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第十二章（1）辩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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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被遗忘在脑后的活动开场。
埃这才突然想起自己翻看一堆有关“好好说话”的书是为了准备辩论会。
抽签题目下来，他们作为正方，主题为“人性本善”。见到这个题目，埃直接把小纸条往垃圾桶一扔，果断放弃了这次活动：“请求场外支援吧。”
比赛开始前夕，明歧和西木娅带着两名高大威猛的年轻男人出场，男人们即使身穿黑色正装，也难以掩盖其下一刻就要徒手与恶龙搏斗的可怕气场。
埃悠闲地坐在观众席，看着口才最好的这两名圣骑士大杀四方如入无人之境。
鹰击长空不足以形容他们的英姿！昂扬向上不足以展现他们的蓬勃！意气风发不足以形容他们的自信！热血沸腾，相信自己，创造奇迹！看啊！这是世界新一代青年！听啊！铿锵有力的呼声震撼大地！
观众被吓得目瞪口呆，敌人被骂得狗血淋头。
残酷的赛场永远没有仁慈！苍天不会为弱者流下一滴眼泪！存活到最后的才是胜者！付出再大牺牲也要守护信念！
在对方女辩手的嘤嘤哭泣中，自由辩论时间终于结束。
四辩圣骑士优雅地叹口气，拿起整理好的稿子，起身对评委发表演讲，矛头峰回路转，把莫卡斯从王室到平民上上下下骂一遍！
评委颤抖！观众沸腾！来自于各个高校的最精英学子义愤填膺地起身抗议！又被四辩骂得坐回去！
男生沉默，女生流泪，总结陈词结束，评委最终宣布全程被骂的反方获胜。正方言辞激烈口德败坏，并且论据引用不当，无缘决赛。
退场后，陷入佳境无法自拔的四辩向埃咆哮：“怎么可能输！我在中学时期蝉联四届最佳辩手！我不可能会输！”
埃温柔地夸奖他：“我知道你最棒。”
二辩冷静地责备四辩：“你就是辩论反面教材合集，当年做最佳辩手真是见鬼。”
至今还在瑟瑟发抖的明歧笑道：“真是太感谢你们了，输了就好，要是去骂进决赛肯定要引发事故。”
西木娅望向埃：“埃同学不参加骂战好可惜哦。”
埃微笑：“我不喜欢这个活动。”
二辩说：“像你这种不爱说话的人，以后工作会很吃亏，掌握了言语权才能巩固地位，有了地位才不会成为被欺负的对象。”
四辩笑道：“埃才不会和我们一个等级，肯定直接当领导，到时候只要听我们这群人吵架就好。”
埃撇开视线：“我可能不是很适合……”
二辩鼓励：“别泄气，你才十七岁，说适不适合的，现在还早，谁知道以后的变化？况且不善言辞又不是毛病——人呢是可以越战越勇的。”
“嗯。”埃微笑着点头。
回到寝室，百纳泽昔正在等他。
埃没有感到真刀震动，问他：“言弓还是没借到吗？”
“目前在伊塔齐手里，王室希望由伊塔齐亲自征战，命令我协助他，我对此拒绝。”
“再打他一顿？”埃眯眼。
“他住在王城中，不好打。”不然百纳早就暗地把他打了。
小耀突然奓毛，埃感到真刀的震动。
恒稚又出现在附近了吗？他不动声色，指使小耀出门，半个小时后，真刀震动消失，小耀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嘴里叼着一卷牛皮纸。
信是莉莲送的，莉莲写了一行字：魔使会在今晚袭击王城。
“他会设陷阱引诱你吗？”百纳担心。
R1的目标可能是言弓，也可能是埃，恒稚只是R1所利用的棋子。
“赌。”埃微笑。
恒稚大概也在赌，结果谁都不知道。
傍晚，埃没有心思吃晚饭，也不觉得饿。
他双手抚摸着真刀，这么多年来，难得很正经地欣赏它一回，甚至能在刀身上发现一些已经被遗忘的小细节，比如刀面上有两条小刮痕，刀背的某一处竟然缺了三个小口子。
“埃同学，你是不是很紧张？”明歧已经知道了原委，很担心地问他。
“嗯，有可能。”埃把真刀抱在怀里，像是安抚自己的孩子，下巴搁在刀柄顶部，“我刚才突然想到——我可能会死。”
明歧连忙笑道：“不要想这么可怕的问题。”
“想和妈妈打电话，但又觉得不能现在告诉她。”
“不要慌！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明歧匆忙地出门。
一会儿后，兰特焦急地跑进来，蹲在埃身边，不由分说就抱住他：“你是不是很害怕？”
“没有。”埃笑着推兰特，但是推不动。
“请你相信我们，你不应该承受这一切，我们会保护你。”
“请不要这样，我没有害怕，抱歉，我不该说这个，吓到你们了。”
“对不起……”兰特突然紧闭双眼，眼泪掉落身体颤抖，“对不起……是我们无能……”
埃抿嘴看着兰特莫名其妙地伤心，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询问：“你为什么痛苦？你不必把我当做小孩子，该让我做的，就让我去做，除了感情我不明白，别的，我应该都懂。”
“你不能懂这么多，你不应该这么懂事。”
“因为我知道的多，反而怜悯我吗？我觉得我没有值得你们怜悯的那个部分存在。我是一个不完整的人，我不需要你们为我投入复杂的感情，我其实感受不到。”
“与此无关！如果你感到害怕，躲在我身后就可以了！我不管别人怎么看待你！在我眼里，你就是一个完整的人，而不是什么可以被随意使用的战斗机器！”
“为什么难过？”埃揩掉兰特的眼泪，温柔地微笑，“我喜欢你，所以我会保护你。”
“跟你说不通！”兰特气恼地起身。
明歧立刻扑上去拽住他腰带：“兰特先生，你不要这么激动。”
“啊。”兰特终于回想自己到底是来干嘛的，有点手足无措地重新面对埃，“抱歉，我……”
明歧没想到兰特会比他还要紧张：“抱歉把你突然叫过来……”
“没事，我没事——埃，没吓到你吧？”兰特焦虑地走了几步，在埃面前蹲下，逼自己冷静下来后轻声笑道，“不用担心，假设你和圣骑士的力量比例为是十比一，我们这么多人在，足够比你强十倍。”
“嗯。”埃点头。
明歧忽然觉得右手手心再次传来了刺痛，他握了握拳头，也对埃说：“这是全人类的事，没有人能逃离这份责任，所以你要记得，还有我们这么多人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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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亚临山脉聚集的残余魔物果然躁动，对附近的城镇发动袭击，圣骑士和白金骑士迎战。
午夜过后，一团红色火焰突然坠落于王宫外的水池中，水汽弥漫，池水全部蒸发，一个两米高的半人半兽落站在喷泉女神的顶部，鹰爪般的脚掌将女神的美丽脸部捏出无数裂缝，巨大的恶魔翅膀张开，足足横跨十余米。
埃从内殿走出来，站在正殿入口，开启小具现，同样展开流光溢彩的翅膀：“同款。”
“你真的来了……”恶魔的声音传入所有人脑海。
埃平静地回复：“就算我不来，也在你意料之中。”
剧烈的震动产生，一个巨大的黑色怪物压碎高墙，进入众人视线之内；地面持续高耸，另一个怪物脊背的骨刺拱破地面，露出凶煞的头颅。
剩余两个魔使脱离了恒稚的掌控，跟随了新的魔王。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但我明白你的一切……”
“嗡嗡”声在所有人脑中响起，但R1只是在与埃进行交流。骑士们按捺不动，听恶魔继续发出轰鸣的声响：“为什么……要与人类为伍？”
一个金色图阵突然展现，金光迸射，恶魔敏捷地飞上天空，无数射线将天空染印成金黄。没能逃离的两只魔使发出咆哮，挪动身躯破坏图阵。
“上！”为首的圣灵阁第二骑士队队长大声呼喝，拥有飞行能力的圣骑士率先实现具现化，拉开空中战线，红色图阵在百米高空展开，彻底覆盖整个王城，将无数建筑笼罩。
居民都已经撤离，这里就是他们的第一战场。
埃抽出真刀，认真地盯着上空。他服从了统一安排，没有成为第一批空战或陆战人员。他必须适时而动，实现效能最大化。目前最重要的是先拖住空中恶魔，令基数庞大实力却相对逊色的地面军队控制两只次等魔使。
圣灵阁第五队队长向前走，经过埃身边时，侧头提醒说：“恶魔想要击垮你的意志，把你剔除人类队伍，不要动摇！”
“明白。”埃回应。他眼眸略微一瞥，看到第五队队长的眼睛。
熟悉的眼神，是看待怪物的眼神。
他知道，他即使表面上被群体接纳，在部分人潜意识中，他不是真正的人类，他只是有着人类外表与良知的魔物。
第五队队长离开，埃率先将攻击目标瞄准其中一只魔使，正准备发动攻击之际，百米上空的红色图阵被击出一个巨洞，被阻隔在空中的恶魔从天而降，形成鲜红色火球。
埃立刻支开屏障阻止恶魔降落，地面塌陷，他扑展翅膀一跃而起。气浪翻滚，他将恶魔撞回高空，与恶魔一同踏在残存的红色图阵之上。
双方瞬间静止，倏忽再次互相靠近而产生撞击，脚下图阵如同波浪般震颤，双方冲上更高空，在无数图阵中穿梭。
“危险！”圣骑士试图拆开埃与恶魔的纠缠，一旦让埃撞上遍布的图阵，注定要造成误伤。
埃暂时与恶魔分开，悬浮在空中的其中三个小图阵在施术者的操控下改变布局，迅速平移击中恶魔。
埃高举双手，汇聚出庞大的彩色灵力团，正中恶魔腹部，趁其依然难以动弹之际，用力掷出真刀——
恶魔抬手握住真刀刀身，安然无恙地从绚烂光芒中现身，把真刀往嘴里送，竟然意图把它吞食！
埃立刻勾手收回真刀，挥刀斩出刀芒，恶魔吐出一团红色能量球击溃攻击。埃双手握刀，全神贯注地睁大眼。没有任何突破口！再攻击也是茫然！
作者有话说
第236章 第十二章（1）辩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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