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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第八十三章 山里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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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想着要给陆随做饭,第二天一大早,夏青桃就醒了,他一动,陆随也醒了。
夏青桃看见他就脸红,才对上视线就立即移开——像是昨晚刚成亲似的。他有些没话找话似的说:
“你再睡会儿,我做饭去。”
陆随见他羞得面红耳赤,又不敢看自己,觉得他可爱,唇角不自觉扬了起来:
“怎么一大早脸这么红?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夏青桃闻言,脸更热了:
“没有,就是、就是……天气有些闷而已!”
陆随坐在床头,看着他穿衣,只觉他这张小脸带上了以往从未有过的勾人意味,他还记得昨晚夏青桃是怎么让他使用这张小嘴的。
最开始他当然是拒绝的,夏青桃在他心中如同花朵一样纯净,又不是什么低贱的奴隶,根本不需要为他做到这种程度,可是在熄了灯后不算明亮的房间里,夏青桃睁着大眼睛,无辜又讨好地看着他,像只讨好主人的小狗崽,还黏黏糊糊地说:
“我自愿的,你那么辛苦,想让你快活……”
他甚至主动凑上来。
陆随那时才明白白水儿那天说的,“你以后就知道好处了”是什么意思,敢情是教这些事。
也是一个敢教,一个敢学。
“我做饭去了!”夏青桃扣好扣子,逃也似的出了卧房门——昨晚的事历历在目,陆随的目光叫他羞得慌。
好在陆随没有跟出来,夏青桃总算自在一些。
他利落地洗了锅,舀麦粉和面,又洗干净苋菜,用最快的速度燃起泥炉,将麦疙瘩烧上,又淘米,将米下到大灶的锅里,然后放上一碗干菜。
这时候麦疙瘩也沸腾了,他送进两块炭,随即下入野苋菜,盖上锅盖,又去点大灶的灶膛。等大灶上烧着了,泥炉里的麦疙瘩也好了,他快速盛出麦疙瘩,放到灶上,将锅洗干净,然后在碗里打了两个鸡蛋。
这时候陆随也起身了,进来见他两头忙,便径自钻进灶后给他烧大灶的火:
“我来烧火,你去忙泥炉上的。”
“你去吃饭吧,我能行。”夏青桃说着,尽量让自己忘记昨晚的事。
“没事,不耽误工夫。”陆随的表情也和寻常没什么两样,像昨晚的事没发生过似的。
夏青桃的心边放松下来,在锅里下油,“嗤啦”一声,倒下蛋液,两个蛋很快定型炒好了。
他又将陶罐灌满水,放在泥炉上烧水,他们家都是喝烧开的水,干净,昨晚烧开的水还有,不过反正泥炉还着呢,别浪费这点炭火。
转身又将酱油倒进麦疙瘩里,将麦疙瘩端到堂屋去,回到灶房,道:
“你去洗脸洁齿吃饭,我来煮饭。”
“好。”陆随应着,起身去洗脸洁齿了。
等陆随洗脸洁齿好了,锅里也哔啵哔啵的,开始结锅巴了,差不多就好了。
夏青桃灭了灶膛里的火,自己出去洁齿洗脸,等洗漱好了,回来给陆随的葫芦灌满水,这时候饭也焖了一会儿了,彻底好了。
他扯过洗净的布巾,从锅里舀出两大勺饭,铺平,再放上干菜、炒蛋,卷吧卷吧将饭团卷起、团好。
这时候泥炉上的水也滚了,他将泥炉灭了,水就放在那里让它自然凉,然后将饭团和葫芦拿出去,放到堂屋桌上:
“饭在这,别忘记拿。”
“嗯。”
夏青桃在陆随对面坐下,掀开盖在自己那碗麦疙瘩上的碗,这时候麦疙瘩是温热的,正好入口,他便也开始吃起来。
陆随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拿起饭团塞进怀里,系好葫芦,道:
“我出门了,你记得关好门!”
“哎,你在外面小心啊,早点回来。”
“嗯。”
陆随背上弓箭,拿了工具,带上大门一起出门了。
夏青桃关好门,用石头抵住,这才回来慢慢将早饭吃完。吃好了,便是收拾灶房,把自己的午饭归置好——一碗饭,剩下的干菜,还有一小半炒蛋。
这时候日头要出来了,他便去院子里洗昨天换下的衣裳,洗好晒好,却是无事可干了。
若是在山外家里,他还要去打草,放牛,但是现在在山里,没有鸡鸭没有牛,这些家务活都随之消失了。离中午还早,他便在廊檐下绣帕子,绣着绣着,又觉得困倦——
昨天爬了山,晚上又折腾,今早起得也早,困也难免,他想着反正闲得慌,不如去睡个回笼觉。
日长无聊,家中又只有他一个人,午饭也是随时都可吃,他就很安心地在卧房睡了。
山中。
陆随背着弓箭,腰上系着葫芦、佩着钢叉,手里拎着小铁锹,正往深山里走——
他来过许多遍了,即使这里的山没有路,他也熟门熟路,边上的大门也兴奋得紧,时而走在他前面嗅嗅这棵树,时而走在他后面刨刨这堆土。
“汪汪!”大门叫了一声,忽地哒哒哒跑到一棵树下,兴奋地绕着树跑圈,又冲陆随叫了两声:“汪汪!”
陆随便知它有发现了,立刻快步走过去,见草丛中有狐狸粪便,还甚是新鲜,便知这里有狐狸出没。转头四顾,见四周草木旺盛、树木环抱,又有一棵柿子树,知晓这里是个好的地方,便拿出铁锹,开始挖洞。
大门见他开始挖洞,也开始用前爪帮他刨土。陆随见了,道:
“用不着你,你去边上看着。”
“汪!”大门像是听懂了似的,叫了一声跑开了,像巡逻一样,在四周踱步,观察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陆随挖了小半个时辰,终于挖好了一个洞,正要往上盖东西,忽听得大门在一旁低低地呜呜叫,他屏住呼吸,转头一看,瞧见四周草丛“刷刷”窜动。
“汪——!”
大门叫了一声,箭一般窜出去,追着那动静飞一样跑了。
这时候陆随才看清楚,是一只白毛兔子,他也不着急,大门是一只成熟的猎狗了,会自己捕猎。
果然,等他把陷阱做好,大门就兴奋地跑回来了,绕着他“呜呜”地叫,转头一看,见他嘴里衔着一只肥兔子,双眼亮亮的,像是在朝自己邀功,那兔子还在挣扎,不过它力度用得刚刚好,既不会让兔子挣脱,也不会把它咬出血。
陆随把兔子从它嘴里取下来,夸它道:
“不错,等下给你吃肉骨头。”
说着,还摸了摸它的脑袋,大门这下更得意,站得笔直,头仰得高高的,尾巴都快摇出残影了。
陆随拔了几根结实的藤蔓,将兔子后腿绑在一起——绑的时候也得注意力道,太紧了兔子腿坏了就活不长,太松了兔子容易挣脱。
他将四周的脚印和走动痕迹用草扫掉,然后拎着铁锹和兔子走人。
上午就这么挖了三处陷阱,得了一只兔子和一只野鸡,日头当空了,他找了一处阴凉地坐下来休息,顺便吃午饭。
下午还要去更深处,他想找一找野猪的踪迹,怕野猪再去家附近转悠,他是不怕,怕夏青桃有危险。
这样想着,他从怀里摸出夏青桃给他做的饭团,将干净的布巾掀开,里面是一个很瓷实的饭团,虽然已经冷了,但是一直放在怀里,倒也不是很冷硬,入口的时候饭粒还很可口。
咬了两口,就咬到了干菜和炒鸡蛋,干菜黑黑的,很咸香,炒蛋则油润,就着饭一口下去,很是满足。
自从夏青桃嫁与他,每次进山都与他一同进来,他就有了好菜好饭吃,即使是中午也总是换着花样得让他吃饱、吃好。
他不觉得这是夏青桃作为夫郎应该做的——这是夏青桃心思玲珑,又疼他的缘故,才待他这样好,即使昨晚自己折腾了他,他还要一大早起床给自己做饭。
要多赚点钱,给夏青桃换新房子住,修新院子,院子里要种上他喜欢的果树……有机会的话,要带他去更远的地方,见更多不一样的风景,认识更多地方的人,吃更多好吃的。
……
夏青桃睡了个回笼觉,没到中午就醒了,也不饿,就打算先出门去看看。
“小黑!”
小黑如今虽没有大门那么大,但也足够给人安全感,他叫上小黑,搬开抵门的石头,出院子。
门前坡上仍是野草茂盛,不过好在路还好走。他走到溪坑前,果然见边上湿润的泥土上长了一片野苋菜,又茂盛又嫩,看着绿油油的甚是喜人。再往边上走,溪水潺潺,清澈见底,阳光照下来,坑底的石头都显得五光十色。
再走过去一段,是之前采过黑木耳的枯树——黑黑的,一朵朵,又是黑木耳!
他心下大喜,近前细瞧,见黑乎乎的一大片,比之前还多些,大概是夏天山里湿热,更适合黑木耳生长了。
这下午饭也不想着吃了——趁着今日日头好,不如采了洗净,直接就能晾晒了。
他急匆匆返回院子里,取来小竹篮,开始了自己的“挖宝”。
还是和之前一样,挑肥厚的,一朵一朵掰下来,将整棵树“薅”了一遍,能摘的都摘了,这才停手,直接去边上溪坑里将它们都洗净,然后用竹匾放在院子里晾晒。
晒好了,又去院子后边的竹林里瞧,现如今夏末秋初,已经没有竹笋了,林子里也静悄悄的,地上都是落下的竹叶,他在地上踩了踩,踩碎的竹叶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他想,这里的土一定很肥。
“汪汪!”小黑叫起来,哒哒哒往前跑。
“小黑!别去!”夏青桃叫它,跟着它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