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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chapter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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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五年前的事情了,赵二的生日在初夏,四月,过农历。
赵牧在赵家发话,赵二的成年礼要落在他手里。
十八岁生日,赵二是在北加州过的,赵牧在那里有一座很大很大的宅子,大到赵二站在中央,抬头望,居然有空旷的感觉。
那时候赵二其实还在伦敦读书,学业并不轻松,被赵牧派人硬要接过来,赵二推不掉,在心里暗暗骂他绑匪。
人质二飞机落地的时候,绑匪牧却还忙着在纽约开会。
宅子里做事的阿妈想领着赵二四处参观,赵二却懒,吊着脚歪在花园的秋千上看书。看着看着睡着了,黄昏的粉金色斜斜覆了他一身,一抖落,沾着他玉白的脚踝。
赵二是被人挠脚心弄醒的,醒前他正模模糊糊捕到梦里水下伸出一只拉他脚的手,半梦半醒间,脚又痒又疼,于是腿一踢,直接蹬到了蹲在他面前男人的肩膀上。
赵二动作猛地一顿,感受真的有人在抓他的脚腕,尖叫一声,书啪嗒掉在草坪上,差点从秋千上栽下来。
待看清眼前的人,脸上的惊恐便如雾散尽,甜出一串明晃晃的笑:“哥哥!”
赵牧一手顺着他小腿向上绕到膝弯,一手楼他的腰将他打横抱起:“怎么不听话在这宅子里转转?”
十八岁的赵二被他这一抱羞红了脸,吃不准他的心思,低头不敢看他。
“这么懒,看来真得好好收拾收拾。”赵牧眉峰处压着淡淡的宠,他那时脾气好了很多,依然骄傲但是并不那么刻薄了。
黄昏在回廊贴下片片柔和的明净,两个人的影子融在一起似情人痴缠。
俗语里讲:日没胭脂红,无雨也有风。
赵二回头看他落在秋千下的书,突然想明天不会下雨吧。
赵牧抱着人玩闹到餐桌,只扫了一眼就皱眉,对管家发火:“怎么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
管家是老人了,小心翼翼地斟酌开口:“是二少爷吩咐换的,少爷您让做的那些,二少爷都不吃。”
赵牧无可奈何,睨着桌上的绿,把人放在椅子上,捏他滑滑的脸,手垂下时五指全是灼烫:“你是羊吗?啊?光吃草!”
赵二歪着头笑,小孩子模样,那时候他总是很生动:“我是啊,那哥哥你是狼吗?那么爱吃肉?”
赵牧被他勾得喉头一滚,真想立马啃他两口:“是狼也不吃你这样的羊,浑身也没二两好肉,吞了都不够塞牙缝的!”
赵二被他这话呛得愣了愣,脸又红了,觉得这一对比喻好奇怪。
北加州的宅子有个自家的小酒庄,赵牧在那天晚上给赵二灌了很多酒,赵二喝一杯,他三杯,喝到最后赵二痴傻地唱起歌来,他还面不改色。
赵二饱有画画天分,对唱歌却一窍不通,五音不全到让人想给他一榔头。
赵牧站在椅子边微笑听着,见他小白杨一样挺拔地立在桌子上,唱红歌,唱着唱着,步子一晃,栽下桌来,韭菜一样正就被赵牧收割在怀里。
赵二扑棱着又要爬上桌,忽然被抱着他的人含了耳垂,哄他:“别唱了,待会嗓子会哑。”
赵二浑身一紧,脚都软了,嗯了一声,回身来看赵牧,眉眼弯弯地笑:“哥哥你喝醉啦!舔我做什么?”
赵牧拉下他去摸耳朵的手,又靠过去了。
赵二躲不开,还在笑痒,要推走他,就听他语调全变:“先尝尝味道。”
赵二处在醉中,懵懵乎乎地看赵牧从他鬓边开始细细地亲,忽然笑了:“哥哥又在亲我的脸了。”
“喜不喜欢我这样?”赵牧把他温柔放倒。
赵二认真想了一下这个问题,瘫在桌子上,腻了赵牧一眼,答案是,并不讨厌,四舍五入就是喜欢。赵牧亲到他的脖子时,他甚至配合地偏过头,咬紧嘴唇,很期待赵牧像梦中那样温柔……
但渴了好多年的赵牧显然并不打算和风细雨,只觉被他腻得浑身腾起热,把头埋在他肩上,手直接进裤子:“这样呢?”
赵二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忽然打了个哆嗦,惊讶地睁大眼睛,没有动。
“这样也会喜欢吧?”赵牧凑近他的脸啄了一口,握住他的肩……
赵二被吓得酒彻底醒了,这和他梦中的迷人场景完全不一样,没有星星,也没有桃花,赵牧也不像三月的春风。
赵二一个激灵,火烧一样倏地要从桌上弹起来,却被他牢牢按住,捏住了要他命的那一点甜。
因为被侵f得脸红心跳,赵二满是惊恐,缠扭不开,慌忙中抽出左手啪地甩了他一巴掌。
赵牧终于把手从里退出来,摸了一把脸,笑了:“你又打我?”
桌子上的人其实有点后悔打他,小脸煞白,趁他不备,弓爬起来,撑着身往后退,发现衬衫已经被全解开,衣角随他后退的动作鼓了起来,露出他的腰,赶忙用手拢住衣领。
低头才看见裤子也歪歪地往下掉了半截,警惕面前双手撑着桌子的男人,茫然地拨浪鼓摇头。
“小二乖,过来,你会喜欢的。”赵牧假装温柔地哄着,伸出手要抱他。
赵二一眼看出他的企图,还是摇头,跪着不断往后退,一回头,跳下桌要跑,被赵牧轻而易举捉住了往窗边带。
“哥哥你放开我!”被勒住腰的人两腿乱登。
赵牧握着他的脸转向窗外,指天空:“看。”
他话音落地的瞬间,房间的灯应声而关,漫天的繁花在墨绿的夜空炸开,万千荧亮,姹紫嫣红。
这是赵牧给赵二准备的十八岁生日礼物,一场有声也有色的烟火。
火光照着落地窗边的两个人,耳边炸开噼里啪啦的乱响声,隐约在他们的面庞上投下斑驳的蝴蝶小影。
蝴蝶从赵二眼睛里直钻到的五脏六腑,灼得他浑身发抖。赵二拼尽全力重重踩了赵牧一脚,挣开他的束缚,提着裤子躲得远远的看使坏的人被他震在玻璃上歪着。
“你不喜欢?”赵牧在问他关于烟花,把目光直勾勾地拴在赵二身上。
赵二神经上锁,不看窗外,只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摇头。
“你会喜欢的。”赵牧微微地笑,答了句其他的。
赵二下意识后退半步,吞了口口水,兔子一样往楼上的卧室跑,只是还在走廊就被人捉在了怀里,找上脖子咬了一口,正好把他压在墙壁上。
壁灯晕黄,给两个人的轮廓栽了柔和细软的边。
赵二没动,只是吊着口气呆呆地咳了几声,对着空气说:“哥哥,是我啊,我是小二,今天是我生日。”
“哥哥知道,小二终于十八岁了。”
终于?赵二转过头来,稚拙而迷茫地望向他。
赵牧被看得浑身一颤,一把捂住他的眼睛,亲w上他的嘴唇,吻得百转千回,十里长河万里花。
赵二不再动了,麻木地躺着,从他的手指缝里看见透进来光,一点,两点,三点。
慢吞吞地想:他的身体里怎么突然爬起了小蚂蚁,这也是梦中没有的感觉。
窗外烟火明灭,投了一地碎光到地毯上,被壁灯照着,全是温柔,但百步之外,又全是狂乱。
一直到窗外烟花已冷,走廊里都没有消减半分,船西直能灭人活口,压着万里情深。
后来赵二被抱上创,展开又合上,合上又展开,只吊着半口气把魂魄拢在人间。
……
晕倒之前他听到,窗外下雨了,他的书要打湿了。
赵二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有人在给他擦拭身体。
“二少爷终于醒了。”阿妈舒了一口气,出门去请外面抽烟的主人。
赵牧很少抽烟,除非他已经离疯的边缘不远了。
赵牧走进屋,听见赵二看着外面喃喃了一句:“雨已经停了。”
赵牧手有些颤抖,压着床想亲他一下,却被他轻轻咳嗽着躲开,一停一顿,自顾自地给他开脱:“哥哥你喝醉了,下次别再这样对小二了。”
赵牧张张嘴,想说什么,牙齿上绕了一圈,又回去了,赵二的冷静祥和抽得他全身每一根骨头都疼。
赵二那次请了两天假,还装了GV在行李中,他先前观摩了一阵,实在想象不出如果自己在赵牧手底下是什么样子。
上大学后,他认识了个至友叫魏铖朝。
魏铖朝是只捉不住的漂亮蝴蝶,以为老实的他还没有什么经验,和他说过,第一次会很甜蜜酸涩,应该好好感受。
赵二暗想不对,那怎么到他那里就只感受到了苦呢?
大概甜蜜和酸涩都是别人的,他只配有苦吧,苦得他总觉得是在被赵牧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