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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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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局中局
引语：黑水谷中布奇阵，将计就计破奸谋。非是骁勇胜万军，智珠在握定乾坤。
永和四年的初雪提前降临，黑水谷银装素裹。两侧山崖陡峭，谷底狭窄，确实是个设伏的绝佳地点。
吴戈站在谷口，望着飘落的雪花，眉头紧锁：“你确定三王子会来？”
“他一定会来。”秦弓裹紧披风，呼出的白气在寒风中消散，“皇后给他的承诺太诱人了——除掉我们，助他稳固汗位，再加上河西三州。这样的条件，他拒绝不了。”
赵婉检查着手中的弩箭，语气平静：“谷口已经布下陷阱，两侧山崖也埋伏了弓箭手。只要他们敢进来，就别想活着出去。”
阿史那云从谷中快步走来：“探马来报，北狄大军距此只有十里了。约三万精锐，由三王子亲自率领。”
“三万对五千...”吴戈冷笑，“他还真是看得起我们。”
秦弓望向谷内：“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按照你的吩咐，谷底埋了火药，山崖上准备了滚木礌石。”赵婉答道，“只是...我担心皇后在京城那边...”
“放心。”秦弓目光坚定，“太子殿下自有安排。”
与此同时，京城皇宫内，气氛同样紧张。
皇后坐在凤仪宫中，面前跪着禁军统领：“娘娘，京城九门已经全部控制，文武百官都在掌控之中。”
“很好。”皇后把玩着手中的玉如意，“太子呢？”
“在东宫'养病'，有重兵把守。”
皇后满意地点头，又看向一旁的李贞：“李尚书，兵部那边...”
李贞躬身道：“回娘娘，兵部一切正常。只是...镇北侯和秦侍郎至今没有消息，臣担心...”
“担心什么？”皇后轻笑，“这个时候，他们恐怕已经葬身黑水谷了。”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等除了这两个心腹大患，这朝堂就清净了。”
然而，皇后不知道的是，此刻东宫内，太子正在与几个心腹密议。
“都安排好了吗？”太子问。
一个侍卫低声道：“殿下放心，禁军中有我们的人。只等镇北侯那边的信号，就可以动手。”
太子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母后...你未免太心急了。”
黑水谷这边，北狄大军已经出现在视野尽头。铁甲在雪地中反射着冷光，三万大军如同黑色的潮水，缓缓向谷口涌来。
三王子骑在马上，志得意满。想到即将除掉心腹大患，还能得到河西三州，他的嘴角就不自觉地上扬。
“报——”探马飞驰而来，“谷内发现大晟军队，约五千人，正在谷底扎营。”
“果然中计了。”三王子大笑，“传令下去，全军进谷，活捉吴戈者赏千金！”
副将提醒道：“王子，黑水谷地势险要，谨防有诈。”
“怕什么？”三王子不以为然，“他们只有五千人，我们有三万精锐。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计谋都是徒劳。”
大军开始进入黑水谷。狭窄的谷道让队伍拉得很长，三万大军完全进入谷中，需要不少时间。
山崖上，秦弓透过雪幕观察着谷中的情况：“再等等...等他们的中军完全进入埋伏圈。”
吴戈握紧手中的长枪：“这次一定要彻底解决北狄之患。”
赵婉检查着弩箭的机括，忽然道：“你们有没有觉得...太顺利了？”
秦弓心中一动：“什么意思？”
“三王子不是傻子，他应该知道黑水谷的危险。”赵婉皱眉，“为什么这么轻易就进来了？”
就在这时，阿史那云急匆匆赶来：“不好了！我们在谷外的斥候全部失联了！”
“什么？”吴戈脸色一变。
秦弓立即明白过来：“中计的是我们！三王子肯定另有安排！”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谷外突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一支北狄骑兵不知从何处杀出，直扑谷口！
“他们想封住我们的退路！”吴戈立即下令，“弓箭手，封锁谷口！”
然而更糟糕的消息接踵而至。山崖上的伏兵传来急报：另一支北狄军队出现在山崖后方，正在向上攀登！
“两面夹击...”赵婉脸色发白，“我们被包围了。”
谷中的北狄大军也开始发动进攻。箭矢如雨点般射向谷底，大晟士兵纷纷举盾防御。
“现在怎么办？”吴戈看向秦弓。
秦弓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别慌，我们还有后手。”
他转向阿史那云：“公主，发信号。”
阿史那云取出一支响箭射向天空。尖锐的哨音在谷中回荡。
片刻之后，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谷中的北狄大军突然陷入混乱！
“怎么回事？”三王子在谷中大声喝问。
副将慌慌张张地跑来：“王子，不好了！大王子...大王子带着旧部反了！”
原来，阿史那云早就暗中联络了大王子的旧部。这些忠诚于老汗王的将士，一直在等待复仇的机会。
谷中的北狄军队顿时分成了两派，自相残杀起来。箭矢不再射向谷底，而是射向了曾经的战友。
“好机会！”吴戈立即下令，“全军反击！”
大晟士兵从掩体后杀出，与大王子的部队前后夹击。谷中的北狄军队顿时陷入苦战。
然而，谷口的战斗依然激烈。北狄骑兵不要命地冲击着谷口的防线，大晟士兵伤亡惨重。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赵婉焦急地说，“我们的兵力太少了。”
秦弓望向山崖：“还有一个办法...”
他取出一个火折子：“点燃火药，炸塌山崖，封住谷口！”
“不行！”吴戈立即反对，“谷中还有我们的人！”
“顾不了那么多了！”秦弓罕见地提高了声音，“若是让谷外的敌军冲进来，我们都得死！”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不必如此。”
众人回头，看见李贞不知何时出现在山崖上。他身后跟着一队精锐的禁军士兵。
“李尚书？”秦弓又惊又喜，“你怎么来了？”
“太子殿下派我来的。”李贞微笑道，“京城之乱已经平定，皇后...已经被软禁了。”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这些北狄军队...”吴戈问。
“援军马上就到。”李贞指着谷外，“看！”
只见谷外烟尘滚滚，大晟的旗帜在风雪中飘扬。数万援军如同神兵天降，将谷口的北狄骑兵团团围住。
“是北伐军！”士兵们欢呼起来。
赵婉松了口气，忽然想到什么：“李尚书，那封密信...”
“是皇后伪造的。”李贞道，“她想要一石二鸟，既除掉你们，也除掉我这个兵部尚书。”
谷中的战斗也接近尾声。在大王子旧部和北伐军的夹击下，三王子的部队节节败退。
三王子见大势已去，想要突围，却被吴戈一枪挑落马下。
“结束了。”吴戈看着被俘的三王子，长舒一口气。
然而，秦弓的眉头依然紧锁：“我觉得...还是太顺利了。”
“什么意思？”赵婉问。
“皇后谋划多年，怎么会这么容易就失败？”秦弓沉思道，“而且...你们不觉得，从始至终，有个人一直没出现吗？”
“谁？”
“太后。”
这话提醒了众人。确实，在这场风波中，太后一直保持着诡异的沉默。
就在这时，一个禁军士兵匆匆跑来：“李尚书，京城急报！太后...太后挟持了太子殿下！”
所有人都惊呆了。
“怎么回事？”李贞急问。
“太后不知从哪里得到一批死士，趁乱控制了皇宫。太子殿下...被软禁在慈宁宫。”
吴戈猛地看向赵婉：“婉兒，你...”
赵婉脸色苍白：“我...我不知道...”
秦弓忽然明白了什么：“原来如此...这才是真正的局中局。”
他看着赵婉，语气复杂：“太后早就知道皇后的计划，她一直在等...等皇后先动手，她再渔翁得利。”
赵婉踉跄后退：“所以...姑母她...”
“她利用了你。”秦弓轻声道，“利用你取得我们的信任，利用我们除掉皇后，现在...她要亲自掌权了。”
雪越下越大，覆盖了战场上的血迹。但每个人都明白，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现在怎么办？”吴戈问。
秦弓望向京城方向，目光坚定：
“回京，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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