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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替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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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3.
感冒后的陆岿堰就像中邪了黏的余想更起劲了。譬如在体育课他都不和别人打羽毛球，而是跟余想待在一块逗小猫咪们。
“不然你还是和他们去打羽毛球吧。”等到可怜的方郝第十次投来难过的目光，余想实在忍不住了，朝着身侧的陆岿堰，说。
“不打。”陆岿堰拒绝地干脆，他抬手帮余想把外套拉链拉到顶了，赓即就从兜里掏出了一把夹心软糖。
“干嘛？”余想虽然或疑，但还是伸出手去乖乖地收下了。
“昨天看见你喜欢吃这个牌子，就多买了一点。”陆岿堰刚说完就咳嗽了好几声，吓得余想立即把夹心软糖收回到了裤兜，伸手给他轻轻拍背。
“你感冒还是很严重吗？”
余想问着，陆岿堰借着这个机会顺势将脑袋微微地靠在了他的身上，假意虚弱说：“嗯，很严重。”
假话。从早上到现在他就咳了一次那么剧烈的，并且到了后半段的咳嗽还是他擅自加戏，完全不符合“严重”二字。
好吧。
余想心疼地没敢推开陆岿堰，他从裤兜拿出来了一颗草莓味的夹心软糖撕开吃了，没几秒陆岿堰就戴着口罩说了一声他也要。
“不行，吃了这个你咳嗽会加重的。”余想非常厉肃地拒绝了。
“…那我闻闻味。”陆岿堰思忖了几秒，改口。
余想：？
“你怎么闻味？”
他语音刚落，身边的陆岿堰就将他手中撕开的塑料包装拿过来了，隔着口罩抵牾在鼻腔处，笑了笑，说：“这样。”
那好吧。
余想无可奈何了，他看着冒冒在他的脚边转来转去，顿然就把目标转变成了陆岿堰，并且还不打招呼就跳到了陆岿堰的大腿上窝着，一脸惬意。
“你干嘛？”余想伸手碰了碰冒冒的白色小胡子。
“他的身上有香香的味道，我喜欢。”冒冒说着，陆岿堰因为家里养了多年猫咪，习惯性地伸手给它挠下巴起来了，看见它舒服地把眼睛闭上，沐浴在了温暖的阳光下。
余想：……
他其实有点不高兴。虽然这么说起来有点不可理喻，但是看见陆岿堰给别的小猫咪挠下巴，他就是会觉得自己被陆岿堰冷落了…
“你觉得它可爱吗？”余想微微地撇了撇嘴，手肘抵着膝盖，两边手掌捧着两颊，轻声地问。
陆岿堰：？
“所有猫都一个样吧。”兴许是看见了余想的不高兴，陆岿堰思忖了几秒，道。
可是余想更不高兴了：“什么叫做‘所有的猫都一个样’啊？你的意思是觉得所有的猫都很可爱这样吗？哼!！”
余想说完就起身愤愤然离开了，而处在无辜里的冒冒和陆岿堰面面相觑，都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之间就悒悒不乐。
294.
余想不知道躲哪去了，陆岿堰在校园里找了十分钟都没找到他，恰好方郝又逮到了他落单机会，所以就不给他挣扎的时间直接把他拉到了体育馆，兴冲冲地想和他打二比二。
“呃，对了，你感冒该不会严重到支撑不了你打一局羽毛球吧?”都拿上球拍了，方郝才想到这个问题，没忍住心虚又侰涩地问。
“不会。”陆岿堰拿出手机看见程序熹给他发的消息了，说余想正在他他们几个人打斗地主，心情看上去不算糟糕，这才放心地舒了一口气，把注意力放回羽毛球队对局上，抬头说，“但还是速战速决吧，打完我要去找人。”
“行!”方郝欣喜地应下了。
295.
十一班的余想和四班的吕连打起来了，听见广播传来这个重磅消息的苏流愿和孟邵都感到不可置信，所以一下课两个人就齐齐地冲去十一班看了，恰好撞见收拾书包准备回去的余想，和站在一旁神情沉肃的陆岿堰。
“哎哎夏夏，怎么回事啊？”孟邵拉住了旁侧的夏倩，在教室门口低声问。
“就吕连打羽毛球没打过陆岿堰，觉得不服气出口挑衅侮辱了几句陆岿堰，恰好被余想听见了余想没忍住就上手揍人了。”夏倩压低了声说完。
霎然之间两个人就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毛尖茶香，于是下一瞬脊背就一寒了，心虚地往两边给灰霖让开了路，一个赛一个尴尬。
“孟邵，校规不是说过不准串班?我看你好像没把校规放心上啊，回去给我抄三遍校规，明早放我桌上!”灰霖戾很地把话说完，下一秒孟邵就灰溜溜地逃逸了，连同有眼力见的苏流愿也一块跑了回去，只剩下了在场的班内学生。
“还有你们，看什么看啊！？再看一起回去反省!不然今天就作业加倍!”灰霖大吼着，班上的同学们都悻悻然回到了原位上坐好，不一会余想就收拾好书包出来了，和陆岿堰只是简单地对视一眼就无声地出了教室门。
296.
陆岿堰下午放学之后第一时间就是去余想家找他，但奈何余想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打架了，白念霜和余栋一致认为该给余想点教训，就不允许余想回家反省的这一周和朋友们玩，即或是陆岿堰也不可以。
“好…”
陆岿堰悻悻然地转身了，他走到大树下刚骑上电动车要走，一抬头就忽流见到了趴在窗台上一言不发的瘪嘴余想，和他对视的时候还有点蒙。
“你还好吗？”陆岿堰给他做口型。
“一般般。”余想看出来了他的口型，并回应。
“你手机呢？”陆岿堰顿下了戴头盔的行径，集中注意力问道。
“缴掉了。”余想一提到这件事就忽忽不乐，他看见楼下的陆岿堰听见他的话跟着他一块皱起了眉，并在不久之后问出了第三个问题——电脑呢？
“密码改掉了，我不知道新密码。”余想说完，正巧白念霜敲门来喊他开反省大会了，他只能对着陆岿堰做了一个双手合十的手势就匆匆地从窗台离开，下去二楼面临风暴。
297.
“我不是已经说过很多遍了遇事的第一时间不要那么莽吗？万一你没打过人家不是丢脸了？”白念霜在余想对面和余栋一块肃庄坐着，发言的先是白念霜，一边呵斥一边看见余想表现的威仪不肃，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那我不是打过了嘛！”余想撇撇嘴，一边扣着桌布一边说，“再说了，明明就是他先那么没礼貌的，我没有打残都已经是我下手轻了。”
“…哎呀，跟你真的是讲不通!这是欠打的问题吗？这是你就算再想打也不能在学校里光明正大打的问题！!”白念霜头疼地捂住了头。
“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嘛!你们知道那狗东西怎么说的陆岿堰吗？那狗东西说陆岿堰是‘没爸的小孩’，我一听哪能刹住火啊，再怎么没礼貌也不该扯到这种事上去吧？那狗东西的嘴也太贱了!——”余想边说边止不住地站起了身，一脸愤慨。
“呃…那这样的话貌似情有可原，念霜你说呢？”余栋边小心翼翼说着边用手肘轻轻怼了一下白念霜胳膊，用眼神询问是否该减轻这回余想的罪行。
“不行!”白念霜特别无情地摇了摇头，她凶气地起身了，朝着面前的余想非常郑重道，“这回说什么也不能惯着你，必须要让你好好反省一下，下一回做事才不会那么莽撞！”
她说完就冷“哼”一声回了卧室，让留在原地的余家父子俩面面相觑，一脸无可奈何。
298.
本来以为罗密欧与朱丽叶这种俗套剧情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可直到晚上十一点半余想房间的窗户被碎石子砸响，他打开窗户一看发现是陆岿堰在楼下用手机打着光，把一张写上“能出来吗”的纸对准自己的视线中央，才终于对“偷情”二字有了真实感触。
“我试试。”
余想做了个口型就回去穿上羽绒服和绒睡裤了，很庆幸的是今晚白念霜和余栋都比较早睡，再加上两人对他都比较信任，以至于到他成功逃脱出来都不到两分钟。
“冷不冷?”
一打开屋门，余想就看见面前戴着口罩的陆岿堰掏出了一副细框眼镜戴上了，并且从喉咙间挤出了一句闷哑的问。
“嗯——”余想把这个字拖长了音，他摇了摇头，下一秒脖颈上却还是落了一条暖棉的羊绒白色围巾，上边捎着淡淡的玫瑰和柑橘味。
“我不冷。”余想以为陆岿堰没听清楚，说道。
“你冷。”今天的陆岿堰格外不讲理，他说完就就从兜里拿出一盒热过的豆奶，插上吸管递到了余想唇边。
“…好啦好啦，我今天很冷好不好？”余想缄默了几秒咬住了吸管，并且伸手把那盒豆奶接过了，和陆岿堰一块离开了屋门，悠悠地往下坡走着，到了小公园的秋千上坐着晃。
过了一会，陆岿堰突然说：“你今天其实没必要替我动手。”
“我动都动了你现在才说太晚了。”余想撇嘴说着，他登时就听见旁侧秋千上坐着的陆岿堰没忍住轻笑一声，并附和地点了点头。
“嗯。我知道太晚了，所以你受伤了吗？”陆岿堰恢复了正色，侧脸看向了余想清澄的眼睛，声音低哑。
祁寒的风不巧吹来，将余想微长的刘海吹得晃起，不时眼睛就遭到刘海掩抑，他抬手刚想把刘海撩开，就看见傍边的陆岿堰起身了，把他面前吹来的寒风挡住，连同那冷亮宵光。
“我看看。”
陆岿堰低声说完，他就从兜里伸出了暖和的手，去徐徐地摸弄余想一整张白净的小脸。
好奇怪…
余想呼吸屏住了，他看着陆岿堰那双森沉的眼眸直勾勾地盯住自己，四肢无端就僵化而起，被触摸的皮肤好似烈火麋灼了一小下，大脑生锈了无法转动内部齿轮，世界像被关入了吸音机，好寂静，此刻。
“幸好，你没受伤。”
过了几秒，陆岿堰放下了抚摸余想脸部的手，他微微地俯下了身，在对方还未回神之前，张开双臂擅自把人拥入怀抱，随后微微弯了眉眼，咳嗽了两声轻语：“下次不要随便打架了，太生气告诉我，我来处理。”
“可是…”余想有点犹疑。
“你相信我吗？余想。”陆岿堰隔着口罩吻了吻余想的肩头，说，“我不想看见你受伤，我会担心你。我说真的，如假包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