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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第 9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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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三、
回到皇宫，星幻走进电话房里，拿起电话：“是郑怀津吗？”
“是。请问……”
“我是星幻。”
“……监政你好。”
“你现在赶紧过来到我这边。”星幻挂断电话，和李临意一起坐在议会大厅。
两个人正批阅着公文，旁边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星幻抬起头来：“坐。”
郑怀津坐在了星幻指着的位置上。
“监政叫我有什么事？”
郑怀津朝星幻和李临意点头。
“你手下的人还有空的吗？”
“我手下的人……目前有很多空闲。”
“那好，派出一部分人来。”
“派多少？”
“你手下的人几个就够了吧？”
“那可不一定，保险起见十几个吧。”
“这次行动要轻装简从，悄无声息。”
“那几个人就够了。”
“反正人具体你自己挑，挑干练点的。”
“那我们要干什么呢？”
星幻看了一眼李临意：“我想让你杀一个人。”
“谁？”
“冯锡正。”
“他不是已经被贬了吗？”
“对呀。”
“……明白了。”
“要给他留全尸，明白了吗？”
“留全尸？”
“我们讲的留全尸，不是你们这种。”
“明白了。”
星幻挥挥手，郑怀津离开了。
回到首都保卫科，郑怀津赶忙打电话叫来了几个人。
他们站在郑怀津面前：“你们几个，现在赶紧去前往澜东的路上，找到冯锡正，把冯锡正及其守卫通通解决掉，老规矩。”
“明白。”郑怀津手下的几个人一路紧赶慢赶，来到冯锡正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
此时，冯锡正距离澜东就剩不到两个小时的路程了。
那批人赶到冯锡正那边。
冯锡正他们正坐在路旁边休息。
守卫中有一个人抬起头来，看着周边草木的动静。
他凑到队长身边。
“队长，旁边是不是有什么动静啊，我看好像有声音。”
队长站起来，看了一眼。
就在这时，那几个人突然从边上的树林里冒出来。
“不好！快，准备……”队长还没说完话，就被其中一个人给一刀砍了。
冯锡正忽然叫了出来，开始往旁边跑。
原本守卫冯锡正的人通通倒在刀下。
冯锡正躲到了一旁的木屋里。
屋里没有灯，晚上显得格外的暗。
他躲在角落里，外面的杀手直接一脚把门踹开。
他看着眼前的人：“你……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来杀我？我和你们无冤无仇。”
最前面的那个人把面具摘下，蹲在他面前。
“是……你？”
冯锡正认出了这人是郑怀津手下的人——
还是当初清算白钱二家那晚，他带领的保卫科那批人的领队。
“没错。副总长……不对，应该是前副总长了。一路走好。”
冯锡正跪在地上：“求求你，放我一条命吧，我可以假死，我可以躲在乡下永远不出来，好不好？”
那个人看了看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罐子：“这……是什么？”
冯锡正的手刚一碰到罐子，就像是被烫了一下一样，疯狂躲着拍去。
“不要怕，这只是一个小罐子，不会怎么样的。”
“这里面……装的什么？”
那人站起身来，挥了挥手，后面的人走上前来，把冯锡正一把按在地上。
边上一个人抓住冯锡正的头发向后拉。
冯锡正的脸从地上被拽了起来。
“上面说了，要留你全尸。本来我们一刀就可以解决了，不过毕竟是命令。”
那人把手中的一瓶东西打开，凑到冯锡正的鼻子旁，闻了闻。
“香不香。这可是一股很香的气味，你不觉得吗？”
那人像是丝毫无视毒药一样，把瓶子凑在自己鼻子边闻闻，随后闭上眼睛，像是在感受其中的香气。
冯锡正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嘴巴一刻不停地张在那边，两排牙齿还挂着口水。
此时的冯锡正脸上已经流满了眼泪，还沾了些灰尘。
“既然你知道我们，想必也懂得规矩。”
冯锡正忽然开始破口大骂：“王轻尘你个王八蛋，老子他妈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这群卖了我的狗杂种……”
“行了，冯锡正，到如今，你也别为了过去后悔。虽然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但我还是得说一句，你当初怎么就不想想你现在呢？”
冯锡正吸了下鼻涕：“……我当初早就想过，会有这种下场。”
“那你还怕什么？”
“人总是怕死的呀。”
“我们就不怕。”
“人总是要怕死……”冯锡正说不出什么，只好再重复了一遍。
“放心，死过一次，就不再怕了，所以，喝吧。”
“那个人再一次把毒药贴在了冯锡正嘴边。
正要灌下去，冯锡正喊了一句：“等一下。”
“又怎么了？”那人有些不耐烦了，语气都有些催促。
“能不能……让我……坐起来喝？”
那个人看了眼冯锡正，抬起手让边上的人离开。
冯锡正坐在地面上。
那个人把毒药递给冯锡正。
他看了一眼，用手接了过来。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他终于碰到了那个瓶子。
他把瓶子凑到鼻子边上闻了一下，开启自己的嘴巴，隐约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吱呀声。
冯锡正看了一眼那个人：“你们这么做，统上他知道吗？”
那个人笑了笑：“你也知道，我们只接上面命令，从来也不会去了解，到底是谁让我们干的。”
“你们真的不知道吗？我都已经到这份上了，你们还不肯说吗？”
“我们真不知道，你赶紧喝了吧，别耽误我们时间了。”
冯锡正看着眼前这个人，又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毒药，猛地一甩，把毒药给甩飞了出去。
那个人依旧很淡定，挥了挥手，让身边的人再次把他摁在地上。
这一次冯锡正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一样，仿佛马上就要挣脱身边两个人的压制了。
可惜，这匹野马只是性子野，身子早就已经老了。
那个人从怀里又掏出了一瓶。
“我知道你要这么干，本来你可以不那么痛苦的。”
“……什么意思？”
“那是瓶迷药。”
“什么？……”
“上面说了，尽量让你留全尸，可我们没怎么干过这个，干脆想着先把你迷晕，再给你灌毒药，免得你到处折腾。现在可是你自己折腾的，清醒着把毒药喝下去。”
那个人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白晶晶的瓶子，像是里面装着什么珍贵的药材。
刚一打开瓶子，里面便散发出了一股刺鼻的气味，像是接触一点，就能把人的骨头给腐蚀殆尽一般。
冯锡正忽然感觉一阵恶心，开始干呕。
那个人笑了笑。
“看来，你也是怕死的人啊。既如此，当初为什么要这么干呢？”
“你知道……我干了什么吗？你知道吗？”
“如果你不干什么，我就不需要知道你干了什么……不过现在我倒是挺好奇的。”
“你的意思是……你愿意听我讲？”
“不愿意，赶紧的。”那人结束了话题，急忙想把冯锡正给毒死。
冯锡正咽了下口水。
眼见瓶子离他的嘴越来越近，冯锡正闭上了眼睛。
在眼皮盖上的一瞬间，两滴眼泪从眼眶里掉了下来，几秒钟的功夫，就砸在了地面上。
那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最后一点印记——
不过也很快就干了，正如他这一辈子一样。
急匆匆来，又急匆匆去，中间什么也没干成，摇摆不定，两面受敌。
他两眼一闭，抬了抬脖子，把里面的东西喝了下去，随后一阵挣扎。
旁边的人看着他在地上不停扑腾，衣服都脏了不少，手指甚至在地上抓出了血印子。
过了不知多久，他终于停止了动荡。
此时，他的脸还因为疼痛而变得通红，没两个小时就开始冷了下来。
倒也没有那么白，不过可以明显看出，他已经死在了这里。
那个人拿出一面小镜子，对着冯锡正的口鼻放了一会儿，把镜子抬起来，点了点头。
外面其他几个人已经把其他人解决了。
里面，三个人把冯锡正的尸体抬出房间，秘密运回燕平监狱地下室封了起来。
就在前一天晚上，郑怀津在把人派出去以后，赶忙来到了赵正尧处。
赵正尧刚和星幻他们谈话没多久，心里正在猜测到底未来会发生什么事。郑怀津的到来，让赵正尧有了些思路。
“来，你坐下，跟我讲讲，到底最近有什么事情？”
郑怀津犹豫着。
“我你还不好讲吗？反正我们工作都是一个性质。”
郑怀津看着窗户，抬了抬手，把门关上。
赵正尧反手把门拍在了墙上，看着郑怀津。
“我过来就是要跟你串一下话。”
“什么话？”
“刚才，监政他们让我派人把冯锡正给杀了。”
“……啊？”
“我想，马上就会有一场腥风血雨了。”
赵正尧坐在郑怀津旁边：“刚才，监政他们来找过我，和我讲，说让我多注意一点，最近有事要发生。”
郑怀津点了点头：“看来是要针对王轻尘他们。”
“真想不明白，为什么王轻尘他要和星幻他们对着看。”
“王轻尘这个人，统上向来说他有点本事。”
“我看他就是个草包吧，局势都分不清，跟星幻对着干。”
“如果按照统上说的，或许正是因为他分析了局势，才发现，好像和星幻干是他唯一的出路。”
赵正尧看着郑怀津：“怎么说？”
“说白了，王轻尘就是澜碛的人。澜碛被镇压了，王轻尘不得想个自保的方法嘛。”
“可他为什么要针对星幻呢？”
“或许是因为他受了什么人的指使吧……”
“我看他好像没有吧。会不会是因为……统上最近身体不好，他有点蠢蠢欲动了？”
“这个我看倒不会，可能是因为别的原因吧。”
“会不会这又是统上的什么……”
“你可不要多想，我们就干好我们自己的就行了，他们那些，我们管不着。”
赵正尧点了点头。
“对了，你的人把那些人都杀了？”
“毕竟我让他们按照老规矩办，要是留下个谁，那就麻烦了。”
“留下谁也没什么关系。”
“毕竟看架势，监政他们老早就有准备了，哪怕王轻尘他们真的要造反，我们也有应对的法子。你赶紧回去看着你的人，最近可得多注意一点，不要把他们看丢了。”
赵正尧摇摇头：“放心吧，不会的。现在我关心的倒还是统上。万一王轻尘真干出什么来，就麻烦了。”
“你还真以为，王轻尘他们能翻得了天？”
“不清楚。我现在越来越看不懂，他们到底是为了保全自身，还是为了争取什么东西……推翻帝国？”
“或许吧。”
“保全自己？”
“很有可能。”
“他们会不会是在想着保全自己的基础之上，想着干点什么大事？”
“极有可能如此。王轻尘这个人是个狠角色，可惜他身边人都没发现。”
“会不会他们发现了，但是不敢说，毕竟已经在一条船上了。”
郑怀津摇摇头：“行了，我走了。”
“这就走了？”
“那还能干什么？”
“等到时候，你负责搞一个什么别的意外之类的，反正你都熟悉。”
赵正尧把郑怀津送到门口，拿起桌上的电话，对着对面的人说着些什么：“最近，你们可得多注意点，不仅要二十四小时，而且还要全方位无死角，这个我多次强调了。”
“是。”
赵正尧挂断电话，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
第二天，就在冯锡正他们被杀了以后没多久，王轻尘就接到了消息。
为了保险起见，王轻尘在派出一队人的同时，还在他们周围埋伏了两个人，负责随时查看他们的动向。
当冯锡正他们一队被杀了以后，那两个人赶忙跑了回来。王轻尘此时坐在办公室里看着他们。
“你确定吗？你们看见了？”
“看见了，看得明明白白的。”
王轻尘开始搓着手：“行了，你们出去吧，我知道了。”
两个人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王轻尘拿起电话，打给杜立明：“老杜，你赶紧过来，马上。”
还没等杜立明说什么，王轻尘立马挂了电话，打给魏子文：“老魏，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王轻尘又打给马新正。
三个人接到电话，马上赶了过来。
王轻尘坐在办公室里，看着走进门来的三个人，让他们坐了下来，看着他们：“告诉你们个消息，冯锡正在路上被杀了。”
杜立明揉了揉脸：“被杀了？被谁杀了？什么时候杀的？”
“这个我们也不清楚，是我派出去，藏在暗处观察他们的人发现的，他们刚刚过来向我们通报。”
“这可怎么办？”魏子文顿时慌了。
“怕什么？都说了，大不了死了，要想干，就别怕掉脑袋。”
“你现在有什么主意吗？”马新正看着王轻尘。
“我在想，我们现在应该可以准备起来了……议会军已经集结完毕了吗？”
“早就集结完毕了，就在郊外藏着呢。”
“那好，现在我需要你们各做几件事情。”三个人看着王轻尘，“老魏，你就负责写文章，这个是你老本行了。”
“明白。”
“老杜，你准备一下高等学府封禁令和逮捕令，还有对温华清的逮捕令。”
“对温华清？你想干嘛？”
“到时候，我打算把明渊大学给孤立了，同时把温华清给抓起来，这样，到时候如果明渊大学要动，他们也翻不出天去。”
杜立明点点头。
“还有老马，你也很关键，到时候，你得把从全国到首都的入口全部封起来，这个是你们交通的内容，我就不多说了。”
“行。”
“大家先准备着，等到明年年初，我们行动。以我的调令为号令，大家到时候一起动手。”王轻尘挥了挥手。
大家纷纷离开，王轻尘紧随其后，走出办公室。
趁着月色，他坐上车，连夜赶到了郊外一个秘密据点。
这里，王轻尘聚集了上千人。
他来到秘密指挥部，看了一眼演练桌旁边的几位将军。
将军们见到王轻尘，纷纷站立敬礼。
“不必了。大家都已经准备好了吧？”
“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行动。”
“很好，就喜欢你们这种果断……大家现在推演到了哪一步？”
“已经推演到几乎占领整个明渊东半部，琏江行域也已占领大半，正预备向安枫和霍马挺进。”
“慢慢来，不要着急。”
“明白。”
“对了，总长，我们什么时候起兵啊？”
“预计是明年年初，这个……到时候听号令就行。”
几个人点点头。
王轻尘走上前来，看了一眼他们的排演。
他拿起棍子：“琏江医学院部这时候应该已经在矜雾了，到时候，明渊大学朝着安枫一带前进，琏江医学院朝着霍马前进，我们负责持续歼灭残余部队。”
“明白。”
“当然，到时候，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也不要把我的话当做教条，还是要及时变动。”
“总长放心，一切有我们在。哪怕是死了，也要为总长拼出一条路。”
“很好，你们都是咱们澜碛人，澜碛现今已经被缩减成这副模样，你我看着都有心痛。”
“如今的澜碛早就孬得不行了。前几天我偷偷去看了，星权他们换上的人柔柔弱弱，轻易就能打败他们。”
“不要讲什么轻易，也不要掉以轻心，明白了吗？”
“明白。”
王轻尘看了一眼作战图：“这幅地图好像有点老啊。”
“这是新的，只不过在之前来这里的路上，掉坑里脏了一些。”
“地图都能掉坑里，是谁负责的？”
边上一位将军默默举起手来。
王轻尘转过头去：“怎么是你，印象里你不挺仔细的吗？怎么连地图都能掉地上？”
“其实是我手下的人干的。”
“我不管你手下人不手下人的，反正是你的人，你就得负总责。”
“是。”
“这段时间，大家抓紧训练，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最好直接两班倒训练。”
“明白，总长放心。”
王轻尘环视了一眼，走了出去。
他来到军营里面，走到战士们身边。
有些战士一眼就认出了王轻尘，他们纷纷提醒身边人，一个个跟着从位子上站了起来，看着他。
王轻尘挥挥手：“大家好啊，我过来看看大家。”
“总长，咱们什么时候打呀？”
“打？你有点太急了吧，不急。”
“早点打，早点结束嘛。”
王轻尘走上前去，摸了摸他的脸：“你小子……你们这些人都这么想的吧？”
“是。”
“不要那么急，慢慢来，现在，咱们先练练手，等到时候，咱们一起杀过去。”王轻尘朝着战士们，笑了笑，离开了。
与此同时，杜立明也正在准备着自己的事情。
他回到纪律检查部，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相关文件。
杜立明看了一眼手边的高等学府封禁令。
封禁令是他过去早就已经拟好了的，预备着等到关键时刻用。
现在，这个时刻终于来了。
杜立明反复检查这上面的措辞，努力将其模仿得更像星权。
与此同时，杜立明从抽屉里掏出了一张逮捕令，填上了温华清的名字，又拿出了一张白纸，在上面反复临摹着星权的字迹。
确认无误以后，他签上了星权的名字。
杜立明把这两份文件放在抽屉里，锁好。
马新正回到交通轨道部，找到自己的助手。
“帮我梳理一份……从全国到首都的铁道路线。”
没过一会儿，助理拿着一份文件走进办公室，上面列着从各地方到首都的所有铁道路线。
马新正拿起笔，在其中的几条路线底下划了一条横线。
助手看着马新正：“部长，您这是要干嘛？是上面有命令……”
“这个你就不要管了，到时候恐怕会有变动，上面通知我们，一定要在关键时刻行动。”
“有变动？”
马新正抬头看了他一眼。
助理明白了什么，闭上了嘴巴，点点头，离开了。
魏子文叫来了自己身边的笔杆子们：“这几天，你们就给我一直写文章，就按照我之前和你们说的。马上就到时候了，咱们都是澜碛的，现如今，澜碛已经被星权他们压倒了下去。
“咱们这个国家是靠军人建起来的，把军人打倒了，算什么事情？”
“就是……对了，什么时候啊？”
“预计明年年初，具体要看王轻尘那边。”
几个人点点头。
“行了，也别废话了，赶紧过去准备吧，浪费时间也不好。”把他们送走后，魏子文关上房门，不断走来走去，又坐回到位置上，从抽屉里拿出以前为了写有关钱仲辇和白平的文章准备的资料。
魏子文看了几遍，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随后拿起笔和纸，一边念叨着，一边在纸上写。
一晚上的功夫，他写出了两篇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