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战场（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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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旸？！”
沈楸渝现在还是浑身没力气，他用手费力地撑着沙发，缓缓坐了起来。
徐旸收回手，拿出手中的药盒，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你都这个样子了，程栩也没来看你啊。”
“跟你没关系，给我。”
徐旸冷笑一声，把药盒扔在了沙发旁边的桌子上，接着俯下身看着他。
“渝，你那么费心思的保护他，他反而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徐旸拿出手机，给他看赵丞哲发在短视频平台上的动态，一条接一条的翻。
“对方也是个公子哥，喜欢了程栩好几年呢。不得不说，他在这方面，比你强。”
“我现在很忙，请你离开这里。”
沈楸渝刚想起身，就被徐旸拽住手腕，按在沙发上。
由于药物作用，他现在根本没力气反抗，只能强撑着精神瞪着徐旸。
“怎么，想上我？”
“我现在可不想伤害你。”
徐旸讥笑着，另一只手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
“沈楸渝我告诉你，我他妈要上你也要当着那姓程的面上，我要让他这辈子都对你死了这条心！”
“你我两家都是全国商界中的领军人物，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你现在非得等程栩，你能等的到结果吗？”
“我问你，我哪一样不比他强！我他妈追了你那么些年，都比不过他在你身边待的一年？！”
沈楸渝用力扣着脖子上的手，但根本无济于事，眼前像是被一层灰雾所罩住，脖子上传来的疼痛似乎要硬生生将他的身体撕裂开。
他抬起腿，照着徐旸的下三路猛踹过去。
趁着徐旸后退的间隙，沈楸渝赶紧拼尽全力跑到办公桌后面，他手撑着桌边，额头上的汗一滴滴全砸在桌子上。
极速挤入呼吸道的空气将他从死亡边境线上拉回，生理性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地涌了出来，沈楸渝跪倒在桌后，开始剧烈地咳嗽。
许久，他才稍微缓过劲。
“在你第一次向我表白的时候，我就说我不喜欢你，你不要再缠着我了行不行？”
“还有，我沈家既有能力扶你们起来，也有能力把你们踩在脚底。以后别让我再听到你说一些对程栩不利的话，否则我说到做到。”
徐旸蹲在地上，脸上露出狞笑。
“滚。”
说完，沈楸渝再次无力地倒伏在地上，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手指颤抖地点开了和程栩的聊天框，解开拉黑，却迟迟没有按下通话按键。
徐旸走到他面前，看了眼他的手机屏幕，冷笑几声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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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叔，你家二少爷他还是不理我，怎么办啊？”
程栩刚一进门，便从书包里掏出新买的茶叶，陈瑞鑫把茶叶接了过来，开始沏茶。
李管家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来，看着桌子上的四菜一汤，边把围裙摘下来边说：“二少爷还是没把你解除拉黑吗？”
“对，我刚才下班时问他要不要一起吃饭，还是发不过去信息，打电话也不行。”
程栩又从书包里掏出一只大烧鸡、两包花生豆，一袋子凉菜，还有两瓶小村长白酒。
陈瑞鑫把塑料凳子摆好，程栩这时也在换好衣服，洗完手后便和李管家一起吃饭。
“李叔，给你！”程栩撕下一个大鸡腿，递给李管家。
“小栩，小鑫，自打我到这里来，我都要被你们俩喂胖了。”
陈瑞鑫又给李管家倒上一小杯白酒：“害，李叔你别客气，我们俩和沈少爷都是同学，那自然也会把您当亲人啊。”
三个人互相碰杯，程栩喝下小半杯酒后，便问：“李叔，沈楸渝在家里也是一生气就不理人吗？”
李管家笑意不明地摇摇头。
“那凭什么就把我拉黑啊，真服了。”
陈瑞鑫脸上是一副早已看透的表情，他“咔嚓”一声掰开蟹壳，对着里面厚实肥满的蟹黄不禁发出一声赞叹。
接着他拿起一小碟醋，里面有蒜泥和小米辣椒，往蟹壳里倒上一点，拿起筷子便开始刮蟹壳里的肉。
同时，他还不忘调侃道：“我记得班长脾气非常好，哼，你肯定是欺负他了吧？”
“现在这情况，到底是谁欺负谁啊，切。”程栩又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还是不甘心，于是抓起几个花生豆塞进嘴里，吭哧吭哧地嚼着。
昨天那句“你喜不喜欢我”，是他真心想问的。
结果沈楸渝什么都不回答，直接拉黑他，气得他不断翻滚，最后从床上掉了下来。
后来，他思考好久，觉得是不是因为自己问得太直白，把沈楸渝吓着了。
连他自己都不敢回答的问题，凭什么要让沈楸渝去回答。
程栩觉得自己很过分，不该用这种事情玩弄沈楸渝。
也不该装赵丞哲的声音骗沈楸渝。
其实他今天中午吃完午饭后去过一趟驰翼，还是趁保安大爷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进去的，但前台接待人员说沈楸渝今天有重要的事情，不接待任何人。
他只好夹着尾巴灰溜溜地从保安大爷眼皮子底下跑了出去，直到下班时都没被解除拉黑状态。
也对，自己穷的叮当响，本就配不上沈楸渝，所以沈楸渝就算拒绝他也没关系。
可他不能看不见沈楸渝。
——这像是活生生地剜掉他心尖的肉。
陈瑞鑫看着程栩陷入沉思，冷不丁地问：“你是在磨牙吗？”
“磨完就咬你。”程栩把杯子里的白酒全部闷了下去。
“切，你还是留着牙咬别人去吧。”
李管家目光一闪，放下手里的海蟹，说：“小栩啊，有些事情勇敢一点，或许就能解决。”
“嗯，李叔你说得对。”
程栩知道李管家在点他。
可若只有盲目的勇敢，到头来还是会把事情弄得更糟。
程栩的心又烦乱起来，抓起一把花生豆又放进嘴里咔呲咔呲地嚼。
“小栩，小鑫，来，喝酒。”
三人再次碰杯后，李管家转移话题道：“小栩，宠物医院是不是有很多新鲜事啊，跟叔说说呗。”
一提到和小动物有关的事情，程栩立刻来了兴致，他打开手机相册，找出上午拍的照片。
“今天看见一窝刚出生的小奶猫，太可爱了，真想抱怀里睡觉。”
手机在陈瑞鑫和李管家之间传递，俩人脸上纷纷露出慈爱的笑。
“你看这多好啊，我每次刷手机看见那些遭受病痛或是被人虐待的，我都不忍心看，直接划过。”
“很平常。”程栩拿回手机，继续说，“至少在我工作的这几年里，是这样的。”
“做医生需要有强大的心理素质，小栩你挺不容易的。”
“还好。”程栩又喝了一口酒。
陈瑞鑫像是知道什么似的，偷偷瞟他一眼，也没说什么。
“小时候家里养了一条大黄狗，特别亲人，每次我挨完揍都吵着要离家出走，它就会跑过来咬我裤腿，不让我走。”
“后来我上小学，它还会每天过来接我放学，和我一起去小卖部买零食。虽然爸妈给的钱不多，但足够我和它都有一个小蛋糕吃。”
“它一直陪着我到上初中，我长大了，它也老了。有一天早上，我出门上学时发现大黄不在狗窝里，当时我以为它出去玩，也就没在意，下午放学回家后，妈妈告诉我大黄被人毒死了，就死在我和它经常去的那个稻草垛上。”
程栩直接把酒一饮而尽，表情并没有太大的波动，就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我哭了一宿，第二天也没去上学，当时我觉得这世上没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了，所以我就想学动物医学。”
“这几年我看到很多人与宠物生离死别的场面，但这也是人们必须要面对的。”
“一旦拥有，便要做好失去的准备，这样反而才会更加珍惜。”
李管家举起酒杯和程栩碰了碰杯。
“二少爷小时候养过一条小鹿犬，然后突然有一天就犯心脏病死了，他当时都哭晕过去了，后来二少爷又想找小猫玩，结果被抓伤。”
李管家说着，便撩起左边衣袖，指了指手腕说：“大概在这个地方，当时流了好多好多血，现在这块儿都有很明显的疤。”
“从那以后，二少爷发誓再也不碰小动物了。不过幸好，那时家里有大小姐可以陪他。”
“有大小姐陪他？这是什么意思。”
“实不相瞒，二少爷不是你们想象中那样的。”
程栩刚想喝酒，听到这又放了下去，陈瑞鑫也停住嘴，放下筷子。
李管家刚要说话，就被电话铃声打断。
程栩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正是沈楸渝。
现在才想起来解除拉黑，他非要等几秒再接通。
可程栩却耐不住手痒，还是马上接通电话。
“哼，反悔啦？现在才想起我，晚......”
还没说完，他便听到电话里传来微弱的喘息与哽咽声。
“程栩......”
沈楸渝的声音越来越小，听起来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声音，嘶哑而压抑。
“程栩，帮帮我，可以吗？求你......”
程栩脑子一片空白，像是被人敲了一记闷棍。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战场（五）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