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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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血整整流了三天，这时候，连天空似乎都是红色的了。
皇帝再次坐在那把龙椅上时，眉眼间再不复当年的神采，只剩下阴翳和深藏着的恐惧。
“陛下？”陪侍的太监轻轻地喊他，“楚侯求见。”
他嘴里的楚侯并不是老楚王，而是楚粲。当楚粲护送皇帝回宫的第一天，她就威逼着老皇帝下旨封侯，并和其他诸侯商量好了给各家的子侄封官赏地。诸侯们本来的打算就是拿好处，既然好处到手了也就散去了。
只有楚粲还驻扎在京城。
她不想离开，老皇帝也不敢让她离开，他实在是怕极了，怕被谁再次逼宫。
楚粲封官加爵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楚中，老楚王得知女儿不仅拜侯而且掌握了京城的兵力后眼睛都笑得看不见了。他大肆宴请宾客，听着各路世家门的溢美之词，心里飘飘然。
当夜，宾客离开后，他召集楚王府的儿女、姬妾齐聚大堂，狠狠地夸赞了李夫人。
“你给本王生了个好女儿，小六是我楚氏一族的骄傲啊！”说罢，他又拉起楚宴的手，语重心长道，“宴儿，你务必和妹妹相互扶持，才能在之乱世中保我楚氏一族屹立不倒。”
楚宴微微点头，“我知道的父王，我会保护好小六的。”
李夫人瞧了一眼楚宴，女儿在信上说了，他是可靠的人，是女儿在楚中的根基，要好好辅佐他巩固地位。李夫人转眼又看了看其他的公子，楚二阴狠，楚三没心眼，楚四身子不行，楚五存在感低，她身处权力的漩涡多年看人准得很。
而且女儿在外那么危险，她这个做母亲的总不能一点都不替她分忧吧？
内宅的事情，李夫人都一五一十地记下来偷偷给楚粲送过去，方便她掌握楚中的实况。
一家人喝酒喝得高兴了，老夫人轻轻将最小的女孩搂进怀里，“九姑娘今年也十岁了吧？”
九姑娘的生母立刻应和，“老夫人耳聪目明，可不正好是九岁嘛。”
老夫人还是一脸慈爱，只是语气可惜，“这孩子不如她六姐姐，我记得小六当时十岁的时候舞刀弄枪、圣人杂书，都差不多混完了。”她抬起依旧精明的眼睛看着楚王，“你说对不对？”
楚王也被她的话勾到了对楚粲小时候的回忆，不禁笑了，“可不是，母亲还记得。小六那孩子打小就是个鬼灵精，一目十行，过目不忘，我去看她结果发现这孩子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我气急了便考她，哪成想这丫头一字不落地把书全都背过了。且文意详熟，又有自己的见解，我便知她非池中之物。”
楚老夫人眯了眯眼睛，“你呀，把小六看得严，那丫头晚上时常来找我诉苦，连带着告你的状嘞！”
众人便笑，笑完了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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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春天的时候，整个京城谁不知楚侯的威名？那可是个文能舌战群儒，武能提枪杀敌的霸王人物。
楚粲抬头，“准备好了吗？”
蔺初笑道，“好了，一头温驯的鹿。不，是一头温驯的马。”
楚粲笑得很开心，“这匹可爱的小马要在王公重臣面前好好地露个脸呢。”
当天朝堂上，楚粲忽然提，“臣前两日听说十二殿下想要学骑马，念及殿下年幼，臣便派人去寻找最温驯的马。今日正好找到了，邀诸位一同看看。”
她拍了拍手掌，亲卫便牵着鹿来到了大殿。
那头鹿亲昵地用角蹭了蹭楚粲的手，果真是温驯。
楚粲道，“陛下看这匹小马如何？”
老皇帝虽然年龄大了，但还没到头昏眼花的地步。他已然知道楚粲的意图，但不得不硬着头皮道，“这分明是头鹿，爱卿说笑了。”
楚粲看似疑惑地瞪大了眼睛，绕着鹿走了半圈，装作不可思议地说：“这是鹿？陛下看错了吧，这分明是进贡的好马啊！”叱咤风云的楚侯叉腰，眸子扫过在场的众臣，“诸位说呢？”
她的亲信早就准备好带节奏了，就差楚粲这句话。
于是左先锋令大人率先开口：“楚侯说的对啊，这分明就是匹好马。看样子大概是北边进贡来的，臣曾在战场上见过这种马，可堪比千里马。”
楚粲瞟了他一眼，不愧是自己带出来的兵，胡说八道的能力和她没得差。
众人这时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楚粲分明是在逼着他们站队！如今皇帝年老，底下的诸位皇子要么庸懦要么年幼，怎么和有楚中撑腰、自己势力又强大的楚侯相较？
长袖善舞的臣子便随声附和道，“楚侯言之有理，此物的确为马。”
看似严密的朝堂只要撕开一个口子，其他的就必然会崩盘。
在众臣的附和声中，老皇帝无力地看向站在朝中央的得意楚侯，手微微发抖——这万氏的江山，他还能保得住吗？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