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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第 10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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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九、
附录三：星恒采访（六）
轩：好了，下一个问题。有关东方靖域的历史渊源和三位长官同帝国高层之间的历史关系。
幻：东方靖域实际上就是指沧浪行域和流云昭明两个政区，主要就是因为当年神皇在这里自杀，所以才有了这个称呼。至于那三位长官同帝国高层之间的历史关系的话，像李敬之，他原来是承安统上的禁卫军的中队长，仅次于承安统上本人——当然我说的是在禁卫军当中的地位啊。
还有像夏群，他本身是星权的幕僚。庄卫祥本身是李敬之手下的一个官员。后来在国内爆发统一战争以后，他们三个也是屡见其功，尤其是像夏群，出谋划策了很多，也是足智多谋的，很多决断其实都是他最终下的，有些时候星权他们有些犹豫，夏群就给他们摆道理，如果摆道理说服不下了他，夏群就说，如果不这么做会怎么怎么样，慢慢的大家也都逐渐的会下意识偏向夏群的观点。
不过夏群也基本没犯什么错误，有犯那也是小错误，所以星权对夏群是很信任的，因为他知道夏群眼尖，他也知道夏群明白当前局势，他能够很清晰地辨别当前谁占优，谁居劣，谁是未来的主角，谁是过眼云烟。所以在很多关键问题上，夏群都能够站得住脚，而李敬之和庄卫祥由于和夏群的相互了解，他们也会跟着夏群走。
所以把他们布置在东方靖域，实际上是为了和明渊首都有一个遥相对应，但凡帝国内哪一处地方闹事了，两边起码能够保住一个，这也相当于是陪都吧，就是把自己最为信任的人安排在一个相对安全，然后力量又不差的地方，作为自己的后备反击。有关他们三个，其实柳蕴衡更熟悉，他本身也是禁卫军出身的。
柳：说实话，我那个其实也不算禁卫军吧，更像议会军。
轩：那后来议会军和禁卫军不是统一了吗？尤其是革命以后。
柳：那……这个也不能一概论之。
幻：我说能一概论治，你讲。
柳：那行吧，既然星幻同志都这么讲了……
幻：赶紧讲吧。
柳：我其实对那三位长官不太熟悉，我只是当年在部队的时候听大家讲起来。据他们讲，夏群当时和承安统上其实已经到了亲如兄弟的地步，即使没有他的谋略，承安统上也极为信任他。因为本身他和夏群就无话不谈，而且似乎夏群好像也很有分寸，该谈的东西谈两句就得，不该谈的提都不会提，就这种。
而李敬之作为当时所谓禁卫军的中队长，一旦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会和统上人讲，所以我记得有一次在帝国内战初年，有一次有暗杀者被送进来，险些就把承安统上给杀了，当时就是因为李敬之在身边。几个人冲了上来，打算一刀捅了承安统上。李敬之拼死抵抗，保住承安统上的一条命，承安统上这才逐渐的开始信任李敬之。
再像后面庄卫祥的话，其实他倒没什么可说的，主要因为他是李敬之手下的人，而庄卫祥本身谋略没有夏群强，气魄胆量也没有李敬之强，主要就是负责辅助李敬之和夏群他们两个人。而通过李敬之和夏群，承安统上也了解到庄卫祥这个人其实挺踏实的，虽然说没有那么多的主动见解，或者一些什么关键性的成果，但是他也是尽职尽责，而且他们三个人已经形成了所谓铁三角的关系，如果换人的话，他们两个还有点不适应，干脆就让他们三个继续一起。所以后来就把他们三个干脆分配到了沧浪，一起到刚才小幻老师说的对帝国的陪都作用。
轩：所以说，沧浪行域自始至终对帝国乃至如今而言都是极为重要的。
幻：那这个当然，这个当然。这个如果被否定的话，直接就会把明渊给否定。哪怕当年革命早期的时候不是都说了嘛，“要明渊不要帝国”。
轩：那下面还有一个问题，这个我看可以让小奎姐讲。
奎：什么问题？
轩：有关神幽文学协会和明渊枫宁协会的历史关系。
奎：这个真要讲起来的话……其实必须往大的方面讲，就是有关明渊和枫宁的民族统一主导权的争夺问题。神幽文学协会本身就是明渊在枫宁创立的一个文学交流协会，它表面上是文学交流协会，实际上我们都知道，它有着极强的政治作用。
名义上是民间友谊的交流平台，实际是沟通明渊和枫宁两大强权的一个桥梁。当两国出现矛盾的时候，神幽文学协会是一个相对比较好的一个真空地带。它可以不受两国的约束，尽情讨论有关两国现在的矛盾。往往这些讨论能够讨论出真东西来，然后总结出真东西，把这些真东西传到两国高层，让两国高层有更多的考虑空间。
很多时候，一些矛盾就是这么化解的。通过第三方的建议调和，从而逐渐化解。像明渊枫宁协会的话，它实际上是由于神幽文学学会内部的一些矛盾……这个我们也不必多说，是吧？
轩：明白。
白：其实应该还有一点。
轩：怎么了？
白：就是明渊枫宁协会本身，它在取代使用位置协会以后，其实除了兼具神幽文学协会原来的作用，它还有一个明渊统一以后的作用，这个应该小幻老师比较熟悉。
奎：他当然熟悉，就是他让我去的。
白：对呀。
轩：那好，这边有一个和小洁相关的问题。
白：是吗？
轩：有关帝国法律审判体系的问题。
白：帝国法律审判……这个是不是有点不好讲？
轩：没关系。
白：有关帝国法律审判，比较特殊就是帝国的绝对权力和法律的独立裁判权之间的关系。法律由于它的公正性，它必须要独立于其他任何的权力，否则它总是会受到干预，受到主宰。就像我父亲他们老一辈所经历过的。
当帝国的绝对权力附加在审判过程当中，使审判的结果往往随着赋予权力者的意志的转移而转移。也就是说在帝国时期，如果帝国的绝对权力和法律的审判权利相互作用，毫无例外的，帝国的绝对权力会占上风，而且不仅是占上风，基本上，法律的审判权力已经完全变成了帝国的绝对权力，可以说法律的审判只是一个空壳子，实际上只是帝国最高层的政治宣判而已，并不是所谓依据法律审判。
洛：其实这也涉及到一个所谓自由民主的问题。当政治权力强行干预了法律审判程序，法律的公正平等性是否还存在，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轩：星河，你难得严肃啊。
洛：那也不是说难得严肃吧，这个话题挺引人深思的。
轩：确实。
洛：其实这也是一个帝国政治权力和法律权力相抗衡的过程。不过由于政治权力的强大，有时候法律可能要考虑考虑的。
轩：所以现在我就怕，怕我在这边一句话，底下可能就满街红绿走旌旗了，毕竟过去我们也是经历过的。我要是高音喇叭开飞机，那可受不了。不过说起来，你们两个都经历过是吧？
幻：那当然，我可是很“荣幸”的开了好几年飞机了。
轩：你飞行员的这个……证件一样的东西，考了那么多年了，怎么也没见你再开过一次？还有星河。
洛：开飞机太累了，不想开，哈哈哈……
轩：那好。讲到帝国绝对权力，再补充一个刚才和议会有关的，就是有关冯锡正的问题，也就是这个……议会里面正副总长的矛盾问题。
幻：其实这个不能算是所谓正副总长的矛盾问题，严格来讲这应该是帝国最高权力的集中问题。因为帝国议会权力它本身就是要分散的，议会嘛，就是要把权力分散开去，这样才能防止权力的过度做大。而帝国政体本身权力是要高度集中的，这就使得帝国本身高度集中的权力性质和帝国内部领导集体权力分散的性质产生了矛盾。
由于帝国力量，导致权力必须要集中在帝国领导人手上，而又由于帝国领导人创立了议会，使得议会不断和帝国最高层之间产生最高权力的争夺。而帝国有一点比较特殊，就是他所拥有的权力是不会分散的。他只会掌握在一个人或者几个人手里。
而像帝国议会，当它拿到权力以后，由于它本身的性质，它必然会把权力拆分成若干份，给若干议会内部的成员。所以有关冯锡正的问题，其实也就是帝国权力的集中和分散的问题，更大一点来说，就是权力本质问题——到底权力应该是集中还是分散？所以在这一点上，严格意义上来说，就是帝国和议会之间的斗争问题。
一个强大的统一的封建国家，是绝对不可能容忍权力的分散的，所以帝国必然支持权力的高度集中。而由于过去军事集团的强大，导致承安统上需要创立议会来调和统一以后这些军事集团内部的矛盾，同时也为了加强他自己的统治地位，所以才会有议会这些东西。
不过后来，随着他权力的巩固和强大，也随着后来军事力量的不断被削弱，导致议会本身它的存在基础没有了。议会本身就是为了在帝国最高领导人的权力欠缺的时候调和军事力量，现如今帝国最高领导人权力大涨，帝国内部的其他军事派系又被逐渐削弱，帝国议会作为一个调和军事力量矛盾的存在也就没有意义了，军事力量既然已经被削弱了，他们的作用也就无处施展了，所以他们才会逐渐产生矛盾。
一方面，帝国议会希望保有自己的军事力量，同时他们也希望主动占据政治高地，而政治又不希望他们对自己横加干涉，希望能够把他们的权力收回来。本身就是政治向军事妥协，将权力部分给予军事以争取喘气恢复的时间，而当政治发展起来以后，他们必然是要向军事重新收回权力的。可军事掌握了那么多年的权力，他们也不甘心就这么交回去，所以他们会争起来。最后我们见到的还是政治战胜军事，就这么简单，冯锡正问题就是这样。
轩：那好，再下一个问题，就是有关议会军与首都禁卫军关系问题。
幻：这个要么让承越来讲吧，承越最近不是写了篇文章嘛，讨论有关帝国近卫防务的问题。
轩：可以，那就让承越讲。
章：行吧。有关议会军和首都禁卫军……议会军本身虽然是属于议会的军事力量，但实际上，相对于议会里面那些成员过去所拥有的军事力量而言，议会军的力量属实是有些不够看的。议会军虽然名义上是给予议会军事权力，实际上是，把过去议会里面那些人的军事权力全部收回来以后进行再分配。比方说本来议会里面的人总共能掌有一百万军队的，结果等他们进到议会以后，发现自己的一百万军队全部被收回到帝国了，自己只被帝国分配了十万人。
所以名义上是给议会以军事权力，实际上是把议会给削弱了，所以议会本身就和帝国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就像刚才小幻老师讲的，议会本身就是为了安稳军事力量而存在的，而政治力量安稳军事力量的目的，就是为了削它，所以政治力量在一开始承安统上创立明渊议会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削弱他们。
把他们拉入议会，把权力从他们手里拿到自己手上，其实就是一个削弱的手段。不过在收回他们的权力的同时，还是允许他们保留了军队——当然这个军队其实也已经被削弱了，变成了他们原来的十分之一，但是相对于首都禁卫军，其实议会军的实力还是挺大的。
那个时候，由于战争刚刚结束，还没有大规模裁撤兵力，所以各个武装力量的兵力其实都还是挺多的。像议会军在承安末年甚至不到一万人，在承安初年刚刚开始分配的时候，竟然给了十万人，而首都禁卫军哪怕到承安末年发生议会政变的时候，也总共才三万人左右——这还是算上了首都保卫科的人。而承安初年，首都禁卫军也就才不到八万人，所以一开始其实是议会军优势更大一些，首都禁卫军反而是处于劣势。
所以尽管把他们的兵力从百万人削弱到十万人，但是相对而言，只看首都的话，他们的对比力量其实还是相对占优的。而且也不要光看这十万人或者八万人，那些议会里面的人其实在澜碛也有人，在渑梁也有人，甚至在霍马也有人。我们可以让他们在帝国首都占一定的军事优势，但又不能太占军事优势，否则一旦他们有了心思，可能直接就在首都造反了。十万对八万，哪怕我们只有八万，还可以稍微撑一撑。
幻：就是这个道理。当然，承越还有一点没讲清楚，就是在议会和帝国相互交锋的过程当中，议会其实有在尝试着脱离帝国独立存在。因为它本身和帝国就有着政体上的根本矛盾，而帝国本身又掌握着绝对权力，而且归根结底，议会也就是通过帝国力量创建的，所以为了彻底摆脱帝国力量，议会有一段时间试图通过逐渐独立于帝国的统治体系——当然不是独立于帝国，而只是独立于帝国的主要话语体系——脱离帝国的最高统治地位，希望能够作为一个地方级别存在，或者作为一个帝国某一部门的存在，而非作为帝国最高统治的核心存在。
但这一尝试被承安统上给直接阻断了。
因为当他发现这一点的时候，他明白，帝国议会如此行为，其实是为了摆脱政治对他们军事上的约束，从而能够发展自己的军事，以期和政治有分庭抗礼的机会。所以议会军和首都禁卫军的关系问题，其实也就是帝国和帝国议会之间的关系问题。
轩：好的。后面的两个问题照理来讲是可以一起讲的……
幻：那就一起讲吧。
轩：一个是有关承轩的来由问题。
幻：承轩的来由……这个我得想一想。当初我为什么叫承轩……小奎，你有印象吗？
奎：有啊，这个名字不是我取的吗？
幻：你取的？……哦……哦！对，你取的，对。
轩：小奎姐取的？
幻：对呀，当时我们还开玩笑呢，说我取李洛冥的名字，小奎取我承轩年号的名字，说不定未来洛冥还要取你小奎姐的什么东西。
洛：所以后来，你才让我为小奎姐追封尊号？
幻：对呀，这样就形成一个闭环了。
轩：那我想问一下，就是当初为什么要更改立法，就是从星元立法更改成承轩历法？而且更改了以后，为什么要让他们两个立法同时存在？
幻：你能理解中国农历和公历同时存在吗？
轩：当然能理解。
幻：那不就得了。
轩：可农历本身是辅佐于农时的，是对农务有实际帮助的，而共和历法，它似乎只具有政治效用。
幻：具有政治效应就对了。因为我自始至终其实都希望明渊帝国脱离神幽所谓神权统治的影响，所以为了能够逐渐摆脱神幽的影响，我一开始就对某些神幽时代留下来的产物进行了改动。
不过我也没有具体怎么改动，我是把神幽留下来的星元立法和我自己的承轩历法两个放在一起，两种历法同时使用，就像农历和公历一起使用。
我的目的本身就是为了过渡。如果我直接把神幽设立的星元立法给废了，单单使用我的承轩历法，肯定国内一万个不满意，承轩革命可能当天就爆发了，我当天可能就被议会刺死在议会厅里面呢。
轩：怎么，难不成，你身边还有布鲁图斯？
幻：这个倒没有，我还是很相信他的——和相信星河一样相信他。
……
轩：行了，问那么多问题也都累了，明天还要开会，大家歇着吧。
众：行。
轩：我还有报告没写呢，下个星期瀚海那边要，还有明天的讲话我得想想……
幻：没事，我陪你，正好我还有一叠清样没批。
齐：你圈了吗，小幻老师？
幻：我……圈了……？
奎：赶紧看一眼。
幻：哦，我还没看呢，这篇什么时候……
洛：明天要给的。
幻：那行吧……
轩：难兄难弟啊……一起？
幻：只能这样了……你们都看完了？
奎、洛、齐：嗯呐。
幻：那就早点走吧……
轩：这个给你坐，我坐那边躺椅上。
幻：躺椅上写字不会不好写吗？
轩：可是舒服啊。
幻：行吧，看来要通宵啦……
轩：我们这几天加起来，有睡超过十小时吗？
幻：不猝死就行。
轩：从你嘴里说出这句话，总有点不舒服……
幻：放心，死不了，我有经验。
轩：这倒是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