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嗯，哦，好，就这样吧。】 ...
-
烧烤店这时正值满客，生意好得不行。
周杳不愿意去那种正式的地方，就喜欢路边摊，尤其是坐在外头，撸串的吹着风别提多有滋味了。
这家店是自选的，大冰柜里各式各样的烤串应有尽有，周杳饿狼扑食，一大把一大把地拿，不一会儿，他手里的篮子就被装满，再回头去看宋砚书，他的篮子里空空的，就零星的两个小肉串，还都是烤肠。
“砚哥，你吃东西怎么还跟孩子似的，光拿烤肠？”
“你有意见？”
周杳秒怂，笑嘻嘻地蹦跳着去让老板烤。
宋砚书挑来选去也没什么特别想吃的，他从小就不爱吃饭，对什么都提不起食欲，现在是晚上八点多，渔歌应该还在家吃早餐吧。
【你有没有想吃的东西？烧烤里的。】
渔歌估计是正好在线，回得很快。
【烤苕皮，还有大鸡翅！】
因此，接下来宋砚书的篮子里就多了两根串串。
等宋砚书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周杳正捧着手机乐，见他来了，还把饮料往他面前推了推：“砚哥，喝汽水。”
桌上的是橘子味的气泡水。
他不爱喝这种东西，但是渔歌喜欢。
尽管他跟宋祁从小在她耳边念叨，她也从来不听。
指尖勾起铁环，随着次啦一声传来，一股浓郁的橘子果香便扑鼻而来，味道很清新，就是没有吸管。
他正要起身，就被周杳拦下：“砚哥去哪儿啊？”
“拿吸管。”
“砚哥，你这就不懂了吧，汽水就是要吹瓶喝才爽，拿吸管吸上来的都是气泡，不好喝。”
宋砚书试了下，确实好像更好喝了。
不过这东西，还是比不过牛奶。
-
艳阳高照，明媚的天气总是让人心旷神怡，绿叶掩映，目光所及处全都是高饱和的色彩，就连迎面的风都是清新的。
但就是这么一个晴朗的天，校长偏偏要选择用来给上次月考优秀的同学发奖状。
这不是纯纯侮辱人嘛……
感觉自己的智商被按在地上疯狂摩擦。
校长是个圆润的老头，浓密的胡须花白，脑袋上没头发，在阳光下甚至有些反光，他站在主席台中央，话筒的面前，说着流利的英语。
不必要的时候，渔歌根本懒得去管这串英文的意思，再加上校长语速快，都使她莫名犯困。
“Next, I will announce the first place in this monthly exam for everyone.”
“……”
“Alex！”
伴随着雷鸣般掌声的响起，渔歌也从梦里出来。
她猛然惊醒，怔愣地望着台上的少年。
熟悉的金发在台上熠熠生辉，少年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比例好到像是男模的身材曲线令人窒息，在她耳边，那些女孩儿们早已疯狂。
“So handsome!”
“The Woman Of My Dreams！”
“……”
他不是学习不好吗？
渔歌意识到，自己的理解能力真的失误了。
课间的时候，有同学跑来跟她说早上的金发帅哥到班级门口来找她。
跟陈时走在操场上，回头率特别高。
渔歌问他：“找我有事？”
“你会不会生我气啊？”
她停下脚步，抬头眼含笑意，不解地问：“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骗了你啊。”
回想起那天他说的话，渔歌无奈地摇摇头，“你又没有说你成绩不好或者考得怎么样，是我自己主观的想法，跟你没什么关系。”
“而且，身边有一个学霸的滋味还挺不错的。”
“真的吗？”
“嗯。”
陈时还想再说什么，下节课的铃声就已经打响，无奈，他只好将话咽进喉咙，跟渔歌分了别，回到了自己的班级。
今天放学，宋祁少见地在校门口等她放学。
不知为何，这个画面，她总觉得似曾相识，好像在上一世，宋祁就来等过她，只是与曾经不同的是，这次是宋祁主动的，而且他也并没有不情愿。
正想跑过去，陈时就在她身后喊她。
“今天要不要一起回家？”
“啊，不了吧，我哥就在校门口等我呢。”
幻想再次被扑灭……
陈时熟练地藏好情绪，挤出一丝笑：“那好吧，再见。”
“哥，你今天怎么跟我一起回家啦？”
“爸妈这两天不回家，家里又没什么菜了，正好你放学，我们一块儿去超市看看要买什么食材，你今晚想吃什么？跟哥说，哥给你做。”
渔歌眼眶一热。
真奇怪，明明宋祁这么明显的哥哥对妹妹的关怀，为什么她竟然会曲解成爱情呢？
被宋祁握着手腕往前走，渔歌有些庆幸。
还是现在最幸福，有哥哥宠着，还有未来男朋友在等她，而且学习也勉强可以，自己的爱好也得到回报，这种滋味真好。
就感觉是刚跑完了八百，就有人递来一瓶冰水。
内心充满了温暖。
希望这一世，她能跟宋砚书再续前缘，可以弥补上一世欠他的爱。
宋砚书，今天我又想你了。
回国的倒计时好慢，但我想见你的心就像沙漏，靠近你的速度好快好快。
-
“砚哥你说实话，那一排杜鹃花，你是不是给嫂子种的呀？”
“不是。”
周杳吃得满嘴流油，心情舒爽不少：“别骗我了好嘛，我就不信你这么有雅兴会去赏花。”
“……”
宋砚书一个眼神扫过去，周杳瞬间闭嘴。
不过他肯定，这绝对就是给渔歌种的。
-
再次沉沉睡去，这一次，她又来到了那个好久不见的梦境中。
第三次进入这儿，渔歌已经没了第一次的局促。
“有事吗？”
“渔歌，告诉你个事儿。”
“我感应到，这个世界上，好像还有除我以外另一个执念幻化成的虚影。”
渔歌皱了皱眉：“你是说，还有一个人也重生了？”
轻灵点点头：“而且这个人，很有可能是你身边的人。”
……
没等她再次询问什么，梦便截然而止。
之后的日子平淡如水，因为上次月考受挫，渔歌不敢再懈怠，全身心投入了学习，偶尔累了，她就做做木雕，然后发布到微博里，翻看着粉丝们的肯定和支持，她就会再次拥有向前的动力。
这种生活很普通，很苦，但也很理智。
至少没有一天是被浪费的。
学习到深夜，她肚子饿得不行，随意翻了下零食柜，找出一包薯片，撕开包装往嘴里送，是烧烤味的，又很酥脆，特别香。
她打开一包小鱼干，还有一个魔芋爽和面包。
按照做三明治的仿佛依次将东西放进去，咬上一口后，又赶紧拍了照片，之后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p图上面，直到将滤镜调到了自己喜欢的样子后才发布到网上。
她没想到，这大半夜的还有这么多人没睡。
于是她果断打开直播，打算消遣一下。
弹幕滚得很快，又多。
【欢欢给我们看看三明治，好馋！！】
【欢欢宝贝真棒，心灵手巧长得还好看！】
“我带着特效呢，你们真是硬夸啊！！”
【哪有，欢欢宝贝你就算跟东施共用一张脸我都喜欢！】
……
屏幕前，孟贺清正学着渔歌的模样吃着东西，她刚才直播泡了桶面，此刻正在镜头前大快朵颐，她吃东西大口大口，没什么形象，两个腮都鼓鼓囊囊的，嘴唇上沾着油，让人感觉莫名的可爱。
有人问她为什么吃东西都大口大口塞。
她的回答是：吃得越邋遢，就会吃得越香。
比起形象，她更在意自己的味蕾。
放在一旁的iPad收到一条消息。
【睡了吗？】
见到是宋砚书发来的，渔歌眼睛都亮了。
也不顾喷香的泡面和沸腾的直播间，当众捧着iPad开始跟宋砚书聊天。
看见这一幕的孟贺清也跟着不吃了，拿起手机放到自己面前仔细观察：“笑这么开心？镜头都不看了？”
“是哪个狐狸精把欢欢勾引走了？！”
而此时此刻那个被称为狐狸精的某人正坐在院子里悠然自得地喝着红茶，修长的指尖捏着茶杯，热气升腾起来，而他的身后，是依旧在劳动的周杳。
经过这些时间的努力，草地是除地差不多了，就剩下坑坑洼洼的土壤，昨天采购的杜鹃花种子已经放在院子里，种花的工具也都买齐，预计今天就可以开工。
【听哥说你最近学习特别用功？】
【是呀，我是不是特别棒？】
宋砚书盯着屏幕笑得合不拢嘴。
【是很棒，要不要给坏蛋宋砚书给你买个礼物？】
渔歌的思绪被拉回一个星期前。
那是个极其不起眼的中午，正在厨房做饭的宋祁接到了来自宋砚书的视频通话。
正好那时渔歌睡觉醒来，她打着哈欠神智不清，去厨房开冰箱拿柠檬茶的时候误入了兄弟俩的视频界面，正好被宋砚书撞见了她蓬头垢面的样子，忍不住打趣她：
“小鱼干，你是在给小鸡安家吗？”
渔歌熬夜熬得太晚，困得直接睡着了，连头绳也没来得及解开，现在脑袋上的头发乱糟糟的，确实有损形象。
所以她干脆扯下皮筋，任由头发散下。
头发是昨天刚洗的，现在特别蓬松，又加上睡觉没拿掉头绳，现在有了微卷的造型，所以她只是随便撩了一下前发，就比较有型了。
她皮肤也不爱出油，又不会干燥，五官也立体，又不丑！
渔歌本来还想跟他好好说话的，谁知道正在她即将开口之际，宋砚书的手机镜头里竟然出现了别的女孩子，而且渔歌一眼就认出，那就是幼儿园时期，总是缠着宋砚书的那个阮津甜！
气不打一出来，渔歌气得要命。
“丑就丑呗，反正我又没被你带出去吃饭，要你嫌弃呀？！”
临了，她咬着牙骂他：“坏蛋宋砚书！”
但其实，那天的情况是，宋砚书请周杳吃夜宵，感谢他这几天帮忙，而不知道为什么，周杳又邀请了阮津甜。
尽管后来跟渔歌解释过了，但宋砚书还是莫名愧疚。
所以后来就会特别主动地找渔歌聊天。
……
【不要，但是以后请离女孩子远一点谢谢。】
【尤其是那些对你图谋不轨的女孩子。】
这怎么……有点像女朋友警告男朋友的口吻呢？
宋砚书无奈地摇摇头，苦笑着回复，还顺手把孟贺清发来的消息给滑开了。
吵死了。
【我身边哪里有对我图谋不轨的女孩子？】
渔歌见他装傻，气不打一出来。
【你还装？！那个阮津甜分明就是喜欢你好不好？】
阮津甜？
宋砚书皱了皱眉。
有吗？他还以为她就单纯把他当兄弟。
突然，他脑海里又闪过一句话。
“男女之间没有纯友谊。”——来自网络。
见对面不回复了，渔歌兴致一下低落了，直接开启人机回复。
【嗯，哦，好，就这样吧。】
？？？？？？？？
宋砚书被逗笑【你在干嘛？？？】
【在伤心，勿扰。】
与此同时，毛球跳上渔歌的腿，蹭了蹭。
“唉，球球，妈妈被抛弃了呜呜呜。”
这时弹幕再次刷屏。
【谁？什么！我老婆被欺负了？！】
【哪个混球，赶紧出来受罚！】
……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嗯，哦，好，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