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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谁是逆党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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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渣？”顾清林有些意外，继而又是一笑，“咱们随行带了大夫，想从大夫的口中打探消息不易，他们倒是聪明，盯上药渣了。”
赵子渊随口调笑道，“咱们这一行三四个病人，每日那么多药渣他们查得过来吗？”
顾清林不是很懂中医，虽明知赵子渊只是调笑，还有下意识道，“应该能吧？”
云烁道，“大部分大夫都能够通过药渣里的药物判断出是治的什么病，所以宫里面的贵人生病药渣都是有专人负责销毁，为的就是不让人知道病因。”
沈随道，“那接下来呢？他们要是信了顾二真的魔怔了，我们接下来再做什么呢？”
顾清林一笑道，“我一个无管无职的侯府庶子就算现在查着铁矿的案子，可平白无故的谁会在意我有病没病，还要冒着风险来打探钦差行辕的情况呢？”
沈随竟然难得的秒懂了顾清林的意思，“哦，我懂了，能来打探消息的肯定都是别有用心的，说不定就是我们要查的人！”
顾清林笑着点点头，“没错，我就是这个想法。”说完又叹了一声又笑道“总算是有人来了，也算没枉费了谢兄的一番倾情演出了。”
夜半时分有人前来回禀，说是几经周转最终发现那人进了江南知府姚谦的宅子。
“姚谦？”顾清林摸了摸下巴，有些意外的看向云烁，“我还以为最先来的会是陆远征。”
云烁眉心微蹙略沉吟了一会儿才道，“这个陆远征倒确是半无什么出格的动作，先前几次见面也都并未看出有何异常。”
顾清林站起身来回又转了两圈，问云烁道，“咱们来了这几日，他好像一次也没有主动来拜访过你吧？”边说着边又坐回了云烁身边，“我虽然对官场上的一些事情不太了解内情，可怎么说你们都是武官，你的品级又在他之上，如今他治下出了这样的事儿，理论上讲他是不是应该要来拜访你一下啊？不为别的，哪怕请你帮他同钦差大人美言几句呢？”
云烁摸了摸下巴，“虽说这种事情官场上并无明确规定，不过一般情况来说，应该是这样。再者他就算不为自己，可他儿子却是还在羽林卫当中，即便不论我同太子的交情，便是我在陛下跟前也是说得上话的，倘若真要走我的路子为他儿子在陛下或太子面前美言几句，也免得受他此番的牵连。”
顾清林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倒是有些反常啊！”
两人正说着，就听侍书在外面道，“少爷，沈小将军他们来了。”
待沈赵二人进屋，顾清林同云烁便默契的将陆远征的事情先放下了，同二人说了这药渣的事情。
云烁道，“如今钦差这边正查着韩益的事情，他多少都有些牵扯其中，多半是有些做贼心虚，想要打探咱们的消息也不稀奇。”
沈随先道，“难道说这个姚谦同逆党那边有关？”
赵子渊道，“不会吧？先是一个幽州知府，再来一个江南知府，不会这么巧都同逆党有关吧？要真这样，那未免也太可怕了。”
听赵子渊这样讲，沈随也是微微愣了一下，随后挠了挠头，“我就随便这么一说。”
顾清林道，“眼下还没有证据，倒也不用这么悲观。”然后又问云烁，“李大人那边是怎么样了？”
云烁道，“表面上本是要查江关州府与卫所的往来账目，因着如今户部正派了人下来查账，李大人做了顺水人情说略等上一等，先看户部的查账结果。这几日主要还是在处理卫所和北同村的那些人以及理顺矿上的事情为主。”
顾清林又问，“那户部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云烁道，“听李大人意思，应该是没有发现异常。”
顾清林闻言抿了抿嘴唇，“没有异常啊！是没查出来，还是的确没有异常呢？”
云烁抬眼看了看顾清林，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赵子渊与沈随对视一眼有些不明所以，又双双转头看向云烁，云烁只好如实对顾清林道，“李大人说，负责卫所账目的，恰巧是你父亲安平候。”
几人闻言都是一愣，片刻后顾清林“哦”了一声，“那还是再好好查查吧！”说完又道，“你们说会这么巧吗，正好是我父亲查这一块的账？”
赵子渊道，“如果不是巧合，那负责安排这个事情的人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云烁点头道，“不错，李大人也是这样说，所以他暗中让人查了一下，说是这事儿的确是户部此番负责人伍置业安排的，不过据说这伍置业此前曾同姚谦密谈过。”
顾清林看起来有些失望，叹了口气道，“按我先前的疑问，这姚谦本也是韩益一案当中的一环，只不知是主动参与还是被人利用。不过眼下既然人已经找上门儿了，那说不得也就得查一查他了。”
沈随闻言有些兴奋，一拍大腿，“行啊，你说，咱们怎么查？”
顾清林看沈随跃跃欲试的样子就知他坐不住，不过还是笑道，“你歇歇吧，姚知府可是朝廷要员，咱们在坐的几个除了云烁谁懂朝堂上的一堆事儿啊，先前幽州知府不也是李大人查的，所以这事儿还是得李大人来查，比咱们这些半吊子要好的多。”
沈随果然“啊”了一声，颇有些遗憾的样子，“那咱们做些什么呢？”
赵子渊则是问道，“那我们是要去查那个什么江南卫指挥使吗？我记得你先前说过他也很可疑。”
顾清林不动声色的看了云烁一眼道，有些违心的说道，“一口也吃不成胖子，事情还得一步一步来，这江南卫指挥使陆远征那边一直也没什么动静，看这态度说不定与此事无关。如今先集中精力把这姚谦的事情查明白。”
赵子渊闻言便也不再多言，问道，“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呢？”
顾清林道，“铁矿的案子已经差不多了，按说剩下的李大人接手之后其实咱们也就没什么事情了。你不是还要顺便查一下家里铺子里的账目么，趁现在把事情给办了去。”说完又冲沈随努了努嘴，“带着沈二一起。”
赵子渊又道，“要遇人打探起消息来怎么说？”
顾清林道，“案子的事儿就说都交给李大人了，后面怎么处理都得看李大人意思，要有人问起我来你们就含糊应着，只说我还病着就是了。其他你们看着办就是了，或许也会有人找你们打探消息，你们自己机灵点儿就是了。”
赵子渊点点头，道，“我们家在这倒是也有两间铺子，真要查也没两天就能查完。”
说完转而对沈随道，“这边水多湖多也算盛产河珠，往年间还曾做为贡品进献过，这里的吃食点心虽美味却不易带，你倒是可以趁机选点河珠锦缎之类的，出来一趟这么长时间，你回家总得要给家里带些什么吧？”
沈随一听，倒也是，于是便也不再提查案的事情，转而与赵子渊讨论起回去的时候都带上些什么特产之类的。
此时的姚知府官邸里，姚知府同样在与心腹师爷密谈。
姚知府挥手打发了前来汇报消息的下属，转而对师爷问道，“还真是失心疯了，你怎么看？”
师爷捋了捋下巴上一缕稀薄的山羊胡，沉思一会儿道，“依小人看这是好事儿。如今咱们的账都平的差不多，应该查不出什么大问题。这卫所的账混在大账里面也并不打眼，再者又是安平候负责查的这一部分的账，即便钦差大人较真儿要细查账目，只怕也得思量一番。只不过依小人看来，钦差大人对查账之事似乎也并不多看重。”
姚知府点了点头，“户部既然有人在查，钦差大人自也会多几分思量，若复查无异也就罢了，万一前后查出来结果不同，不也是打了户部的脸么。都是京官儿，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彼此总是会留上几分颜面的。再者查账的人又是安平侯，便是户部的面子不好使，有这位顾二公子夹在中间他多少也得有几分顾虑。我观他样子先前传言他同顾二公子不合的事情并不似空穴来风，如今他若执意要查这安平侯的账倒似是有几分要故意挑刺似的。问题主要还是云大将军那边儿。”
师爷又道，“云大将军一介武官懂得查什么账，还不都是听那位顾二公子的，这位公子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生了这病，说不得也理不了什么事儿了，便是能理事儿，这儿子要查才子的账说出去也总归不好听。依小人看后续的事情恐还是以钦差大人这边儿的意见为主。”停了停又道，“再退一步来讲，即便这账上查出点问题，一来这钱又没直接进咱们的口袋，二来这韩益如今可算是反贼，他做下了这样的事情又有谁会在意曾经克扣他那一点半点的粮饷呢？”
姚知府再度点了点头，觉的师爷说的也有几分道理，然而只片刻后又是一声长叹，“只这账上的事情便罢了，在本府的治下竟然出了这样要命的事情，且一做就是好几年本府却混不知情。。。。。。这一番失职之罪是逃不掉的。只不知雷霆震怒之后又会如何降责啊！”
师爷却是道，“东翁如何也糊涂了，卫所隶属军制，向来不归咱们节制，圣上即便要降责那也是先责罚陆指挥使那边儿，咱们这边儿只要老老实实的将钱粮足备了，其他事情咱们又如何能够得知呢？”
姚知府闻言如如恍然大悟一般，一拍脑门儿，“是了，我倒是有些一叶障目了。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字顶上，如此说来圣上即便降责也不至于罢官削爵，至于罚俸还是呵斥的那都不打紧，咱们总有办法应对。”
师爷也一点头道，“正是呢。如今咱们就踏实的将账上的问题平了，至于其他只管静观其变也就是了。”
此时的姚知府尚不知道，正因为自己的一番自以为是的打探彻底将自己推到了顾清林的眼前，从而敲响了自己罢官去职的倒计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