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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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控室。
工作人员发现商晏直播间的情况后，为难道：“导演，你看……”
导演走过去一看，皱起眉头：“商晏到底要干什么！他到底还想不想节目播下去了！”
这个商晏才来他们节目组几天，就闹出来这么多事。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他就不能安生一点吗？
张鸣总觉得这个综艺有商晏在一天，他就不会有一天安宁。
男人头都炸了。
真不知道他当初为什么要头脑发热，同意让商晏参加。
而且一签就是三期！
他是猪吗？！
男人头疼的吩咐道：“先看着商晏，如果后面他又说了什么就先把他的直播间给停了。”
【商晏这是疯了吗？？？】
【我靠，商晏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真服了，商晏没有证据能不能不要乱说，这可是污蔑啊】
皦玉同样被吓得瞪大眼睛。
不是找和女鬼有渊源的人吗？怎么忽然就牵扯到命案上了。
少年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还悠哉悠哉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全然不知道自己抛出了一个什么定时炸弹。
谁莫名其妙背负了一条人命都会不高兴，老人气得脸色铁青：“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商晏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水，才淡定道：“我只是想跟你聊一聊那块无名牌位的事情。”
“钱炜是你的侄子，那块牌位是你的侄媳妇，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老人僵坐在椅子上，手指无意识地抠紧了木椅扶手。
商晏盯着他，忽然轻轻笑了。
皦玉认识商晏这么多天，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笑。
那笑声很轻，却莫名让人脊背发凉。皦玉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昨晚的时候，我梦到她了。”他嗓音轻缓，像是聊一会儿要吃什么饭菜一样简单。
“她说她是被人害死的，让我一定要给她报仇。”
老人猛地一颤。
商晏缓缓直起身，凝视着老人：“你说，含冤而死的厉鬼，恢复意识的第一时间会先去找谁索命？”
老人一下子像是又老了几十岁，颓废地瘫坐在椅子上。
堂屋内静得可怕，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过了许久，商晏坐回椅子上，语气轻松得仿佛刚才的阴狠只是错觉：“开个玩笑，别紧张。”
可他的眼底毫无笑意，漆黑的眸子里仍凝着化不开的寒意。
皦玉：“……”
钱爷爷：“……”
网友：“……”
——这玩笑，可一点都不像玩笑。
【呵……呵呵没想到商晏还会开玩笑】
【差点就被他骗了，商晏不说冷笑话可惜了】
【只有我觉得，商晏刚才是认真的吗】
皦玉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商晏刚才吓坏它了。
他们是来找人家问事的，不是来打架的。如果关系闹僵了钱爷爷不愿意告诉他们就完了。
害怕一会儿商晏又要口无遮拦，皦玉忍不住用尾巴戳他。
商晏不动声色的躲开，收敛了神色。这次语气诚恳了几分：“钱爷爷，我这次来是想了解一下关于那个无名牌位的事情。”
老人冷哼了一声：“你这个态度可不像是来问问题的。”
商晏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态度诚恳。“钱爷爷，我是真的很想知道，拜托您了，告诉我吧。”
老人闻言一怔，浑浊的眼珠一动，终于正眼打量起眼前的少年。
屋内一时静默，就在他以为老人会再次拒绝时，老人开口了。
老人眼神涣散，陷入了回忆当中。
“我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是在二十年前。那时是中秋，我刚从外面回来。”
那时的农村人都穷，钱奶奶生完孩子后身体就不好，没几年就去了。好不容易把儿子拉扯大，娶了媳妇。
结果孙子刚出生，儿子和儿媳妇出去外面进货的时候出了车祸，人没了还欠了一屁股债。
钱爷爷四十多岁了还要忙着工作养活孙子还要还债。
当时钱爷爷刚从外面回来，就听说他那个三十多岁还没有娶媳妇的侄子钱炜前两天居然娶到媳妇了。
钱爷爷当时还去问了女方是哪里的人，结果没有一个人说的上来。连女方家里有几口人，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
老人只是好奇了一下，就没有了下文。只是夜里，他经常会听见女人的哭喊声和男人的咒骂声。
几天后，钱爷爷在地里干活，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忽然扑进他的怀里。
钱爷爷被吓了一跳，连忙把女人拉开。
一看才发现，这居然是他的那个侄媳妇。
女人被打的浑身是伤，破烂的衣服下全都是伤痕，有些还在滴血。脸上也是紫一块青一块。
老人哪里还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女人死死揪住老人的衣襟，指甲缝里还带着血痂。“救救我，救救我……”
老人喉头滚动，终是叹了口气：“你往后山那边跑，没人会找到你。”
女人哭着感谢。刚要跑，钱炜就带着四五个村民冲过来，一把薅住女人的长发，像拖死狗似的将她拽出。
平日里与钱爷爷要好的老人指责他：“老钱啊，你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连侄子的媳妇都偷。”
“好啊，居然敢背着我偷人，看我打断他的腿。”钱炜面色发狠，一脚就朝老人的脚踢去。
老人猝不及防，被踢倒在地。
钱炜说要打断他的腿，不是说说的。他是认真的。男人不解气般，又踹了好几脚下去。
“md，居然敢绿老子！你们还愣着干嘛，快来帮忙啊！”
其余几人跟着围了上去。老人蜷缩在泥地里，像条垂死的老狗，连呻吟都发不出来。
女人被抓着手脚，动弹不得，嘴里不停哭喊着：“不要，不要……”
可没有人理她。
渐渐地，她的哭声弱了下去。
她的眼睛睁着，却像两口枯井，再也没有一点生机。
钱炜又狠狠踹了几脚，直到老人不再动弹才肯罢休。他把女人拖走了，其他人看也不看一眼，跟着走了。
不知什么时候起，天空下起淅沥沥的小雨。
老人艰难的爬起来，想要离开这里。可刚一用力，就摔了下去。
他试着动了动自己的腿，没有知觉。
他的腿，断了。
雨水滴在脸上，一片冰凉。
老人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那天，所有人都知道。偷人只是借口，他们只是不想让事情败露而已。
一旦女人逃了出去，整个玉田村就都完了。
被发现的后果，没有人承担得起。
“那次之后，她没有来找过我。后面再听到她的消息时，她已经死了。”老人声音沙哑，“死因是什么，没人知道，也没有人知道她的尸体在哪里。”
良久，又是一次沉默。
【这真的不是拐卖吗？如果钱爷爷说的是真的，这可是杀人啊】
【她应该是不想再连累钱爷爷，才放弃的吧】
【想到了，人又不是钱炜杀的，家暴最多被关个几个月，而且都这么久了】
*
从钱爷爷家出来后，一人一蛇的心情都十分的沉重。
皦玉在太虚山的几百年里，一直都是一条过的无忧无虑的小妖怪，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悲伤的事情。
小妖怪心情很沉重：“商晏，她死的时候，肯定很痛苦吧？”
皦玉自己心里也清楚，只是不想去相信罢了。
能变成厉鬼，肯定是受到了莫大的痛苦。
死之前，肯定很恨吧。
连名字都没有人知道。如果找不到她的亲人，她以后都是一只无名恶鬼了。
商晏没有回答，回头看了一眼那栋小小的房子。
综艺结束之后，就报警吧。
只是不知道，钱爷爷愿不愿意出面作证。
皦玉看了少年一眼，问道：“商晏，人是钱爷爷杀的吗？”
“不是。”
皦玉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
如果人真的是钱爷爷杀的，它不敢想女人会有多绝望。
皦玉又问：“商晏，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他们来找钱爷爷就是想知道一些关于的事情女鬼的。
本来还以为钱爷爷会知道些什么，没想到还是什么都没有查到，连女鬼的死因和尸体都不知道。
一切又回到了起点。
“不知道。”
商晏面无表情：“既然已经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他的事情可以自己解决，不需要任何人帮他。
还有十分钟寻宝就要开始。他要去找宋合他们汇合了。
皦玉呆住。
不是，商晏这么快就过河拆桥了吗？它昨晚不是还帮了他吗？
商晏怎么能这样！
商晏走出几步，忽然回头，眼神冷得像淬了冰：“记住，不要再跟着我了。”
少年就不明白了。
他之前都说了这么绝情的话了，皦玉居然还能跟个没事人一样在他面前晃。
皦玉是听不懂人话吗？
毕竟只是一只妖怪，可能连幼儿园文凭都没有。
想到这，商晏又理解了不少。
这下，那只缠人的小妖怪总该知难而退了吧？
连幼儿园文凭都没有的小妖怪气得在后面用尾巴直拍地。
“嘶嘶嘶……”
商晏这个冷酷无情的人类！！用完就丢的坏东西！！！
我就跟我就跟我就跟……气死你气死你气死你……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往事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