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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 5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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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接下去怎么打算?”
见证了花满楼的失败,狄飞惊现在面对林思危字字句句都要斟酌。
“回家啊!”马上就要冬天了,她又不是吃多了撑着,没苦硬吃,冬天嘛!当然是要在屋里窝在被窝里抱着狗烤火炉了。
林思危一脸向往地说着理想的冬天生活,“就是洗澡太冷了!”
狄飞惊双眼含笑,“瑕不掩瑜,真好啊!这样的日子,”说着眼眸低垂,忧郁的气质马上喷涌而出,“我还从来没过过这样的生活。”
客套地拍了拍他的背,“你不喜欢现在的生活吗?虽然不好劝人裸辞,但,”话说到一半扭头靠近狄飞惊,小声说道,“那什么,你应该有点存款吧?如果没有的话,我可以资助你点,虽然谈钱很物质,但是,没有钱谈什么都是瞎扯淡。”
看着她一脸老道地讲着大道理,狄飞惊心里有些好笑,虽然没有男人会想在喜欢的人面前,但是,
“以前在六分半堂,都是花的公账,现在六分半堂都充公了,现在人在衙门里,衙门里的人虽染没说什么,但对我们这些出身江湖的草莽总归,”话说到一半,长叹一声。
林思危本来只是客套地安慰一下,谁知道他真的那么惨啊!这种不合群的难受,她可太理解了,那种长时间‘不在自己所属领地’的感觉。
“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啊?”林思危的声音很轻柔,像是怕一不小心就打破狄飞惊现在‘脆弱’的小心脏。
“总堂主对我有救命之恩,现在他们也能开始在朝廷里站稳脚跟了,我想,”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离开!”
几乎每个江湖人心里,都有个金盆洗手的梦想,林思危对此表示理解,“所以,你刚刚的话的意思,其实是你没什么钱的意思对吗?”
狄飞惊瞬间哽住,这个重点到底是怎么找的?直觉告诉他还是顺着她的话比较好。
“我这几天其实一直在想之后的日子要怎么过,虽说有一身武功,但”狄飞惊现在看上去忧愁急了。
都要金盆洗手了,怎么还能靠武艺生活呢!那还能叫金盆洗手吗?
“要不,”林思危的语气中充满着不确定,“你要跟我学医吗?”
苍了天了,这可是天打雷劈的事啊!居然从她嘴里说出了这种话,不行不行,不能这么想,现在什么年代,‘以前’什么年代,劝人学医不天打雷劈哈!
林思危话里的不确定实在太明显了,狄飞惊实在不清楚她到底是为什么不确定,是不喜欢有人在身边,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不知道‘报恩’这个借口能不能用,能用的话管用多久。
“但是学医很枯燥无聊的,”林思危的神情似乎在想些很遥远的往事,语气变得有些轻飘飘的,“要背很多的,而且也赚不到什么大钱,运气不好还会遇到医闹,但是话又说回来了,遇到医闹吃亏的也不会是你。”
说到这里,林思危忍不住笑出声来,一想到蛮横无理、随便打人、无理取闹的碰瓷患者得到应有的结局,光是想想心里就是一阵畅快。
“我这里有几本医书,是我这些时间默出来的,再多加实践,我相信你,一定能成为又一代的神医的。”说着转身去扒拉包袱,扒拉了半天,忽然想起来她的包袱早被长孙红扔了。
靠!!!她默了好久的!虽说是写的简体字,但大差不差也能看得懂啊!
“要不,”扭脸讪笑,“你在等会儿,或者你不介意的话,跟我学?但是我不太会教人,而且很没耐心,教学过程中很可能会发脾气的,要不你在等半年一年的,我那个时候应该默得差不多了。”
“......我觉得我应该还是挺有天赋的,应该不至于惹你生气吧!”狄飞惊说完轻笑一下,“能得名师亲手指点我高兴还来不及,师父别说骂了,便是打都是打得的。”
林思危一想也是,练武之人,这种师生观念也很正常,这倒是让她轻松不少,毕竟不管怎么说她不会打人,而且就算是打人,估计也打不疼他。
“也行!正好之前‘傻儿子’那间房间还空着,回去这一路上你当我保镖就算是你的学费了。”林思危拍拍狄飞惊的肩膀,“既然你说你有天赋,那争取5年学成出师,8年获取‘神医’成就昂!”
没想到还是当上了老师,真是唏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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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一起赶路确实不一样,重点是她知道狄飞惊原来反派阵营,哪怕他的内心深处可能是个正人君子,但助纣为虐了,就不算个纯然的好人,就是这样又好又坏,复杂的人,才是普通人,这样的普通人,她才能平视着交流相处,而不是一直仰望,一直仰望,脖子会很酸的。
“不是,大哥,你还真有天赋啊!”林思危听狄飞惊背完了一整本《黄帝内经》,正经之中还透露出一丝丝的咬牙切齿,靠!真的是好羡慕嫉妒恨啊!
“啊啊啊啊!你怎么会这么厉害啊!!!”林思危往前一扑,嘘嘘掐住他的脖子,来回晃,晃完一秒正常,“也好,你在这儿当学徒,我还得给你发工钱,赶紧出师,赶紧赚钱。”
“都是老师教得好!”
“好啦!好啦!别夸了,再夸受之有愧了。”一头栽倒躺椅上,对自己教学水平显然有着清晰的认知,就那个样子吧!没教案,没系统,有好几次对着那张脸连师德都要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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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大哥的心意你应该不是完全没有察觉吧?”
经过林思危的调理以及把上次救了怜星宫主的报酬——一本不知名的功法,据说很厉害,不用内力也能发挥作用,然后,莫名其妙来的更勤了。
“察觉啦!他挺好的,但是,”
“你还有什么顾虑吗?你放心,狄大哥的为人我是了解的,那些个男人们都会犯的错误,他肯定不会犯得,也不会同情心泛滥的。”
躺在摇椅上,摆摆手,“不是这样,你现在在朝廷办事,周围人怎么看待你的,你应该不是毫无察觉吧?你的境遇就是所以女性的境遇,我原来以为世间的事情是能分对错的,但后来发现在不同人的眼里,对错本来就不是统一的,所以我后来想站立场,但像石观音的人又告诉我,只站立场也是不可取的。”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对啊!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林思危皱眉,说出的话有些不太确定,“大概是我有些迁怒,对所有男的都有些迁怒。”