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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 3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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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听夏一直都觉得莫泽谦是个很可恶的人，想把他赶走偏他不走，还在他心志不定时唤他“夏夏”，这一声“夏夏”害得方听夏失眠了三天。
原本他睡眠质量就很差，这一下方听夏的黑眼圈更重了，想搬离宿舍去外头住的心思也更强烈。
那天过后方听夏给朱惜文打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
朱惜文分析着：“这人简直是在犯罪！我都没这么叫过你，他反而叫上了！”
方听夏站在阳台吹冷风，“他这么叫是什么意思？”
“他不是告诉你了？就是字面意思，怕你觉得恶心，所以叫一遍你的名字，咱可不能再误会了。”
方听夏趴在阳台上，声音有点闷闷的，“所以我才烦他，想着要离他远远的。”
“夏夏，你要知道有些人他就是这样对谁都好，其实他心里谁也没放进去。”朱惜文苦口婆心地道：“况且你们是在一所学校，两个系院之间交流又紧密，你躲他能躲多久？”
挂断电话，方听夏出神地望着阳台外，他站了半个小时，直到冷得手脚没知觉才进去。
由于傻站了一个晚上，方听夏有些感冒，他给自己买感冒冲剂当饮料喝下去。
天气越发冷了，方听夏决定听朱惜文的建议，有事没事就让莫泽谦帮他干活。
比如系里研一的实验室要搬到对面楼去，方听夏毫不客气地叫来莫泽谦，莫泽谦带了一堆人来搬，害得研一的学长学姐很不好意思。
比如方听夏家教课上完后嫌冷，直接给莫泽谦打电话让他来接他回学校。
又比如方听夏早上太冷起不来，让莫泽谦给他带早餐。
方听夏把莫泽谦都快使唤成牛马了，莫泽谦照单全收，这事被顾天流知道了笑话莫泽谦笑话了好一阵子，说莫泽谦变成方听夏的小跟班，还当得很开心。
偶尔方听夏去食堂吃饭时会遇到莫泽谦实验室的人跟他打招呼，方听夏也会礼貌问好。
看起来莫泽谦和方听夏相处和谐，不似之前的不愉快。
某天钟治因为粗心丢了分被补课老师抓去训斥没来吃饭，方听夏一个人端着盘子找了个空位吃。
食堂人渐渐多了，空位子都被占满，方听夏吃到一半时，莫泽谦实验室其中一位学长试图和方听夏搭话。
“你是方听夏吧，我们和泽谦是一个班的，我们能做这里吗？这边没空位子坐了。”
方听夏抬头看了眼，点头。
那学长松了口，呼唤另外两位同行人过来，没多久，方听夏这片地方坐满了人。
莫泽谦实验室的人大多认识方听夏，可方听夏对他们并不熟。
刚开始几人会向方听夏寒暄几句，后来见方听夏一直都淡淡的便把话题引向双方都熟悉的莫泽谦。
“泽谦对我们方听夏弟弟很照顾啊！”
“是挺照顾的，我经常看到他晚上还去接听夏回学校。”
说着说着，有一人蹭过来，“听夏，你对泽谦是什么心思？是哥哥的朋友，还是把泽谦看成没血缘关系的哥哥，还是……”
话题逐渐往另一方向倾斜。
方听夏不太想理会，那人追问个没完。
没等方听夏制止，顾天流端着个盘子挤开了那人。
“去去去，一边儿去！问什么不好问这个！”顾天流递了杯热奶茶给方听夏道：“你们别好奇了，我亲自问过老莫了，老莫说只是把我们听夏当成弟弟，好朋友的弟弟就等于是自己的弟弟，当然要好好照顾。”
说着他转过头对方听夏道：“弟弟，这是老莫让我带给你的，趁热喝。”
方听夏没有接那杯奶茶，他问顾天流，“他真是这么说的？”
顾天流低头特诚恳地道：“老莫说他从小没弟弟，就喜欢有你这样听话懂事的弟弟。”
“哦。”方听夏接过奶茶喝了一口，道：“以后叫他不用买了，不好喝。”
天气越来越冷，朱惜文难得没陪男朋友拉着方听夏去逛街。
“快到圣诞节了，听夏，你觉得我买什么礼物送给段千峰好？你觉得围巾怎么样？”
方听夏的视线落在一条格子围巾上，朱惜文自然地拿起问：“你觉得这条好？”
方听夏才回过神，“挺好的。”
“那就买这条！”
朱惜文又拉着方听夏去买衣服，“钟治前几天还问我你缺什么，想着圣诞节送你。我就说你什么都不缺，缺钱，他还傻不吧唧问我送你多少钱比较好，笑死我了！”
方听夏被朱惜文拽着，附和道：“他那天要考试，应该是考得脑子不清楚才问你这话。”
“我看未必，我倒是觉得钟治对你挺上心的，你感冒一直没好，他还向老中医问偏方。”
“我是老毛病了，等到暖和点，感冒就好了。”
他们转了一圈，朱惜文还在问方听夏喜欢什么要送给他当圣诞节的礼物。
方听夏看了眼商场外逐渐变黑的天，缓缓说着：“惜文，我其实挺讨厌圣诞节的，所以别送我礼物了。”
圣诞节前三天，方听夏一直没去食堂，也没有联系莫泽谦，他家教课的学生去旅行了，方听夏空闲的时间要么去实验室，要么泡在图书馆或者回宿舍睡觉，偶尔路过超市都能瞧见圣诞节的装饰。
他不明白为什么南大的学生那么热衷于一个国外的节日，这天又不放假又冷的，相互送礼物有什么乐趣？送礼物也就算了，为什么每时每刻都有人在他耳边问送什么礼物给其他人，每一句有关圣诞节的事都会让方听夏想起去年平安夜的难堪。
同时他也厌恶这样的自己，那件事明明过去了翻篇了，却总是让他再次记起，仿佛是给他的提醒。
方听夏知道那件事怪不了任何人，要怪只能怪自己，但他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怨怼莫泽谦。
不喜欢他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好，为什么不能离他远点，再远点。
方听夏冲了杯感冒冲剂一口气喝下去，他不想再和莫泽谦发生什么冲突，不想一次次的证明自己对莫泽谦的在乎，所以只能躲着他，只要在圣诞节前后不看见莫泽谦，他就能平静。
可惜，方听夏还是没能躲过。
圣诞节当天，方听夏察觉自己有些低烧，宿舍内没有退烧药他只能自己穿好衣服去外面买。
打开宿舍门，外面的冷风大得像是要是要把他吹倒，方听夏裹着外套，低头缩着肩膀下楼。
他一下楼碰上了莫泽谦和顾天流。
莫泽谦似乎是来找他的，一见到他快步走过去。
方听夏只匆匆撇了眼，看清莫泽谦脖子上的围巾走得更快。
莫泽谦三两步追上方听夏拦住他，“你跑什么？齐修竹又来骚扰你了？”
方听夏不想看到他，也不想看他脖子上那条方璟送给他的围巾。
“没，就想跑。”
莫泽谦发现方听夏说话的语气不太对，伸出手想碰他的脸，被方听夏拍开。
莫泽谦皱着眉看他。
顾天流搞不清这俩人又怎么了，只能打哈哈岔开话题，“我们晚上想庆祝，听夏弟弟一起来呗，到时候我们也把钟治喊过来，给他解解压。”
方听夏扭过脸蹦出两个字，“不去。”
顾天流尴尬地摸着鼻子，往两边瞧了眼，强行换话题，“哎呀，老莫你这条围巾我去年就看见你戴了，宝贝得不行，今年又见你戴了啊！你很喜欢吧？”
莫泽谦的视线一直落在方听夏身上，他没看顾天流回道：“嗯，喜欢。”
方听夏只觉得全身都是冷的，冷得骨头缝都被冷风渗透，他不想再待下去了，他控制不住自己一遍遍回忆去年平安夜的难堪。
“我先走了。”
方听夏步子迈得很快也很大，但没走几步就又被莫泽谦拉了回来。
“又怎么了？”莫泽谦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没有因为他的脾气而变得不耐烦，相反很温柔。
方听夏受不了，他不想再这样下去，却又没办法摆脱，身体上的疲倦和心理上的难堪让他失控地道：“莫泽谦，我真觉得你很烦，特别特别烦。”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