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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四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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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成片的玉白色杏花，质朴的木屋错落有致地伫立于树影下，透着一股岁月静好的味道。荣千羽遥遥望去，只见远处有不少农田，还能瞧见一些人影正在田间劳作，看来此处应该是一方村落。
路边有村民经过，但他们对突然出现的荣千羽和高雨濛二人毫不在意。
“这是哪儿？”高雨濛一时没弄清楚状况，“那只大蜈蚣呢？”
荣千羽看着一片偶有鱼影游过的池塘，说道：“这是被烧毁前的杏园村。”
一只黄狗从荣千羽身侧跑过，它的爪子踩在雨后泥泞的小径上，给荣千羽的裤腿溅上了一串泥点子。
“大黄，不要乱跑！”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荣千羽惊喜地回头：“路烟师姐！”
路烟停下脚步，一脸疑惑地问道：“你是谁，你认识我？为何唤我师姐？”
“我是千羽啊，是你在合欢宗的师妹，师姐你忘了我吗？”
“千羽？”路烟念叨着这个名字，片刻后又摇了摇头，“没印象。我也不是什么弟子，我只是个普通农女罢了，你兴许是认错人了。”
“师姐，难道你忘了——”
“程师兄呢？你在这里，那程师兄也在吧！”高雨濛挤开荣千羽，向路烟追问道。
路烟还是摇头，“这里没有姓程的人。你们是来找人的？要不先来我家坐坐吧，现在下着雨，虽然不大，但还是要小心别给淋病了。”
路烟住在一栋青石砖砌成的房子里，和村子里的那些木屋比起来，路烟的家不但更坚固安全，还更加气派。
“路烟师姐一个人住在这里？”
“不是的，我和婆婆一起住。”路烟说完捂着嘴笑了，“真奇怪，我明明不是你的师姐，但你叫我师姐的时候，我却觉得很熟悉。”
路烟给两人倒上茶水，“喝点热茶暖暖身子吧，婆婆出去散步了，很快就会回来。”
荣千羽接过热茶，不喝，只是用手捧着，“外面不是下着雨？雨天也散步？”
“这里天天都下雨，从没停过。不过别担心，婆婆有伞。”
“哦哦。”
高雨濛还想问有关程斯竹的事，这时，婆婆回来了。
“哎呀，这是来客人了？真是稀奇，杏园村好久没来过外人了，二位是过路的旅人吗？”
婆婆脸上有不少皱纹，看起来倒是慈眉善目的。
“她们是来找人的。”路烟替二人解释道，“有一个人和我很像，还有一个人姓程来着。”
婆婆眯着眼睛笑了，“这村子里可找不出第二个像我孙女这般漂亮的女孩。至于姓程的人，村子里好像没有这号人哩。”
高雨濛说：“他们是这两天才来这里的。”
“这两天吗......”婆婆微微抬起头，似乎在回忆最近见过的人，“不可能，我每天都在村子里头散步，从没见过生面孔，别看我年纪大了，记性可是好得很，呵呵。”
“那我再出去找找。”高雨濛作势便要站起身来。
“哎呀，别急别急，外面的雨可大，”婆婆挽留道，“天也不早了，不如在这里住一宿明日再说，若是你们找的人真在村子里，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
路烟附和道：“对呀，阴雨天的晚上格外黑，也不方便找人。”
“好，那我先谢过二位了。”
见荣千羽应下了，高雨濛瘪了瘪嘴，没有说话。
路烟给她们理出一间空屋，并邀请她们待会一块用晚膳。
荣千羽婉拒：“不用了，我们修士已经辟谷了。”
“这样啊，那好吧。”
可路烟离开后没多久，婆婆又端着一个碟子进了屋。
“路烟说你们不吃饭，这不吃饭哪行？不用和我们客气，我给你们盛了一些，人哪能不吃饭呢，多少吃点。”为了避免二人再度推辞，婆婆把碟子放在桌上后便立马离开了。
高雨濛看着那碟子食物，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祖母，她伸出手，想要品尝一下这份菜肴。
“你干什么？你要吃？”荣千羽按住她的手。
高雨濛道：“这位婆婆也是一片好心，若是一口不吃，她会伤心的。”
荣千羽低声说道：“这里是幻境，谁知道那些食物到底是什么东西？说不定是蜈蚣的口水或者分泌的粘液。”
高雨濛吓得将手缩了回来，“那要倒掉吗？”
“先放储物戒里得了。”荣千羽从储物戒中拿出一个空木盒，将那碟食物一股脑地倒了进去。
晚些时候，婆婆来取回了空碟子，她笑眯眯地问道：“我的手艺如何？”
“很好吃。”荣千羽答道。
婆婆又笑着离开了。
半夜，睡不着地高雨濛问道：“你说程师兄还好吗？”
“不知道。”
“你那师姐没问题吗？”
“不知道。”
“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
高雨濛抽出榻上的头枕朝荣千羽砸了过去，怒道：“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我本来就不知道，”荣千羽接住枕头无辜地说道，“反正只要能解决那只蜈蚣应该就没问题了，明天再出去找找吧。”
荣千羽坐在桌旁，拿出了《山野精怪大全》，这本书她已经翻过无数次，但她不记得里面有任何与巨型蜈蚣类妖兽相关的内容。高雨濛瞧见荣千羽没有睡觉的打算，她也懒得睡了，索性在榻上盘腿打起坐来。
等到夜更加深了，房门突然悄无声息地被打开了，婆婆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和正在挑灯夜读的荣千羽对上了视线。
婆婆惊讶道：“哎呀，你们还没睡吗？”
荣千羽问道：“还没呢。婆婆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是我看你们晚上没吃多少东西，担心你们饿得睡不着觉，特意来看看。”婆婆脸上还是一副和蔼的笑容。
“不打紧的婆婆，我们早已辟谷，不吃饭也没关系。”
婆婆笑了笑，离开了房间。
路烟师姐的这位婆婆会不会太热情了些？荣千羽压下心里的疑惑，继续翻起书来。但她还是没能在《山野精怪大全》中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荣千羽烦恼间听见石子击中窗户木框的声音，她小心翼翼地走到窗边，慢慢推开了窗户。
黑漆漆的院子里站着一个人，是程斯竹，他朝荣千羽轻轻招了招手。
“喂，高雨濛，”荣千羽低声喊道，“是程斯竹。”
“程师兄？”高雨濛瞬间从榻上翻身下地，挤开荣千羽先一步翻过了窗户，她冲到程斯竹身边，抓住他的手臂问道，“程师兄，我好担心你，你没事吧？”
程斯竹摇头：“我无事。”
荣千羽也紧跟着跳了出去，“你从哪冒出来的？完全没有察觉到你的气息。”
“这不重要，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那只妖兽。”程斯竹指向远处，“我已找到妖兽的巢穴，现有你二人相助，定能轻松拿下。”
荣千羽眉头一皱，问道：“你的意思是这么多天你都没能给它解决了？”
“......”
“前几日我一直在想办法将路烟先救出来，但她与杏园村关系密切，受幻境的影响也更大，所以我一直未能成功。但只要除掉那只妖兽，幻境自会解开，早知道我一开始就该选择最直接的做法。”
“直接破除幻境不会对师姐造成什么伤害吧？”
“不敢保证，”程斯竹抬脚向外走去，“但若是一直处在幻境中也，她的识海也会损伤，还是速战速决罢。”
程斯竹领着二人朝林子里走去，高雨濛走在他身侧，叽叽喳喳地说着无情镇的事情，可程斯竹一直神色淡淡，似乎对此并不感兴趣，只是偶尔回应两句。
高雨濛觉得这样的程师兄有些奇怪，难道是程师兄还在生自己的气？亦或者他是在幻境中困得太久，所以情绪有些萎靡？高雨濛这样想着，倒也是说服了自己。
“程师兄，我成长了很多哦，无情镇的任务也是圆满完成了。”高雨濛笑吟吟地看着程斯竹。
程斯竹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说道：“是吗，那待会就靠你打头阵了。看，就在不远处那个山洞里头。”
高雨濛停下了脚步。
这下连荣千羽也觉得不太对了。一路上程斯竹对高雨濛的反应只能用冷淡来形容，可两人平常相处时明明不是这样。若说是他是战前情绪紧绷倒也说得过去，可他眼下居然说出让高雨濛打头阵这种话，实在是太过古怪。
虽然与程斯竹算不上有多熟悉，但几次接触下来，荣千羽能看出程斯竹是个有担当且保护欲旺盛的人。作为断剑山最强的新生代，他早已习惯凡事都要冲在前头，尤其是在面对一个实力未知的对手时，他断不可能对师妹说出“你来打头阵”这种话。
若说他是在开玩笑，那便更不可能了，程斯竹就不是那种会开玩笑的性子。
“怎么不走了？”程斯竹问道。
高雨濛盯着程斯竹的眼睛，“程师兄，我想先和你道歉，我误会你和梦清师姐......对不起。”
“无妨，我与她只是普通朋友。”
高雨濛身体一震，“玄清是个男人，你果然不是程师兄！”她厉声问道，“程师兄也不会说什么让其他人去打头阵之类的话，你到底是什么人？”
程斯竹脸色一僵，还未等他做出回应，只听一道风刃呼啸而过，程斯竹应声倒地。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