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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你是想让我用唇膏把你涂成花猫吗?” ...

  •   可后来,画面被切换成了上一世她浑身是血,亲眼看着宋砚书被推进手术室抢救的场景。

      宋祁跟阮津甜匆匆赶到时,宋砚书生命体征直线下降,直到最后医生走出来宣告了他的死亡。

      那次,渔歌才惊觉,原来白炽灯泡可以那么刺目。

      她无法直视灿烂的灯光,更无法面对手术台上血淋淋的少年。

      因为刚做完手术,他的伤还没来得及被缝合好,宋祁几人就急匆匆跑进去,那是少年最狼狈的一次,也是渔歌最窒息的那一刻。

      她双腿猛然脱力,重重地跪在了坚硬的地板上,尽管膝关节传来阵阵刺骨的疼痛使人难以承受,但渔歌此时此刻只想好好再看看宋砚书,好好再抱抱他,好好再呼唤他一声:“宋砚书……”

      可她才刚刚靠近便被宋祁情绪崩溃地推开。

      她没力气支撑,撞到了手术刀,她的手腕被锋利的刀刃划出一个深深的口子,顿时鲜血直流,那股令人头皮发麻,浑身发寒的疼痛实在难耐,她不知是太痛还是太痛,她只记得那一刻的她早已无法呼吸,内心又疼又痒,她有种想冲过去,不管不顾将宋砚书抱住的冲动,可她不敢。

      她知道宋砚书一定特别特别恨她,一定不愿意让她靠近,她没有脸再出现在他面前。

      ……

      “宋砚书……宋砚书,对不起……”

      “宋砚书你别死,别死我求你……”

      “宋砚书你不要离开我,我好想再抱抱你……”

      换完冰毛巾回到卧室来的宋砚书,站在门口便听到了床上少女的梦呓,她睡得一点都不安稳,靠近床边的那只手微微抬起不知在向前抓着什么。

      宋砚书不禁快走了两步,将冰毛巾放到她额头上,再顺势握住她的手,没成想,梦中的少女似有所感似的,果真渐渐静下来,她侧了身,两只手将宋砚书的那只手包裹住放在脸旁,仿佛只有抓着他的手才能睡得安稳踏实那般。

      他抬起空出的那只手,轻轻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

      “渔歌,为什么总是那么迟钝,非要等到失去以后才哭着去追寻曾经的那些不屑一顾呢?”

      我爱你的时候你说讨厌我,让我远离你。

      可我决定放弃你了,你却又在我面前哭着挽留。

      渔歌,你总是那么自私,一意孤行只想着自己。

      可是我恰好就是那么喜欢犯贱,明知道是深渊,却还是会因为你的莞尔一笑而无所畏惧。

      明明放在我面前的就这么两个选择。

      一个是接受,一个是拒绝。

      拒绝,伤害的是她。

      可接受,他是在对不起曾经的自己。

      但比起自己,他实在做不到伤害她。

      他觉得自己又再一次陷入绝境,像是一阵暴风雨后,他竟傻乎乎地开始寻找水源,然后放到太阳底下,渴望再一次被伤害。

      不知何时,渔歌睁开了眼。

      她反常的安静,醒来后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望着少年,她浑身没有力气去脖子再往上的温度高的她呼吸不畅,身体却又冷得发抖,唯有那双手,找到了归属。

      宋砚书注意到她醒来,便适时地抽回了手。

      “头还晕不晕?”

      “不晕。”

      “你……”

      渔歌打断了他:“哥。”

      宋砚书听她说。

      “我一直对你死缠烂打,会不会成为你的负担。”

      “……”宋砚书脸上没有笑,但也不冷淡,渔歌看不出他的情绪,“所以你是想放弃吗?”

      “抱……”
      她委屈就要抱,就只要抱着他就好。

      宋砚书站在原地没等,任由她抱着就哭。
      “渔歌,你就不怕以后抱不到我了吗?”
      “怕,所以我不想你走。”

      感受到她手臂缓缓收紧,宋砚书坐在她床边,然后猛然将她更用力地嵌入怀中,他的下巴靠在她肩头,闭上了眼,吐出一口气,整个人不再那么紧绷,逐渐的松懈了。

      渔歌微微侧头,右耳擦过他的左耳,心跳加速。

      他……愿意主动抱她了。

      -

      【砚哥,杜鹃花快开了。】

      -

      一觉睡到午后,打开房间的窗,感受着扑鼻的泥土芳香混着绿叶沁人清香的气息,仿佛浑身筋脉都被打通,整个人焕然一新,完全没有刚刚醒来的那种倦怠感。

      望了眼弹出消息的手机上的时间。

      正巧十二点整。

      她的房间背后是车水马龙一条街,这时上班族都开始冒头,出来觅食,滚滚白烟升腾起来,散在空气中化作水蒸气。

      坐到书桌前,她从抽屉里拿出上周没有完工的木雕又开始雕雕刻刻,她全神贯注的,咬着唇,时不时扣两下嘴,又因为一个不小心将木屑舔进口腔而拿着柠檬水疯狂咕噜。

      今天状态不错,半个小时就加深了不少细节,渔歌往后靠在软背椅上,脑袋枕着,翻出手机,点开个人微博主页,翻着上上上周微博的评论区。

      果不其然,已经有人在一分钟前开始催她上线。

      她点开直播,又拿出平板调出自己画的定稿,最后用桌面音箱放好音乐,一场治愈系直播就此拉开帷幕。

      粉丝们早已习惯她摆烂式的营业,也都自顾自地在弹幕上聊起天来。

      渔歌整个人身体前倾,胳膊撑在桌上,精雕细琢,描着边小心细致地刻下一条条完整的木条条。

      卧室门被敲响,宋砚书手捧着满满一玻璃碗的草莓,各个完整颗大,红彤彤的令人只看着就垂涎欲滴。

      渔歌顺手就拿了颗放进嘴里,还没咽下就被打手。

      “手上都是木屑,吃了不怕肚子疼。”

      “没事,肚子疼也没关系,反正有人心疼,不吃亏。”

      宋砚书拿她没辙,“爸妈跟哥今天都不在家,我给你做了年糕汤,你先吃点草莓垫垫,马上就好了。”

      他顿了顿,望着她对面的手机:“待会儿我给你端过来?”

      “不不不,我出去吃,我陪你嘿嘿。”

      宋砚书没反驳,点点头准备离开,目光却恰好落在她惨不忍睹的,被蚕食的唇瓣上,女孩唇瓣天生殷红水嫩,但她有个爱咬嘴唇的坏习惯,常常被嘴巴咬的不堪入目,他眉头一紧,伸出手:“东西给我。”

      渔歌下意识就牵上了他的手。

      “我说唇膏。”

      她一怔,红晕悄无声息地攀上她的脸与耳。
      羞涩霸道地将她的整颗心搅烂。

      而她没注意到,此时此景,弹幕俨然炸开了锅。

      【不得了,有情况啊这是?】

      【我记得小鱼之前就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了,该不会就是这位帅哥吧?】

      【该死,怎么会有人就连手都这么精致?!一看就是极品帅哥啊!】

      【帅哥露个脸大家看看!】

      【牵手了牵手了!啊啊啊啊……】

      ……

      然而,屏幕前的孟贺清却彻底坐不住了,他拿出手机翻出宋砚书的微信,手指一阵猛敲,点击发送。

      下一秒,宋砚书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响起消息显示音。

      【宋砚书,我今天才发现,你可能是大众手。】

      不然怎么可能直播里那个男狐狸精的手跟他家宋砚书的手能相似度如此之高?!

      哼!

      渔歌站起来,故意将宋砚书推出镜头外,又拉着他的手暴露在镜头内,指腹轻轻摩挲着,感受着少年嫩如水的肌肤,内心暗潮涌动。

      察觉到她轻微的笑,宋砚书抬着左手,跃跃欲试却又无从下手。

      “你是想让我用唇膏把你涂成花猫吗?”

      渔歌顶着红晕赶紧将手松开,然后又恋恋不舍且意犹未尽地扒拉起宋砚书的左手,她将他整只手握着,来回揉捏,转而又试探地扣住他的指缝,总之没有一刻安稳。

      而他,只有无限的包容。

      退出她的卧室,宋砚书抬起手望向左手手心。

      像是无形中被一股烈火猛烈灼烧着,滚烫真实。

      他这才注意到手机里的未读消息,单手打着字。

      【已读。】

      许是正拿着手机,对面回复得很快。

      【我女神跟那个王八蛋牵手了,呵,男人。】

      【这种手好看的一般都长的歪瓜裂枣,要不是我女神人美心善,怎么可能跟他在一起?!】

      宋砚书现在心里默默将他与那些狂热粉丝归为一列。

      【嗯,是。】

      【……】

      【大哥,你哪怕回我一个对也可以啊……】

      【下次一定。】

      孟贺清扶额。

      宋砚书还是这么擅长把天聊死。

      -

      “如果我没办法让宋砚书爱上我,那还有没有别的方法让我回到曾经的世界?”

      系统摇摇头,声音毫无情绪,甚至带着机械的滞怠。

      阮津甜垂下了头,早已蕴了泪。

      “可是他不爱我,他心里只有渔歌。”
      “我不想当人人唾弃的第三者。”

      “可当初是你说希望穿越到小说拯救男主的不是吗?”

      “可那是当初。”阮津甜抬起眼,“她变了,书中的故事走向早已脱离轨道,我不是造物主,无法干涉他们的人生轨迹。”

      太阳即将探出水平面。
      水天相接的地方红光打着波纹散开。

      系统的身影即将消失,留下的只有令人窒息的倒计时。

      ……

      她仿佛看见远处的父母正在向她招手。

      她抬起脚的瞬间,前方便迷雾阵阵,直至一切荡然无存。

      “阮姐!你下来!”

      身后传来周杳的呐喊,阮津甜这才如同大梦初醒,定睛一看,这才发现脚下竟是极端缩小的车水马龙。

      她不是在睡觉吗?怎么到了这儿……

      周杳已经跑到了她身后,没等他开口劝阻,阮津甜自己就走了下来,她整个人状态恍恍惚惚,浑浑噩噩,她靠在粗糙的水泥墙根,汗珠已经滚落。

      周杳还在刚才的千钧一发中难以回神:“阮姐,自从砚哥走了之后你就这样,你该不会是……”

      喜欢两字还没说出口,阮津甜便一把扑进周杳怀里,她抱着他嘶哑地哭,痛彻心扉,撕心裂肺……

      现在她只想有个发泄口,有个依靠的港湾……

      “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周杳不明所以,僵直着身体,望着自己怀中的人:“阮姐,那我送你回家?”

      “不是,不是……”
      阮津甜一下又一下地摇着头,整个人状态极差。

      最终,周杳还是送她回了她的家。

      阮家父母常年在外,鲜少回家,偌大的别墅中只有一位老妪,早年间她也是地里干活的农民,皮肤粗糙的不行,肤色偏黑,身型佝偻着,正在客厅看着电视。

      见孙女失魂回来,也只是象征性地打了个招呼。

      周杳本不放心她一个人,可却被她关在了门外,他挠挠头,踌躇了会儿,朝门内喊:“阮姐!你有事给我打电话,我先回去啦!”

      阮津甜抱着自己坐在床边,闻声不语,只将头埋得更下。

      “有爱的才是家……”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你是想让我用唇膏把你涂成花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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