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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第 7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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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
进入隆冬的枫宁，一如往常，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张泉生等人正在议会大厅开会。
与此同时，洛秋正在国务部副部长办公室。
就在这时，他接到了一份从不远处火车站送过来的一份文件。
来人敲了敲门。
“请进。”洛秋话音未落，来人便直接推开门。
“报告，有急件。”
“放下吧。”洛秋看着放在桌上的文件，瞄了一眼，用手指把它挪过来。
上面写着“第一副部长洛秋亲启”。
洛秋打开信，拿出来看。
是星权写给他的。
洛秋：
通知你一声，国母在澜碛坠湖身亡。
时刻注意枫宁动态。
如有需要，可允许枫宁方派人前来吊唁。
此致
祝安
星权
承安二十三年
十二月二十七日
洛秋看着信，霎时愣住了。
他反复读着这封信，同时检查了一下信封。
没有别的信件，只有寥寥两句话：“国母去世，可允许枫宁吊唁。”
洛秋预感到了些什么，拿起信封，把信装回去，站起身来，走出房间，来到门外，走进车里。
“去皇宫门口。”
车在路上一顿飞驰，来到了目的地。
洛秋还没等车停稳，便开门下来，一路小跑着来到门口。
边上的守卫早已经记住他了，也没让他出示公文或者标识就放他进去了。
洛秋抓着信封一路向前跑。
此时，议会常务会议正好结束，张泉生刚要起身回到电话房里。洛秋走到走廊上，叫住了他：“张主席，请等一下。”
洛秋一边喘着，一边挥手，让张泉生停下。
张泉生回过头来，看着眼前的洛秋，走上前：“怎么了？”
洛秋差点摔了一跤。
“当心点。”张泉生一把把他扶了起来。
“有急事。”
“什么急事，慢慢说。”
张泉生走到桌子旁，将椅子从桌底拖出来。洛秋二话不说坐了上去，开始大喘气，把信递给张泉生。
张泉生接过信来，看了一眼，扫视了一下洛秋：“……对此，我表示很遗憾，请向我对明渊统上及其他相关人员表示慰问，并致以深深的哀思。”
洛秋点点头。
“这件事……我需要和统上商议一下。”
“我跟你一起去吧？”
“……也行。”张泉生点点头，洛秋跟在他后面。
两个人前后脚来到幽絮的办公室。
“进来。”
两个人敲了敲门，听到里面的回应，走进门去。
“有什么事吗？”幽絮正抬起头，看见洛秋站在张泉生旁边，“洛秋，你怎么来了？”
“我来送一封信。”洛秋指了指张泉生手上拿着的那个信封。
“这是什么东西？”
洛秋看了张泉生一眼，点点头。
张泉生把信递给幽絮。
幽絮看了他们一眼，打开信，没看两眼，便把信盖在桌上。
“这是刚刚的消息吗？”
“我刚一拿到信就过来了。”
幽絮再次拿起信纸，反复看着，又盯着洛秋的脸看。
“这事关系重大，或许可以请张主席前往明渊吊唁。”
幽絮看了一眼，点点头：“那张泉生，就由你代表枫宁去一趟。”
“是。”
“务必在元日之前回来。”
“是。”
“我也跟着一起去吧。”洛秋看着幽絮。
“可以。”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办公室，坐上车来到火车站。
洛秋正打算和普通乘客一起买票，张泉生把他拉了过来，带到电话室里。
电话室的人正盯着屏幕，手拿对讲机准备对接。
听见后面有动静，回过头来，发现是议会主席和第一副部长。
他站起身来：“主席，副部长。”
张泉生和洛秋看着这个人，有些好奇。
“……上岗之前，我们都需要熟悉一遍领导。”
洛秋看着张泉生。
张泉生点头：“赶紧派一辆去明渊首都的专列过来。”
“是。”那人看起来像是新来的，甚至还犹豫了一下，或许是想问要干什么。
要是老手的话，就会懂得少问多做的重要性了。
那人一个电话，没过多久，专列就到了。
张泉生和洛秋来到车上。
通过今年年底的又一次提速，专列已经变得飞快。上午接到消息坐车回去，刚下午的功夫，就来到了渊洛行域。
专列抵达了明渊火车站。
两个人下车。
此时，明渊的氛围好像依然很热闹，大家似乎都不清楚国母的事情。
就在他们下车的同时，后面来了一辆专列，专列两边还挂了些蓝布。
洛秋一看就知道，这是送葬的那批队伍。
他们坐的专列前脚刚走，挂着蓝布的车后脚就过来了。
张泉生和洛秋也没有墨迹，直接走出了火车站。
他们明白，这种场合下，肯定会有明渊的人过来迎接林卫的棺椁，如果他们在这边，阻挡了那些人的主角位置，想必会让他们难堪。
纵使洛秋是明渊的人，他也无法这么做，毕竟对于林卫而言，洛秋相对还是微不足道的，张泉生就更甭说了。
两个人走出火车站，叫了辆车，前往皇宫。
林卫的棺椁刚刚被抬上站台，火车站里挤满了人。
张泉生和洛秋一路坐着车，来到皇宫。
此时的皇宫门口已经开始聚起了一群人。有人认出了他们两个，他们朝对方点头示意。
“现在可以进去吗？”洛秋看着其中一个人。
“应该可以吧，你们两个先进去好了。”
洛秋点点头，叫张泉生跟住，自己一路往前。
他下意识跑到了皇家住所，本想敲敲门，等星幻开门，或者幽奎，又或者别的谁，突然想到，他们应该早就已经在火车站那边等着了。
两个人回到皇宫门口，跟那些等在门口的人一起站着。
不远处，人群开始聚集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林卫的棺椁开始出现在他们的视野当中。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林卫的棺椁才最终走进了大门。
人们乌泱泱跟了一大片。
张泉生和洛秋低着头，和人群一道走着。
洛秋偶尔会抬一下头，他看到了抬着棺椁的星幻，好像还看见了幽奎。他咳嗽了一声，继续低头跟着。
张泉生瞄了一眼：“你怎么了？”
“没事，看到熟人了。”
张泉生抬起头，看到了星幻，忙低下头。
一连几个白天，林卫的棺椁都停在原来帝国皇权时期的议会大厅里。
张泉生和洛秋跟着人群，开始转圈。
星权注意到了他们，朝他们微微点头。
两个人点头回应。
星幻和幽奎站在旁边。
洛秋凑上来，看了他们，想说些什么，可到嘴边，又觉得不合适，咽下去了。
星幻摇摇头，让他跟着人群继续走。
幽奎抬头，看到张泉生跟在洛秋后面。
星幻和幽奎两个人朝他点点头。
张泉生微笑了一下，突然感觉好像不合适，又把脸冷了下来。
当天晚上，等到人都散去了以后，张泉生来到星权办公室门口，洛秋跟在身后。
“既然这边是你的主场，那就你来敲门吧。”张泉生主动退到后面。
“行吧，我想想。”洛秋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到门口，敲了敲门。
“请进。”
洛秋缓缓把门推开：“统上。”
星权从一阵烟雾当中抬起头：“是你啊。”
“对。”
“……谁来了？”
洛秋走进房间，指着楼道外面。
张泉生走了进来。
星权立刻站了起来：“张主席，你怎么来的？”
“我们一接到消息就赶过来了。国母的事情，我们也很难过。”
“祸福旦夕之间。既然已经发生了，那难过也没什么用。请坐吧。”星权坐回到位置上。
张泉生坐在沙发上。
“洛秋，你也坐，不要老是站在那里。”
洛秋点点头，坐在张泉生旁边，手搭在腿膝盖上。
张泉生靠在椅背上，两只手贴着沙发扶手：“自从明渊召开澜碛会议以后，我们好像就没什么交集了。”
“澜碛以前好像也没什么吧？”星权笑了笑。
张泉生跟着点点头：“是。”
“既然现在明渊和枫宁正在交好，如果过了那么久时间，都没有见过什么面，岂不是不太合适？”
“是啊，所以借着这次机会，过来看看诸位，这也确实是个好机会。当然，不要误会，我本人，包括我们统上，以及枫宁上下，都对林卫国母的死表示惋惜，对诸位表示同情。”
星权看了一眼张泉生：“既然你都来了，我就畅所欲言了。”
“……但讲无妨。”
星权抽了口烟：“现如今，林卫已经不在了。说实话，我的身体也已经要不行了。”
“我看，星权统上的身体健康得很啊。”
“健康……那只是表象，你看，我这手，二十四小时不停地抽，除了睡觉吃饭什么的。”
“抽烟抽多了，确实也对身体不好，这也是要注意的。”
“你不抽？”
星权把烟递给张泉生。
张泉生本来都已经伸出两根手指了，临了收回手来，挥挥手：“我对烟这种不感兴趣。”
星权看了眼洛秋。
洛秋同样摇摇头：“不用了，谢谢统上。”
星权把烟盒放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就叫你泉生了。”
“没关系。”张泉生翘起腿，看着星权。
“泉生，最近说实话，我有点打算让位了。”
张泉生听到这话，眼神瞟了一下：“让位？”
“倒也不是说把统上的位置让给后来人吧，只是说，希望小幻锻炼一下，毕竟以后，他要继我的位。”
“……当然，如果能够锻炼，自然也是好事情。”
星权咳嗽了一声。
“统上请注意身体。”洛秋在边上看着星权。
星权有些惨淡地笑了笑：“我的身体说实话，也就那样了，前不久还发过一次烧，这个，想必你们也是知道了。”
“我们……也是听星权统上说了才清楚。看星权统上的脸色，好像是有些不太好。”
“岂止有些不太好，或许，我大限将至了。”
“不能这么说。现在这种时候，明渊全国需要的是振奋，大家都沉浸在悲伤当中，太悲伤了，也不好。”
“是啊，可毕竟大家都已经沉浸进去了，再把人拔出来有点困难。”
“但我相信，统上会带领上下振奋起来的。”
“那就多谢你的盼望了。”
“哪里哪里。”张泉生笑了笑。
“想必你们来，不是因为这件事的吧？”
“……自然不是。既然星权统上都这么直接了，我们也就讲了。”
星权点点头。
“这次我们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明渊近期的动态，毕竟这一整年下来，明渊国内似乎有些不太安定。”
“不太安定，那是肉眼可见的，也没有什么所谓的机密给你们讲的。”
“……不过尤其林卫国母去世这件事，或许会使得枫宁老百姓对明渊日后的态度有所猜疑呀。”
“这个你们尽管放心，《宗陵日报》也可以写文章，就像《琏江日报》一样。只要我在这里，或者说，只要我这一脉的人在这里，明渊和枫宁必然是会尽力维系好与对方的关系的。
“我们绝对不会进犯，这是我在这里向你们保证的。”
“那就好！得到星权统上这个保证，我们也都很高兴。”张泉生把背向后靠，看了一眼洛秋。
“统上，今年有关明渊枫宁的国务事宜，我会在新年后发给统上的。”
“很好，我相信你的工作能力。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
“统上更辛苦，我不过是做了些统计工作而已。”
“如果你那些只是统计工作，那我这些，也就是比加减乘除稍微难一点了。”
三个人互相笑了笑。
张泉生和洛秋一直待到三十一号。
那一天，他们两个跟随队伍来到了林卫安葬地。
他们站在队伍的最前面，被星权允许进入安葬地内部。
站在角落旁，两个人看着林卫的棺椁缓缓降落，随后又被土给掩埋上。
张泉生的嘴角撬动了一下，洛秋则始终站在那里，盯着林卫的棺椁。
安葬仪式结束后，张泉生走到星权旁边：“星权统上，我们需要回去了，明天的新年议会，我们还需要参与。”
“当然，也不耽误你，既然这边已经完成了，那大家就各自回去吧。”
张泉生和洛秋向星权鞠了躬，坐着专列回到了宗陵。
在回皇宫之前，张泉生还特意转到《宗陵日报》出版社总社。
没过一会儿，他便跟随洛秋回到了皇宫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