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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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霉运值蹭蹭上涨，系统感叹自己找到了超级金主，过上了躺着数钱的美好日子。
摸鱼群里，其他统子都在羡慕它。
然而颜之潇的银行卡却面临危机，发出还款警报。再这样颗粒无收下去，他的前途就彻底废了。
东边不亮西边亮，人还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不成？
吃完最后一颗葡萄，颜之潇抽出纸巾擦干净手指，滑动手机屏幕，顺着通讯录挨个找过去。
公司指望不上，只能由他亲自出马了。
看到一个备注为“吴导”的名字时，颜之潇眼前一亮。
这个人他有点印象，是某部古装片的副导演。
之前拍摄电视剧时，吴导对他的表演十分认可，主动提出希望再次合作。可惜当时颜之潇的通告排得很满，根本轮不到他。
现在机会来了。
沉了沉气，颜之潇拿起电话拨过去。
“喂……”电话接得很快，吴导那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嘈杂。
简单寒暄两句，颜之潇很快说到正题，向对方透露了自己想拍戏的意思。
“我手上正好有一部戏，目前还缺个男三号……”吴导说。
颜之潇立刻打起精神：“可以的，男三号也行。”
刚起了个话头，吴导忽地口风一转：“之潇啊，我这会在外面，电话里不方便细谈。不如这样，今晚我约了几个业内大佬吃饭，到时候你也过来，当面谈能说得清楚些。”
颜之潇犹豫一瞬，答应了。
毕竟是自己有求于人，不好抹了对方面子。
而且他记得原书里写到，这位吴导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雅士，蓄发留须，喜欢穿素衣麻衫，手里时常握着一对文玩核桃，浑身上下透着文艺风范。
晚上八点，颜之潇换好衣服，稍微收拾了一下头发，按照对方给的地址找到一家私人会所。
走进包间后才发现，这顿饭似乎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可以容纳二十多人的大包间里坐满了人，只留下一个空位。
看到站在门口发愣的颜之潇，吴导笑眯眯地挥手示意：“之潇来了，坐这里。”
整桌唯一的空位就在吴导旁边。
气氛有些奇怪，颜之潇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别扭，但本着“来都来了”的原则，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就不用给大家介绍了吧？”吴导单手搭在椅背上，看起来有些得意，“大明星颜之潇，都认识哈。”
菜刚上齐，颜之潇筷子还没抬起，就有人端着酒杯过来了。
“来来来，大明星喝一杯吧。”
无论是以前的颜少爷还是现在的颜之潇，都不擅长应付这种场合。
前者是不需要，后者是没经验。
犹豫间酒杯已经被递到了嘴边，无奈之下，他只好接过喝了。
颜之潇没怎么喝过白酒，一口下去，辣得他天灵盖直发麻。
【我靠，宿主你触电了？！】系统正在意识里打瞌睡，被抖醒了。
“没事，歇着吧。”颜之潇抹了下嘴唇，“还不到你出手的时候。”
最近浪费在关鹤身上的能量太多，得省着点用。
本以为喝了这杯能安生点，不料只是个开始，一桌人像商量好了一样，轮番过来，以各种说词劝酒。
吴导口中的“业内大佬”，颜之潇连一个名字都没听过。
他差点怀疑自己和这群人不是在同一个娱乐圈里。
“不好意思，我实在喝不下了。”一连十多杯白酒下肚，颜之潇有些招架不住，开始拒绝。
吴导面色微霁，手上的文玩核桃停止转动，语气轻柔却带着几分不悦：“都是圈子里的朋友，以后还要一起合作的，颜少爷给点面子嘛。”
说到“合作”，一下子戳中了颜之潇的软肋，他还记得自己是来干什么的，立刻接过话头：“吴导，您说的那部戏……”
“急什么，先喝了再说，你问问在座的各位，哪部戏不是在酒桌上谈妥的？”导演捋了捋胡子，话里有话，手上的核桃转得飞快。
颜之潇不傻，他看出来了，这位吴导之前并不是欣赏他，而是欣赏他背后的颜氏集团。
如今颜氏集团已倒，他没了靠山，在吴导面前和其他小演员没什么区别，就得按照他的“规矩”来。
关鹤晚上约了几个朋友吃饭。
在外面待了好些年，许多人脉关系需要重新搭建。
晚饭吃得很愉快，虽然许久不见，但近年来关鹤的商业手腕有目共睹，双赢的事情没人会拒绝。
吃完饭，一行人走出包间准备离开，在走廊里跟两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擦肩而过。
那两人喝得舌头都捋不直了，扶着墙边走边聊：
“妈的那小子也太能喝了！我从来没见过喝这么多还面不改色的。”
“别说，明星长得就是带劲，那脸比桌上的瓷碗还白净。”
“也就是他们家落魄了才能跟咱吃饭，放在以前，老吴都不配跟人坐一张桌。”
“嘁！以前嚣张有什么用，现在还不是乖乖陪咱们喝。”
说着，其中一个男人的笑容突然猥琐起来：“回去加把劲，我就不信这个邪，哥几个把他灌不倒？”
已经走到电梯口的关鹤听到“明星”两个字，脚步缓缓顿住，看着两人前去的方向，拧起了眉毛。
一杯接一杯，颜之潇记不清自己喝了多少杯，终于扛不住了。
“阿复……”
系统听到召唤，立刻探头蹦出来：【儿，有什么需求？】
“帮我……帮我把……”颜之潇脑子已经有些不太清楚了，“把这杯酒复原成水。”
【啊？我试试。】系统为难地眨了眨黑豆眼，他从来没复原过酒水，毕竟末世里活命是最重要的，谁会跟一瓶子酒过不去。
三秒钟后，颜之潇屏住呼吸，怀疑自己喝太多出现了幻觉。
酒杯里的确有水，但是还有些别的东西——
高粱、小麦、稻壳……
“之潇啊，怎么只跟别人喝，还没跟我喝呢，来……”
吴导看着颜之潇酒杯里种类繁多的农作物，惊得目瞪口呆。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摇摇脑袋，声音发虚：“操…喝多了？”
颜之潇赶紧呼叫系统：“快快快，又给复原回去。”
眼前一晃，吴导看到颜之潇杯子里仍旧是清亮亮的酒水。
“糊涂了，糊涂了，”吴导打了个酒嗝，拍拍颜之潇的肩膀，“来，咱们喝完这杯就说正事。”
颜之潇感觉自己像一只狗。
鼻头前晃晃悠悠吊着一根肉骨头，让他急得直哼哼，却又死活咬不到，放弃吧还不甘心。
“我敬吴导。”颜之潇咬牙端起酒杯，心里默默打定主意，这是最后一杯，喝完再不谈正事就立马鞋底抹油。
不过，这最后一杯酒还没来得及送到嘴边，包间门突然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了。
门板“咣当”一声撞在墙上，颜之潇吓得手腕一抖，酒杯掉在地上，洒了个精光。
吴导怒冲冲地甩过头，瞪向门外，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醉鬼闯了进来。
随着脚步声逼近，门外人如鬼面罗刹一般，阴沉着脸慢慢走到桌前。
“这是在做什么？”
关鹤用脚尖踢了踢地上的空酒瓶，充满寒意的视线扫过在场所有面孔，眼神像是要吃人。
偌大的包间里，二十多个人，连一丝声音也没敢发出。
认识的，知道这是关家二公子，不敢质问。
不认识的，被那股骇人的气势吓到，也不敢吭气。
黑色皮鞋踩住一只滚动的酒瓶，关鹤盯着吴导和他旁边的颜之潇，冷声问道：“私下约见星闻的艺人，吴导莫不是打算撬我的墙角？”
“不是不是，怎么可能呢？”吴导扶着桌子踉跄起身，陪笑道，“私人聚会喝着玩的，不谈公事，关总别见怪。”
他想邀请关鹤坐下来喝一杯，可是面对那张阴沉沉的脸，到了嘴边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全场再次陷入诡异的安静。
关鹤看着坐在原位没有任何动作的颜之潇，屈起指节，在桌面上缓缓敲击了两下：
“在等什么呢，还不走？”
吴导恨不得叫两个人帮忙把颜之潇抬出去，赶紧送走对面那尊瘟神。
“哦，这就走。”颜之潇一脸平静地起身，整理衣服，还跟周围人及吴导挨个打了招呼，然后跟着关鹤不紧不慢地离开包间。
走出去的时候，连脚步都没乱一下。
桌上有人暗暗咋舌：“这家伙到底什么酒量……”
电梯门打开，颜之潇跟着关鹤走进去，然后端端正正地立在角落，目不斜视。
系统疯狂喊叫：【宿主！有什么要帮你的吗？】
【你说话呀！】
【儿？】
奈何颜之潇对系统的嘶喊充耳不闻，只是略显烦躁地挠了挠耳垂。
关鹤按下去往停车场的按键，犀利的眼光射过来：“颜之潇，你有什么要解释的？”
颜之潇浑身酒气，言行举止却毫无异样，甚至比平日里还要端庄几分，说：“关总，您别误会，我就是过来和吴导叙叙旧。”
“叙旧？你跟他有哪门子的旧可以叙？”关鹤言语中带上了怒意，“你知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丢你自己的脸面无所谓，别坏了公司的名声。”
“吴导当然不是东西，”颜之潇一本正经地对答如流，“他是人啊。”
关鹤正要发火，突然想到什么，盯着颜之潇的眼睛，眉头一点点皱起来：“你是不是喝多了？”
“您在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喝多。”颜之潇唇角上扬，笑容得体大方。
给他面前摆上话筒闪光灯，可以当场召开新闻发布会。
“颜之潇，你怪我不给你安排工作？”关鹤问话的时候，一直看着他。
颜之潇毫不思索地摇头，依旧客气礼貌：“没有啊，我怎么会怪您呢。”
关鹤注意到，他的眼睛虽然瞪得老大，眼神却有些不聚焦，嘴角的笑容也十分僵硬。
像是一种为了避免酒醉后失态而启动的自我保护机制。
电梯停了，关鹤扶着梯门，让“人机”状态的颜之潇走在前面。
颜之潇一路脚步平稳地走到车门前，要拉开车门时，脚下微微趔趄，手腕虚晃了两下都没能对准拉手。
关鹤无语，上前替他拉开车门，自己绕到另一侧上车。
颜之潇坐进后排，慢悠悠地系上安全带。
“以后不许再参加这种局。”封闭空间内，关鹤的声音听起来压迫感十足。
“凭什么？”颜之潇靠在座椅上，睫毛上下摆动，显然是快撑不住了，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你又不给我资源。”
关鹤起了坏心，故意讥讽：“你没开口，怎么知道我不给？”
话音未落，前面车门开了。
“关总，不好意思，来晚了。”
小卓匆匆忙忙拉开车门，将自己丢进驾驶座。
屁股还没放稳，就从后视镜里看到颜之潇眼角湿润，怔怔地凑近关鹤，用浓重的鼻音说：
“那我现在要，你给吗？”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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