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飞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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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里世界还有小部分单主会私下称呼琉璃川小雪为「黑圣杯」对于她的态度是畏惧和贪婪，畏惧她的算计不分敌我不折手段的利用，贪婪她的剧本总是能完美演绎达到目的。
心细且情商不低的夏油杰对伏黑甚尔此时的态度并不意外，就直接当作没有听到伏黑甚尔的话，自顾自强调着一件事：“伏黑甚尔心悦琉璃川小雪。”
夏油杰说：“小雪虽然很聪明，但是她的聪明只有在做任务时候才会体现，平时她真的很迟钝很天然呆，虽然不太想承认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在小雪心里你是特殊的存在。”
把夏油杰的话听到这里，伏黑甚尔不由嗤笑一声：“小粉毛心里你们也不一样，她可是成天就想着赖在你们身边耍孩子脾气，她……”还没说完的话被打断了，夏油杰语气认真：“那种依赖感觉是不一样的。对于小雪来说我和悟是同伴，平井先生和山村先生是家人，只有你不一样，你在小雪心里的定位是没有其他社会关系标签的男性。”
比夏油杰还清楚琉璃川小雪设计的另一部分剧本内容的伏黑甚尔声音冷漠低沉：“咒灵使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我的主职是狩猎术师。”
他真的以为自己把那份心思藏得很好，但没想到不仅家里的津美纪看出来了，连眼前的夏油杰都看出来甚至还能断定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最初心动时间是在什么时候。伏黑甚尔决定打断夏油杰的话题，他要帮琉璃川小雪避开可能触发引起她之前心理暗示的情况。
突然情绪激动的夏油杰：“你和小雪的差距很大。你比小雪还大15岁！你还是个二婚带娃老男人！你是个危险的杀手活计还早年兼职陪酒郎！不仅好赌烂手气还是个没武德没品行抬价敲诈的黑心鬼！”
听到这里伏黑甚尔的拳头直接捏紧虽然夏油杰说的都是实话但是他听着很不爽，他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货色，他不在意别人如何看待他这种人渣的目光，但是他心里在意他和琉璃川小雪摆在一起是什么形象，他不想离他的‘月光’太远。
他的‘月光’是柔软美好的粉色就像是早春娇嫩柔弱的樱花一样。
月光照在他痛苦挣扎的淤泥沼泽上，从月光里伸出的手冷白纤细得像是琉璃雕制的圣物，如同琉璃的手不容他反应不容他抗拒就径自温柔又强势把他拉出污秽黏糊的噩梦沼泽。
“只要小雪喜欢，你那些缺点我都能忍受。”夏油杰的话打破了刚刚两个人之间的沉默，伏黑甚尔的思绪也被拉回来：“你凭什么说这种话。”
夏油杰不假思索：“就凭小雪是我辛苦盯着养大的猫猫！”
伏黑甚尔漠然：“在你心里她连个人都不是。”
谈起那个甜美可爱总是露出一副乖巧无辜模样暗搓搓搞事的人，夏油杰脸上带着几分怀念与骄傲的老父亲神情。
“她是我们四个人里年龄最小的，明明是个一级咒术师但是体术却只有1.5只鹅战斗力，对自己人成天就想着撒娇卖乖和恶作剧。”
“她看着可爱乖巧其实很任性很有主意，会恶趣味故意捉弄别人喜欢看别人情绪崩溃的样子。”
“尽管看着很好接近其实是很难走进她心里被她认可，她是很好的一个孩子也很皮很任性，请你好好保护好照顾好她，她其实很弱很怕孤独。”
听着夏油杰对琉璃川小雪的精准评价，伏黑甚尔开口给自己未来留个小后路：“她想喜欢谁是她的事，就算你们是同伴也不应该干涉她的想法。”
夏油杰不得不开口承认一件事：“她喜欢的是你只是她还没有察觉这份情感，小雪看你的眼神不一样，她看你的时候眼睛会很亮。”
伏黑甚尔想起那一双明亮美好就像是晶莹蜂蜜糖一样的眼睛，看着那双眼睛都会让人觉得空气里带着丝丝甜味，他说：“她那双眼睛看垃圾桶都觉得是深情喜欢。”
夏油杰不认可这个说法：“不一样，她看你的眼神和看我们的眼神不一样，她对你的依赖和对我们的依赖也不一样。”
环臂在胸前靠着墙壁站着，一副散漫无聊模样的伏黑甚尔眼神幽幽空空盯着天空发呆。
和夏油杰分开离开后伏黑甚尔漫无目的走在街上，不知不觉他走到了琉璃川小雪目前就职的警视厅附近，还有三个多小时她才下班。
伏黑甚尔他看到一对飞鸟掠过晴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飞鸟是自由的，它们不为任何事物停留。
碧蓝的晴空是如此的坦荡明媚和他这种晦暗污秽的人生毫不相干。
甚尔其实无所谓自己的人生是不是需要这种明媚美好的好天气，曾经的禅院甚尔是，现在的伏黑甚尔也是。
禅院甚尔第一次仰头看着孤雁掠过晴空自由飞翔的时候，他的双腿被禅院主家的人打断暂时无法动弹。那时候的他羡慕着飞鸟、白云、晴空、阳光但它们与禅院耻辱无关。
伏黑甚尔也曾仰头看过群鸟掠过晴空自由飞翔，那时候他的手正小心翼翼却稳稳举高高着嘴边还沾着米糊的小小惠。那时候的他以为自己找到了可以接纳他这只野兽的地方，他努力远离放下过往那些血腥危险做一个平凡的普通人，他把过往的自卑彷徨都深深藏在心里不敢流露内心任何一丝黑暗危险生怕惊扰了身边的人，然而命运偏偏要他痛苦流离。
惠的生母是一个普通平凡但善良温柔的女人。
她知道自己捡到的那个男人是一只孤独危险的野兽，于是她耐心教导他去适应这个普通人的社会，温柔承诺着未来会和他有一个普通温馨的家一直陪着他。
她的善良和温柔让刚脱离禅院家没几年的禅院甚尔沉迷，她的温暖就像是午后睡醒时朦眼恍恍看到的阳光，耀眼美好又太过梦幻。
那个善良温柔的女人在发现了丈夫所谓的‘清洁工’兼职本质是什么工作后她依旧选择包容着用爱去感化丈夫，于是再次复出没半年的「术师杀手」又再次消声灭迹退隐了，直到那个善良温柔的女人在医院里逐渐苍白消瘦到停下呼吸心跳，那个「术师杀手」才又恢复了接取委托的动静。
终究还是午后的阳光太过耀眼美好，阳光和禅院甚尔晦暗冰冷的人生格格不入。
尽管继承了「十种影法」的惠是在五岁时候才觉醒了术式。
看不到咒灵感知不到咒灵的惠的生母身上也同样具备有普通人群的微薄咒力含量，在她孕育惠的那十个月里，还是胚胎的惠就像是压缩海绵一样吸收着来自母体的养分和咒力。
普通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是带有咒力，像甚尔这种纯粹的0咒力「天与咒缚」从古至今都只有他一个人，他是孤独的异类。
从古至今的各类「天与咒缚」都不得善终，人类灵魂含有的咒力就像是滴入人类命运的稳定剂一样，仿佛没有咒力就会被世界排斥抹去。
在惠还不到2岁的时候，那个善良温柔就像是午后美好阳光一样的女人带着对丈夫和儿子深深的牵挂和爱缓缓合上了眼睛，停下了呼吸。
再次被命运抛弃的成年野兽带着他的幼崽试图在他们都不熟悉的人类社会荆棘丛林里生存，努力适应艰难挣扎着想活下来，但是那时候对于成年野兽来说活着这件事没有什么意义和期盼。
最后在成年野兽即将重新沉入淤泥，准备让自己挂上黏腻厚重的污泥彻底腐烂在沼泽里的时候……突然他发现天黑了。
温暖明媚的午后结束，野兽的世界又重新恢复到那危险冰冷的黑夜。
充满危机的黑夜却让野兽潜意识里感到安心，这是他熟悉的生存环境。
这时候有一道月光洒落在沼泽上把野兽的不堪狼狈照亮暴露，野兽抬头望去，夜空高悬的月亮不是原先的惨白冰冷样子，月亮是如同樱花般柔软的淡粉又带着几分鬼气森森。
诡异的粉色月亮和流浪的异类野兽在名为人类社会的污浊沼泽地相遇，月亮和野兽都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会这么复杂无理。
作者有话说
第272章 飞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