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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土匪头子的复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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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坏脑子的江靡硝尚可糊弄，恢复清醒的江靡硝略一思索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刚才在小巷，那个人为什么带了混混和异能者？你和他交流为什么让我隔开那么远的距离？挨打的时候你为什么一直抱着那件破外套？”
江靡硝攥紧手心，金项链细细一根勾在他的指腹，花与钻石摇摇欲坠：“夏故，你就那么缺钱，需要偷别人东西来卖？”
他的目光太过沉重，夏故的脸当场就白了，想抓住江靡硝衣服又不敢抓，本能为自己的偷盗行为寻找借口：“我有一个弟弟病了，需要很多钱买药。你是江康裕的儿子，报纸上说江康裕的孩子不可能缺钱，所以我才……”
“什么叫作我是江康裕的儿子所以我家不缺钱？我家有钱就得受着你偷？”
江靡硝深呼吸竭力保持冷静，但热血还是一直往脑门钻：“江康裕的臭钱我妈一分也没拿，这么多年全是靠她自己工作养大的我。”
“今天要是成功卖出去金项链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你是能给你弟弟买药没错，但我妈呢？谭阿姨是她的上司，找不到金项链她只能自己掏钱赔偿谭阿姨的损失！她一个普普通通的医生，从哪里凑那么多钱？！”
夏故低头，强烈的羞愧从脚底蹿至天灵盖，他闭上嘴，听江靡硝继续说下去。
“再说你弟弟的病，你明知道我妈就是医生，有什么病不能让她看看再想办法？有什么难处你直接说出来我们家都会帮你，那么多路不走非要偷东西，我真是疯了才相信你会变好。”
难过混杂即将失去什么的预感涌上夏故心头，泪水决堤涌出眼眶：“对不起，哥……”
此刻这句称呼倒像个笑话。江靡硝望着他，除了愤怒更多的是失望：“别叫我哥，我养不起你这个弟弟。”
“看在晶核的份上我不想追究，滚吧。”
他仁至义尽，再也不看夏故，攥着金项链向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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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儿子真厉害，我和你谭阿姨找了一天都没找到的东西，你一回来就找到了。”
楚小如拎着闪闪发光的金项链笑得很开心，好奇问了一句：“你在哪找到的？”
江靡硝回她一个勉强的笑，胡诌了一个地点：“镜子后面，挂得很隐蔽。”
楚小如恍然大悟：“原来在那里，怪不得我和你谭阿姨都没找到呢，明天上班我就还给她。”
她又问：“看你红光满面的样子，晶核找到了？”
红光满面？可能是气劲还没消吧。
江靡硝指指自己脖子后面：“找到了，已经装回去了。”
“那就好。”
楚小如替他松一口气：“那天你晕倒之后，我搬不动你，是那个叫夏故的小朋友把你搬到沙发上，还帮忙清理了碎盘子，要是有机会，下次再请他来家里吃顿饭吧？”
江靡硝目光微滞，随即摇头：“他不会再来了。”
他心里藏着事，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暖色顶灯照在脸上，像一尊蜡像。
楚小如放下金项链，握住儿子双手：“江靡硝，妈妈发现你最近好像没那么开心了。”
温暖柔软的触感让江靡硝心头一酸，他抬头，在楚小如褐色的眸子中看到了疲惫的自己：“有吗？”
楚小如食指轻敲儿子的手背，这是母子俩心照不宣的小秘密，小时候江靡硝睡不着觉楚小如总会这么哄他：“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会比较好。”
江靡硝蹭了蹭羽绒服帽子，发梢卷起柔软的弧度，他很慢很慢地眨眼，颓唐叹了口气。
“我曾经以为我可以改变未来，可现在我才发现，宿命之所以叫作宿命，是因为命运早已注定，我的反抗挣扎不会对结局造成任何改变。”
“我已经承受过失败的惨痛代价，好不容易想再尝试一次，可事情好像又要重蹈覆辙了。”
他低头靠在楚小如肩上，忽然觉得自己和15岁的江靡硝没什么两样，自大狂妄，什么都做不了还以为自己有朝一日能成为英雄。
楚小如轻拍他的背，温声安慰：“未来不止和某个人、某件事有关。一时的失败不要紧，多去试试，总比什么都不做好。”
“你才十五岁，想做什么尽管去做就好了，重蹈覆辙怕什么？妈妈会一直陪着你。”
“真的吗？”江靡硝倏忽从她肩上抬头，发现十五岁的自己已经比她高了。
楚小如轻轻戳了戳他的鼻尖：“骗你做什么？能活到什么时候我就陪你到什么时候。”
“别说不吉利的话。”江靡硝皱眉。
“好嘛。”楚小如顺从地呸了三声，旋即感叹：“我大学毕业那会儿可不像你现在这么瞻前顾后，那时候看了好多魔族入侵的灾难视频，又听联邦公开了最强异能者的基因，本着就算我不能当英雄也要让我孩子拯救世界，脑子一热就生了你。”
这个故事江靡硝听她讲过许多遍，此刻却忽然反握住了她的手：“妈，要不咱们去医院把江康裕当年承诺的钱领回来吧，好大一笔呢。”
听到那个禁忌的名字，楚小如的脸色变得肃然：“怎么忽然提这个？我的孩子，关他什么事。”
“您不想要这笔钱，别人可还惦记着呢。谭阿姨的金项链究竟是真找不着还是试探，您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说着，江靡硝叹了口气：“我是觉得，便宜别人不如我们自己拿来用。”
楚小如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摸摸江靡硝的头让他先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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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卫生间洗漱，江靡硝对着镜子拉开羽绒服拉链，里面惨不忍睹的毛衣迫不及待地溢了出来。
大大小小的破洞炸开长串的毛线，末端沾着凝固的血液，像一块在屠宰场久经风霜的抹布。
这些都是不能给楚小如看的，得找机会处理了。
江靡硝双手扯住毛衣下沿，轻轻松松脱了下来。他五指沾了水，粗糙撩了把碎发，单手撑着洗手台抬眼望向镜中自己赤裸的上半身。
青涩瘦削，几乎没什么肌肉，细白的皮肤薄薄包裹发育中的骨架，稍微活动活动关节似乎能听见骨骼飞速生长的声音。
确实是一具未来可期的躯体，可惜中考那段时间熬狠了，不仅吃得少还缺乏锻炼。江靡硝嫌弃地捏了捏自己的腰，发现一点肉都拎不起来只好作罢。
得赶紧开始锻炼了，明早六点就去晨跑吧。
简单擦拭过身体，指腹碰到后颈，江靡硝依旧能感受到晶核略高的温度，他再次想起了晶核内部新增的物质。
晶核的馈赠不会以文字形式说明，但每个异能者都能通过意识感知异能的大致内容。
江靡硝小心翼翼操控意识沉入晶核，沿着蛛网状的棕红色物质来到晶核中心。
中心红棕色最深，不间断向四周瞬移，不等江靡硝考虑清楚应该怎么试探，那团冒着火花的东西忽然主动触碰了他的意识。
毛茸茸的触感，像是手心最柔软的地方忽然被猫蹭了，江靡硝忍不住眯眼。
只轻轻一碰，他便掌握了这张棕红蛛网的权柄。意识如同蜘蛛蛰伏在蛛网正中，能清晰感受到每一根蛛丝的震颤。
晶核反馈的信息平稳、单薄、空白，仿佛缺少某种关键媒介。
江靡硝用指甲在手臂上划出一道伤口，晶核绿色部分自动分泌能量帮他愈合，而棕红色部分毫无反应。
“无关治愈能力、需要其它能量体反馈，难道……新异能和别的异能者有关？”
江靡硝有些犯难地揉揉太阳穴。
现在已是深夜，他脑子转得不太利索，稍一走神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算了，现在猜什么都没用，明天找个异能者试试不就知道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