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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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祥的单子黄了，刘怀廷听说后很气愤，早上八点多没吃早饭就到公司了，什么也不干，就坐在椅子上转圈，直到把自己转迷糊为止。
九点沈漫来上班，看见办公桌上有杯咖啡，上面是美式，下面看着像果汁，应该是筱楠买的。
沈漫拿起来刚要喝，筱楠敲门进来，“漫姐，你去看看刘总吧。”
“他又作妖了？”
沈漫用吸管搅两圈吸了一口，尝到了柚子味。
“不知道刘总是不是宿醉？我八点半来的时候他就在，现在还睡呢。”
“吃错药了吧。”
沈漫边说边往外走，筱楠憋着笑跟她一起出去。
推开刘怀廷办公室门，沈漫大步走到桌前，俯身用力将椅子扒拉过来，只见刘怀廷瞪着眼睛看她，眼里布满血丝，醒了？
“昨晚喝醉了吗？在这睡的啊？”
刘怀廷晃晃脖颈站起来，“没有，今天来得早。”
他站定看着沈漫，不说话，脸很冷。
“有话说。”沈漫跟着冷脸。
“段祥的事怎么不告诉我？公司是咱俩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沈漫耸耸肩，“什么难？”
“你不是自掏腰包给人家定场地了吗？段狗又他妈反悔。”
沈漫被“段狗”两个字逗笑，“我怕那边有什么变故所以没交钱，段祥要取消就取消呗，我提前和卢闫打好招呼了，他转头就把场地给了别人，没亏。”
刘怀廷的脸色稍微好转点，“这事没完，欺负我不行，欺负你更不行。”
“算了，我不想跟他们再有交集。”
刘怀廷从里面走出来，在沈漫身旁停下，“林鸢知道吗？”
“这点小事干嘛告诉他。”
“他惹来的，他得负责。”
沈漫眼神闪躲，“什么呀......”
刘怀廷冷哼一声，指向赤裸，“要不是他到处沾花惹草，裴含玉怎么会绕这么大一圈让你吃亏？”
“跟他没关系。”
“这点担当都没有，凭什么做你男朋友？”
本来今天沈漫心情就一般，被刘怀廷一搅更不好了，她转身要走，却被刘怀廷一把抓住，“咱们出去玩吧？”
“什么？”
“公司团建。”
沈漫甩开他，“您想去海边堆沙子还是去河里捞王八呀？”
“出国，你想去哪个国家？”
“没钱，我不批。”
“不开玩笑。”
刘怀廷神情认真，确实不像开玩笑，可公司每年团建只在国内，从未出去过，预算有限，还没富到那个份上。
站累了，沈漫转身倚着桌边，不看刘怀廷，说：“如果我回盛城，公司你独立运营，可以吗？”
他不假思索，“不可以！”
沈漫不意外刘怀廷这么回答，但心里还是不畅快。
“林鸢让你回去吗？”
“是我自己想回，我爸妈在老家，就我一个孩子。”
“等你爸退休，把他俩接来住呗，很简单点事。”
沈漫想得和刘怀廷不一样，“他们在一个地方生活这么多年，亲戚朋友都在那，换个城市待得不称心，容易抑郁。”
“我爸妈也后搬来的......”
“他们是工作调动，没办法。”
刘怀廷揉了下太阳穴，“漫漫，不提这个行吗？我知道咱俩成不了，但咱俩在一起做生意很和财，你别和钱过不去。”
刘怀廷说得没错，是事实，但沈漫有自己的考量，如果回盛城，要么找个班上，要么自己创业，这几年攒了些人脉，干老本行也不错。
见刘怀廷情绪不太好，沈漫也不是今天非得定下来，她说：“我再想想吧。”
说完她起身离开。
“我不会放你走的，你可以让林鸢回来。”
刘怀廷的话被沈漫关在门里，可能听见了，可能没听见，但这是他的妥协，也是他的卑微......
在林鸢出现之后刘怀廷惬意的生活完全被打乱了，原本的轨迹里，他努力拼事业，再找个合适的时机把沈漫追到手，到现在都化作水中浮影，转而沦为最低要求，只要沈漫在他身边就行，可这个“最低”貌似也无法实现。
没有顺风顺水，只有不停出现变数才是常态，一直都懂的道理在今天得到了实质印证，刘怀廷不想认输，但不得不认。
......
自从知道林鸢救过一个女孩儿，沈漫整天心神不宁，尤其他说两天回来但三天过去还没动静的时候，沈漫不宁的情绪达到顶点，立即定了一张回盛城的机票。
女人的第六感总是神奇而准确，它是和幸运相悖的另一个视角，往往意味着不好的事情发生。
沈漫从机场赶到林鸢在盛城的房子扑了空，转而她又去了基地宿舍，这次终于见到林鸢，只不过开门的是个女的，沈漫和她眼神对视的一瞬便什么都明白了。
她手里拿着一条藏青色的毛巾，林鸢的毛巾，不过沈漫之前见到这条毛巾的时候还是没拆封的，她长得和沈漫确有六七分像，应该就是林鸢之前救过的潘露。
“请问你是......”
这句话原本应该沈漫问，可潘露先她一步，用女主人般的姿态，居高临下。
“漫漫。”
林鸢的声音从卧室传来，等了两秒他走到门口，左手手臂竟然缠着绷带，另一头挂在脖颈上。
上次沈漫在这间房子见到的林鸢还是个寸头小子，对待沈漫的态度和头发的棱角一样尖锐，而这一次他却像只大金毛，耸拉着脑袋，有点不敢和沈漫直视。
“胳膊怎么了？”
“昨天帮闻岩抬东西，不小心压了下，没事。”
压了下？至于缠成这样？还上夹板？
好，既然你说没事......沈漫转头看向那女的，林鸢赶在沈漫问话前解释说：“她是我一个朋友，听闻岩说我受伤，所以才过来......”
女孩儿以同样的神色回应沈漫的眼神，“你好，我叫潘露。”
果然是她，声音听起来有点沙哑，偏中性，她说话的时候眼睛不时瞟向林鸢，眼神有种惹人怜爱的忧郁感，沈漫上次见到同款眼神还是在电视剧里。
忽然林鸢把沈漫拽到身后，但他的动作挡不住潘露的话。
“我不是林鸢朋友，我是他女朋友。”
沈漫“嗯？”了一声，“我怎么不知道？林鸢，你知道吗？”
林鸢感觉头冒冷汗，他太了解沈漫了，别的事可以不计较，但暧昧对象绝对不行。
“潘露，你走吧。”
林鸢想拿回毛巾，可另一头被潘露死死攥在手里，她看着林鸢的眼睛噙满泪水，好似下一秒就要流下来。
这个戏码对林鸢来说已经免疫，但沈漫见不得女孩子哭，她抬脚就走，林鸢拦住她，“漫漫，你听我说。”
“让开。”
林鸢不动。
“让开！”
沈漫喊得林鸢浑然一抖，不得不做出让步。
“你自己解决，我去你家等你。”
既然一定会吵架，就要找个安静的地方，沈漫不想被爸妈看见她和林鸢闹不愉快，说完把门“砰”地一声关上，林鸢站在原地，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尤其身后的人让他感到一股压力和无名火。
“我说没说过让你别再来找我。”
“说过。”潘露声音有点颤抖......
“她就是沈漫，我女朋友，你刚才那么说，让我、让她都很不舒服。”
“对不起。”
这三个字林鸢听她说过太多次，回回惹一堆麻烦，最后丢给林鸢一句“对不起”，只要林鸢发火，她便要死要活，像疯了一样。
“我回来办离职的，以后不在盛城了。”
潘露一把抓住林鸢胳膊，“你要去哪？”
甩开她，林鸢说：“别找我，你也找不到我。”
“你之前对我好真的是因为我长得像她吗？”
“我只是尽了一点朋友的关心，你想多了。”
林鸢推开门，示意让她走，潘露不但没走，反而折回沙发坐下，看来短时间内她不打算离开。
林鸢无奈叹口气，回屋拿上背包，“麻烦你走的时候把门关严。”
“你能不能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求你。”
“......”
林鸢离开的背影和沈漫一样决绝，空荡的房间内只剩下满脸泪水的潘露，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直哭到有人过来敲门，她以为林鸢又回来了，赶忙打开，没想到是闻岩。
他进屋说：“林鸢让我过来看着你，别再做傻事。”
“他呢？”
“走了。”
“还回来吗？”
闻岩坐到沙发上，“找媳妇去了，回来干嘛？”
刚有所停顿的潘露又开始哭，闻岩不忍心，语气放缓说：“其实你一直知道林鸢不喜欢你，何必呢？”
“那他为什么救我？”
“林鸢当过兵，身体素质好，会游泳，换做别人就算想救身体未必允许，比如我，我不会游泳啊。”
潘露肩膀耸动着，不停抽泣，闻岩看她低眉的模样更像沈漫了，不禁感慨命运总爱捉弄人，要不是因为这几分相像，林鸢也不会在救人之后又到医院看望她一次，这一看便让潘露动了心，时常来基地找林鸢不说，还买这买那，虽然每次都被林鸢甩冷脸，可她乐此不疲。
沈漫来基地那段时间潘露跟家人出去旅行了，正好错过，但该来的总会来，今天还是撞上了，唉。
“你回家吧，林鸢不会回来了，你一直在这没什么意义，我还有工作要忙。”
潘露抹了两下眼泪，“我不会让他好过的。”
“强扭的瓜不甜......”
“我为他做了那么多，总有一天他会感动。”
“什么年代了妹妹，你只能感动你自己，而且感动也不是爱......林鸢救你是偶然性事件，不是什么偶像剧，还要你以身相许，清醒点行不行？”
闻岩话没说完潘露已经走到门口，像之前一样根本不听劝，望着空荡荡的房间，他自言自语，“造孽啊。”
不过闻岩有些自责，如果潘露找上门时他不多嘴说林鸢受伤了，沈漫不一定能见到潘露，可他本意是想赶潘露走，不要打扰林鸢休息，只是他忽略了一点，潘露爱林鸢爱得有点偏执，很多时候像失去理智一般，和沈漫完全不同。
......
回到林鸢家，沈漫在客厅角落的小圆桌上看到一个医药包，半敞着，里面有纱布碘酒一类的，垃圾桶里还有带血的纸巾，已经呈暗褐色，不是上午就是昨天的，一小时前她来得匆忙，没找到林鸢便离开了，根本没注意这些。
搬什么东西能伤成那样？沈漫想象不出，看见林鸢胳膊上的纱布时她有点心疼，转瞬又被潘露带来的坏情绪冲散了。
早上起早赶飞机，这会儿沈漫有点困，她走进卧室，看到叠成豆腐块的被子，一下想起林鸢在基地宿舍的被子也是这样，相同的场景，不同的感受，她走过去撒气一般将被子扯开，还捶了一拳。
撒完心头那股火她躺到床上，睡意酝酿些许，刚要睡着听见门开的声音，林鸢连拖鞋都没换直奔卧室。
“漫漫。”
眼睛睁开一条缝，沈漫没吱声，背过身去。
林鸢走到床边蹲下，拿手指戳沈漫脸蛋，她扬手拨开，“出去，把门带上。”
林鸢见她眉头紧皱，不知道是困了还是烦他。
“给我五分钟，我会解释清楚。”
林鸢磨人的声音钻进耳朵，沈漫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视线下移，林鸢看向沈漫敞开的领口处，目光不自禁被那截漂亮的锁骨锁定......
此时此刻，喜欢看也不能多看，等了几秒，林鸢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撑着床边站起来，走出卧室将门轻轻带上。
沈漫正在气头上，得顺着她的脾气来......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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