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chapter 27 锁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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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和朔站在浴室内。
热水放好了，他将花洒水流调得小了些。门口传来两三下叩击的声响，然后是门把手转动的声音。他没有反锁。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来了，翟和朔扯过浴袍将自己裹紧，回头瞪了来者一眼：你进来做什么？
“只是想看看你。”恶鬼说。
今天也是随心所欲出入他屋里的闫裴周。翟和朔不满：是让你进来要先敲门，谁让你敲过门就直接进来了？
闫裴周将门关上了，暖气囤在不大的浴室内，烘得墙上挂着的毛巾也微微发烫。他倚在墙边活动手腕，关节咔咔作响：“不等你回答就进来会怎样？”
闫裴周时常抽疯，翟和朔已经习惯。然而这时他忽然意识到什么，当即决定向闫裴周解释清楚：……那不是我们能做的。
他不画本子，但多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闫裴周上赶着来惹他：“你在害羞？但很早之前，你身上哪里我就都看过了。”
翟和朔勒令他闭嘴。闫裴周的手他是砍不了，至少他还能用胶带封住闫裴周嘴。
这只鬼疯了，他想，是吃错什么药了，先前都没见疯得这样严重过，一进门目光就直勾勾往他身上落。
“别动。”
他还纠结着是哪里出了问题，闫裴周的手先伸过来，抹去了他嘴角一点刷牙时不小心沾上的泡沫。
翟和朔却呆在了原地。
……不应该的。
他记忆里，闫裴周的手一向是冷的，除非刚动过别的什么，烧烤架冰箱热水壶，或者燃气炉平板空调外机。那是纸做的身躯，不死不灭，但也没有温度。
现在是怎么回事？从进来浴室开始，闫裴周就没站到过暖气出风口。
由闫裴周带来的触碰和抚摸没有规律，从眉尾到额角，然后又往下走。
他沉浸在震惊里，没意识到该拦住闫裴周的举动。于是这个夜晚剩下的时间开始朝着不受控的方向狂飙而去，刹车坏在半路。
翟和朔的呼吸乱了，终于反应过来现在的情形有多不妙。他试着和闫裴周拉开距离，只是他往后退半步对方就跟上来一步，直到后背撞上墙壁，他再无退路。
闫裴周低头看他，不容他眼神闪躲，逼着他透露出真实想法：“就这么讨厌我？”
翟和朔下意识摇了头。很短暂的一个动作，他没有机会再多重复几次，因为很快他就只会呜了。
显然闫裴周对他的反应很满意。恶鬼手指搭在他不怎么突出的喉结上，轻轻挠了几下。
“……别碰。”翟和朔最受不了这种触碰，沙哑着开了口。
对他的捉弄停下了，不属于他的手指还覆在那里，恶鬼微笑着，用一种欣赏的目光看他：“你叫得很好听。”
浴室里杂七杂八摆了许多东西，平常待在它们该待的位置，闫裴周一来，一切都乱了套。
肥皂和沐浴露全派上了用场，满室清香。他的东西没有很冲的味道，但倒得多了，看泡沫一层层堆叠起，香味渐浓，翟和朔忽然嗅见了危险的味道。
想逃也来不及了。闫裴周站得离他那样近，甚至有脸提醒他扶稳，免得脚滑摔进一只鬼怀里。
浴缸里的水还温热，不断有新的热水添进来，闫裴周就穿着他的衣服在他的浴缸里坦然坐下，怀里揽着一个他。
翟和朔没喝过酒，连度数低到可以忽略不计的气泡酒都没有尝过。但这时他想，双腿发软全身滚烫的感觉大概和人喝醉时差别不大。
他以一个跪坐的姿势压在闫裴周身上，分不清灼热的气息是谁吐出来的了，也可能是暖气被闫裴周悄悄调高了，反正室内温暖得不像冬季。
然后，就像先前那个令他心痒的夜晚一样，闫裴周开始吻他。
翟和朔没有抗拒，只是闭上了眼睛，感受着闫裴周的动作。
他真的很讨厌闫裴周的舌头。太能动了，平常话也很多。相比之下唇瓣都显得可亲了，他会更愿意贴上。
……
后背上有手指顺着脊柱抚过，翟和朔被激得一阵颤栗。闫裴周声音里有种陌生的温柔。明明是蠢蠢欲动难掩期待的，问他话时还是尽量压下了亢奋。
这只鬼来找他要根本不具有效力的通行证：“……那，我进来了？”
翟和朔眼眶边缘染上浅红。潮湿的世界里，有液体润湿他身体，也有水珠从他脸上滚落。
我讨厌你。这么在心里说着，他头却不自觉往上仰了，看起来就像在迎合着闫裴周时不时的动作。
落在身上的亲吻也带着温度，一点一点融进他皮肤里。闫裴周的嘴是不会停的，一会说“你不喜欢吗”，亲完又说可你看起来不像是不喜欢的反应，格外欠抽。
翟和朔已经没力气管着他了，花洒也没顾得上关。
放任水往下流在这种时候难得有些好处，一是浴缸里的水不会太冷，二则多少能遮住点动静。
他有很久没有正经说过话，上次是被闫裴周骗着学了声猫叫，这次更过分，闫裴周是直接用行动逼出了他的声音，最开始是破碎的呜咽，后来是舒服的喘息，他不想回忆。
闫裴周看出他被折腾得有些失神，宣布了中场休息。
花洒已经被关掉了，翟和朔没听清是什么时候关上的，他只晕晕乎乎瘫在闫裴周怀里，看不清沐浴露包装上的使用说明，视野里天花板也旋转得起劲。
闫裴周摩挲着他的脸，他听见闫裴周暗哑声音：“翟和朔，我现在有点理解那些人为什么会以欺负你为乐了。”
“不是随机挑选的霸凌对象。你在被欺负的时候，是真的很诱人。眼泪也掉得漂亮。”
……然后呢。他掐闫裴周的手臂泄愤，熟成的颜色到底和吻痕不一样。
翟和朔的声音里夹着一点自己都没能发现的幽怨：你把我弄痛了。
闫裴周来亲他耳垂，气息就呵在他耳边，手还是在他腰上游走：“我轻一点。你难不难受？”
恶鬼的精力向来很好，又那么翻来覆去闹了他两回，才堪堪将他放过。
翟和朔是彻底没力气了，只听闫裴周絮絮叨叨，嘴还是闲不住：“翟和朔，除了画画睡觉，再加一个鲜鱼，没见你还喜欢过别的东西。”
“种类太局限了，你的喜欢怎么就不能分一点给我？”
翟和朔忘记了自己有没有答应。
有个概念叫低精力人群，翟和朔确信自己是其中一员。
在睡眠时长绝对足够的前提下他依然每天嗜睡，被闫裴周哄着清洗的时候差点他都要睡着了，从浴室里出来觉得又好像少了点什么，所以短暂地清醒了会。
半梦半醒间，翟和朔想起来，许多语境里口口是使人快乐的事，又觉不尽然。他还是会害怕。
可是信任交托出去，客观地讲，闫裴周是把他伺候得很舒服的。他是不是还可以再放心一些?
闫裴周把他抱到床上，往旁边一站开启了自言自语模式，说文章里讲得不错，你身上是有能让你快乐起来的开关的。
“……晚安，大小姐。”
恶鬼在他额上落下一个干燥的吻，然后起身准备走出房间。
应他要求，现在闫裴周的移动很少是通过墙面，甚至穿上了他从哪个柜子里翻出来的备用拖鞋。
不过才走出半步，闫裴周就被拉住了。
翟和朔注视着他，眼睛会说话：占了便宜就想走？……不可能的。罚你留在这里当看守。
其实他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下意识扯了个瞎掰出来的要求。
闫裴周就叹气，说哪里有那么多故事可讲，身体倒很听话地朝他靠过来了，带着还没散尽的一点湿气。
这只鬼从他衣柜里新取了件衣服，换掉了湿透的那身。大冬天里，闫裴周只套了件短袖，像和他处在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里，隔一扇透明的门，对他还是惦记。
闫裴周凑得更近了，翟和朔心中忽然警铃大作：停。你坐那里就好了。
“坐这里？”闫裴周笑了，抚平床单上的褶皱，“盯一晚上看你睡觉？也不是不可以。但你真的愿意？”
翟和朔声音闷闷，其实吃瘪：你敢说自己没这么干过吗。
折腾得太晚，早过了平常的入睡时间。闫裴周拍拍他身上厚重的棉被，示意他侧过身去：“翟和朔，你安心睡好了。我就在这里。”
翟和朔整个人埋进被窝里，闻见令人安心的气息。昨晚闫裴周倒多了的洗衣液是浅淡的白兰香，和他身上残存的闫裴周身上也沾染到的气味纠缠在一起，好一会才淡掉。
他想自己是提了个很无理的要求，根本没有检查过就直接丢给闫裴周，是不是算恃宠而骄了。
……不对。哪里来的宠字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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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和朔醒过来时很想骂鬼。
全身上下都涌着股说不上来的不适，他披了衣服起来，下意识走到镜前，看见脖子上零散分布的暗红色斑。
再然后，翟和朔注意到了自己锁骨上的一点红痕。他记得他们从浴室里出来时这处的痕迹还没有鲜明成这样。
震惊短暂地拦住了他找恶鬼复仇的步伐。
闫裴周。翟和朔在卧室里念他名字，咬牙切齿隔空咒他：……你死定了。
虽然对一只鬼来说死大概不是什么值得畏惧的事情。
他套好毛衣，听静电噼里啪啦一通响，出来又嗅见一点若有若无的焦味。
闫裴周在烤面包。
复烤也叫烤，至少闫裴周是这样夸赞自己手艺的。这只鬼现在开始掌管厨房大权了，好在目前为止还没有烧坏过任何一样东西。
吐司是再前一晚回来时经过超市顺手买回来的，简单切片刷上蜂蜜丢进锅里就凑合成一顿早餐，只看他做了一次闫裴周就能完美复刻，多少算有些天赋。
炉子关掉，又放碟子里晾凉了会，闫裴周将边缘烤得微焦的面包片递到他面前，问他，昨晚睡得好吗，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前半句他可以正常回答，但后半句他要能接才真是抽风了，或者脑子没装好还落在床上哪个地方。
翟和朔冷着脸，疯狂蹦跶的眼皮因为半低着头的姿势藏得很好，没有被抓到。
闫裴周认为他是面皮薄，于是给自己找了台阶下：“早上起得晚，你一定饿了，还是吃过饭再说。”
又淡定道：“其实你可以再叫得大声点的，反正也没有别人能听见。刚好我又很喜欢听。”
翟和朔决定装聋，只当没听见过这种混话。原本想着要找闫裴周讨个说法的，关于他锁骨上的痕迹，吃过早饭也就忘了。
他不知道，一墙之隔的厨房里，闫裴周正在回味昨晚的感受。
恶鬼舔了舔唇。
吃饱了。很满意。大概这就是所谓吸人精气。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chapter 27 锁骨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