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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新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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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那天,黎昕陪着家人看春晚。
黎父黎母都在厨房收拾碗筷,大家都注重家里的这位高考生,不让她随便干活,只是扫了个地。
“外公,我来吧。”黎澈温柔的拿过外公手上的抹布,细语道。
外公唉唉着,又坐回轮椅上。
因为黎澈黎昕的爷爷奶奶走的早,以至于黎父很重视自己的丈人丈母娘。
过年时也都接到家里住上几天,团聚团聚。
女孩认真看着春晚,手里叠着红色彩纸,不一会儿灯笼的模样就显出来了。
“这什么。”黎澈问。
她头也不抬,“你别管。”她知道哥哥一会儿又要开口怼自己,忙接着说:“大过年的,给你女朋友送礼物了吗?”
黎澈:“……”
黎母闻声在厨房擦着菜板,杵了一把旁边刷碗刷锅的黎父,叹口气,又低头操.心:“你儿都这么大了,还不把那女朋友带回家给我看看。”
“你别说了,你再惹他,你忘了前两年的事吗。”
黎母叹口气,又觉得大过年的该和和睦睦,笑道:“嗯,儿子不行,咱们还有个宝贝闺女呢。”
黎昕折完繁琐又华贵的小红灯笼,两只手修长白嫩,拿着手机拍照。
她早就看见对面在昨天凌晨时给她发的‘新年快乐’。
可她忽略了。
没太注意,只顾着做题。
那昕昕作为补偿给他一对红灯笼,寓意红红火火。
叮铃铃
靳弛来电话了
黎澈又是心跳的厉害。
他看了眼黎昕的门框,没再进去,女孩有隐私……
“喂。”
“想我没~”
他打算打电话前做了万分准备,要不温柔,要不霸道,却没想到……
……
“挂了。”黎昕生硬。
“别挂,我好好说话。”
靳弛面目上没喜色,言语上却好的很多。
“嗯。”
电话内传出闷闷声。
不一会儿又传来嗯嗯声。
黎昕杵着脸,看着物理题,无脑的冲着手机说:“你干什么呢。”
“想你了。”
她嫌弃的把音量又降低几个格,“再这么说,我可挂了。”
“我好好说,绝不骗昕昕。”
少年夹带着暗爽的轻笑。
就这么过去了三个小时,她还在安静地刷题。
“昕昕,你不会还写着?”
他不可置信却又肯定得问。
“嗯。”
黎昕没分心的写着题。
靳弛在家里剥着开心果,他还是从陈铭口中得知,她爱吃的。
他那边噪声逐渐有些大,因为在他旁边的男生开始出些声音以表示表示。
“你要不静音,要不挂电话。”黎昕冷声地说。
陈铭偷偷嘲讽他,完了吧,第一次被女生冷漠,活该!
自己搞不到对象,好兄弟也别……
她怎么这么冷血。
靳弛穿鞋走出门,看着家家户户都是火红色的,电话里也只有写字的声音。
“新年快乐。”
“……”
艹!要干什么!
“作业多吗?要不要我替你写点?”
他在隔壁军事化的管理也没松懈学习,就是懒得学习文科的背背写写。
“我只会写理科的…”
对方依然无动于衷,就像是他一个人对着冷冰冰的手机界面聊天一样。
屋内的兄弟们都悄悄的盯着他,越盯靳弛的脸色越坏。
“快坐好!坐好!靳哥要发脾气喽!”
不怕死的陈铭提提腰带裤子,叼着烟,脸上被军官划破的伤疤,配不上他一脸的嬉笑。
刚进屋,他就放松的躺在沙发上,头疼的厉害,却没说一句疼字:“都怪我,打扰她学习。”
陈铭掐掉烟,看他这般自言自语,笑得忘记自己和梓媛吵架的事情了。
高三生开学很早,几乎是过完年不同地区就陆陆续续的开学。
毕竟,还有下半学期的时间,不可耽误。
黎昕想了好久,既不想放弃学业也不想放弃靳弛。
在那一晚,她叠了一晚的纸星星,分别两种颜色:橙黄,是她最喜欢的颜色。
一共叠100颗纸星星,如果最后是橙色便继续在一起,若是黄色那就分手。
行动很快,叠到最后一颗时,显眼的橙色,在她手心里放着,她的指尖几乎都是抖着叠完的。
她落下一滴泪在那星星瓶内,面容勉强语气听起来非常别扭,像是强撑地说:“分手…一定分。”
全世界不要她的靳弛了
她也不要了
开学不久后的周五,就如晴天霹雳的失恋日。
靳弛提着一大兜的坚果和巧克力,他没有谋略,就是觉得只要是贵的、好的,她都喜欢。
陈铭和另外几个紧跟其后,他作为领头的却怕放学日家长偏多,给黎昕丢脸,就在后门等的。
“你先去。”靳弛推陈铭。
陈铭:“啊?不行啊,昨天刚吵完架。”
可有转念一想,连靳弛都不敢冲锋陷阵,他是纯爷们,他来!
放学的那天,被老师留堂了。
原因是,最近学习动力很好,额外被班主任夸奖,一人一个棒棒糖。
黎昕心里难受,依然听着老师讲话,“学习氛围最近不错,继续努力,只是,理科方面,还是要努力,不会不可怕,就怕什么都会但又不会。理科也很重要,多补补。嗯,给你一颗,老师知道你喜欢巧克力,去吧。”
老师与她相视一笑,似乎知道了有人在外等她。
赵梓媛最先出来,陈铭快步拽她,她红着脸骂道:“你有病啊,我不是说叫你不要理我好了。”
靳弛抬眼去看,在他预料中只要赵梓媛出来,黎昕一定会出来的。
可看见那两人吵吵闹闹的却羡慕的笑起来,若是,他的昕昕肯和他吵吵、闹闹该多好。
“这不情人节嘛,嗬,给你的。”陈铭抓抓头发,傻笑着。
赵梓媛想起面前的他,就又忍不住看向靳弛。差点被靳弛吓到。
她时刻记着黎昕对自己说的话……就是面对他不知道管不管用。
“昕昕呢。”
少年指尖泛红,眼底尽是思念。
“她早走了。”
她攥紧书包带子,陈铭打个招呼陪着小女友走了。
“艹,真不仗义啊,去他.妈的铭子。”男孩们都故意骂道。
“你们走吧…老子自己回去。”他把东西放下,只是靠在摩托车上。
黎昕就是怕被靳弛追着问原因,走的后门,后门人非常少,她出来时,大多数老师、学生都已走个干净。
等她出来时,门卫也恰好关上门。
“学生,有人找你。”
门卫往外给她指。
黎昕抗拒性的想要逃,被他一只手禁锢着,一辆野摩托就观看着二人的对话。
他憋着气,想去碰她手,可看她将手放进衣兜里,一切都明白了。
“你不该来的。”
黎昕想用冷言冷语唤醒他,想让他明白、知道。
女孩挎着包,为了那件事,甚至在开学前还去剪了短发。
“什么叫不该!什么叫应该!”他怒道,把大兜的东西塞到她怀里。
靳弛被她刚刚说的话所气到,他今天意外发现,黎昕没有扎高又蓬松的马尾而是一头偏短的低马尾。
头发剪短了,语气也不温柔,就连看他的眼神都那么陌生。
‘叮当’
女孩手里的五枚硬币掉在地上,就这么被他不知情的甩在地上。
姑娘撑不住一兜子的重量和肩上的书包,“你不该来打扰我,你应该好好学习,让我也好好学习。”黎昕挎着书包,被他一吼,内心压不住的情绪,蹲下身子,去捡硬币。
内心激动的手忍不住发颤,乌压压的天空,不知不觉的蹦跶起小雨点。
她不知道要下雨,就如同今天不知道会发生这般情况。
黎昕将肩上的书包放在地上,弯着身,拉开拉链,书包最低处有一对小灯笼,精巧又可爱。
“五枚硬币还你!给你叠的灯笼给你!我不欠你的,我们往后各自安好!”
她就那么硬生生的说出来。
少年接过两样东西,低头看着她远去,没等她走两步,将她扛起来放在摩托上。
被迫戴上头盔,动作却很轻,知道她哪里敏感怕痒,哪个地方他就从来没碰过,
“你给我放下来,放下来!”女孩晃着腿,雨点淋湿她的发尾,她的情绪再也坚持不住的打他,踹他,气不打出来甚至抓住他的手,狠狠咬上一口,没再撒口…
“解气吗。”他笑着问。
雨点滴在他的鼻尖上,双肩的校服早已湿透,少年穿得单薄,还是坚持将褂子披在黎昕身上。
“呜呜……”她呜咽着。
靳弛的双眸冷峻血腥,手却不死心的伸进头盔内去给心爱的姑娘擦泪。
擦为他而流的泪。
摩托一路驰骋,狂风卷入沙尘,他今天没有开车,而是摩托。
靳弛要洒脱,要自由,也要她。
嘶哑而无声的冷风灌进他怀里,背后的姑娘没有搂着自己,她的两只手死死的握着两侧的把手,也没想过再和他接触一分一毫。
要远离他
整栋银白色别墅开着灯,院内还有保姆伺候。
他最不喜欢有人伺候,可是,只要靳氏他爹在世一天,他就要听一天话,他的把柄在靳氏身上。
有专门管理车子的呢,收车的小伙子抬眸看一眼后抿着嘴微笑,将车放进车库。
靳弛抱着她上的楼,连鞋子都能够坚持不换。
他是个干净的男生,几乎进屋之前必须脱鞋换鞋。
保姆看着那一幕瞬间呆住。
少年的臂膀有足够的安全感,和对未来的可靠性。
他推门而入,他的卧室简朴素雅,有着淡淡的柠檬味儿。
将她放在床上,单膝跪地的递给她暖宝宝,眼皮轻柔的看着她,音质很绵密,“洗个澡,换身新衣服,我再送你回家,行吗?”给她递毛巾。
点个头,顺一顺他的意愿好吗?
靳弛就像完全忘记人家怎么骂他、轰他似的,依然柔情似水的想摸她。
黎昕坐那,看着他辛苦的脸庞,“阿弛,我们分手好不好。”怕他过于不愿,又解释道,
“我要考大学,为自己的未来考虑,不能只享受眼下的快乐,将来,我要靠我自己。而不是啃老。”
一字一句从她口中说出。
啃老,他现在得到的名利会不会都是那可恶又可恨的靳氏的呢。
靳弛似乎感受到她对自己的拒绝,拉她的手逐渐松懈下来。
他的女孩要考大学
好,那就分。
为了学习先放下他。
两人又说了一会,具体就是在争要不要他送回家这件问题。
“不要你送,我哥哥会来接我。”黎昕湿着眼眶,去拿他拿着的书包。
欺负人的靳弛
一般黎昕是不爱哭的,除非是泪失禁的她,对于男孩子的欺负,她也不惯着,伸手就打靳弛的后背,打他,大到他松手。
靳弛勾她后衣领往前一提,她几乎碰不到他一根手指头,扯笑:“那你哥要是看你和你一个男的在一起会怎么样。”
“扒了你的皮。”她擦着湿发,生气的怼他。
她都快被他气的成了个疯婆子,对他打打骂骂的。
回家的事还是听了她的。
靳弛听她的话将她送到公交车站的那挡雨,不一会儿黎澈就来接她了。
靳弛坐在轿车内,双手攀着方向盘,静静的观察黎澈,轻叹两声,这个男人一看就不好征服,帅气多金,又有个诱惑的妹妹,这辈子的险他走定了。
分手后,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昕昕,你还和靳弛走吗?”
“不和他走了,我们……分手了。”
“靳哥,走啊,给女朋友买小蛋糕去,最新版的。”
“不去,我们……分手了。”
舆论坛!最新大瓜!
【榜1:痞系男神靳弛一夜之间被文科战神冷面分手!】
周末大家都会在舆论坛聊着一周在学校或小混混的八卦。
高二网友:不是吧,不是吧,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高一网友:应该是我想的那个靳弛吧?
高三网友:嘿嘿,我觉得分不了,靳爷肯定会抢回来的。
靳弛紧握着手机,他一条条翻着关于二人的舆论消息。
别墅内的所有仆人和他的兄弟们无人上前敢劝。
全当是,靳弛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