道:“您能…借我点钱吗，我手上只有几万，时矜的费用我想替她的妈妈付一半。您放心，下个月我会准时还给您的。”
“没问题，不管什么事，妈妈都帮你。”黎妈赶紧回卧室，拿出两张卡递给黎夏，“密码都是你的生日。一张卡先付时矜的费用。另一张，是给你的。去买点喜欢的东西，好好吃饭。”
“谢谢您。”黎夏感激的说着，却只接过了一张卡，“我留了钱吃饭，您别担心。”
黎妈见她不要，只能点点头。
叮铃铃——
女孩的手机此刻响起，她赶紧接起电话。
那头传来慧妈带着哭腔的声音:“黎夏，来医院。”女人说罢，便迅速挂断了电话。
“好…”黎夏此刻颤抖着手，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内心徘徊。她努力控制住情绪，立刻向两个人道别，“我…我要去医院一趟了。”
“我们能去吗？看看那个孩子。”黎妈拜托道。
黎夏有些犹豫，但还是答应:“好。”
………
一路上，女孩的额头出现了细密的汗水。
时矜，你千万别有事，我求你了……
接近时矜的病房门口，几个人能清清楚楚的听到慧妈痛哭的声音。黎夏的心跳加快，担忧和害怕充斥着她全身。
刚走进病房，黎夏就看到一个医生和一个护士站在慧妈身旁。他们的脸色看起来都不太好。
女人听见身后有动静，转身发现了急匆匆赶来的黎夏。她停止了哭声，走到女孩面前。
啪——
黎夏愣住了，她的脸上立刻出现红印，女孩只感觉到耳朵嗡嗡响，脸又热又麻。
黎妈和黎言溪呆了几秒，女人立刻大喊道:“你这人是不是神经病？！”
黎言溪皱着眉头，很心疼黎夏，他走到女孩面前护着她，捏紧的拳头微微颤抖着:“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吗？”
“跟你们有什么关系？”慧妈的语气中带着疑惑和愤怒。
“没事…弟弟…”黎夏开口道。将男孩拉到一旁，看着慧妈，“阿姨，时矜怎么样了…”
女人盯着她的眼睛，没想到她没有生气，反而还在关心时矜的状况。而女孩的眼眶早已湿润，不是因为被打了一巴掌，是因为时矜出了事。
“变成植物人了。黎夏，你害了她。”慧妈冷漠的回应道。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连呼吸声都很微弱，黎夏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句话，低声道:“植…植物人…不可能，不可能……”
女孩没有管脸上带来的疼痛，她踉跄着走到时矜床边，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她可能几个月会醒，几年会醒。如果更糟糕，一辈子都不会醒来……
黎夏想到这，蹲下身看着时矜，带着哭腔恳求道:“时矜，你不是说不会丢下我一个人吗…你答应我的…怎么能骗我……你骗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