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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2、大约喜欢自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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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行驶了半天，夜晚降临。
车队寻了处驿站歇脚，先是坐下来一起吃晚饭。
陈嘉玉端着碗，目瞪口呆地看着谢长生给王央衍夹菜，脑海之中飘过万千思绪，欲言又止，但紧接着又觉得这一幕自己不该看，便将目光挪到了别处，他神色复杂，不知是因何缘故。
“哥哥，我刚收到消息，说是闻人姐姐前几日抵达长安了。”陈秀秀见自家哥哥心神不宁，并未多想，忽的想起某件事，便提了起来。
“闻人小姐怎么来了？”陈嘉玉一愣，下意识看了谢长生一眼。
“听说是来拜访长公主殿下的，只是不巧的是，殿下并不在宫中。”陈秀秀摇摇头，有些遗憾地道。
陈嘉玉思绪流转，轻咳了几声，有意提起道：“长公主殿下虽然不在宫中，但太子殿下在，也是一样的，想必闻人小姐会更高兴。”
“也是，毕竟闻人姐姐那么喜欢太…”陈秀秀咕哝着，咕哝到一半的时候不知为何住了嘴，看了看正安静吃饭的王央衍二人。
王央衍没有注意到陈秀秀的目光，听到后者不再继续往下说了，挑了挑眉，心想，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吗？她若有所思，状似不经意提起：
“你们说的闻人小姐，可是燕国首都闻人家那位独生嫡大小姐闻人雅？”
“确实是她，洛小姐是怎么知道的？”陈秀秀点头应是。
燕国与长留国毗邻，相互之间关系友好，尤其闻人家掌管燕国对外最大的商贸往来，故而与长留国其他世家的关系极近，而作为闻人家唯一继承人的闻人雅，地位甚是尊贵，即便是燕国公主都有所不及，她十分聪慧，八面玲珑，更是借着国家之间的商业往来与长留国各家同龄子弟都是相识，人脉之广，可谓令人叹服。
也因此，陈秀秀与之结识，而因都是女子，故而二人关系亲近，但他们与王央衍二人不过刚认识，彼此尚未知根知底，陈秀秀也不好在此时谈论太多有关于闻人雅的事。
“燕国最出名的女子，想不知道都难。”王央衍不以为意，她虽不喜政事，也不愿上心，但对诸国此类重要的情报还是知晓的。
她甚至知道，在连国主都要给闻人家三分薄面的燕国，闻人雅就如同当初在大周林家未出事时林间雪那样，地位甚至还更加超然，不仅如此，大陆之中还有传闻，燕国公主都曾给闻人雅让位，当然，更为出名的，还有一件与闻人雅有关的有趣轶事。
既然是轶事，那自然来源于民间传闻，未被证实，不过嘛...但是值得探究一番。
“我很好奇，闻人家那位大小姐，当真一心痴慕长留国的太子殿下？”王央衍面露好奇之色。
陈嘉玉兄妹二人猛地一怔，他们似乎没有想到竟然真的有人这般直白地在这种公开的场合谈论起此事，这件事知道的人大多私底下偷偷猜测，不敢大声探究，只因此事闻人雅从未正式承认过，他们大多是从某些细枝末节中看出来的。
比如自从闻人雅拜访过一次长留国，并见到太子殿下后，来访长留国皇宫的次数便明显多了许多，再比如，其他世家公子小姐亲眼看到的，向来对旁人冷淡话少的闻人雅，与太子殿下在一处时总是似有若无地带着笑意，眼睛里闪着漂亮的碎光，如她那样性子冷淡矜持之人，欢喜时是最容易看出来的。
只不过，纵使诸多迹象印证，但闻人雅却从未亲口承认，而事涉尊贵的太子殿下，许多人都不敢在外妄议。
陈嘉玉兄妹对视一眼，接着道：“这我们就不清楚了。”
开玩笑，就算真是那样，他们也不敢应啊！
王央衍自讨没趣，便住了口继续吃饭。
“洛小姐有话便说，是真性情，但有些时候恐怕还是要小心一下隔墙有耳。”陈嘉玉好心提醒，此乃长留国境内，又临近长安，王央衍方才那番非议若是传到皇宫，怕是多少得担个罪名。
王央衍意会，点了点头开始叹气。
是啊，这里又不是大周，说话做事都得小心翼翼的，尤其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谁和晋国串通一气想要害自己。
她眉间眷着些许忧愁，令得旁边一直神色自若的谢长生忍不住开口轻声问她，“怎么了？”
王央衍摇摇头，示意无事发生。
……
四人沐浴完毕，便准备各自回房休息。
只不过莫名被王央衍白天的话启发到的陈秀秀忽然鼓起勇气，向谢长生发出邀请，“洛、洛公子，我看今夜天空万里无云，群星璀璨，不知你…你可愿和我一起出去看星星？”
她性子内敛羞涩，但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世家小姐，坚定了想法之后这番话说出来显得格外的落落大方，巧的是，无关此事的王央衍和陈嘉玉二人也在场。
王央衍神色不变，倒是并未生出太多兴趣来。
陈嘉玉则是欣慰的笑了，从前陈秀秀很少会这般当面与人说出内心想法，如今看来，这是长大了啊！只是当他的目光流转在谢长生身上时，忽的想起某件他暂时忘记的事，面色微变，正要说话之时，空气中谢长生的话语忽然响了起来。
“抱歉，陈小姐，我不喜欢星星。”
少年的声音依旧低哑好听、随和温柔，只是说出来的话却并不是陈秀秀想要听到的。
“……那公子喜欢什么？”陈秀秀带着希冀问道。
谢长生的表情依旧没有什么变化，淡淡笑了笑，道：“大约是喜欢自由。”
陈秀秀神色一僵，忽的明白了。
……
一段小插曲过去，四人有人心情沉重，有人心情复杂，有人无所在意，最终各回各房。
谢长生躺在床上，双手枕于脑后闭着眼睛，悠然自得似的，仿佛在等着什么，不一会儿房外传来一阵敲门声，他挑眉，缓慢起床打开了门，见到是王央衍并不意外，反而是笑着道：“姐姐，你要和我一起睡觉吗？”
王央衍则是不理会，打趣他道：“不喜欢星星，喜欢自由？”
谢长生一愣，接着解释道：“我命不久矣，总不能耽误人家。”
这是个非常合适且无懈可击的理由，王央衍自然无话可说，走入屋内后取出一个药瓶递给他。
“阿环姐交代我说，今晚你体内的火毒有可能会发作，要我守着你，这是她给的药，你先吃了吧。”说完这话，王央衍便摸了个椅子盘坐上去，接着伸出手来，示意让他过来给自己把把脉。
谢长生乖乖过去，把手给她。
王央衍摸了摸他的脉，脉象平稳，不像是会出事的样子，她将手收回，脑中忽的灵光一闪，“长生，你想不想修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