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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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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最后一片牛肉，季书安将空盒递还给了肖迟厌。
肖迟厌接过，正将盒子塞进塑料袋里，一张白色的小票掉了出来，他刚要伸手去捡，小票却已经飘进了围栏里面。
就这样，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季书安弯腰从地上捡起。
支付总额388.89元。
“……”
“……”
肖迟厌眼看就要瞒不住了，正准备开口解释。
季书安却打断道，“这家大排档挺贵的，下次别买了。”
“嗯，好”肖迟厌呆呆地应道。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保安的喊叫，“嘿，那边的两个，干什么呢！”
肖迟厌猛地转过头，脸色瞬间变了，“糟了，是保安！”
季书安干忙侧身挡住肖迟厌的身影，“你快走吧，别被抓住了。”
肖迟厌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咬咬牙，转身跑开，却又突然停下脚步，“晚上学校门口老地方等你。”
季书安点点头，“嗯。”
肖迟厌看了他一眼，转身飞快地跑开了，他的身影在正午的骄阳下明媚耀眼，像是风一样掠过操场。
保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季书安却站在原地，手里紧紧攥着盲杖，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保安跑过来时，只看见季书安一个人站在护栏边，神情平静。
“同学，你在这里干什么？”保安问道。
季书安抬起头，声音温和，“刚才有一个人问路。”
保安狐疑地看了看四周，却没发现其他人，只好叮嘱道：“学校规定不准购买校外的三无零食，下次别在这儿逗留，赶紧回教室吧。”
季书安点点头，杵着盲杖慢慢悠悠走回教学楼，不知为何，心情也好了不少。
远处，肖迟厌躲在树后，看着季书安的背影，心里松了一口气，他摸了摸口袋里那张揉皱的小票，脸上不自觉挂上得意的笑，“下次再给你带好吃的。”
看着肖迟厌的身影离开，江少白身后跟着刘显一帮子人从操场边树荫下走出来。
“又是那个不怕死的，江少，要不一会儿我找几个兄弟收拾一顿。”
江少白阴沉着脸，声音却很淡然，“随便。”
说完，他转身进了教学楼。
留下的刘显给几个兄弟递了眼色，然后几个人就跟着他朝校外的方向走去。
***
短短一个午休的功夫，季书安考试迟到的事很快在年纪里传开，尤其是之前几次周考轮坐第二的同学，大伙都在准备吃瓜，看看谁能拿下这年级第一的宝座。
然而这当事人却反应平平。
季书安正巧走过最后的考场，他偶然往里瞥了眼发现，好像刘显和江少白都不在。
许是上午的事情让江少白很满意，下午的考试便没人再为难他。
等到考数学的时候，季书安杵着盲杖淡然得走进来，神情依旧淡漠。
直到考试开始，和季书安一个考场的学生才知道了，什么是理科天才的降维打击。
开考后十五分钟，季书安的视线已经落在了第一面试卷最后一题的位置上，伴随着后排同学笔“啪”的一声落在地上，季书安率先翻动试卷，整个考场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他解题的速度比正常人阅读题目的速度还要快。
这哪里是正常人的做题速度，就连监考老师也忍不住，走下讲台来到他身后，观察他答题的思路。
就看那干净整洁的卷面，老师心里就是一阵赏心悦目。
理科男生的试卷大多都有些鬼画符，一会儿这一个公式，一会儿哪一个草稿，最后看完整张试卷，才能在角落找到答案的情况比比皆是。
然而，季书安的不一样，解题思路清晰明了，辅助线干净整洁，答案醒目明确，这简直就是改卷老师的天选试卷。
用肖迟厌的话将，就是单看着季书安这一手工整的字，改卷老师都会想给他高分，而他那狗啃体，就算答案对了，老师也会因为没写“解”扣他点分。
穿过那晚吃烧烤的小巷，白天的街道安静整洁，竟让肖迟厌有些认不出来这里。
他从兜里摸出手机，打算看看贺小钧给他发来的比赛时间。
这种地区淘汰赛的赛程很紧，一般都是几十支队伍一起打，赢了就进入下一轮，输了则直接淘汰，因此导致玩家一天可以打好几场比赛。
好在赛制是bo1单循环，虽然容错率低，但好在没有那么累。
看见肖迟厌接收了赛程文件，贺小钧很快发来问候。
贺小钧：肖哥，我那表弟的实力如何？
肖迟厌：比你好。
贺小钧：……肖迟厌！我才是你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玩伴，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肖迟厌：滚，谁和你青梅竹马，有事说事。
贺小钧：肖，你变了！但本竹马还是大人不记小人过，为你打听到一些小道消息，我们这个赛区听说有一支战队的青训参加。
肖迟厌：很厉害吗？
贺小钧：应该吧，我听说里面有个射手十四岁就呆在那俱乐部里面了，一直是一队的陪练，也是当种子培养的人。
肖迟厌思忖了下，虽然说现在打点小比赛也能赚点钱，可这么一直耗在非正规渠道里面也不是个办法，他也应该看看各大俱乐部的青训招募通知了。
《AOV》这个游戏的比赛有很多，有和学校举办的高校联赛，还有和直播平台举办的平台杯，而这次肖迟厌参加的是全国大赛，顾名思义就是全国各个省市的玩家一同竞技，参赛门槛相对较低，自然玩家水平也会参差不齐。
有职业战队里这样的“参”，也有贺小钧这样纯娱乐玩家的“差”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肖迟厌真正想打的职业，其实是登上《AOV》最高的竞技舞台——APL。
见肖迟厌一直没回复，贺小钧又弹来一条消息。
贺小钧：肖哥，你不会怕了吧。
肖迟厌：怕？
肖迟厌：这样打起才有意思。
他肖迟厌字典里哪有“怕”这个字，越是遇上这样的对手，他只会越兴奋。
收起手机，他继续地快步往前走，心里琢磨着下次给季书安带什么好吃的比较好，他说了不能买太贵。
可他实在不知道这个“太贵”到底是个什么区间，如果是按照他以前的餐食标准，不到四百块钱的一顿午餐也不算贵吧。
“哟，护花使者今天落单了啊。”刘显将脚边踩扁的易拉罐踢到肖迟厌的跟前。
“你那小瞎子没告诉你平时少走这里吗？”
肖迟厌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径直地继续往前走，可就在走过刘显身边时，他直接从刘显那伸出的脚上踏了过去。
洁白的运动鞋瞬间印上一个醒目的鞋印。
“抱歉，没看见。”肖迟厌转过头，眼神微挑地睨了对方一眼，散漫的样子却又透出一丝不好惹。
看见这一幕，原本嚣张的刘显愣了下。
片刻后。
“你他妈找死是不是！”他一把抓住肖迟厌的衣领，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肖迟厌勾起一抹冷笑，“怎么？脚疼了？要不要我给你叫个救护车？”
刘显的拳头攥得更紧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这时却听见肖迟厌衣领蹦线的声音。
肖迟厌皱了下眉，抬手摁住刘显手腕的关节就是一个用力。
疼得刘显立马松开手，刚要开口骂道，却发现肖迟厌根本没理他，而是自顾自地查看起自己衣服是否破损。
确认衣服完好无损后，他才抬起头，表情阴沉地看向刘显，这时肖迟厌状态明显刚才有所不同。
没等刘显反应，肖迟厌那沙包一样大的拳头就飞了过来，那几个小弟也是被吓愣住了，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刘显仗着有江少白在背后撑腰，再加上学过一点武术，可以说在南都一中几乎是横着走，如今却被眼前这和他们差不多般大小的少年骑在身上，一顿暴打。
此刻，他们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直到有人灵机一动，喊了声，“再打，我们报警了！”
骑着人打的肖迟厌，“？”
被骑着暴揍的刘显，“？”
不是他带人来收拾肖迟厌的吗，到头来怎么变成他这个施暴者报警了。
听见对方要报警，肖迟厌也不慌，慢慢悠悠从地上起来，擦了擦手道，“你这也不行呀，上次没打到，这次来找我就是专门让我打你一顿的？”
刘显气得牙痒痒，可脸上却痛得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只能被小弟们搀扶着站起来，“你呜呜呜……他妈呜呜呜”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这癖好还怪恶心的，我不喜欢男的哈，你下次别缠着我了。”
说完，肖迟厌将短了一截的短袖往下拉了拉，又再次确认了一下衣服有没有受损，这才转身离开。
***
夜晚，季书安推开家门时，客厅里一片漆黑，只有玄关的感应灯亮起微弱的光，他心里莫名生出一丝慌乱，直到看见鞋柜边那双熟悉的白色球鞋他才放松下来。
他摸索着走进客厅，手扶在沙发上时，感觉到一阵温热的呼吸。
季书安的手指微微一顿，随即轻轻划过肖迟厌的脸颊，感受到对方均匀的呼吸和微微皱起的眉头。
肖迟厌靠在沙发上，脑袋歪向一边，手里还攥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未发送的消息：“季书安，你到家了吗？”
季书安浅浅弯起唇角，手指轻轻拨开肖迟厌额前的碎发。
“肖迟厌，”季书安轻声唤道，“醒醒，去床上睡。”
肖迟厌没有回应，只是轻轻哼了一声，脑袋又往下垂了一点，他的睫毛微微颤动，像半截的羽毛，在昏暗的灯光下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
季书安扶住他垂下的脑袋，手掌拖着他的脸颊，掌心感受到一片温热的触感。
“你这样会着凉的。”季书安带着些无奈低声说道。
然而，肖迟厌却是蹭蹭他的手心，顺势一把将季书安捞入怀中，将自己的头靠在他肩上，嘴里喃喃道，“不要，再眯一会儿~”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