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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天呐 好美啊 撞入怀的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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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都是心里有人的人呢。
老伴儿慢条斯理的嗑了一颗瓜子,咬的脆蹦蹦的。
他都听到了,也没有搭话,只是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埋头干饭,一阵猛刨。
连吃两碗饭,喝了半壶茶,吃得浑身热烘烘,微微冒汗,他满意地和两夫妇道别,准备出门。在前台结账时,发现背后的酒架上放着一个簪子,怎么那么眼熟呢?碧绿清透,呈玉白色,这样式,一模一样,祁珈落的簪子?不会吧,这么巧?怎么在这里?
阿姨,他叫了出来。
怎么了?小伙子?
这个簪子是您的?
哈哈哈,你可真会开玩笑,我这老家伙,还能有这么多头发用这个?我都戴着帽子的,都快掉完咯。
老板娘指指自己头顶上的蓝色小碎花帽子,对他说。
那?
他还没有说完,老板娘接过话,是今天一个姑娘吃饭留下来的,看着挺好的,估计她会寻回来,所以就留着这里了。
这簪子上是不是有一个“落”字?他急切地问。
我看看啊,老板娘拿起簪子,细细地看着,看到了,然后抬眼又看看他,你认识?年轻人?这个姑娘?女朋友?那为什么你们两都是独自行动?
老太婆,你管的太宽了。旁边桌子上的大叔笑起来,开始插话。
啊,不是不是,不是我女朋友,是我朋友。这个簪子我见她戴过,所以,我知道。他已经红了脸。
这么小的字,不凑近看,根本看不清楚。年轻人,那我给你,你给她带回去?说着,老板娘已经把簪子递给了他。
他顺手接过,小巧晶莹剔透,沁凉沁凉的。那触感像极了车上昏睡的她的脸,她的唇,她的脖颈。他吞了一口口水,小心的放入外套的内衬口袋里。
好的,我一定带给她,也谢谢您,小火锅非常好吃,我还会再来的。
好好好,下次来,你们两个一起来啊。
老板娘笑呵呵的,打趣道。
哦,我尽量,我尽量。
他羞红了脸,慌不择路的推门出去,留下身后一阵爽朗的笑声。
他快步向热气球方向走去,一出门,就能看见天空中漂浮的那个热气球,她也在这里吃了饭,然后去了热气球,那应该就是去后山看日落的。
这个点,正好。他边想,边用手摸摸胸口,感受那个簪子在胸口处,从包里掏出了手机,打开微信,落姐,你是不是掉什么东西了?
发送。
想想不妥,这个还弄什么悬念呀,就直接说吧。
落姐,你的簪子掉在吃饭的地方了,恰好我也去吃饭,看见了,老板娘给我了,我给你带回来,你现在在哪儿呀?
说完这句话,心里一下舒坦了。
路上肉眼可见的游客,或是刚到的,兴奋得大喊大叫的,或是到了几天的,稳重前进的,拿了相机,手机各种拍照的,往热气球方向走的人越来越多,看样子,太阳快要落山了,他加快了脚步。
老板娘说的二十多分钟的路程,他十多分钟就到了,内里已是一身汗,他看手机,没有回复。再看看太阳,如果自己爬上去,估计就看不到夕阳了。
路边的白桦林里,当地的少数民族汉子,牵着马,马屁股后就是说的爬犁,在地上拖着的一个竹子编织的一个东西,可以拉人,可以拉东西,算是当地的一个运输工具。
汉子的汉语不错,两人简单交流之后,得知马拉上去,正好可以看夕阳,他立马点点头,付钱,然后躺在爬犁上,汉子在他背后身下垫了厚厚的一层褥子,身上又盖了厚厚的一层褥子。
汉子骑马,拉着他,从一个斜坡上开始往上爬。
马儿识途,走的飞快,他躺在爬犁上,看着眼前的树,山,路从眼前掠过,看着头顶上的太阳正在一分一分变幻,一步一步下落。
原来这个山这么高,马儿拉着他,大约小时,才上上顶,山顶贴心的修了一个休息站,游客或等客人的马夫们都可以休息,他赶紧起身,爬起来,约定大叔等他一会儿,太阳落山后,会立刻变黑,上山的路要结冰,要走回去,一个外地人,是要花很多时间的。
山顶上有些人,但不多,估计很多,都还在自己爬的路上,他坐在爬犁上的时候,就看见马道旁边的人道上,有很多步行上山的人。
他不禁有些小得意,嘿嘿,等你们爬上来,夕阳就没了。极目辽阔,巨大的太阳看起来那么近,那么红,那么圆,似乎触手可及,在对面的群山顶上慢慢下坠,有一种末世的壮阔之美,天边的云彩极尽变幻之能,堆砌出各种造型,各种色彩,艳丽绚烂,似乎是一场告白,又似乎是一场告别,阳光下的村庄,开始炊烟袅袅。
他站在那里,深深地为这一幕震撼,狭长坚定的目光也变得柔和起来。
太美了,太美了,滑雪的时候,也能遇见夕阳,那时候人在板上,极速地冲刺,人动景动,这时候,人完全静止,人静景动,不一样的视角,不一样的感受,他的眼睛红了,真美,这人世间,真好。祁珈落,这里好美,你看见了吗?
很快,十多分钟,那统治地球的太阳王就降落到山顶下,光线迅速暗淡下来,山顶上的人陆续下山,再晚点,就麻烦了。
他不急,骑马的大叔还在休息等他,点了一支烟,正悠闲地抽着,马儿难得一天的劳累,也静静地站立着,休息。
夜幕猝不及防的降临,天上的星星似乎挤挤挨挨的等这一刻等了许久,极尽所能地闪烁,滑过天幕,璀璨闪耀,那是一抹亮白色的星河,村子里的灯光已经完全点亮,群山围绕下的小村遗世独立,却又温暖如春。
一个灯光后就是一户温暖的人家,临近春节,窗户上红色的窗花似乎隐隐可见。
他一袭黑衣,站在山边,抬头看看天,低头看看村庄,不同于夕阳壮丽磅礴的美,夜景的美,直击人心的穿透,让他悸动不已。他目不暇接的看着,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形容眼前的美和自己的感受。
哇,好美啊。突然,一群人的声音响起来,他回过头一看,休息站旁边的人行道上,上来了一群人,手里还拿着手持式烟花棒,边走,边点燃,一闪而过的光亮下,是每个人喜庆和欢喜的脸。
他笑了。转过头,继续沉醉于这冬日的美。
这群人从他身边走过,在他不远的左前方站定,但更靠前,也在欣赏这美景,手机相机烟火不停闪烁。
你们走这么快,等等我,给我留一个烟火呀,我也要点。一个女声从后面传过来,紧接着,就听到在雪地里奔跑的声音,感觉到背后的动静,一个身影扑向他左侧前方的一个身影,山顶漆黑,她并不知道她扑的那个人的前面已接近山顶边缘,但他知道,说时迟那时快,危险,后退,他大声地提醒,同时,一个箭步冲过去拉住了站在前面的那个人,顺手把两个带了回来,后面的人摔在地上,前面的那个人扑在他怀里。
啊,怀里的人叫了出来,听到他叫喊的同时,旁边的人都转过来看了,还有人点了烟火,开了手机的闪光灯照过来。
一种熟悉的香味,他心里紧了一下,怀里的人同时抬起了头,惊魂未定,瞪得大大的眼睛,张开的双唇,不断起伏的双肩。
落姐!他率先喊了出来。不由自主,抱的更紧。
风教练!她还没有从刚刚的惊吓中反应过来,看到是他,放松的叹了一口气,闭了一下眼睛,把他抱的更紧。
落姐,别怕,别怕,我抓住你了。他忍住巨大的心跳,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周围的人已经围了过来,摔倒在地上的女生也已经起来,不停的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太黑了,我也不知道这已经到边了。
谢谢你,谢谢你,帅哥,太感谢你了。
他仍没有松开她,她估计也是吓到了,任由他抱着,侧过身,对那个女生说,没事,没事,你再冲快点,我们就长眠于这里了,天天看这美景。
她竟然笑了起来,在他怀里微微震动。
我好了,她轻轻推开他,站好,问那个女生,你没事吧?,没摔着吧?
我没事,没事。
这个帅哥,你认识?
嗯,他还没等她回答,率先抢答。朋友。
他阻止了她说出教练两个字,他想,他们的关系应该不至于教练和学员的关系。
她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笑着,嗯,朋友。
一番交流,原来她下午在村里坐了热气球,在山下遇见了这群人,一起爬山,中途有很多爬山的人都放弃了,所以剩下的这几个人就一路鼓励着,爬了上来,算是路途之遇。
大家又看了一会儿,星空下的夜幕越发墨黑,该下山了,于是大家挥手道别,提醒安全。
风教练,你怎么上来的?我们是不是也该返回了?
她问他,笑意盈盈。
他仍心有余悸,提醒她离边缘远点。
好,夜间的气温更低,确实该下山了。我坐马拉爬犁上来的,我们一起下去吧,落姐。
对了,你可以叫我名字,上官风,或者阿风,你看,你老是叫我风教练,我怎么从来不叫你落同学呢?
哈哈哈,她笑起来,好的。
那我叫你小风?小风教练?那就阿风吧。今天你救了我一命,是救命恩人,我听你的。他拉了她手臂一把,示意她往回走。
她将手放进外套口袋,呀,突然叫了起来。
怎么了?我的口袋里还有烟花,放了吧,她说着,已经摸了出来,还有两根。她递给他一根,正好,还有两根,我们一人一根。
哎呀,但是打火机,我没有,我都是用的他们的,你有吗?你好像不抽烟。
我也没有。
她遗憾地撅了一下嘴。
我有办法,已经走到休息站,大叔已经在外面等他。
他走过去,和大叔说了两句,脸庞黝黑暗红的汉子憨憨地,笑着,递给他一个打火机,他摇摇,她高兴地笑起来,太好了,喊了出来。
两人点着了烟火,她拿在手里摇晃着,笑着。她在看四野,他在看她,他掏出手机,对准她,喊了一声,祁珈落。
她慕然转头,夸嚓,他暗了快门。
啊,肯定丑死了。她闹起来,我不上镜,然后说了句很女孩子气的话。
她很少这样,至少以前学滑雪的时候不这样,她终于走出了前段感情了吗?他心里淡淡的心疼,也淡淡的欣喜。
不丑不丑,好看,谁说不上镜,好看的很,他迅速收起手机,拉起她,快走吧,大叔等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