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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白月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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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忱月志愿目标还挺明确的,那次志愿填报指导就没有去找谢迟宵,也没加他的联系方式。
但是还记得那个时候,他身边正经问问题的没几个,反倒都是等着要加他微信的。
谢迟宵回来分享经验,没想到老师临时给他增加了这样一个环节,还把他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他无奈又好笑的在人群的包围和注视下认命拿出手机,眼见周围的人齐刷刷的也举起了手机,他的手背先盖住屏幕,看了一圈身边的人,提醒着:“加微信可以,但只能问有关填报志愿的问题啊。”
“好好好!!”
四面的人忙不迭地答应。
听他们答应得那么快,几乎是脱口而出,谢迟宵笑着摇摇头,但还是把二维码放了出来,看他们人挤人,还不忘维持着现场的秩序。
后来听当时混在里面也加了他微信的朋友说,他们这一届填报志愿截止后,谢迟宵就群发了“任务完成,有缘再见”,末了还在消息后面恭喜他们毕业,开启新的人生,然后就把那次分享会上加了他的学弟学妹们有一个算一个,全删了。
又听闻,被删掉可又真有事想咨询他的人重新发了好友申请,他也还是加上,帮忙解答了。
……
时隔这么多年再见,这一面实在是太意外,姚忱月难免有些愣神。
直到听到谢迟宵的拒绝,她才意识到自己“苦守”在他面前这个行为确实容易被误会,急忙往后退了几步,解释着,“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刚说完,就看见面前的人眼眸睁大,近乎微不可察地咬了下唇,神色有些懊恼。
谢迟宵类似的事情遇到过太多次了,每次流程还都很固定,对方总是这样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的脸不说话也不动,要是中途有别的客人找他就让他先去,在一旁一直等着,等他回来才开口要联系方式。
他此前一直等到了流程的最后一步才开口拒绝,就是几个小时前也才遭遇了一回,刚才是他头一次“抢答”,结果就闹了个大乌龙,“我……”
“没事没事。”姚忱月摆摆手,先一步把事情揭过,然后回答着他之前的问题,“就这些吧,再加一份炒饭。”
“实在抱歉。”
谢迟宵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嘴角。
姚忱月回了一个笑,侧身扫码付完款,就离开了。
她回到座位坐下,还在想着这次意外的碰面,在想,谢迟宵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因为好奇,她的视线总是忍不住的往谢迟宵那个方向飘。
谢迟宵比她大一届,当时他考上top大学,学校里外都贴了喜报,作为优秀毕业生,校园里还有专门介绍的展板,教过他的老师也总是拿他激励学生。
后来姚忱月他们高考完了,同学聚会上,一群对未来的大学生活充满期待的人在聚在一起,谈话间,不可避免的会聊到那些优秀的学长学姐。
就是在进入大学几年后,也偶尔会听到点有关他的消息。
姚忱月思来想去,果然还是压不下心里的疑问。
不过看着的时间久了,她又被其他的给吸引。
她以前学过一段时间画画,有关谢迟宵的画,如果现在还在,估计能收拾出来一个指节那么厚。
学生时代谢迟宵的样子,她用画笔一一记录下来,还画过想象中谢迟宵步入职场的模样。
画面里的人或站或坐,都无一例外地都穿上正装西服为表现成熟,姚忱月最常用黑白两色营造氛围,制造视觉冲击,还会突显一些配件,比如,颈间系着的领带、鼻梁上架着的无框眼镜。
只是当时画上的人跟现在穿着简单T恤长裤,随意站着留个背影的人比起来,不过还是个少年耍酷的空壳子,远不及真实的他气质沉稳。
思绪被回忆打岔,姚忱月看着视线中心的谢迟宵,突然就开始分析起了人体。
谢迟宵身量颀长,腰间松松地系着防油污的围裙,身上本来是件宽松的短袖,就是这一系,反倒若隐若现地勾勒出了腰线。
顺着腰线往上,少年时代他还有些单薄,此刻用宽肩窄腰来形容却正正好,向下,系在身后那两条围裙带子长出来的部分没有老老实实的下垂。
姚忱月来回打量,那边的谢迟宵一直难以忽视身上顽固的注意。
他微微转过头,正巧对上姚忱月的眼睛。
谢迟宵很快回头。
烧烤好了之后是由带领姚忱月找位置的那个男大端过来的,除了姚忱月点的东西,他手里拿来一瓶豆奶,一并放在桌上后,豆奶开瓶插上吸管,推到姚忱月面前。
姚忱月碰了碰瓶身,带着点微凉。
“我没点这个啊?”
男大困惑地啊了一声,说:“我哥让我一起送过来的,他记错了吗?”
他扭头去看那边的谢迟宵。
姚忱月也跟着看过去。
谢迟宵注意着他们这边的情况,此刻正面对着姚忱月,朝她点了点头。
姚忱月了然,原来他还在惦记着刚才的事,然后才仰头对男大说:“好像是我的,谢谢啦。”
男大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见没什么问题,接着去忙了。
姚忱月饥肠辘辘,菜上桌了先喝了一大口豆奶,手机的震动把她吓了一跳。
徐昭:【你人呢?帅哥人呢?!】
她心里暗道糟糕,刚才光顾着观察谢迟宵,忘记回徐昭消息了。
姚忱月赶紧点开聊天框。
徐昭在那头握着手机急得团团转,就连短视频上的帅哥都看的不专心了,一个视频要放好几遍才往下刷。
手机终于有回信了,看格式还是照片,她心跳陡然加速,凝神点开——
怎么是一张冒着热气的烧烤live图啊!
徐昭:【……】
徐昭:【死丫头,吃得真好。大骂.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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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忱月告诉徐昭她在岛上遇到了谢迟宵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电话那边,徐昭举着电话,同样震惊得说不出话。
良久,才说:“……为什么啊?”
姚忱月心说她也想知道为什么。
徐昭又问,“那、那你告诉他你是谁了吗?加上联系方式了吗?”
姚忱月想到昨晚那个小插曲,“没有。”
她觉得校友这个身份,说白了,就跟陌生人没什么差别。
对面又短暂地失去了声音。
姚忱月说:“我就是提前给你说一声,这样你明天过来要是见到了不至于太惊讶。”
她看了看时间,“行啦,你先午休吧。”
徐昭满头疑问,“好吧。”
临挂断前,还是没忍住又说,“到底为什么啊?”
姚忱月结束和徐昭的通话后翻身从床上爬起来,拉开窗帘,外面的天气没受任何影响,依旧是一个艳阳高照的晴天,甚至比昨天还好,万里无云。
她定的民宿就在海边,出来走几步就到了沙滩上,民宿还专门在正对着的沙滩上插了大大的遮阳伞,旁边放着躺椅,供民宿的客人使用。
姚忱月今天非常入岛随俗地穿了条碎花裙子,长发松散地挽起,找了个没人的躺椅靠着坐下。
看见有推着卖的整颗椰子,买了一个,还得到了一个造型夸张的太阳花纸墨镜赠品。
她把墨镜甩开戴在脸上,咬着吸管,小口喝着清甜的椰子水。
只是心里有事,看着眼前的美景都有点兴致缺缺。
姚忱月其实不太明白自己怎么会对谢迟宵出现在这里那么在意,想了想,最后归结于高中的某个下午,在高年级教室门口看到的那个身影。
姚忱月上了高中才开始画的谢迟宵。
是一个把谢迟宵当作男神的朋友,无意中看到了姚忱月闲暇时的画,由此萌生了让她帮忙给男神画几张的想法。
也不是什么大事,姚忱月很快答应了,然后就拿到了谢迟宵在运动会和艺术周期间的照片。
对着照片画完,那个朋友,连带着当时的徐昭一起把姚忱月拉入了追男神行程的队伍。
想到这里,姚忱月也觉得好笑,唯一一次追“星”,居然是在学校里。
用现在的话来说,谢迟宵就是妥妥的白月光。
成绩好,长得帅,还不会走几步就莫名其妙的来一个投篮或是运球的假动作,在当时那个年纪,这些就足够把好感度拉满。
那会儿除了姚忱月她们,还有许多组队去看谢迟宵的人,尤其是一些室外课程,还会借着课间,乃至于上自习课也会借口上厕所,去高年级楼层“不经意”走过,只为看一眼。
那种感觉叫“喜欢”吗?
姚忱月觉得算不上,但是谢迟宵身上干净的气质又确确实实在吸引着她们。
像一本全新拆封的书,书封没有划痕,书脊没有凹陷,书页没有卷边,散发着油墨香。
只是摆在那里,就爱不释手,会欣喜地翻开,放下,然后再翻开,但这一切并不是真的为了读这本书。
姚忱月一开始画照片,后来画真人,不过从照片到真人,距离反而是拉开了。
真人拉近距离,是在一个午后。
是一堂自习课,姚忱月和徐昭就借着上厕所出了教室,顶着像鼓槌敲击一样剧烈又快速的心跳爬了一层楼,到了高年级的楼层。
谢迟宵的班级就在楼梯口,两人一上来就做贼心虚地蹲在了墙脚,不清楚后门有没有开,不敢动,面面相觑,一个推一个。
“你到底是要在窗边看还是要走过去?”姚忱月用气音问道。
徐昭也很崩溃,这是她们第一次脱离“大队伍”自己行动,显然缺少了点经验,“我也不知道啊!”
姚忱月有点着急,“等会儿老师来了!”
说着,她往走廊看了看,想确认老师的位置。
也就是这一探头,居然正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睛。
姚忱月被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地上,还不忘捂着嘴不发出声音。
她睁大双眼,看着眼前的人。
教室后门居然是打开的!而且谢迟宵好巧不巧,正坐在门口的位置!
姚忱月这一刻被超额完成目标的徐昭紧紧抓着手臂,但她的注意力却都在已经震到了鼓膜的心跳上。
后门既然开着,那刚才她们说的话岂不是都被听到了!?
谢迟宵见把人吓到了,觉得好笑,嘴里还是说着抱歉,顺便提醒道:“你们在说什么呢?老师真要过来了。”
他说着,似乎是察觉面前的人有些眼生,不像是这层楼的,察觉到了什么,他眼睛里的笑意还未消退,却轻微皱了皱眉,表情有点严肃。
“你们……”
他刚开了个口,就没继续说了,颇有些自讨没趣地坐了回去。
只是余光注意着姚忱月还坐在原地没反应,他手肘支在桌面上,侧身转过来,叹口气,抬手用手背做了几下向外推的动作,重新扬起眉眼,重新笑着用口型催促:
“快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